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于文劍突如其來的態度,中年胖子被嚇了一跳。
于文劍說的話,他聽到了,卻沒有完全消化。
中年胖子沒有于文劍那種敏銳感知,看到于文劍跑路,中年胖子有些懵:“于道長,你不是來抓鬼的?”
鬼還沒出現呢,抓鬼的人就被嚇跑了?
“鬼?厲鬼?”
打了一個冷戰,中年胖子猛然間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這次算是猛然意識到不妙:“道長,你別坑人!”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修道者,可以抓鬼的。
你要是不把自己吹上天,我豈能跟著你來這里?
要不是你說,我留在這里你才可以捉鬼,我不早就坐車離開了?
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你這坑慘了我。
中年胖子想跑...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雙腳變得沉重。這個時候,中年胖子第一反應就是上車,直接逃離這里。
別管鬼是不是真的出現,這個時候,這個工地都讓他莫名恐懼。
中年胖子還不死心,還想于文劍回心轉意回來:“這才十點多,鬼還不能出現的。于道長”
中年胖子聲音顫抖,可惜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四周死寂一片,中年胖子更是害怕:“小黃...”
于文劍是指望不上,中年胖子立即轉移目標。
小黃時中年胖子的司機,是跟了他幾年的兄弟,對他可以說忠心耿耿。
要是看到他的異常,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到身邊。但是現在,他這個忠心耿耿的兄弟,距離這么近,竟然沒有反應?
“快來救我!”
不僅是救他,要是真的有鬼,小黃在這里也能吸引鬼的注意力,為他創造逃跑的機會。
可是...他這個兄弟,毫無反應。
中年胖子越來越怕:“黃道斌!”
由于害怕,中年胖子聲音有些尖銳:“你還不趕緊下車?”
“車?”
中年胖子慢慢扭頭,卻看到原本距離十幾米,原本還能聽到的車輛發動機聲音也沒了...而停在那里的轎車...
也消失了。
黃道斌,不在這里。
“跑了?”
中年胖子臉色陰沉下來,心中涌現無盡憤怒。
這可是他最忠心耿耿的兄弟,要不然也不要黃道斌做他的司機。因為中年胖子本身就是從黑轉白的人,很多事情并不干凈。
必須要一個忠心的兄弟,才不會暴露他一些秘密。
比如...
女人。
見一些人。
金錢。
等等,這些東西都是秘密。
“他么的!”
中年胖子心中一驚:“不會是有人給我做局,要干掉我?”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中年胖子越來越怕,越來越怒。要是真的如此,那他就很危險。
小命堪憂。
四周很靜,工地兩個月前就已經停工,四周都沒有人。而他因為出于一些目的,四周的監控,也都是擺設。
所以說...他要是死在這里,絕對那是靜悄悄的無人知道。
“黃道斌!”
中年胖子不死心的又喊了起來。
這詭異的環境下,一般時候喊一聲,四周回音,現在聲音出口,就被某些東西遮擋,完全傳不出去。
中年胖子越來越慌,他思維轉得很快:“一定是這樣,黃道斌一定是與人合謀,算計我!”
“是誰?”
中年胖子腦海中浮現幾道身影,最后又搖了搖頭。
最近這幾年,混道兒越來越難,所以他才從黑走向白,而他知道的那幾個人,也都與他差不多,道兒越來越不好混,就開始改變方向。
只有一些無業游民,也算不上這道人。
思來想去,中年胖子沒有想出來,他究竟與誰是死敵...
“難道?”
是這里原本的居民?
作為地產商,中年胖子也曾經做出逼迫,強行拆遷的事情。
“這么說,這里的鬼也是假的?”
心底最恐怖的東西成了假的,中年胖子反而更害怕。
“人心千變最可怕,惡鬼兇殘只敲門。”
中年胖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聽到這句話,卻也說明,人心更可怕。
“先離開這里...”
有人要害他!
不是鬼。
不能坐以待斃!
“該死的!”
