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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沈芙玉笑了笑，“就這點小事？”
“這叫小事？”沈書承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為父怎么不知你竟是這般心狠手辣的人！”
“父親，皇上并未曾生氣，不是么？”沈璘昱這會兒反而比沈書承拎得清楚，“孫家可也沒敢再說什么，兒子覺得此事或許不是娘娘的錯。”
“父親大概不知道，那晚是皇上親眼看著本宮動的手。”沈芙玉諷刺一笑，“這其中原委您若是想知道，怎么都能查的明白，說到底，您是不信本宮。”
“可本宮不妨告訴您，皇上與太后吵起來絕非偶然，也不可能因為本宮做了些什么而決裂。”沈芙玉故作有些委屈的模樣，目光中神色淡淡，“父親還想知道什么，與其在這質問本宮，不如去問皇上。”
言罷，沈芙玉扭頭就走。
沈書承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沈璘昱攔了下來：“父親，娘娘做這一切，未必就是她的本意。”
父子二人轉頭往外走去，沈書承被沈璘昱攔下后人也稍微冷靜了一二：“為父不是不明白，只是這無疑也是要置沈家走上一條不歸路啊。”
“可是……除了咱們，林家、孫家，哪家不是左右逢源，可皇上只怕是愈發忌憚，像娘娘說的那般，皇上與太后爭吵決裂絕非偶然，再又發生慧妃小產一事，娘娘看似背了鍋，咱們沈家看似遭了殃，可實際上被皇上刀懸頭上的……”沈璘昱是沈書承一手帶出來的，也是沈家小輩里最優秀的一個，仔細想了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沈璘昱越發覺得沈芙玉是真的好手段，“娘娘也只不過是脾氣差了些，許是一直記著從前沈家忽視她，可如今看來，娘娘的確沒忘了沈家不是？”
沈書承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為父小心翼翼的太多年，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藏不露，即便皇上信任，咱們也該小心為上，稍有不慎，那刀就要懸在沈家頭頂了。”
秦致逸這幾個月來變化太大了，藏拙的同時，又把事情辦的十分漂亮，他怎么可能是什么昏庸無能的皇帝呢？
只可惜崔家勢大，孫家手握兵權，沈書承并不敢全身心投入跟著秦致逸干。
畢竟一旦秦致逸落了個滿盤皆輸的下場，沈家就會跟著陪葬，這樣有風險的事情，沈書承一直是猶豫的，否則先帝在時，沈家也不會一個女兒都不嫁。
可沈書承又并非是那種安于現狀的人，他也會想著往上爬，否則也不會精心養大一個沈棠玉，私心里，沈書承總覺得沈棠玉才是最完美的。
所以每次沈芙玉做出了什么事情，沈書承總是下意識的認為沈芙玉肯定做的不夠好。
這份疑心使得沈書承總不肯讓沈家全力以赴，同時也讓沈書承覺得有些愧對沈芙玉的付出。
而這份愧疚，正是沈芙玉想要的，這份愧疚越是增加，沈書承的重心就會越偏向沈芙玉，沈家才能更加的死心塌地為她賣命，替她數錢。
哼著小曲，沈芙玉今天心情還不錯，漲了大約有半級吧，眼瞅著還有一半就到四十八了，四舍五入她就快要五十級了，這實在是快樂啊！
可見那滿朝文武啊，被她氣的不輕！
秦元麒這小屁孩被暫時送還到他爹那了，新接手的那個徐家私生子這會兒還在太醫手里，秦屎黃帶著他老婆白月光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回了弦月宮之后，沈芙玉陷入了百般無聊當中。
“綠茶呢？”沈芙玉輕輕敲了敲桌子。
“綠茶吃壞了肚子，這會兒不在。”白蓮怯生生的道，“娘娘，讓奴婢伺候您吧。”
“本宮不是讓你倆給狗繡兩床被嗎？活兒都干完了？”沈芙玉白了她一眼。
白蓮神色一緊，隨后道：“就快好了……”
“還沒好你來干什么？”沈芙玉直接身手擰了一下她的手臂肉，“一點小活兒都做不好，成天就想著怎么傍男人，你倆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沈芙玉忍不住嘆氣，沈棠玉也太不爭氣了，她什么時候能出人頭地把她身邊的丫鬟帶進宮啊，她等不及打算挖墻腳了。
實在是有些無聊，沈芙玉有些漫無目的的走在御花園小道上，從前這里總能看見三五個人在這兒，自從她打胎小隊長的名號打響之后，這御花園竟是見不到人了，不過這宮里倒也不止是她這樣，慧妃那也是一樣沒人敢上門探望。
畢竟大家都怕。
“難得能見上四妹妹一面，這幾日四妹妹睡得可好？”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人。
沈棠玉如今儼然混成了壽安宮的大宮女，帶著幾個小宮女還有些東西，就這么一路走過御花園，和沈芙玉迎面撞上。
“你是不是有點毛病？”沈芙玉看了她一眼皺起眉頭，“宮女該走哪兒你心里沒點數嗎？擋了本宮的道是不是想讓本宮砍了你的蹄子？”
沈棠玉面上一怒，微微瞪了瞪眼睛卻揚唇一笑：“四妹妹說的是，不過咱們姐妹相逢，何必在乎這么多規矩呢？”
“還是說四妹妹你這幾日心情不好……也是，到底這害人孩子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如今四妹妹你的名聲么……嘖嘖嘖。”沈棠玉輕蔑一笑，“還真是不敢恭維呢！”
“這有些人啊，自己沒人要不說，反倒是得意起來了。”沈芙玉不禁連連搖頭，“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偏偏進宮來當宮女，哎大姐姐你說，這什么人會這么自甘下賤，一天天就知道從垃圾堆里扒剩飯吃啊？”
“你！”
沈芙玉頓時咯咯一笑：“瞧本宮這記性，這自甘下賤的，可不就是你么？”
“哎呀，放著沈家的大小姐不當，你在壽安宮當宮女倒是快活，可惜啊……太后娘娘一手捧著自家姑娘往皇上跟前湊，不知道這什么時候，能賞你一口剩飯吃啊？”
沈棠玉眼睛一瞪，卻直接挨了沈芙玉一個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讓身后幾個小宮女都不由的后退幾步，沈芙玉輕輕吹了吹自己的手，冷笑一聲道：“你就好好當你的差吧，你可得好好忍著本宮給你的屈辱，畢竟本宮與你，妃嬪宮女，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