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要那個大妖怪!”小清寧指著一個牛頭蛇身的糖人說道。
鄭銘微微頷首。
牛頭蛟,牛頭蛇身,水中妖獸,幾百年前,白龍河就有一只很厲害的牛頭蛟,當初申家老祖就是因為抵擋牛頭蛟迫害百姓,從而獲得百姓的認可,建廟宇,塑神像,最終被大璃帝皇封為白龍河河神。
鄭銘將牛頭蛟的糖人遞給小清寧,又看向承明。
承明選了一個比較普通的魚狀的糖人。
“公子,一共三十文。”攤位老板一臉和煦的笑容,說道。
鄭銘掏出一枚銀元遞給他。
銀元是大璃的銀元,在九域神州是平常之物,但在這里卻還沒來得及普及開來。
目前朝堂已經開始制作銀元、銅元,不過暫時還沒有投放到民間。
攤位老板沒見過銀元,有些遲疑的接過銀元來,查看了片刻。
“公子,這是銀子?”
“嗯,銀的!你收不收?”鄭銘點點頭。
攤位老板撓撓頭,說道:“不知道作價幾何?”
他可以確認這是銀子,但是他不知道這銀元的價值。
“就換你兩個糖人。”鄭銘指了指清寧和承明手中的糖人,說道。
攤位老板頓時雙眸一亮。
“謝公子賞賜!”
這是一個老滑頭!
鄭銘也不在意,轉身帶著承明和清寧離開。
不過離開攤位后,鄭銘隨意招了招手。
立即就有一位身穿勁裝,背負長弓的青年人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羅京。
羅京在九域神州時就皇宮的禁衛統領。
現在皇宮的禁衛統領換成了陳奇和鄭倫,羅京就被鄭銘調到身邊來做隨行侍衛。
雖然官職不如從前,但能待在鄭銘身邊,對羅京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鄭銘伸手一翻,取出一塊靈石遞給他。
“換些金銀來。”
一塊靈石可兌換上百兩黃金。
京都內很多錢莊都給兌換。
靈石兌換黃金容易,但想用黃金兌換靈石就要難多了。
大璃的銀元還沒有普及,暫時花著不方便,所以鄭銘想要換一些金銀來用。
很快,羅京就帶著一些金銀回到了鄭銘的身邊。
鄭銘沒有在意,只是帶著承明和清寧在長街上游逛。
難得偷閑出來逛街,鄭銘的興致也很高。
不過就在他們游逛的時候,長街上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數十手持利刃的修煉者在長街飛掠,驚的行人騷亂不已。
鄭銘拉著承明和清寧站在一家酒樓前,看著混亂的場景眉頭一簇。
京都之內,法度嚴苛,不應該出現這般肆意飛掠的情況。
不過很快鄭銘皺著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引起騷亂的不是亂七八糟的人,而是錦衣衛。
這京都之內,估計也就錦衣衛敢如此囂張。
但囂張有囂張的理由,鄭銘不認為錦衣衛會胡作非為。
而錦衣衛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在捉拿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神。
原大盛京都城隍,在大盛封神冊被摧毀之后,變成了一個野神。
雖然變成了野神,但依然在大盛朝堂有著很高的地位。不過現在大盛已經覆滅,這位城隍徹底變成了一位無處可去的野神。
最近錦衣衛一直都在追捕大盛余孽,這位城隍野神自然也在錦衣衛的追捕名單上。
此事鄭銘了解過,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城隍野神居然還藏在京都之內。
看著在房屋樓閣間逃竄的野神,鄭銘眼中閃過一抹金光。
心神頓時拔高,周圍的一切全部呈現在他的心間。
正在逃竄的城隍忽然心頭一震,似有所感的朝著空中望去。
“該死,引來強者的關注了!”
他心中暗罵一聲。
其實他并不想留在京都,只是沒辦法而已。
京都城破之前,他深受盛皇信重,希望盛皇能夠再次為他封神,自然不能離開京都。
而京都城破之后,仙武軍直接入駐,隨后供奉殿、內閣、都督府先后建立,大量的高手匯聚在京都之內,他再也不敢冒頭。
可是就算是他不冒頭,錦衣衛還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了他的蹤跡,逼得他不得不逃竄。
此時他恨不得遠遁而去,可是身后的錦衣衛就像是牛皮膏藥一般死追著他不放。
“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一縷清風飄蕩,一個白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城隍面前。
風如澈身穿一襲白色的飛魚服,落在一座樓宇的飛檐上,雙手抱胸,冷淡的看著城隍。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白鳳。
這也正常,因為他拜師于白鳳,習得白鳳的風屬性道意。
如今白鳳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通玄境后期,而風如澈的修為也達到了洞神境后期。
雖然不算高,但對付一個失去神位的野神還是足夠的。
城隍臉色難看無比,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束手就擒。
因為被擒住只有死路一條,嗯,不是死路,是魂飛魄散。
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絕對不會放棄逃竄。
瞥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他的身影猛地一竄而出。
如煙如霧般消失在風如澈面前。
風如澈眉宇微皺。
這個城隍的實力不強,但是逃命的手段卻非常多。
鬼神無形,但人卻有形。
在這般繁鬧的京都中,城隍逃竄幾乎不受限制,可錦衣衛追捕卻受到了不少的限制。
城隍心急火燎的朝著京都之外逃竄,希望能脫離京都的范圍,找個人跡罕見的地方隱藏起來。
忽然。
他身形一震。
天地間出現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壓力,巨大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是周圍這股壓力卻只施加在他身上,周圍的行人都沒有感覺到。
長街依然喧鬧,錦衣衛引起的騷動依然沒有停止,可城隍卻驚神不定的僵立在半空之中,甚至身形還保持著逃竄的姿態。
后方,追趕而來的風如澈見此微微一愣。
什么情況?