中年胖子習慣性的摸向腰間,哪里有他賴以生存的底氣。
來的時候,由于有于文劍在,所以他放在了車上。
“可以動了?!”
中年胖子發現自己又可以動彈,轉身要跑的剎那,中年胖子腳步瞬間又如黏膠粘在了地上。斜前方,一棟還沒有完工的高樓下,一道冒著紅光的光團在掙扎。
光團像是一灘肉泥,不斷蠕動的同時,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呷!”
中年胖子腦袋一懵,整個人瞬間呆滯:“這是什么東西?”
一個腦袋冒出來之后,紅色光團整個兒站了起來。
完全出現在眼前。
中年胖子這次看清楚了,這就是一個人...不,這是一只鬼!
鬼臉可怖,完全不是人的形狀。卻偏偏的,他又知道這只鬼是誰:“王長樹...”
這是工地上的一個包工頭,在工地上包活干。
之前曾經向中年胖子要錢發工資,中年胖子沒給...后來王長樹與他之間鬧得不開心,而他自認為把王長樹吃得死死的,找人威脅過王長樹,逼迫他老實點。
于是,兩個月前這個王長樹一躍而下,跳樓摔死。
從那之后,工地上就開始鬧鬼。
前前后后,工地上幾個負責人瘋的瘋,死的死...
工人陸陸續續離開。
他找了很多人解決這事,可惜...那些所謂高人,一個比一個會吹,根本不頂用。
于文劍本是他的希望,可惜于文劍與那些高人一樣,也嚇跑了。
“真的有鬼!”
中年胖子心臟幾乎梗塞,冷汗唰唰往下流,其他事情可以不用去計較,先活著再說:“他們沒騙我!”
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誆他,但是中年胖子一直不敢來這里,白天的時候還行,晚上他是不可能來這里的。
猛然間,中年胖子發現,冒著紅光的鬼消失了...
四周死寂,中年胖子心臟一縮。
看了四周一眼,一片死寂,不僅如此,四周昏暗一片。
“趙陽...”
突兀的,身后傳來一道,仿佛來自于地獄的呼喚炸響。
中年胖子身體一抖,剎那間燒臭熏天。
四十多歲的人,回到了嬰兒時候一樣,滿褲子濕漉漉的。
轉身,速度很慢,像是機器人一樣,速度雖不快,卻很勻速。身后,一只臉部恐怖到了極致,言語無法描述的怪異的鬼臉,帶著濃濃怨毒。
“你終于來了,我以為你這一生,都不會再來這里一次。”
厲鬼王長樹凄厲笑了起來,笑聲縹緲,無可捕捉:“沒想到,我用命要錢,最后兄弟們的工錢還是沒有得到,而你也沒有什么事。”
不僅如此,跟著他要錢的兄弟,被抓了。
趙陽反而什么事沒有。
世道如此,徒之奈何。
“你來了就好。”
厲鬼王長樹,詭異一笑:“來了,咱們之間的帳,好好算一算。唔,我現在不要錢,要你的命吧。”
中年胖子感覺脖子一緊,身體凌空飄向樓梯。厲鬼王長樹的聲音傳來:“讓你也感受用一下飛翔的感覺...”
厲鬼速度很快,眨眼間到了十幾層樓樓頂。
趙陽喉嚨似乎堵了東西,他想要求救,想要哀求,卻完全說不出來話。
來到樓頂頂層,趙陽腦袋朝下,整個人掉落下去。
沒有慘叫,幾秒后...
“砰...”
樓下多了一具尸體,趙陽腦袋著地。
“我滴媽...”
一聲低呼,在不遠處傳來。
于文劍臉色微白:“這只鬼好厲害,現在咋辦?”
鬼蜮森森,這是一只厲鬼,形成了鬼蜮的厲鬼!
“別說我抓鬼,這只鬼別抓我就行...”
