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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玉雖然性格惡劣，但不管她多惡劣，但凡豁得出去臉皮，也就是受她點皮肉折磨罷了，而皇后掌權時宮中上下森嚴，拜高踩低更是厲害，可以說是在皇后那擔驚受怕之后，還要提防旁人，混得不好的還要被下人冷嘲熱諷。
而沈芙玉作惡，就也不過是她一個人動手，別太在乎臉面的話，受過去接下來一段日子都算是好過的。
對比之下，誰都知道選更好的。
后宮眾妃嬪陸續到齊，太后正帶著琴婕妤在鳳鸞宮后面的佛堂里拜佛祈禱皇后此番順利誕下龍子。
有太后如此做，不少妃嬪也開始猶豫要不要也去做個樣子。
“皇上，不知皇后娘娘如今如何了？”有膽子大些的，行禮之后便直接開口問了秦致逸。
“皇上不是太醫，如何知道里面的情況，幾位姐姐若是擔心，不如去后面隨太后娘娘拜佛祈求皇后娘娘平安產子。”崔盈素坐在下側的位置上，也是如今為數不多沒跟著去佛堂的人。
崔盈素這個侄女跟太后這個姑母生分，只能說如今崔家的確是要一分為二了。
另外幾個則是音嬪幾個算是受沈芙玉提拔上位的妃嬪，頂著風險與壓力打算一如既往的站在沈芙玉身后。
但大多妃嬪還是膽小，她們在宮里什么都沒有，還是選擇順大流去拜一拜，不得好處就不得好處了，至少不要落下什么過錯就好。
寢宮里聽得見產婆的各種指揮的聲音，時不時的混雜著荊瀾曦痛苦的叫聲，聽著直叫人有些膽戰心驚！
荊瀾曦是懷著孕突然瘋了，誰也不知道她這瘋病是否對孩子有什么影響，若是嫡子生來有異，此番皇后就再無翻的可能，若是個正常孩子，那皇貴妃……
“臣妾來晚了，這剛回去哄了下灝兒，怎得皇后娘娘就突然臨盆了？”心里剛想著，后腳沈芙玉就來了，面上擔憂仿佛十分掛心的模樣坐到了秦致逸身邊，“皇上別擔心，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秦致逸拉著她的手，這會兒他的思緒早就飄到了跟荊瀾曦八竿子打不著的提防，像是回應沈芙玉一樣的點了點頭。
聽著這聲音就能想到女人生孩子必定萬分疼痛，這將來……他要如何做才能替卿卿分擔更多呢？
“都搞定了。”沈芙玉在他耳邊低聲道，“我來的路上，消息已經在傳了，應該快傳過來了。”
“啊——！”
話還未落，寢殿內突然傳來了產婆失聲尖叫的聲音，繼而里面的動靜更是顯得手忙腳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
霎時這一聲亂了眾人的陣腳，隔著屏風，徐太醫聽著這一聲猛然站起來，看過去一眼就發現一個產婆身上被噴的全是污漬，惡臭瞬間席卷了整個寢殿，一時間讓眾人都慌了神！
“徐太醫！岑大夫！快來看看皇后娘娘如何了！”
饒是接生多次的產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但還好年紀的閱歷讓她們比小宮女門見多識廣些，見到不對立刻就喊了外面的徐太醫岑大夫進來！
“什么情況？”
主殿里的人也被這一聲驚道，膽子小的已經有些坐不住椅子了，秦致逸拉著沈芙玉的手，兩人一起起身決定戲做足全套，便帶著人一起去寢宮前。
那一聲尖叫傳了老遠，秦致逸與太后幾乎是同時到了寢宮前，隔著門都有些難以掩蓋惡臭的氣味，站在這里的人雖然沒生產過的多，可誰也沒聽說過生孩子能散發出這般鋪天蓋地的惡臭味的。
“這……”沈芙玉一早就把鼻子捏上了，“這是什么情況？皇后娘娘好端端生個孩子，怎么會出現這么重的味道？”
凡事反常必定有妖，正常生孩子定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眾人心中本就疑惑，聽了尖叫聲后再被沈芙玉這個‘生過孩子’的一說，更是心中擔驚害怕起來！
“若微，你去瞧瞧這是怎么了。”太后也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如此惡臭，就好似尸首腐敗一般，難不成是荊瀾曦肚子里的孩子出現了什么問題？
然而這些日子以來，如果孩子出了問題，早該留不住了，這都足月了……
若微立即點頭就上前碰上了寢宮緊閉的大門：“是。”
還不等她推門進去，里面就有人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整個人神色恍惚，在見到外面這么多主子嚇得當即跪了下去：“皇上，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究竟如何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什么時候了你好好給本宮回話！”沈芙玉當即喝了一句讓那宮女正了正精神。
十幾歲的小宮女罷了，本就是一個端熱水的，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頓時有些止不住害怕的道：“皇后娘娘喝下催產藥后，一下子流出來好多漆黑又惡臭的血水，已經昏過去了，嬤嬤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伸進去也只摸到了一塊僵硬，恐怕……恐怕……”
產婦虛弱昏過去了，自然只能冒險把手伸進去，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正過個頭來弄出來，可將要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渾身僵硬？
除非是已經死在肚子里了。
“說。”秦致逸看了那宮女一眼，“不要磨磨唧唧的。”
“恐怕小皇子在皇后娘娘腹中時就已經沒了！”
太后身子一晃，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致使太后有些承受不住打擊的要昏過去，身后琴婕妤等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扶著太后連聲驚呼起來！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娘娘！”
太后當然難受，也氣憤，也覺得心口有口氣堵著出不來，悲痛的不是自己沒了一個孫子，而是再次跟重新站穩腳跟失之交臂！
秦元灝在沈芙玉的庇護下太后動不了手，可荊瀾曦腹中的孩子完全可以為她所用，一個襁褓嬰兒，必然要比一個成年男子更好拿捏在手中！
“母后病愈后便不能太過情緒，快扶母后去歇息。”秦致逸差人扶助太后，而后道，“好端端的，皇后的胎不是一直以來都一切正常嗎？讓徐太醫給朕出來！”
徐太醫自然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作為老演員，他老老實實的走出去后跪在了地上：“臣無能，沒能保全皇后娘娘腹中的龍子！請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