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本宮還是不愿意相信,那傅氏會如此激怒皇上。”
澹臺懷柔沉思下來,心頭的凝重蓋過了方才乍聽消息的歡喜,不至于被興奮沖昏了頭腦。
“是了,你可親眼瞧見那柳氏、曹氏、韓氏、白氏,可都收拾、出了宮門?”
“嗯嗯,奴婢親自前去,是親眼所見。”
得了碧霞斬釘截鐵的回復,澹臺懷柔沉吟道,
“而今后宮等同空缺,若傅氏此番真的作繭自縛,那便是本宮翻身的好機會,你且去,給爹送去消息,就說本宮在宮里靜候。
至于那人,且看能否聯系得上。本宮仍需要他助一臂之力。”
“娘娘,會不會太冒險了些?”碧霞憂心了一句。
聞言,澹臺懷柔輕笑了一聲,
“本宮被逼得走下這一步,本就是在行走鋼絲險,踏向的是萬丈深淵,又何懼于他給的是鳩酒還是救命藥?
成敗到頭,也非我能左右。但愿……本宮這把,賭對了。”
語畢,澹臺懷柔目光一厲,朝碧霞擺了擺手,“趕忙去,趁皇上尚未表明,傅氏暫且不得翻身,本宮要借那人出手。
若等皇上后悔要找人時,本宮留不住,你也不好過。”
“是!”碧霞連連磕頭應聲。
皇城城北一處山莊。
阮貞筠頭戴錦帽,身著貂裘裘衣,袖口襟邊繡著金絲滾邊樣,衣領高高束起,圍著脖頸一圈的是那潔白無瑕的雪貂毛。
單一眼,便感覺那福貴逼人之氣撲面而來。
節骨分明的指尖,在玉光杯沿轉了一圈,最后落定、舉起,杯中玉瓊凝夜一飲而盡,阮貞筠瞇了瞇眼眸,道,
“傅氏性子犟,絕對容不得泰雍帝的欺瞞。我不過是引了一道導火線,她果真帶著幾個孩兒離宮。”
跪地回話的影衛垂低頭顱,“宮中有傳消息,請主子走下一步棋。”
阮貞筠嘴唇勾勒著一抹譏誚的弧度,道,
“她倒是安耐不住,比我還要急啊。那便順了她之意吧。但,你們動手的時候干凈利索些,切莫把咱們牽扯進去。
她總想著要吃魚兒,也得投些魚食對吧,咱們做個順水人情去便是。”
“屬下明白。”
“去吧。成敗就只此一次。”
阮貞筠做滿了任務,都用在商城里兌換積分。
而今,只差泰雍帝一除,她便能夠順利將謝祖玄,推上那高高的位置,他這一世的任務便得到圓滿。
“傅氏啊傅氏,干了這票咱們就得說再見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阮貞筠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喃喃地道了聲。
“母妃,咱們真的不再回宮了么?”謝長泰忍不住拉住了,一直忙個不停的傅令曦,弱弱地問道。
身旁的謝以祜謝以禃,目光齊齊落在了傅令曦的身上,眸底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等著她接下來的回答。
然,傅令曦卻問非所答,反問道,“那你們是想要回宮,還是留在宮外?”
她這個分明是送命題。
謝汝禛察言觀色,目光在哥哥姐姐與自個兒母妃的身上,來回的穿梭,一言不發地抿緊著唇瓣。
等大伙兒以為傅令曦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她嘆了聲道,
“你們尚不明白我的苦心,你們父皇有事瞞著我,我本是氣惱他那般遮遮掩掩的,才致使被那宵小所利用。
“我是惱他,卻與你們無關,你們有話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