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為君畫:、、、、、、、、、
沒見過老爺們兒陪媳婦兒逛街的?
宋彪就差把這話說出來了,滿臉都掛著這個意思。
大堂里的貨都是些普通貨,其實也沒有什么能入得了顏卿眼的。
她現在的眼光,可是高了呢。
隨便看了看,再跟她賬上的物件名一對比,便心中有數。
“相公,我們去樓上吧。”
回頭久撞上男人的視線,也不知道他是一直都在看自己,還是就這么恰好。
關鍵是,他手里捧著一只茶盞。
男人的手大,茶盞在他一只手心里,也嫌得小。
顏卿趕緊接過來,“也不怕燙著,相公喝了沒?”
男人面無表情,看起來像是沉著臉的樣子,說話也淡淡道,“你喝你的。”
別人看來宋彪肯定是心情不好的,但顏卿知道,這只是男人平常的模樣而已。
而且,從男人話里她也知道了,男人已經喝過了。
她家男人喝茶可不是小口小口的喝,也不是品茶,他就是圖個解渴,一口的事兒絕對不會用兩口來解決。
顏卿喝了茶,把茶盞在手里捧著,不燙手,溫度剛好。
“給我。”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一只大手攤在她面前,是要她手里的茶盞。
這么多人呢,顏卿有些不好意思,下意思的瞟了一眼周圍,發現有人正在看她。
抿了抿唇,低聲說,“我端著就是。”
宋彪可不是跟她商量,不給,直接上手拿過來就是。
說的話也不容置疑,“你看你的,我端著不礙事。”
也就是說,反正他也不看,礙不著他的事。
如此,顏卿也不能再去搶,再讓人看了笑話去。
男人愿意給她端茶,這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呢,她多有面子。
想到這個,顏卿的嘴角忍不著揚起來。
聲音也更輕快柔軟,“那就辛苦相公了。”
“哼。”男人回她個哼,依舊沒好臉,但眼角卻瞇出了紋路。
知道他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現在心情好得很。
有伙計要上去給大哥端茶盞,被那丈喊了回來。
“干你的活兒去。”
大哥的活兒都敢去搶,沒個眼力見。
小伙計聽話的走了,雖然心頭還有疑問。
等兩人都上了二樓,再也看不到,大堂里的客人就有忍不住的開始小聲跟同行的人議論。
一遍議論還要注意著掌柜的,怕被他聽到。
要知道,這位那掌柜就是宋惡霸身邊頭一號的狗腿子。
那丈能不知道他們議論什么?
不過是看他們說的都是羨慕嫉妒的話,也就沒插手。
來逛他們這鋪子的人大多都是婦人,他們無非幾是酸幾句,滿臉都寫著羨慕。
羨慕去吧,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的老爺們不行,不會疼媳婦兒。
樓上的物就比樓下貴重了,樓下算是基本需要,樓上屬于奢侈。
當然,這個奢侈也只能是針對于堪平鎮的百姓而言。
到了縣里,可就不能看了。
再一個,真精貴的物件,也不會擺到鋪子里來,早就跟車隊出發,賣給買得起的人了。
所以,真正掙銀子的從來都不是這個鋪子,而是路上的車隊。
十幾個人分這個鋪子的盈利,還要拿出一部分來給那位主子,真到各位手里的還能有多少?
若不是需要個坐鎮的,那丈在這兒都是純純的浪費人力。
除了幾個看起來花色更好看的,香味兒更獨特的胰子,顏卿并沒有看上什么。
東西不少,花里胡哨的都有,但真要用的,家里也都有,所以沒必要買。
她本就知道,這個鋪子就是個障眼法。
就連她做的膏脂,在樓上都算是精貴的物件。
也是了,十兩銀子一小罐呢,一般的人家可買不起。
買這東西的人,最多的是富貴人家的妾室,然后是清風樓里的姑娘。
清風樓甚至想做壟斷生意,被宋彪以缺貨為理由拒絕了。
物以稀為貴,誰不知道?
況且,他媳婦兒一天盡做這個來了,還管不他了?
再說了,就算他媳婦兒白天黑夜的做,也趕不上清風樓的量。
清風樓可不只是他們堪平鎮這一處,背后的人可不是小人物。
他也不會把東西是他媳婦兒做的這個消息露出去,不然以后可沒消停日子過。
就是顏卿也沒有想到,本來是做來給孕婦用的,最后竟然成了用來消除疤痕的用處。
兩口子轉到庫房里,顏卿才終于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男人說的珊瑚擺件,大的竟然比顏卿人還高。
雖然只得一個,也已經讓顏卿驚喜了。
“喜歡就搬回去。”
其實在宋彪看來,這玩意除了好看外沒有半點兒用處。
但他媳婦兒喜歡,就另當別論。
顏卿當然喜歡了,這么大的,顏色也這般好的,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呢。
不做別的,就只是這么看著也養眼啊。
看夠了,顏卿還是收回了手。
“不了,太大,家里沒地兒放。”
主要是,放在哪里都會看起來礙事。
“那你再挑個小的。”
也不止這一個,還有巴掌大的呢,看起來也精致好看。
既然小媳婦兒說不要,那這個就讓下次去京城的車隊帶走。
有錢人可喜歡這種東西,好歹能糊弄些銀子。
最后顏卿挑了個手臂長,兩掌高的,拿回去擺在書房里合適。
又挑了套筆架,這個可用得上。
別的,就拿去換銀子吧,有銀子進賬多好呢。
“就這兩個?”
看著小媳婦兒挑的物件,宋彪眉頭微皺,自然是覺得少了。
這么大個庫房,就挑兩個?
“家里什么都有的,也用不上別的沒,拿回去也是占地方。
等天氣涼了,再來挑幾塊好皮子給家里都做一身。”
去年是來不及了,今年早些做出來。
宋彪縱然是想媳婦兒再挑,也不得不承認,家里是小了些。
等以后爺們兒掙了銀子,換了大宅子,就有地方放了。
回去的路上,路過糧鋪,看到有人罵罵咧咧從里面出來。
“越賣越貴了,成色也不行,奸商。”
鋪子里的伙計聽到了,當即就回懟那人。
“這還嫌貴?沿海那邊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糧。
就這,來的也不容易,要是災情還不好轉,糧還得漲呢,到時候這樣的都買不著。
有本事,別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