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景王一個激靈，愣了愣神后道：“……母妃說得對，萬一這是我的兒子，那王妃就是鐵定要幫著沈芙玉那賤人讓我與孩子父子分離了！”
如此誅心的做法，的確是只有沈芙玉這賤人做得出來！
“我先進宮把孩子帶回來。”景王暫時改變了主意，決定先把孩子帶走，再想辦法把沈棠玉從大牢中就出來。
可這一去，景王丟的可就不只是一個孩子這么簡單了。
宮里有兩口子眼巴巴等著景王來呢！
“這孩子生的也實在是瘦弱，哭聲也弱。”
沈茉玉的這個孩子不比秦元灝，由于長得實在是很像沈茉玉跟景王這兩個蠢貨，導致沈芙玉老是想戳這孩子的臉，索性由乳母抱去皇子所里養著，這前腳巫含燕剛走，后腳秦致逸下朝便來了。
“胎里不足，只能說先養養看。”沈芙玉伸了一個攔腰，“太醫方才來過，看過這孩子覺得有些傻傻的，出了哭聲小之外，嬰兒的一些本能反應他都很慢，弄不好長大會有缺陷也不好說。”
這也不排斥是不是臨產時被沈棠玉打出來的。
說到底還是沈茉玉腦殘，明知道自己要生了還出去浪，把孩子老老實實生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對于封建時期的女人來說，生一個兒子后半生都會過的比較舒坦，偏她想不明白，那就是活該了。
狗咬狗的場面精彩，只是傷及無辜就不行了。
奶娘抱在懷中哄了哄，這孩子吃奶也是容易吃了吐，比秦元灝剛出生那會兒難帶多了，還容易嗆到，一次只能小心的喂上一點點，連太醫都不得不搬到皇子所來日日夜夜隨叫隨到的盯著。
“景王怎么還沒過來啊。”沈芙玉無聊了。
“不清楚，倒是沈棠玉我已經讓人拎過來了。”秦致逸也無聊了，一下早朝他就開始準備了，這什么都準備好了，怎么景王還不來呢。
而且沈茉玉生的這小孩把實在是又不怎么討喜，兩個人從玩孩子到現在一左一右趴在窗戶邊上對著外面望眼欲穿。
“怎么還不來啊……”
“是啊……”
“你餓嗎？”
“還行。”
“讓人煮碗粉吃吧，加蛋加辣。”
“行。”
不過一會兒功夫，有下人端了兩碗粉來，一碗上紅油幾滴，一碗上紅油鋪滿，秦致逸跟沈芙玉兩人一手端碗一手拿著筷子，動作一致的嗦起粉來。
“說起來，現在皇后那邊如何了啊。”沈芙玉吃的滿嘴是油，順嘴問了一句。
“目前沒什么變化。”秦致逸拿帕子擦掉了她嘴上的油，“傳出去的消息我故意去截了兩條明顯的，應當是那閻羅殿殿主做的偽裝，索性戲要做足，就讓他們以為我信了假消息就行。”
“也是，反正他們也想不到真正阻撓他們傳信的是只狗。”沈芙玉聳肩一笑，就是不知道到最后他們知道真正破壞他們計劃的，是一只看起來超級無辜的修勾會是什么表情。
這可太值得期待了！
想了想這個場面，秦致逸也突然覺得很有意思，而后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你那空間里的靈水，對什么動物都有這種作用嗎？”
“嚴格來說，是在固有基礎上加強吧。”沈芙玉一碗粉嗦的就剩下湯了，她拿著筷子的手托著下巴道，“對于人來說，最直觀的感受還是身體反應上的變化，因為記憶力，條件反射，包括靈光一閃這樣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很難直接察覺到，誒好像我比之前聰明了。”
“對于動物來說也是如此，它們不會感覺到太大變化，但是智慧達到一定程度就能聽得懂人話了，并且可以嘗試交流。”沈芙玉頓了頓道，“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其他，再聰明的動物，思考方式都還是動物的方式，秦屎黃他們能成功，主要是因為狗的服從性很高。”
畢竟是無條件服從人類，被馴化被下命令能感到高興的動物，但除了能感受到他們聰明之外，也能感覺到狗就是狗，狗改不了吃屎的。
“不要妄想動物變聰明后能按照人的思維模式思考問題。”
“好吧。”秦致逸打消了心中的念頭，他倒是想著連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包括蛇蟲鼠蟻什么的，養這么一群出其不意的動物大軍什么的，顯然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這一會兒子話的功夫，總算從小太監口中聽見了景王求見的話，沈芙玉把碗疊進了秦致逸吃完的碗里，交給下人后抹了一下嘴，隨后就把沈茉玉的那個孩子抱進了自己懷里。
景王剛走進這皇子所，一路上醞釀的苦情話還沒出口，沈芙玉就道：“不給。”
景王：？
他還什么都沒說呢！
“我……”
“不給。”沈芙玉重復了一遍。
三個人站在殿中，景王左顧右盼難以置信伸手指了指沈芙玉，一時間又氣又惱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委婉一點。”秦致逸拍了拍沈芙玉的肩膀，隨后抬頭道，“這個孩子以后就養在宮里。”
“委婉個頭！”景王氣急敗壞怒吼道，“你們兩個這是想明搶別人的兒子不成！把他還給我！”
從前沒覺得有什么，可如今景王剛還是享受權勢帶來的愉悅之后再被人如此輕賤忽視就立刻受不了了，當即怒視著秦致逸道：“難不成皇兄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迫害別人骨肉分離嗎！”
“這話你還是對著沈側妃的尸體說吧。”秦致逸忽然神情冷漠，“好好問問她想不想如今這樣骨肉分離。”
論嘴皮子，景王根本不是這兩口子的對手，何況景王還理虧！
“她……她自己無福罷了，這有什么好說的！”
“或許你考慮把沈棠玉休了吧，人家不是也跟親生父親骨肉分離十九年嘛。”沈芙玉笑的賤兮兮的，“王爺如此心善，一定會推己及人，為鄧教主考慮的吧？”
秦致逸點了點頭：“不錯，你及覺得分離片刻都不能接受，自然也該體諒別人失去女兒十九個年頭才對，倘若你愿意，朕看在鄧少主的面子上，沈棠玉謀害景王側妃，險些殺害世子的罪名倒是可以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