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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子!


更新時間:2021年11月28日  作者:花里胡哨的咸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花里胡哨的咸魚 | 絲路謠 
初七在村子里等了三天,第一天她看著村民們砍柴、鋸木頭,扎稻草,晚上派人輪守村口;第二天,她又見村民們攪泥、曬磚,晚上守的人少了些,到了第三天,白狼和桑格他們回來了,滿臉疲憊,一身血污,把村民們嚇了大跳。

“好了。”

白狼驀然將一麻布包袱扔在地上,包袱落地散開,掉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村民們嚇得連連后退,捂上眼睛不敢看。

初七膽子大,撿了根樹枝上前把布挑開,只見幾十根血淋淋的斷指交錯相疊,黑紫黃紅,顏色不一。

“這是……”

“是馬匪們的手指。”白狼冷聲道,“小小地方竟有三批馬匪,我已全都剿滅,你我兩清了。”

說罷,白狼轉身離去,他所踩過的地方皆有一個深紅色的腳印,踏血而來又踏血而去。

村民們戰戰兢兢,他們大多老眼昏花,沒看清白狼模樣,許多人還沒緩神,人就已經不見了。

“難道這就是天兵天將?”一老翁驚呼,村民們恍然大悟,連忙朝白狼離去的方向叩拜起來。

“多謝神君,多謝神君!”

初七:“……”

白狼走后不久,村民們就將那堆血淋淋的手指扔進爐堆里,而后每家每戶殺雞宰羊,熱鬧得如同過節。

初七覺得自己是該走的時候了,于是牽起阿財,想要悄悄地離開村子,哪料還沒到村口就被拉了回來,直接送到祠堂前。

幾位老翁一見初七來,興高采烈地敲鑼打鼓,村長在眾人的簇擁下,鄭重其事地從祠堂里捧出一半臂大小的陶制立像,是一面容奇丑的女子牽著匹奇丑的駱駝。

初七納悶半天,心想:這是啥呀?

村長輕咳兩聲,擺手讓眾人安靜,緊接著他煞有介事地說:“今日我們村能脫離苦海,全靠七娘子請來天兵天將,我們不能忘恩,更不可負義!立此像于祠堂內,書七娘子之奇事,得讓子孫牢記七娘子之恩德!”

說罷,眾人鼓掌叫好,鑼鼓又緊跟著響起,咣咣咣的差點被把初七震聾。

初七難為情,苦笑著說:“我也沒做什么事,繳匪是天兵天將干的,不是我呀,眾鄉親太客氣了。”

村長肅然道:“話不能這么說,若沒有七娘子請兵,何來我們安穩之日,不瞞你說,咱們村已被馬匪侵擾多年,若不是兒郎在外,山間有祖墳,我們早就想搬出這里了。”

“是呀。”老翁搶話道,“每每收了莊稼,那伙人就來搶,雞鴨都不敢養在外面,打也打不過他們,小娘子真是救我們于水火。”

眾人點頭附和,初七實在盛情難卻,先是喝上他們捧來的琥珀酒,后又在陶塑像上按了朱砂印,她看著女子牽駱駝像被供奉起來時,心中五味雜陳……這泥陶像也太丑了吧!

晌午過后,初七不能再多留了,牽著阿財離開了這個村子,村民一路相送,依依不舍,拼命往她包袱里塞蛋和干果,走出三里路,初七終于與他們分別了,然而走在岔路時她又犯了難。

明明是去找阿柔的,怎么又到了不知明的地方?

她驀然想起白狼,連忙折回去找他留下的血腳印,半日過去血印已干涸,越往前越淡,初七急了,罵自己太過糊涂,剛才人在的時候不抓著問,眼下人走了,還能找到才怪。

初七回到初遇桑格的食肆,想在那里碰碰運氣,然而等到日落都沒看見一個熟眼的,她垂頭喪氣,準備與阿財住山洞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大漢,手臂上纏著布,走進食肆向掌柜沽酒。

“桑格?!”初七興奮大叫,把桑格嚇了大跳,桑格回頭看是她,臉拉得比阿財還要長。

桑格不搭理她,拿了酒就走,初七厚著臉皮追過去,關切問道:“白狼還好吧?”

桑格不說話,連呼出的氣都透著“討厭”二字,初七回想白狼走路時略有跛腳,忙道:“他是不是受傷了?!我這里有藥,是師太調制的,包治百病。”

桑格聞言放慢腳步,斜眼睨著她,“你是想害我哥哥的吧?繳馬匪,哼,差點把命都繳沒了!”

“我請白狼幫忙,沒有讓他單槍匹馬去呀,這人怎么如此實在呢?!快,告訴我傷在哪兒了,帶我去,我能替他療傷。”

桑格猶豫了會兒,無奈地點起頭。

初七跟在桑格身后走過一段險道,來到一個山腳下,此處有間簡陋的木棚,像是專給獵戶歇腳之用格桑朝木棚指了指,示意白狼就在里面。

初七從阿財眾多背囊里翻出一小包療傷的草藥,這是慧靜臨走前特意送給她的,說是熬出的水用來服,熬過的藥用來敷,內外兼治有奇效。

初七連忙捧著這寶貝走進木棚,一抬眼就見白狼虛弱地靠在柱上,臉上的血污還沒擦,他聽見動靜抬了抬眼皮,一見是初七,眉腳又抽搐了。

“怎么是你?”他說話用著氣聲,仿佛是看到了災星,躲不過只能無奈等死。

“我是來救你的!”初七邊說邊在一堆雜物里翻找,終于找出一個炊器,可以用來熬藥汁,她二話不說架起柴,搭上鍋,草藥加上水,然后開始煽風點火。

桑格心中有氣,也不信任初七,無論她干什么事,他就在旁邊盯著,也不知道搭把手。

初七見白狼傷得如此之重,心有愧疚,她本以為只要白狼把那個匪窩端掉就好,誰想他竟然舉一反三,清光一座山頭,早知如此,她不該提這個要求了。

想著,初七更加賣力的吹火煽風,一張小臉吹氣都吹紅了。

“快了,快了,你再忍忍!”她邊說邊勺起鍋里煮沸的藥汁,一不小心澆到手背上,瞬間燙紅了一片。

“哎呀,差點灑了,還好,還好!”她失聲叫道,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桑格一怔,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初七捧著藥汁走到白狼面前,上碰下摸,再翻了翻他的眼皮,“你傷到哪兒,讓我看看。”

說著,她揭開了被血粘連的一片衣襟,只見一個血洞,不停地冒著血,像是箭傷。

“不行,傷得太深了,得縫起來才是。”說著,初七從小胯包里翻出針線,桑格瞅見后急了,想要上前阻止,被邊上的大漢一巴掌攔住。

“先讓她試試吧。”大漢以土語說道,桑格遲疑了會兒,只好咬牙容她繼續。

初七清洗傷處,然后拿火燒了會兒針,正要下手時,她皺起眉頭,十分地為難。

“你胸口怎么有這么多毛?我看都不看清,等等,我先幫你剃了。”話音剛落,初七又用胯包里掏出一把鋒利的短刀,準備對白狼胸毛下手。

白狼無神的寒眸瞬間瞠圓了,他騰出最后一絲力氣扼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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