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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瘦的人兒,這樣看起來更是柔弱,瞧得宋彪心疼。
再瞧著睡在媳婦兒身邊的兒子,也是小小的一個,睡著了還不忘吧嗒嘴兒,是還在會味那口奶?
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兒在一起,任是宋彪再硬的漢子,心也是軟得一塌糊涂。
想了這些年,總算是讓他如愿了。
顏卿睡了多久,宋彪就守了多久。
后半夜,顏卿醒了,黑暗里看不清,卻能感受到摟著她的人。
宋彪沒睡,小媳婦兒一醒他就知道了。
“相公?”
“嗯,相公在。”
“怎的啞成這樣?”
“高興的。”
顏卿是背對著男人的,一個姿勢睡久了,壓著不舒服。
剛一動,疼得顏卿嘶一聲。
緊張得宋彪趕緊問她怎么回事,怕是自己壓著了她。
“扯著有些疼,不過沒事了,緩緩就好。”
說是緩緩,顏卿還是疼了好一陣,不動就還好。
“寶貝兒。”
“嗯?”
“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也歡喜。”
“我也歡喜。”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顏卿聽到男人肚子里傳來的“咕嚕”聲。
顏卿不知道男人是多久沒有吃飯,但肯定是餓了。
低低淺淺的笑聲響起,宋彪就聽到媳婦兒說餓。
“等著。”
宋彪也才想起來,從早上起來都現在他都沒吃飯,也餓得很。
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小崽子大姐帶著,這幾天你別管了。”
“嗯。”
有人幫忙帶孩子,顏卿自然心存感激。
她還不知道要怎么照顧剛出生的孩子,有大姐幫忙她再放心不過。
兩個第一次做爹媽的人,頭一夜里,就沒享受到照顧孩子半夜幾次起夜喂奶把尿的快樂。
而宋婷這個做姑姑的,可算是一晚上沒睡踏實。
家里是聽萬婆子的經驗,早就買了奶羊準備著,不然頭這一晚上顏卿就不要想著能睡覺。
也是怕萬一顏卿奶水不足,不夠奶孩子。
那羊奶,大人孩子能吃,萬婆子又有一手煮羊奶的好手藝,正正好了。
這些日子里,萬婆子也是不回去的,收拾了雜物間暫時住下,工錢加倍。
正好,這個年也能過得富裕一些。
可是拖了小主子的福呢。
宋彪起來的動靜驚醒了她,“老爺,灶上溫著飯菜的,您端進去跟夫人一起吃。”
“不用你,你去睡吧。”
接下來都還要他們忙的,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端個飯的事兒,宋彪自個兒就能行。
端了飯回去,看到顏卿正掙扎著要坐起來,又疼得直嘶氣。
“不許動。”
宋彪把托盤往桌上一放,兩步過去將人抱起來坐著,還給拿了枕頭墊著腰。
“這么會兒的功夫等不得?非要自己起。
自個兒是個什么情況不知道?老子還怎么放心出門。”
“啊?相公要去哪兒?”
一聽男人說要出門,顏卿整顆心都往下沉。
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舍不得自己,宋彪真想甩手說不去了。
卻是不行,必須得去。
不說小王爺的恩情,只一點,上了這條船,是能輕易說下就下的?
當初飯都吃不上的時候,是小王爺提拔的,如今吃飽了不愁餓肚子了就想脫身?
這世上,沒那么容易的事。
“乖,到了年關上,得去一趟笑王爺跟前交差。”
這事宋彪一直沒有跟小媳婦兒說,就是怕她現在這樣。
“現在你們娘倆兒都沒事了,我也能安心出門,我沒回來之前大姐都在家里。”
男人都說了是每年都要去的,顏卿就算是心頭難受,不想男人走,也沒得辦法。
剛生了孩子,當爹的就要不在家,委屈。
但又沒辦法,都是為了生計。
她和孩子還是在家呢,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男人還要冒著風雪出去勞碌,終究是男人為他們娘倆兒撐起這個家。
“相公放心吧,我們在家等你回來過年。
什么時候走?”
“等過了洗三就走,回來過年。”
他媳婦兒最是通情達理的,從不在這些事上跟他鬧騰。
這回,是真委屈她了。
第二天一早,宋婷起來就讓她男人駕車去杏花村報喜。
昨兒都忙忘了,這個可不能不去。
再一個,她也不知道顏卿跟娘家的嫌隙。
宋彪沒說不讓去,也沒多說什么,該做的做到就行,別的他也不奢望了。
程浩到杏花村的時候還算早,起得晚的人家還在吃早飯。
顏家也才剛吃了早飯,得知程浩是姑爺的姐夫,專程來報喜送紅雞蛋的,魏氏趕緊請人進來,還不忘雙手合十感謝菩薩。
“恭喜親家夫人,昨兒入夜后生的,母子平安,足六斤呢,是個大胖小子。”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勞親家姐夫專門跑一趟,快進來喝水暖和暖和。”
都是親家,程浩也就沒有客氣,進了顏家坐會兒。
為著臉面,顏崢親自出來接待的程浩,其實也沒有說幾句話,程浩就起身告辭。
還是親自將人送出了門,看著馬車遠去,顏崢跟身邊高興得毫不掩飾的魏氏說。
“洗三的時候你去一趟,省得落人口實。”
外孫又不是他顏家的子孫,況且還是宋彪的兒子,顏崢并沒有添丁進口的喜悅。
這么多年夫妻,魏氏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她高興。
卿兒有了兒子傍身,總算是能在宋家站穩腳跟,再不怕別的了。
“哎,我這就去隔壁李大嫂子家買只老母雞,給卿兒坐月子吃。”
說著,魏氏高高興興的出門去買雞。
身后傳來丈夫的叮囑,“多買一只,毅兒過幾天也該回來了。”
“好,那就多買一只。”
魏氏在心里盤算了一些,家里現有的銀錢,多買只雞也是可以的。
兒子讀書費腦子,是得多補補。
魏氏去買雞的時候,碰上兩個官兵進村里來,是一路敲著鑼鼓來報喜的。
瞧著去的方向,是往連地主家。
莫非,是連家小公子中了?
若真是,那還真是喜事啊。
果然,沒一會兒村里都傳遍了,連家小公子連世康中了秀才。
消息傳到顏崢耳朵里,他面上不以為然,入了書房一天都不曾出來。
當年他中舉,雖是吊了尾,但好歹是舉人。
要不是為父親守孝,耽誤了三年,之后又怎會遭排擠?
最后,淪落到鄉下來,與這些泥腿子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