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王爺紓解心中困擾,棠兒留下的這條命也就有了用處。”沈棠玉嬌嬌的在景王身邊道,“只要王爺心中有棠兒,棠兒什么委屈都能為了王爺忍受。”
“棠兒……本王此生絕不負你。”景王心中感動,也覺得有了無窮的動力,遂即帶著沈棠玉出宮,稍作收拾之后就帶著許多東西去了女子書院。
新組建的龍影衛行蹤掩人耳目,片刻摸索回了金鑾殿復命:“回稟皇上,景王帶著人去了女子書院。”
“知道了。”秦致逸點頭,“繼續盯著。”
“是。”
那人行了一禮,很快從暗門消失。
“這么殷勤,估計沈棠玉也給他分析了哄騙巫含燕的好處。”沈芙玉懷里抱著一個大西瓜,這大半個西瓜被掏空了一半,放了各類水果和冰塊又兌了冷茶在其中,吃上一口太過滿足!
秦致逸從她手上咬走了那吃了一半的西瓜塊,甘甜解渴,他順勢坐在了沈芙玉身邊:“太山再示弱,終究還是一方強國,景王倒是太山名正言順的女婿。”
“為了女兒,厚待女婿。”沈芙玉鼓了鼓嘴巴,怎么現如今倒是學會搶她西瓜了,“寶貝擔心嗎?”
“不擔心。”秦致逸甚至根本沒把景王這點舉動放在心上,“能成一方霸主,太山皇帝又怎會甘愿受人脅迫。”
“確實。”她的想法跟秦致逸一樣,“不說一國君王如何想,愛護女兒的父親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所托非人?我的女兒若嫁人,將來有朝一日發現女婿是這種貨色,以我女兒性命要挾,我必提刀去砍了他剁碎了喂狗,也容他這樣的貨色欺負我的孩子?”
秦致逸攬著她,深深認同了她這番話:“你說的對,何況因為身邊婦孺被要挾,作為男人,多少是有些無能了。”
“其實……我時常會想起降你位份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我,也是無能。”
說是無奈之舉,其實也是無能之舉,如果一年前能有現在的本事,昭希也不會喪夫,也不必讓卿卿陪著自己做戲,或許更多悲劇都能避免。
“事事不能全如意。”當初的事情,沈芙玉過的一點都沒覺得心酸和委屈,“何況,如今和將來都做得到就行。”
這一年里,本來就是越來越好的。
“我不會成為那種人的。”秦致逸輕輕抱著她,“以后更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嫁給這種人。”
他強大,國家強大,公主與皇子才不用肩負起聯姻的責任,從他開始如此,往后一直如此,能頂天立地,方不怕被人威脅,也不會被人脅迫。
景王為人,終究是不配為人。
能讓國家繁榮鼎盛,或許如景王這般人也會逐漸的少些再少些。
只是求這樣的人在他這一代消失,卻也有些癡人說夢。
“這件事上,就怕情之一字被利用。”秦致逸道,“如若這樣,多少有些對不起太山。”
“那我覺得大可不必擔心這個。”沈芙玉喀嚓啃了一大口冰西瓜,“你也太小看巫含燕了,公主就是公主,自有不同于尋常女子的傲骨,她能跟林云雅交好如姐妹,并非是沒有道理的。”
“或者……咱們來打個賭吧?”話說到這兒,沈芙玉微微側身騰出一只手來,“我賭巫含燕不會搭理景王,若我贏了……”
沈芙玉的指尖輕輕從秦致逸喉結上滑下。
景王的動作聲勢浩大,女子書院外很快圍滿了人群,一表人才的景王就差跪在女子書院外,一番掏心挖肺的話惹得人觸動情腸,卻遲遲沒有見到景王妃巫含燕從女子書院中出來。
“你在這兒,也住了許久了,真不打算回去了?”林云雅推門近來,坐在桌前道,“這景王……”
“不回去。”巫含燕是徹底死了心,“我與他,不過是眼下沒有法子簽合離書一刀兩斷罷了,從前都不曾想起來過我,今日一改常態必定有妖,林姐姐你也不必勸我,從前為著和親,也是為了一張皮囊瞎了眼,如今總不可能再瞎一次!”
提起景王,其實林云雅心中也不好受,皇上從前為了制衡朝中,尚且沒碰過任何一個除沈芙玉之外的女人,與景王那稀里糊涂身不由己的日子,才是真的讓林云雅恨入骨血!
“我明白你的想法。”林云雅深呼吸了一口氣,“這秦致清就是個王八蛋!”
兩人一同在女子書院許久,巫含燕自然知道林云雅的遭遇,咬咬牙道:“林姐姐,你我都不容易,我今日要是回去了,也就葬送咱們的姐妹情分了,景王為人如此,再說什么花言巧語,我卻也是不會信的。”
“而且姐姐你瞧瞧,那沈側妃雖然無藥可救,喜歡景王的心意也是真的,就算臟了身子,孩子也是在那之前懷上的,景王都能不管不顧,叫我拿什么相信他的一片癡心,當真比草還賤,叫人覺得可笑!”
林云雅抿了抿嘴:“只是與他硬碰硬,咱們撈不到好處。”
這世界就這么現實,如果巫含燕現在出去跟景王大吵一架,即便說話在理,也仍然會有人指責巫含燕嫁了人不顧府中大小事宜,哪怕事情錯在景王。
人只會說,會勸男人改正的,然后勸女人要隱忍。
巫含燕氣的直咬牙:“都不如索性出家去!我堂堂一個公主,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你別著急。”林云雅到底年長她一些,經了變故之后整個人也冷靜沉穩了不少,拉著巫含燕先讓她坐下,“他越是說的可憐,你這樣氣勢洶洶的去越叫人覺得你盛氣凌人……你等會兒。”
林云雅匆匆出去,巫含燕被她勸了些怒火后跟了上去:“林姐姐,你這是去哪里?”
兩人一路小跑來到女子書院的廚房,有廚子在這兒清洗今兒個的食材,林云雅不由分說,從籮筐里掏了一個洗干凈的老姜出來一笑:“我現在想明白了,為什么沈芙玉做得到從來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