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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的。
“皇上，難得蔣才人有心，不妨讓她進來吧。”話是淑妃說的，“賢妃妹妹生辰，也該多些人好熱鬧熱鬧。”
“你說這話之前，問過本宮的意思了嗎？”沈芙玉扭頭瞥了淑妃一眼，“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掌管六宮大權就能亂了主次？真是沒規矩！”
“你！”淑妃眼睛一瞪，氣的飯也吃不下了，“妹妹說笑了，不過是希望妹妹今日能開心些，既是我好心辦錯了事情，本宮給妹妹賠不是就是了。”
忍下這一次，淑妃端起酒杯來：“妹妹若是不高興了，就只當方才姐姐什么都沒說過，咱們姐妹之間，何苦鬧得這么生分？”
霍，這次倒是知道以退為進了。
沈芙玉當即依偎在了秦致逸身邊，小模樣瞬間委屈了起來：“生辰一年便這么一次，淑妃姐姐平日里那樣心細的人，也會忽視起這些小事么？皇上，臣妾可實在是感受不到什么姐妹情分了，慶個生辰還要委曲求全，既如此那就叫蔣才人進來便是。”
“委屈臣妾一個，成全大伙高興。”
秦致逸：“……”
真頭大，突然就羨慕尋常百姓一夫一妻的好了，真是女人多了是非多！
“好了，今兒個誰不高興了你也不能不高興！”干脆一條道走到黑，秦致逸那叫一個滿心滿肺的無奈，說到底不管怎么著，他都是要全心向著沈芙玉的，“淑妃只怕最近也累了，從前你是不會犯這樣的錯的，今兒個是高興日子，你自罰三杯，向賢妃賠罪罷。”
“皇上……”淑妃張了張嘴，爭不過頓時覺得氣悶不已，暗想這賤人是在是刁鉆，油嘴滑舌兩句話又哄了皇上偏幫她！
三杯酒下肚，胃里燒的火熱，抬眼見著秦致逸為了哄沈芙玉高興，竟是連帝王的尊嚴也不要了，心里更是酸澀妒忌，憑什么偏偏是這賤人受到偏愛！為什么這個人就不能是自己！
“皇上最好了。”二人旁若無人的親昵，落在這一屋子人眼里都覺得有些發酸發臭，偏偏在座的各位一個能開口的都沒有。
沈芙玉最愛這種場合，壓著所有人的同時，逼著他們看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讓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瞧瞧淑妃那吃了五斤檸檬的小模樣，瞧瞧沈家人那一張張大黑臉，沈芙玉嘚瑟的張牙舞爪，笑的格外猖狂，以他人痛苦取樂的模樣，還真有些妖妃的感覺了！
無腦當壞人的爽真是令人上頭！
沈芙玉樂的高興，卻見蔣才人第二次托了常福進來傳話，這會兒她心情好道：“行了行了，難的蔣才人那么有心巴結，讓她進來吧。”
言語中全是不客氣，秦致逸心底一邊嫌棄，面上一邊當他什么都沒聽見，蔣才人從前和淑妃慧昭儀走得近，蔣家也是孫家的爪牙，蔣才人卻趕在這時候來討好沈芙玉……
蔣才人吃了一次閉門羹，進來的時候也算小心翼翼，規規矩矩的朝秦致逸沈芙玉見了禮，才道：“嬪妾得知賢妃娘娘芳誕，特意前來請安，愿娘娘青春永駐，福氣綿長。”
身后的宮女上前幾步跪下，雙手呈上蔣才人帶來的賀禮。
打開來看，里面是一樽送子觀音，雕刻倒是栩栩如生，不過選的玉材卻是一般，以蔣才人的家世，能弄到這樣的東西，也算是難的了！
“勉勉強強吧。”沈芙玉從來不給別人面子，“以蔣才人你的家世，能拿出這樣得小玩意兒也不錯了，棠兒啊，收下罷！”
“賢妃娘娘不嫌棄就好。”蔣才人忍了忍怒氣，面上仍舊陪著笑容，顯得謙卑極了。
但大豬蹄子秦致逸根本看不見其他女人的小心思，伺候沈芙玉一個已經夠累了！
只管給沈芙玉夾菜，旁人刻意顯擺出來的委屈只當看不見。
沈棠玉咬著牙低著頭，接了東西來又拿給沈芙玉看了一眼，沈芙玉抬手觸及那尊送子觀音，做工倒是一等一的出挑，將一塊玉處理的干凈整潔，這玉雕師傅的手倒是巧。
“行了，拿下去吧。”沈芙玉隨意的揮了揮手，“小心點放好。”
蔣才人送了禮，也沒舔著臉留下，又行了禮便退下了，沈芙玉揮手打發了她，根本沒將她當做一回事兒，看著眼前夾了一碟子的菜，突然有些沒胃口：“這一碟子素菜放在這兒也太倒胃口了。”
“不愛吃就別吃了。”秦致逸給她夾了個雞腿塞嘴，“吃這個。”
沈芙玉咬了一口，正好瞅見沈棠玉從內殿出來，當場有了主意：“棠兒，這一碟子狗都不吃的，賞你了。”
她一手拿了碟子，直接遞到了沈棠玉眼前。
狗都不吃給你吃。
沈棠玉站在原地被羞辱的滿面通紅，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渾身發抖，沈芙玉偏生只當看不見，笑了笑道：“怎么，本宮恩賜，棠兒你是高興的忘了如何謝恩么？”
沈棠玉瞪了她一眼，卻顫抖著屈膝行禮：“奴婢謝娘娘恩賜……”
“皇上，您看臣妾是不是做的非常棒？一點都沒有浪費呢！”沈芙玉心里美滋滋，她這以后改行做病嬌反派也不是不行吧？
“嗯。”秦致逸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道理都是你的，他們不配說話。
沈棠玉就這樣站在原地，端著手里的碟子，沈棠玉這賤人為了作踐自己，連筷子都沒給她一雙，她有些無助的抬頭看了一眼，皇上滿心都是沈芙玉，何曾注意過旁人，她如今這般受辱，不知道父親母親祖母心里如何想。
顫抖著用手將飯菜塞進嘴里，沈棠玉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丟人過，眼淚抑制不住的從眼眶里奪目而出，下側，沈家人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致，從前捧在掌心里的姑娘，如今在宮里被如此作踐，顧氏和沈老夫人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可誰讓上面坐著的是皇帝，他們沈家再是如何強大，也斷然越不過皇室。
沈書承眼睛也紅紅的，與顧氏不一樣，兩個都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心疼沈棠玉的同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想沈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