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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謝惟以為初七要說什么時,初七腦袋一沉,徹底暈死過去。
“初七,醒醒,別睡!”
謝惟心急如焚,輕輕拍打她的臉頰,真怕她就此一睡不醒。初七閉著眼,唇色漸漸青紫,這無疑是毒發的征兆。
謝惟一驚,轉頭朝門外喚道:“可有人在?!”
不一會兒,麗奴兒與白狼走進房內,他倆見到初七臉色青灰也嚇了大跳。
白狼忙道:“桑格去找醫士了!但……這毒怕不是普通人能解。”
“去把我的藥拿來。”
“什么?”麗奴兒捂嘴驚呼,“三郎,這萬萬不可!你若是將此藥給了初七,那之后你怎么辦?”
謝惟淡然點頭,“沒事,快去拿。”
白狼拱手領命,轉身出了門,片刻,他拿來謝惟的隨行之物,從中翻出一個細頸瓶,瓶中有三枚豆大的朱砂色藥丸,交到謝惟手中時,白狼不免露出擔憂之色。
“三郎,還是小心為妙,你若病發也只能靠此藥緩解,若服用完了,你必須得回長安去,到時……”
“不用擔心,我自有定奪。”
謝惟頷首莞爾,隨后從瓶里取出一枚送到初七嘴里,初七服下之后過了小半個時辰不見好,謝惟不由擰起眉頭,又想拿余下的二枚。
白狼一把扼住他的手腕,肅然道:“三郎,三思啊!”
麗奴兒也勸道:“三郎慎重,你若是回去,豈不是……”
“眼下初七最為重要,必須得救她。”
謝惟堅定地看向二人,目光如針芒,白狼為難為半晌,只好把手松開。
謝惟又給初七喂上一粒,等了會兒,初七的唇色終于正常了些,而這只不過是續命,并不能解其毒。
麗奴兒看不下去了,含淚轉過身,她走到窗邊時不時眺望,心念桑格怎么還不回來,可再著急,她依然沉靜,讓人看不出半點憂色,她知道焦慮無用,只會給謝惟增加負擔,她只能忍著、憋著,直到外頭響起馬蹄聲,這才露出真心笑顏。
“桑格回來了!”
麗奴兒喜出望外,出門前去相迎,她不但看到了桑格,還看到了阿財,阿財背上馱著一位比丘尼,與初七差不多的年紀。
這……難道是慧靜?
麗奴兒不可置信,她從沒見過阿財這般的駱駝,竟能聽得懂人話。
阿財疾跑到屋前,氣喘吁吁,然后低下頭示意慧靜下來。
慧靜不認識房里的人,略微有些惶惑,但她知道阿財找上尼姑庵,一定是初七出了事,于是放大膽子走到眾人跟前,雙手合十行禮道:“貧尼慧靜,是初七施主的摯友,昨夜見阿財來庵中,是不是初七有難?”
“正是!”麗奴兒連忙上前把慧靜拉入房中,慧靜一進門就看到初七軟趴趴地靠在一俊逸男子的懷里,兩人看起來關系親密。
謝惟見到這小尼姑直言道:“初七受了箭傷,箭頭已經取出,但毒解不了,不知慧靜是否有解救之法。”
“原來這就是阿財找我的原因呀。”
慧靜不禁喃喃自語,然后取下僧包從內拿出各色草藥,一一擺在眾人跟前,而后又拿出蛇干、蝎子等毒物來。
麗奴兒見到這些玩意倒抽了口涼氣,略微不放心,謝惟見到這么些奇怪玩意,只說:“麻煩慧靜師太了,無論如何請救救初七。”
“那是自然,我雖不知初七中的是何毒,但我可以試試。”
說著,慧靜取幾方草藥外加幾條蝎子放在缽中一陣搗騰,看手法也不像個正經醫士,白狼心生疑慮,給桑格甩了個眼色,桑格心領神會,隨他走到屋外。
白狼面露慍奴,輕聲斥責:“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帶回這么個人來?”
桑格大呼冤枉,“我在外兜轉半晌,沒找到一個醫館,半路上竟然看到了阿財,還馱著個小尼姑,起先我以為是這尼姑趁夜把阿財偷了,上前去問才知道是阿財找上門去了。”
說著,桑格看向了阿財,阿財已經累癱在地,半截舌頭伸在外,不停地喘著粗氣,連水都喝不動了。
白狼相信桑格,連忙拿出箭頭進門交于慧靜,且道:“就是此箭上抹了毒,你能否看出什么毒?”
慧靜聞言放下手中之物,接過殘箭端倪半晌,還拿舌頭舔了舔箭頭,“噗”,她吐了口口水,又往缽里加了蛇干與蝎子。
“說不上來是什么毒,但舔著舌頭發麻。”慧靜邊說邊認真地搗碎藥材,還時不時地看看初七,心疼地蹙起眉。
“愛徒……愛徒……你怎么了?!”
驀然,外邊又響起一個男聲,眾人聞之十分詫異,不禁面面相覷。
謝惟臉色突變,就像遇到了閻王爺,忙道:“快把門關上!”
說時遲那時快,麗奴兒剛要關起門,外頭就沖進來一個高瘦的男子,二話不說抓住麗奴兒的雙臂拼命搖晃之。
“愛徒你沒事嗎?為師聽說阿財來找慧靜就猜你遇了難事,一路尾隨而來!”
麗奴兒:“……”
白狼:“……”
桑格:“……”
慧靜:“……”
“蕭先生,這位娘子不是初七。”
慧靜很好心地提醒道,蕭慎聞言微怔,瞇起眼打量了麗奴兒一番,尷尬地松開手,連忙揖禮賠不是。
“是我魯莽了,還望娘子見涼。”說罷,他又轉頭到處找初七,目光觸及謝惟時,一下子就將他認出來了。
“哼!”蕭慎輕蔑地冷哼,“晦氣!竟然在這里見到他!我的愛徒呢,在哪兒?”
謝惟理應把初七松開的,如此一來就沒之后的事,只是他猶豫了,不過是一瞬,就讓蕭慎發現了他懷里抱的人兒正是初七。
“你!!!”蕭慎氣血倒涌,眥目欲裂,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你竟然對我的徒兒做出這等沒臉面的事!你是不是人?!”
謝惟沉下臉,“閉嘴!初七正生死攸關,別吵到她。”
“那你把她松開啊,這男女授受不清,你讓我徒兒有何臉面……”
“我已與她成親了。”謝惟面無表情,“白狼和桑格可以作證。”
白狼:“……”
桑格困惑地撓了撓頭,“你倆不是和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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