“娘娘這是在笑什么？”小翠對此頗為不解。
“沒什么。”離開了之后沈芙玉才這次舒展了笑言道，“就記得同樣的話啊，大夫人好像前不久才說過一次。”
不過當時顧氏口中的賤人是她，女兒是沈棠玉。
小翠忍不住抿了抿嘴，娘娘這話好像藏了些什么沒有說，她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奴婢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跟大夫人有關的？想說就說罷。”沈芙玉又不會在意，反正又不是她的親娘。
得了許可，小翠深呼吸一口氣道：“就覺得沈大夫人做的有些不對，娘娘您從前不管是不是她親生的，那也是沈家的小姐，不說讓她將庶出兒女都視為己出，至少也該好好對待吧……”
小翠雖然不太明白高門大戶里的事情，但也聽說過這些宅院之中的事情，為人正室的嫡母就算不喜歡庶出的子女，但也很少見像大夫人這樣成日針對的，現在這樣說又有什么用呢？
那個沈棠玉雖然可惡，可她曾經的種種，難道就不是沈大夫人從前溺愛出來的嗎？
“現在來求娘娘原諒她，這位大夫人也把一切想的太好了。”
“是啊。”沈芙玉點了點頭，“不過都過去了，甭理她，本宮中午要吃脆皮鴿，還有醉螃、鯽魚豆腐湯、再炸個茄盒炒個菌子，你再看著讓小廚房做點。”
“是。”
從前恩怨跟她有啥關系呢，她不過是一個看戲人而已，不如說從前她還是有點喜歡顧氏的，畢竟顧氏會給她輸送怒氣值啊，但是現在顧氏已經完全沒有怒氣值了，瞬間就在她心里大打折扣了。
啥也不是，還指望她能跟原身一樣給她當女兒似的！
回去的路上經過了御膳房，現如今是再沒人敢攔著沈芙玉了，一個個全都笑瞇瞇的迎了沈芙玉進去，沈芙玉本也是無聊，順手搜刮了一點想吃但弦月宮小廚房沒有的菜丟給小太監拿著之后，突然在一旁發現了被丟盡剩菜籃子里的幾枚雞蛋。
御膳房的人看到沈芙玉在看那幾個蛋后立刻笑著上前道：“皇貴妃娘娘別擔心，這幾枚蛋是壞了的，奴才們嚴格按照娘娘的規矩行事，絕不準許有任何浪費的情況出現。”
“嗯，行，做的不錯。”沈芙玉點了點頭，“那幾個臭雞蛋給本宮拿上吧，廢物也得學會利用才行。”
御膳房的人忙將幾個臭雞蛋撈出來給沈芙玉包好，一邊對沈芙玉充滿了敬佩，從前都是他們錯怪了皇貴妃娘娘啊！娘娘愛惜糧食，連臭雞蛋都想著廢物利用！
這幾個雞蛋隔著殼兒都聞得到臭味兒，沈芙玉沒忍住去聞了一下，瞬間覺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就是這個味兒！
過去幾百年了她都記得，當時下泡面想著打個荷包蛋在里面，而后那最后一枚雞蛋里就流出來了黑綠黑綠的東西，瞬間熏的她一個超愛吃雞蛋的人一星期都沒敢再吃雞蛋！
太沖了！噦！
“娘娘……這臭雞蛋……”宮人都有些不敢恭維，也不知道沈芙玉打算拿這些臭雞蛋干什么。
沈芙玉深呼吸了一口氣：“前頭就用得上了。”
一墻之隔，里面聽到了些許熟悉的聲音。
“娘娘出來走走正好，今兒天也不錯，小廚房燉了您愛吃的，等下就可以吃了。”
琴婕妤自打上次的風波之后，徹底是老老實實的丟了面子換回了她從前份例的葷菜，最近雖然不出門，但日子過的還不錯。
“正好。”琴婕妤扶著丫鬟的手道，“那道蛋花羹切記要讓他們看這些火候，蛋花一定要嫩些才好。”
聽著這句話，沈芙玉默默的一個臭雞蛋隔墻砸了過去。
“啊——！”
當即沈芙玉身邊的下人就嚇了一跳，忙上去道：“娘娘……”
“廢物利用呢。”沈芙玉覺得不過癮，對準了聲音又砸了一個過去！
琴婕妤一連被砸了兩個臭雞蛋在頭上，腥臭的味道頓時落滿了她全身，黑綠色的粘稠液體順著她剛做好的華美發冠上順流而下，低落在她精心描繪的臉上，還有那新裁制的衣服上，惡臭的味道讓琴婕妤瞬間抓狂起來，手上胡亂的在頭上抓了抓，抓到了那破碎的蛋殼，當即瘋了一樣的大喊大叫起來！
“是誰！是誰膽敢暗算本宮！”琴婕妤一邊發怒，一邊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頓時熏的她一陣干嘔，連連噦了好幾下后氣得就往宮外面沖！
迎頭跨過宮門上的門檻，一個臭雞蛋對著她的臉就飛了過去！
瞬間如同炸開的下水道一樣讓人退避三尺，琴婕妤驚呼一聲還有不少臭雞蛋的臭水進了嘴里，更是惡心的一邊干嘔一邊大聲喊叫！
“放肆！放肆！”琴婕妤怒聲喊道，“還不快給本宮弄干凈！”
下人忙用帕子先把她的臉擦干凈，只是這味道不洗一洗是肯定洗不掉的，看著琴婕妤如此狼狽跳腳的樣子沈芙玉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她打的也太準了一點吧！三個一個不差的全都打在了琴婕妤身上！
還沒能睜開眼睛，就聽見了這熟悉的笑聲，琴婕妤頓時怒上心頭一把將宮女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了地上：“沈芙玉！你這個瘋子！我要跟你拼了！”
氣死她了！果然又是這個賤人干的好事兒！琴婕妤被宮人拉著，一邊忍不住像沈芙玉出腳，只是人沒有踢到反而是踢掉了鞋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沈芙玉也不走，得瑟的在琴婕妤恰好踢不到的范圍里來回走動，一邊咯咯笑道：“瞧你這腿短的，怎么連人都踢不到啊？這雞蛋補鈣的，能長個兒，本宮送你幾個，吃了好長大長腿，下次肯定能踢到本宮！”
說完看了看手里的最后一個臭雞蛋，沈芙玉咧嘴一笑，在轉頭走了幾步之后背對著琴婕妤丟了過去！
琴婕妤被宮女攔著本就沒有發泄出去火氣，這剛一累了停下了片刻，又是一個臭雞蛋這么直勾勾的砸了過來，偏偏宮人們一時間沒有松開她，就這么變相的按著琴婕妤在這里又接了一個臭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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