于文劍審時度勢,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只鬼的對手,所以,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直接跑路。
但是...他剛剛跑出去沒幾步,就進入另一方天地一樣,完全失去了方向,進入一片昏暗的天地。在趙陽眼中,于文劍速度太快,眨眼消失。
豈不知,于文劍也被困在了鬼蜮之中。
緊接著,于文劍就聽到趙陽凄厲的呼喊,親眼看到趙陽被報復,從樓上被扔下來。
“媽媽耶...”
于文劍只是感覺有些怕,卻不是恐懼。多多少少,他還有一些手段。于文劍不是很自信,卻也不至于感覺自己無能為力。
司機黃道斌,幾乎要嚇尿了。
他親眼看到了一切,他坐在駕駛座,整個人完全癱軟。
“老板死了!”
被鬼害死的!
這只鬼好恐怖!
“呵呵...”
厲鬼輕笑一聲,飄落在地,落在車前,看向黃道斌。
黃道斌心臟一縮,雙眼泛白想要昏死過去。然而,他的大腦很是清醒,根本無法做到昏死過去:“要我昏死過去,不知不覺間死掉也行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這種感覺?
以前還感覺,想死還不簡單?
怎么可能會出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黃道斌清楚了這種感覺。
這只鬼太恐怖...書上,電視上看到過鬼,那是電視劇,電影,完全與眼前相比。
電視上,電影中的鬼,完全就是人的模樣,真實的鬼,卻是另一種形態。
而且,電視上,電影中的鬼,嚇唬人,故弄玄虛很厲害,卻不能像王長樹這樣,直接殺人,而且詭異莫名。
“別過來啊..,.”
黃道斌心里狂呼:“我們無冤無仇的,我就是一個開車的。”
或許是黃道斌的恐懼,或者黃道斌的哀求起了作用,厲鬼說道:“你們走吧...”
黃道斌有些懵。
厲鬼忽然說話,然后伸手一抓,于文劍背上的背包,被厲鬼抓在手里:“你是抓鬼的?”
變成鬼之后,特別是厲鬼,鬼體凝聚,與人類修行者筑基境界等同,于文劍這一身裝備,對付惡靈之下的鬼,有著難以想象的可怖作用。
但是對付惡鬼以上的鬼,幾乎沒有半點效果。
“你真是不自量力,我雖是鬼,但是恩怨分明,不會荼毒無辜...”
厲鬼抓出與文件準備的黑狗血,符紙還有朱砂,直接搓碎,扔掉:“這些對我沒用,最后警告你一句,除魔衛道,望你做一個正直人。”
于文劍發呆...這個時候,于文劍比黃道斌還要懵。
活了七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只鬼教訓教育他怎么做人。
這很怪異!
眼前浮現光明,星河再現,月光如水。
于文劍深吸一口氣,拱了拱手,算是致謝。
鬼不害人?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發動機咆哮,黃道斌卻是直接加大油門,落荒而逃...
于文劍也想要逃。
厲鬼也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本就是意外,還有仇恨,我無法去解決,現在我最大的仇人死了,我也該消失了...”
鬼火蒸騰,覆蓋厲鬼全身。
“自殺?”
于文劍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鬼都這么理智嗎?都這樣恩怨分明嗎?”
這只鬼,似乎不一樣。
鬼火熄滅,厲鬼消失。
于文劍呆呆站著:“降妖除魔,斬惡衛道...何為妖魔?何為罪惡?”
厲鬼恩怨分明,沒有濫殺無辜,那么人呢?
“我該如何降妖除魔?”
于文劍身體顫抖,道心震動:“我該怎么做?”
善善惡惡,該如何分清?
