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張青云感應到兩道氣息靠近。
下意識的，張青云就要躲起來，剛一動，張青云嘀咕道：“這是做那啥心虛？我現在是陰神狀態，他們看不到我...”
“再說，貧道也沒做啥虧心事。”
張青云就站在大殿內，很快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老大，這里是神廟，還是地獄啊，怎么感覺這里哪里都是黑洞洞，陰森森的...”
能不陰森嗎？
城隍廟本就是下接地府，上連陽間的神廟，按照道理來講，本就是屬于地府。
城隍是協助地府，拘拿妖魔鬼怪，具有審訊職能的地方機構。
城隍廟，可是有官衙的，就是審訊鬼魂妖魔的地方。
“不過...神有靈，煌煌正正；神不明，陰氣森森。”
這里的神像，沒有神性，完全就是死物，不能神光輻照，不能庇佑廟宇，而且到處黑布隆冬的，人少了，還真讓人瘆得慌。
“好像，來人不是這里的道士？”
張青云這才反應過來，整個城隍廟，還真沒有人在。
除了到處安裝的攝像頭，張青云仔細感應一下，整個城隍廟，就只有來的著兩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至于這里的道士，都是職業道士，與上班一樣，早上景區開門上班，景區關門下班。
“怕什么...”
這時被叫老大的人，很是不滿：“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又是神廟。就算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么就有神，鬼怪怎么敢在神廟出沒？”
“可是...咱們要偷的，可是神仙的錢。我現在有點后悔了...”
“你不拿我拿，都到這里了，不拿點好處，就這樣回去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進入了大殿，直奔功德箱。
功德箱可不小，高有一米，長約八十公分，寬約六十公分。
張青云一直沒怎么注意，這才看到了功德箱。
功德箱捐錢口，是在上面的，很顯然，這是屬于景區的功德箱。功德箱捐錢口在前面，才是屬于這里的道士的。
“道祖面前亂賺錢，到時恐怕用命填。”
城隍廟，一個道家圣地，竟然也學著和尚，擺一個功德箱...利用神靈賺錢，不虧心嗎？
只是不知道，這些錢，最后會用在什么地方。
這才是重點，信徒供養神靈的錢，可都是沾滿信仰與因果的。
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亂花的。
“快點倒出來，愣著干什么？”
兩個人帶著口罩，鴨舌帽壓得很低，很顯然，是防備這里的攝像頭的。老大看著老二不動彈，有些急了：“看到沒，神仙也愛錢，神仙神通廣大，來錢多快...咱們拜一拜，就讓神仙救濟一下咱們窮苦人。神仙慈悲，不會怪罪咱們的...”
兩個人還真的跪在蒲團上下拜，每個人磕了三個頭。
“嘩...”
功德箱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把錢取走了，嘩啦一陣響，紙鈔，硬幣倒了一大堆，紙鈔面額有大有小，這一堆少說也有兩三千塊。
兄弟二人滿臉大喜，一邊裝錢，一邊嘀咕：“這才是第一個，后面還有幾個呢...”
看著裝錢的兄弟兩人，張青云眼珠子轉了轉，打開了天眼。剎那間，光芒耀眼，最終歸為一點，化為種子，落在兩個人腦后。
兩道黃中帶著黑氣的光柱，沖起一米來高。
張青云愣了愣：“我可以同時給多個人觀看福禍了？”
“生活困頓，惡膽滋生。平日無錯，今日禍生。神像非神，死物無靈。善善惡惡，不說生平。善惡是非，因果已定...”
“注：因果牽絆，兩不相幫。助神生因，助偷惡揚。”
不可出手？
這種情況極少見，天眼第一次沒有福禍預測，沒有功德獎勵。
這是什么意思？
張青云有些不解之時，腦海中熟悉的黃鐘大呂的聲音響起：“善善惡惡，至此分辨。善得善果，惡有劫難。”
“得造化之果，辟第七道源。陰神即生，可凝金丹。肉身可煉，神可生元。陰陽匯聚，順其自然...”
“以后就要善惡分辨，不沾因果，方是修行之道？”
順其自然，就是隨心所欲，隨緣而來，隨緣而定？
“這是對修行者的約束？”
實力越強，一件事情改變哪怕一絲，后果都難以預料，修行者插手紅塵，豈不是亂了秩序？
張青云明白了：“只是，以后怎么得到功德？”
天眼似乎看不下去了，感覺張青云沒有明悟自身，天眼再次突兀的出現：“解因定果，得悟成仙...”
張青云這次明白了，以后因為他人因果糾纏，從而感悟大道修行。以前天眼是強行灌輸功德，提高修為境界。
凝聚了陰神，才算是入了道門，修行主要就在一個悟字。
悟道，悟道，只有自己體悟，才算是修道。
功德，反而成了輔助之物。
“這個修行之法，需要慢慢摸索了...”
天眼這鳥性，就不能解釋清楚？
“《凝液金丹經》。”
這是一篇修行肉身，以肉身為鼎爐，凝聚五行陰陽，凝練元神的修行功法。
張青云正缺少修煉功法，這功法出現還真及時。
既然因果已定，這兩個人逃不了法律制裁，張青云正要返回道觀，天眼再次出現：“鴻鴻冥冥，陰神已生。上明道意，下撫蒼生。神無神性，占位貪功。壞其氣運，信仰抽空...”
“賜：罰神職權，重塑鴻蒙。”
“惡膽即生，褻瀆神明，不罰助惡，罰之是功...”
張青云琢磨了一會兒，似有所悟：“意思就是賜予我懲罰神明的職權？”
“那有沒有打神鞭？”
“重塑鴻蒙，再造一界？”
“重新封神？”
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張青云苦笑：“姜子牙封神還給打神鞭，封神榜呢，你就讓我赤手空拳往前沖？”
“興許是我理解錯了，天眼這鳥性，就不能說的明明白白，這又不是悟道，賦予我職權，還搞得這么神神秘秘。”
“天眼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聽它語氣，似乎很厲害。”
這個問題，張青云一直都沒有想過：“可別害我。”
“老大，大豐收啊...”
這兄弟二人，洗劫了城隍廟功德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嘖嘖，搞得我都想出家擺碗賺錢了，幾個功德箱，就小五萬，財神爺不愧是財神爺，賺錢比其他神仙快，占了多半...”
“老大，我明天就租一輛跑車，爭取把那個女網友拿下再說。”
“那么浪費干什么？”
老大氣的踹了老二一腳：“你不愧是老二，從來不用思考問題，拿來就用。現在女網友答應出來見面開房，還用得著這么浪費？隨便一家好點的賓館就可以...”
“老大，這錢咱們得平分，你只顧著說我，你還不是把錢都給了那個小娘們，人家就是耍你呢，根本不打算離婚。很明顯就是吊著你要錢花，還不想離開那個窩囊老公...”
張青云就站在大殿前，看著兄弟二人，規劃這錢財用處：“不思進取啊...”
意念一動，張青云開口說話了：“拿了這么多錢，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