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什么草人兒啊,果子都沒出來,用不著趕鳥。
那不是你們種的那什么灌木么,開花了。
還別說,種得密,一開花就是成片的,還真好看。”
八嬸這么一說,三個沒有來過的女人都好奇的望著山上,因為看得不太清,都瞇了眼睛,還是看不清。
顏卿扭頭去看宋回,她記得宋回說,柵欄邊種了一圈灌木,還是帶刺的。
防止雞的出去,也防止有人翻進來。
宋回被嫂子看得心虛,下意識的去看大哥,都是大哥讓他做的,也是大哥讓他這么說的。
況且,真的有刺啊,他也沒有亂說。
顏卿明白了,又去看男人。
發現男人舉著兒子坐在他肩膀上,迎上她的目光根本不閃躲。
“可不好找,費了大力氣的,吃了飯上去好好看看。”
宋彪就沒有打算藏著掖著的,爺們兒做了,就是為了討媳婦兒歡心,好得媳婦兒一個笑模樣,他為甚要不承認?
他好意思得很,爺們兒這是疼媳婦兒。
這不,他媳婦兒就笑了。
顏卿怎么聽不懂男人話里的意思?
她現在就心癢難耐,想上山去看看男人費了大力氣弄來的花兒。
男人是自己喜歡么?當然不可能,是給她的。
顏卿只覺心中柔軟,被甜蜜充斥了整個胸腔。
就是男人現在的得意模樣,她也覺得好喜歡。
揣揣著心終于等到了下午,上了山,看到了已經開了一些花的所謂灌木。
哪里是灌木,看起來應該是爬藤類的植物,葉子橢圓,枝干有刺。
不用別的價值,只預防的話也是不錯的。
事實上可不止是這一個價值,開花了,大朵大朵的重瓣的,粉的,玫紅的,大紅的,還有淡紫色的,黃的,白的,紅花白邊的。
葉子有些微的不同,但根莖枝干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不同,應該是一個大的種類。
香味兒差不多,淡淡的清香。
“喜歡不?”
男人明顯帶著志得意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不回頭顏卿也知道男人肯定是笑著的,嘴角得意的上揚出弧度。
顏卿也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她也不想控制。
“喜歡。”
轉過身來,與男人面對面。
若不是因為山上人太多,顏卿直想現在就撲進男人懷里,好好親親這個男人。
一百多畝的山地,整圈柵欄都是這種花,確實是費了大力氣了。
是他有心,才會有現在的結果。
宋彪就等著小媳婦兒像花兒一樣撲進他懷里來的,等了又等,卻是等不到。
心癢得很,打算主動出手。
顏卿盯著他的,就是怕他不顧及。
“好相公,要被人看到了。
等回去好不好?”
好不好?宋彪還能說不好嗎?
他現在要是真的動手了,等回去后面對的肯定是小媳婦兒又氣呼呼哼唧唧,對他說教。
“行,老子等著。”
“嗯。”顏卿應得快,應得心甘情愿。
顏卿想,還怕他么?
男人在家的日子過得更快,忙忙碌碌中,轉眼就又是菖蒲節。
顏卿依舊說不回去,宋彪都依著,他也樂得自在。
顏家人依舊是等了他們半天,等到中午又只來了個小伙計。
氣得顏錚在小伙計走了之后就摔了茶盞,顏毅也回房再沒有出來。
“這半年他們倒是沒有再鬧出什么丟人現眼的事兒來,哼,脾氣長了,翅膀硬了,連爹娘都不認了。”
魏氏只能小聲的勸解,“說了忙了,抽不開身吶。
姑爺不是才置辦了個山頭,肯定忙得很的,回不來也是沒辦法。
怎么就不認了,這不是托人回來了么。”
顏家人知道宋彪買了山頭,還是從成子娘那里聽來的。
她兒子去了南北雜貨鋪子里做伙計,現在專門就是跑那個什么前頭上的活兒。
這不,她就在村里吹起來了,說他兒子出息,說宋彪仁義。
因為這樣,村里也有人去求宋彪,想給安排過活兒做。
她又得意起來,“那活兒是你們想做就能做的?
沒點兒真本事,誰要?
當人那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隨便就給你們了?”
好多想去找顏卿的人,因為她這一頓諷刺,又歇了心思。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懼怕宋彪。
有人退縮了,自然也有膽大的人。
真去了,先去南北雜貨鋪子外頭蹲著看了,生意是真的好。
在去宋家找顏卿,顏卿也請了人進去喝茶說話。
但說要進他們家鋪子做活兒,顏卿一律都是推到男人身上,她做不得住。
而那時候,正好是宋彪不在家。
連著去了兩次,宋彪都還沒回,有人就不敢再去了。
有那實在不死心的,還去鋪子里問過,宋彪是真的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最后也就都歇了心思。
再一看這過節那兩口子都沒有回來,心想宋彪是還沒有回。
有問成子娘的,她兩眼一翻,“我哪兒知道去,我兒子是去做事的,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再說了,還能有做紅的去打聽東家的事兒?”
她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怕去的人多了,再把他兒子比下去。
是以,當然是不能讓這些人去了,讓他們眼紅吧。
女兒女婿不回來,送來的禮也不如從前,顏家人開始急了。
為什么?因為明年顏毅就要下場。
而顏錚打算把他送到縣里拜師,拜師不得給拜師禮么?
出門在外的也不比家里,還得有個地方落腳,吃穿用都得花銀子。
他每月領的那些銀子都被他用得差不多,月月都沒有存的。
現在要拿這么一筆銀子出來,他可不就是急了么?
在他想來,他每月那些銀子,家里定然是有存余的。
結果一問魏氏才知道,根本沒有。
他還不信,魏氏便一筆一筆的跟他算出來,他聽了之后邊沉默下來。
思來想去,也只能跟女兒開這個口。
做姐姐的,資助弟弟讀書科考,有什么不對,是她應該的。
別說是跟她開口了,就是不開口,她也該自覺。
哪成想,等了半天,她竟然不回來,還一句忙就把人打發了。
“豈有此理!不像話,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