樓頂,張青云負手而立。
在張青云面前,飄著一道鬼影。鬼影灰蒙蒙的,但是卻散發著可怖力量。
“原來如此...可是我又有些迷糊。”
自從修道以來,張青云見到過很多厲鬼,厲鬼業孽纏身,不能進入輪回,不能投胎轉世,進入地獄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厲鬼雖然還在天地之中,卻又在五行之外,受到陰陽制約,不受輪回所轄。
因為厲鬼怨煞之氣很難清除,今天,張青云發現,這只厲鬼很特別。厲鬼怨煞之氣纏身,但是這只厲鬼的眼睛很正常,沒有猩紅一片。
很顯然,厲鬼還是有著理智的。
也就是說,厲鬼之心,還是正常的。
這極其少見,這是張青云第一次見。
并且,厲鬼自己燃燒自己的鬼火想要自我歸寂,鬼體上的怨煞之氣,因果、業孽盡數被焚燒。只剩下最為純凈的鬼身。
張青云好奇之余,也想要研究一下,所以出手救了這只鬼。
厲鬼自我死亡,利用鬼火自殺,張青云感受到了不一樣,腦海中模擬這種做法。
“可以...沒想到一只鬼教我如何消泯怨煞之氣,解決因果。這已經不是厲鬼,這算是...鬼仙?”
也不是。
鬼仙是境界,煉神返虛境界,才是鬼仙。
而鬼仙比人仙更為難以修煉,自古以來,鬼仙該有幾個?
縱然十殿閻羅,也算不得鬼仙,只能說是鬼神。
鬼仙是另類存在,鬼仙強悍,比人仙還要可怕。
“奇怪...”
張青云越來越感興趣:“留下來,好好研究一下。”
“你是...”
王長樹疑惑抬頭,張青云很普通。
但是,就在剛才,就是這個奇怪的人,出手救了他。
不僅鬼體保留完整,魂種依舊還在,三魂七魄也沒有受到傷害,時間把握之準,讓它驚詫萬分:“是您救了我?”
王長樹苦笑不已,他只想求死。
他不想被救。
做人的時候很累,報仇之后,他對于活下去,已經沒有半點支撐。
“唔...”
張青云微微一笑,打量著王長樹。
鬼影朦朧,但是蘊含著龐大力量,相當于筑基巔峰,差一步就是陰神境界。不僅如此,王長樹不再是之前鬼臉猙獰,而是與生前無異。
怨煞之氣消散,鬼體反而有一種縹緲之感。
“你命不該絕。”
張青云笑道:“跟著我修行,可以凝練鬼身,成就鬼仙之體。”
王長樹搖頭。
長生之類,他根本不敢奢求,他也不想活著:“太累了,我想歇歇。您要是想要救我,麻煩您幫我投胎轉世吧。”
說到這里,王長樹話語一頓:“如果可能,我想化身小草,極盛春夏,消亡于秋。哪怕做一只蟲子,喂飽飛禽...”
反正,不想再做人就是。
這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恐懼的人,被生活壓垮的人。
對于現實世界,已經毫無留戀,才會有如此心態。
張青云見過這種人,所以也不奇怪。
世事如此,縱然他神通廣大,也無力改變,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先不要著急表態,我帶你去看看這世界...”
看看這世界?
王長樹很是疑惑,我想求死,你帶我看看世界啥意思?
有什么可看的?
看到的還不是各種人心欲望?
眼前一花,王長樹心中凜然。
這個看似普通的人,卻是神通無限,眨眼功夫,他出現在一個山村。
“咦?”
猛然間,王長樹有些恍惚,有些難以置信。
他看了再看,在空中俯瞰腳下山村,他臉上帶著一絲不確定:“王家屯?”
“不錯!”
張青云點了點頭。
王長樹鬼體顫抖起來,眼睛中帶著霧氣。只是他是鬼體,沒有眼淚。
一般的鬼落淚,猩紅一片,王長樹的淚水如同霧氣:“沒想到...真沒想到...”
張青云也不吭聲。
王長樹揚起頭,不再去看:“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這個村子,再也不可能回來。我死后,家人來招魂的時候,我還被一塊石頭困住,沒有回到家鄉,也是我的執念,不想回去。”
這一點,張青云可以體會到。
王長樹的死,是為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工人,他是一個好老板。
所以,趙陽被殺,張青云冷眼旁觀,沒有出手阻止。
有些惡人,比鬼還要可怕,這些惡人活著就會害了更多人。
王長樹留下,不回家鄉,就是為了報仇。
大仇得報,沒有了執念?