怎么不跑了?
就在他詫異的時候,一股輕微的氣流卷動起來,化作一道清風拂過長街。
清風徐徐,沒有引起一點點波動。
可那一縷清風纏繞在城隍身上,卻讓城隍的神經陡然繃緊。
“什么人?”
城隍大驚失色。
眼底的瞳孔不由得緊鎖起來。
下一刻。
他只感覺一道磅礴的威壓降臨在他身上,嗖的一下讓他墜落在地上。
整個人如同被枷鎖困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法移動分毫。
“好了,擒住他吧,不要引起騷亂。”
一道平淡的聲音在風如澈的耳邊響起,風如澈神色一變,連忙躬身拜道:“謹遵陛下令!”
雖然未見真人,但聲音已經讓風如澈猜到是鄭銘。
行禮之后,風如澈立即上前,從腰間抽出一根黑色鎖鏈,套在了城隍身上。
鎖魂鏈,一種專門克制鬼神的法器。
沒有特別的功能,只是能封鎖鬼神的靈識,讓鬼神無法逃脫。
長街上,鄭銘見風如澈已經拿下城隍,也就收回了威壓。
一個實力只有洞神境的野神,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需要稍微釋放一點威壓即可鎮壓住。
如今,鄭銘的實力已經超過明道境,完全可以抗衡鑄仙臺的修煉者,比之真正的仙臺境還差一點,但對付仙臺境以下的修煉者卻是輕松自如。
一件小事而已,鄭銘沒有放在心上。
錦衣衛拿下城隍后就撤退了,長街上的騷亂很快就平復了下來,鄭銘繼續帶著兩小逛街。
一直逛到傍晚才回宮,兩個小家伙都顯得格外的興奮。
清寧自然不用多說,難得出宮一次,還是鄭銘陪伴,一張小臉笑的跟花似的。
承明雖然還是一臉沉穩,但眼中多了一些靈動,顯然也是非常喜歡跟鄭銘一起出宮游玩。
見他如此,鄭銘決定以后多帶他出去逛逛。
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就這般沉重,實在是有些過了。
他還是希望承明能夠變得活潑一些。
不過僅僅只是帶出去玩還不夠,鄭銘決定給承明找個師傅。
承明性子太過沉穩,那就找個放蕩一點的師傅,中和一下。
想了想,鄭銘決定讓承明拜酒劍仙為師。
酒劍仙的性格放蕩,豪爽大氣,灑脫不拘小節,若是承明能夠受他的影響,應該會變得活潑開朗些。
讓小福子將兩小送回后宮,鄭銘又讓人將酒劍仙請來。
一身酒氣的酒劍仙顯得格外不靠譜。
鄭銘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萬一承明變成了一個酒鬼,怕是魏語要跟他惱。
“陛下!”酒劍仙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久久不語,有些尷尬。
鄭銘回過神來,說道:“你先坐吧。”
酒劍仙雖然不靠譜,但卻是他身邊最合適的人。
法海倒是靠譜,但卻是個和尚,鄭銘總不能讓承明修煉佛道吧。
除了法海還有黃飛虎,讓黃飛虎做承明的師傅最為合適,不過現在黃飛虎正處理大璃境內的大盛殘余的勢力,短時間內不會回京。
再就是哼哈二將,修為也是明道境,但鄭銘不看好哼哈之術。
哼哈之術哪里有御劍術帥氣。
自己的兒子當然要帥氣點才行。
想到這,鄭銘說道:“朕想要你做承明的師傅。”
“啊!”酒劍仙愣住了。
“陛下,可以拒絕嗎?”
他一臉訕笑的說道。
本來他就是一個不喜約束的人,若是收別人為弟子,他倒是無所謂。
可是收承明為弟子,他有些不想。
作為鄭銘的長子,承明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同時也受到太多人的關注。
他若是教的好也就罷了,若是教的不好,怕是會引來不少麻煩。
“不可以!”鄭銘臉色一黑,說道。
“那貧道只能接受了。”酒劍仙苦著一張臉說道。
鄭銘冷哼一聲,說道:“不要教承明喝酒。”
酒劍仙更是無奈。
“陛下,貧道修煉的是酒神決,不喝酒怎么修煉?”
鄭銘不在意的說道:“皇宮內藏書閣有功法無數,六大圣地也有很多功法,你給承明挑幾樣合適的。”
“御劍術可以教,酒神決就算了。”
大璃取代大盛,獲得了大盛的全部遺產,修煉功法不計其數,再加上眾多召喚人物都有自己的修煉功法,鄭銘最不缺的就是修煉功法。
酒劍仙無奈的說道:“貧道遵命。”
鄭銘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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