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為君畫:、、、、、、、、、
“大哥怎么還不起來?”
都到了吃飯的點兒了,見大哥和嫂子都還不出來,宋回又打算去二門口上望一眼。
被姚氏一把拉住,指頭指著他的腦瓜子教訓。
“上次跟你說的,都忘了?
看你大哥知道了打不打你?!
回去吃你的飯去,吃完趕緊干活兒。”
姚氏一邊說就一邊推著兒子往堂屋里去,他要再回頭來說什么,被她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腦后,根本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然后她跟萬婆子叮囑,“給他們把早飯放在鍋里熱著吧,什么時候起來都能吃。”
這屋里除了宋回都是過來人,誰還能不知道為什么呢。
萬婆子在宋家兩年多,這種事兒是要就暈慣了的,就是姚氏不叮囑,她也知道怎么做。
“交給我就是,你們先吃。”
所有人都笑,只有宋回委屈巴巴啃包子,還被它娘瞪。
吃了飯招呼著小黑,脖子上騎著小魚,出發。
姚氏今兒就不跟著去了,她聽萬婆子說,前年家里釀的桂花酒不多了,正好現在是桂花開得正盛的時候,摘了來泡酒最合適。
送兒子兒子出門的時候,她看了看天,不由皺了眉。
“天氣越來越冷了,小魚還天天往山上跑。
晚些我跟你大哥說說,看是不是能不要他去了?”
宋回一手扶著侄子的腰,一手牽著馬,在放侄子上馬背的時候回頭來看了母親一眼。
說明了他的猜測,“我覺得大哥不會同意。
其實也還不到多冷的時候,等下雪了再不去也行。”
他也不是不心疼侄子,不然也不能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玩兒了。
就是,他覺得吧,大哥說的對,小魚是男孩兒,就算家里能給他再好的條件,他自己不磨礪也沒用。
現在不過是讓他在山上打滾兒,又不是讓他怎么地,還真不用這么小心翼翼。
兒子這么說,姚氏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嘆一口氣,差不多也算是妥協了。
小魚都等不及了,見小叔還不抱他上馬,便打算自力更生,夠著身子就往那邊撲去。
要不是宋回反應快,小崽子還不要栽地上去。
“慢點兒,慢點兒,你可看好了。”
這一下子可把姚氏和就是也都嚇得不輕,姚氏又來叮囑劉氏,都是老生常談的話。
“我肯定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少爺。”
劉氏照顧了小魚兩年,對小魚的感情可不是假的。
說句托大的話,她都是把小魚當自己的兒子心疼。
半上午的時候顏卿才起來,出來看到姚氏和萬婆子他們都已經摘了半框的桂花了,家里的兩顆樹都摘得差不多了。
“這點兒怕是不夠,你們先做著吧,我去問問哪兒有多的桂花樹。”
宋彪精神抖擻的在院子里一站,伸手往那裝桂花的框子里一指,腦子立馬就想到了辦法。
“你們這么摘也不是事兒,等我問到了哪兒有,讓人摘了送來。
幾個銅板的事兒,沒得整這么麻煩。
樹上剩下那點兒也別摘了,都沒得看了,到了季節家里還能沒點兒香氣兒?”
昨天晚上他可不是這么說的,果然,男人就是善變的。
不過,男人心疼她,她當然不能辜負了男人一片心意。
而且她也想要家里有花兒看,有香氣兒。
“那就都聽相公的,下午我們就去定酒,還是以前的那種酒嗎?
嗯,定個五六百斤吧,恐怕都不夠。”
十幾家分呢,分下來一家還真沒有多少。
宋彪大手一揮,“五六百斤怎么夠,兩千斤吧。
這個我去,打聲招呼就是。”
在宋彪看來,怎么著也要一家分個百十來斤才夠。
堪平鎮沒有這么多,縣里還能沒有?
也就是多等個一兩天的事兒,不打緊。
“那這些花可等不得,我就用來做別的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顏卿腦子里就已經轉了好幾個想法,吃食,膏脂,香油。
看一眼正在思考的小媳婦兒,又瞟一眼那半框子桂花,宋彪想都不想直接答應。
“你高興干什么干什么。”
姚氏三人互相看了看,沒說話只抿著唇笑。
既然是不摘了,他們便撤了梯子收拾工具做別的去。
等兩人吃了飯,顏卿也送了宋彪出門回來,姚氏才詢問顏卿。
“桂花洗了吧?打算做什么?”
他們都狀若無事,顏卿也當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她心情好是真的。
心情好,自然是看什么都順眼。
就是框里的桂花,她都覺得格外的香甜。
因為那張欠條,顏卿覺得她可以不用回去了,免得誰都不高興。
當然,從前她回去的時候,也沒有誰高興過的。
只是現在,她有了不用回去的理由。
不能慣著的,絕不慣著。
寫下欠條,拿著銀子回家的魏氏心情卻是從沒有過的沉重。
她是想找女兒借銀子,但她沒想過要寫什么欠條。
那是她的女兒,她給的銀子也是為了她弟弟讀書,怎么就要寫欠條了?
回到家,把銀子拿出來,又跟丈夫說了欠條的事,魏氏知道他肯定會動怒。
果不其然,下一刻丈夫就摔了書本。
她知道,丈夫是這回是動了大怒。
書本對他來說有多珍貴愛惜,她是知道的,平日里都不讓她動。
“混賬東西,狼心狗肺,無情無義。”
這三個詞從丈夫口中說出來,一個比一個怒火盛。
魏氏不敢吱聲,明知道丈夫如今是在氣頭上,她說什么都會火上澆油。
到了節上,顏錚早上起來就沒個好氣兒,黑著臉叮囑魏氏。
“不準讓他們進門。”
魏氏心想:回不回來都不知道,今年就沒有回來過。
按照他們說的,忙得腳不沾地,恐怕是又沒有時間回來的。
不回來也好,免得丈夫又要生氣。
果然,半上午的時候又是個伙計送了節禮來。
還是那他們話,“東家忙,讓小的來向顏老爺,太太,告罪。”
人走之后,顏錚再忍不住,摔了桌上的禮品盒子,拂袖而去。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幾個盒子,魏氏愣愣的看了好一陣才撿起來。
淚水落在盒子上,慢慢暈染開。
“卿兒,你怎的就能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