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與她說的?”過了半晌姚氏才問婆子。
她是見識過顏家的那對母子,他們心頭哪里有半分女兒,只想要女兒給他們帶去的好處。
他們都到京里來了,竟然還能找到?
“我跟她說主子都沒在家,讓她自去等著。
她懷著身孕,恐怕也等不了多久。”
婆子老實回答,她觀察著老夫人的神色,越發確定自己是做得沒錯。
“就這樣,你別去管她了。”
姚氏叮囑了人,便讓她自去做事。
顏家的人來了京里?他們是來尋顏卿的?怎就一個婦人來?竟然連家里的情況也不上心打聽打聽?
在他們心里,宋家就是那等惡人?
顏卿為大兒子生兒育女,辛苦管家這些年,還能停妻另娶?還讓她做了妾?
在顏家人心里,竟然就是這般想他們的女兒的!
姚氏琢磨半天,想到科舉的事,恐怕不是顏家所有人都來了。
是那顏毅,來了吧。
那個婦人,該是顏毅的妻子。
可是就是這樣姚氏仍舊想不明白,她既然是來了,怎么不走正門?
因為在他們心里,顏卿只是妾氏?
越想越是心堵,姚氏對顏家那些個沒情沒心的人,是半點兒好印象都沒有。
有姚氏發了話,任由后門如何再響,都沒有人敢再去理會。
李氏等了又等,心知是剛才那婆子故意不開門。
她說主人都不在家,李氏當然直到宋彪和他的夫人不在家,莫非顏卿姑奶奶也在那幾個婦人中?
看來,她就算是做了妾氏,也還是受寵的。
聽說,她給宋彪生了兩個兒子。
是了,就憑這兩個兒子,她也不可能不受寵。
看來,她在宋家還日子還能過的好的。
李氏沒有走,她轉到前面來,想等顏卿回來。
后門處久沒有了響動,婆子以為人是走了,等了一會兒她去趴著門縫瞧,沒有看到人,心想是真的走了。
主人家的事,她可不敢多嘴。
夫人是溫溫柔柔,平日里也沒有對他們下人有個黑臉的時候。
但他們也都清楚,在家里,就算是成天黑著臉的老爺,也是要聽夫人的。
所以,只要是關乎到夫人的事,就算是星點兒半點兒的,也不能馬虎。
她是已經稟告給老夫人了,自有老夫人做主。
顏卿他們是半下午才回來的,下午去逛了幾個鋪子,又得宋彪給她買了一個大金鐲子。
還有媛姐兒也得了一個,當舅舅的說,“就當是舅舅給你攢的嫁妝。”
攢嫁妝是可以,但就是媛姐兒這個歲數的孩子,這種大金鐲子戴著屬實是不太好看。
后來轉玉石鋪子里,顏卿挑了一只白玉的鐲子給媛姐兒戴,這回看起來可是合適不少。
惹得宋彪在一邊癟嘴跟弟弟嘀咕,“盛世美玉亂世黃金。”
宋回聽了不住的點頭,“大哥說的是”
但媳婦兒挑好了,他還是麻溜的去付銀子。
給外甥女攢嫁妝這種事,當然是要兩個舅舅都攢的。
所以今兒出一趟門來,收獲最大的還是媛姐兒。
要是小時候,媛姐兒定然是欣喜不已,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得了舅舅舅娘這么多貴重的東西,她心里也壓得沉甸甸的。
姚氏沒有立馬就把顏家來人的事與眾人說,而是私下里給大兒子使眼色。
宋彪不動聲色,等到媳婦兒回房里去后才來找姚氏。
想是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午后的時候,后門上來了個年輕懷孕的婦人,說是顏家的人。
只是,她來找卿卿,卻說卿卿是姨娘。”
宋彪一聽就變了臉色,眼神好似要殺人。
又聽姚氏說,“婆子一聽話不對,就沒有讓人進來,只推脫說主人不在家。
后頭又敲了門,沒應就走了。”
就在這時,還是那個婆子又來稟告。
“老夫人,老爺,后門那個婦人又來了。”
她還當是走了呢,竟然是在暗處躲著,這會兒還說看著老爺回來了。
婆子看二位主子臉色都是難看得很,只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
姚氏看著大兒子,也不說話,只能他拿主意。
“你把人帶進來。”
想了想,宋彪又說,“就在后院尋個偏房。”
“是。”婆子應聲下去。
“我同你一道去。”姚氏再有琢磨,那怎么也是個婦人,怕大兒子一個人去再被有什么說不清楚。
宋彪點點頭沒說什么,兩人就一同去了后院。
李氏是在前頭找了個能看到宋家大門口的地方坐著等,一刻都不敢馬虎,生怕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錯過了去。
終于是看到他們回來,因為是正正看著幾個人走過,也就看清楚了幾個人的模樣。
先是震驚于宋家兄弟倆的長相,也終于是明白了老夫人為什么要說宋家那種話了。
這宋家兄弟倆長的一模一樣,大哥不在家就留了小的在家,與姑奶奶同一個屋檐下,難怪了。
再看幾個婦人都是錦衣華服,個個都是好的顏色,李氏心里也不由的多想起來。
聽春里的人說,當年姑奶奶也是長得花容月貌,也是因為長得好才被宋彪搶去的。
就是不知道哪個是姑奶奶?
李氏抬頭看看天色,不早了,她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終于是進了門,她被婆子領著往里頭走,只看著偌大的花園子李氏已經心驚不已。
那些花,她多少是見都沒有見過的,就連花園里的路都是鋪的青石板,還有鵝卵石,打掃得干干凈凈。
婆子帶著她來到一處成排的房子前,進了其中一間開著門的房間。
好大的房間,就是在屋里也是寬敞明亮。
比顏家的堂屋都大都亮,他們租的那處小院子,更是比不上。
“這是我家老爺和老夫人。”
李氏被婆子的話驚得回神,這才發現屋里坐著兩個人,宋彪她見過了。
但突然就這么近的對上,她還是忍不住的心慌。
這可是會殺人的宋彪。
她只看了宋彪一眼就不敢再看,移開了視線在那老夫人身上。
這個人她聽說過,是宋彪的繼母。
李氏連連咽著唾沫,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雙手更是要把藥包捏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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