張青云微微搖頭。
“咱們走吧...”
王長樹似乎很害怕回來,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你確定要走?”
張青云詫異,地府還有望鄉臺,人死之后誰不愿意再看一眼故鄉?
“我怕...”
王長樹鬼體劇烈顫抖:“之前,我無比渴望回來,現在我很害怕看到家鄉。”
要是還活著,王長樹會欣喜的奔回家。
現在,他只是一只鬼。
榮耀歸鄉顯威儀,鬼魂不歸苦自知。
王長樹心中有愧,心里有苦,心中有難言之隱。
他,不想回家。
身體慢慢降落,落在一家院子中。
王長樹有些幽怨,我都不愿意回來,你為何如此執著讓我來到家里?
“咳咳...”
半夜時分,咳嗽聲陣陣。
家里還有哀愁氣氛,大門上貼著白色的豎條紙。
房內昏暗,這是一棟兩層小樓,在四周房屋樓房襯托下,并不寒酸,反而顯露出曾經的富裕。王長樹鬼體有些渙散。
張青云感知到,王長樹劇烈的情緒波動,復雜的思維活動。
王長樹很怕,非常怕...
“這是我父親...今年七十九歲...”
王長樹忽然開口說話:“他有心肺病,四十多歲的時候,就有了這病,這是富貴病,需要用藥養著,能活這么大,也算是奇跡了。”
心肺病,一開始是氣管炎病,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從而病情加重,到了肺部,從而引起肺氣腫,肺泡不斷膨脹,肺葉腫脹,壓迫心臟。
心臟變形,肺部畸形,喘息困難。
這就是心肺病:“一個月,要有一千多塊的藥。夏天還好些,冬天病情就會反復,需要住院。”
張青云微微一笑,也不吭聲。
“我媽媽殘疾,生我的時候落下病根,坐月子的時候受寒,雙腿疼痛腫脹。”
房間內,一個老太太滿臉愁容的坐著,有些擔憂的看著睡夢中也不斷張嘴呼吸困難的老頭。
另一間房,一個小姑娘,淚水打濕了頭枕枕巾,睡夢中不斷囈語:“爸爸...爸爸...”
王長樹鬼體一震,閉上眼睛,臉上滿是痛苦。
在這個房間中,一個中年婦女,還沒睡著,身體一抖一抖,低聲凝噎。
王長樹是家里頂梁柱,他還在世的時候,家里生活條件并不是很差。王長樹跳樓自殺,用這種激進方式討要工錢之后,工錢沒得到,趙陽也沒給半分錢補償。
王長樹還活著的時候,家里人沒有感覺到這個頂梁柱的重要性。作為妻子,她曾經總是各種找麻煩,不想要二胎,也要王長樹順著她。
王長樹去世,他們家的天,就塌了...
生活要繼續,可是沒有了經濟來源。
“有什么感想?”
張青云帶著王長樹緩緩升空,一步踏出到了青云觀:“這就是你畏避的理由,不想回家的原因?”
王長樹茫然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只鬼,我有心而無力,我看到這一幕,我只有心痛,我沒有辦法改變。”
因為無力改變,所以想要逃離。
“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青云微微一笑:“貧道可以幫你...”
“噗通...”
縱然是鬼體,王長樹也跪出了聲音:“您...幫幫我,要我干什么都成!”
“呵...”
反應挺快。
人死,未必沒有執念,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王長樹與人一樣,也有一種歸屬的感覺,他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家。
打量著王長樹,鬼體純凈,張青云思索著王長樹是不是可以修行。
腦海中不斷衍化功法神通,也就幾秒鐘,張青云略有所獲。
可行!
這該死的境界雖然坑人,但是他想的話,一篇功法,還是可以推衍出來的。
如此,事情得以解決。
王長樹,是另類存在,可以說很難尋找。
張青云輕聲一笑:“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也是幫助了你自己,我有一法,不過代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