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松放下手中的奏折,向衛公公問道:“小衛子,銘兒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
衛公公回道:“五皇子的婚期定在明年五月,還有八個月才到。”
“還要這么久?”鄭青松眉頭微皺,說道:“去跟定國公說一聲,既然婚約已定,那就盡快完婚吧,他那孫女也該出閣了。”
“是,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衛公公欣喜的說道。
鄭青松又道:“還有讓銘兒恢復親王位吧。”
張靈征四人微愣,相視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衛公公更是大喜,說道:“奴婢遵命。”
鄭青松隨意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們都散了吧。”
眾人連忙躬身告退。
張靈征四人走出養心殿,神色有些恍惚。
“陛下這是決定了嗎?”孫承運道。
李華道:“陛下之前有言眾皇子分封邊疆,為期兩年,功績優者可為太子。如今雖然還不到兩年之期,但是五皇子的功績無疑是最好的。”
“或許五皇子是最合適的。”孫承運想著山海縣的變化,輕聲說道。
“慎言!”張靈征低聲說道。
四人立即沉默下來,不再多說。
而梁松年則是一副老神猶在的樣子,只是低頭走路。
王府中。
人工湖就像一片鏡子般明亮,微微輕輕吹拂,輕微的漣漪層層疊疊,幾片盤大的荷葉飄在湖面上,微微蕩漾。
湖邊,柔弱的柳枝隨風搖曳,一群不知道名字的鳥兒在上面嘰嘰喳喳的叫著。
鄭銘躺坐在涼亭下,看著搖曳的柳葉輕聲念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殿下,現在已經十月了。”宋寶寶提醒道。
鄭銘神色微僵,瞥了他一眼。
“本王還不知道現在是十月了!”
這人工湖是他設計的,這柳樹是他帶人栽的,他只是想贊美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罷了,管幾月什么事?
“咯咯”旁邊的憐星笑起,說道:“殿下那些柳樹死了很多,怕是要明年重新栽了。”
這師徒倆就知道拆他的臺。
鄭銘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陳朵。
還是陳朵乖巧,不會拆本王的臺。
“殿下,京都來信。”
雨化田突然跑了過來,稟報道。
“什么事?”鄭銘隨意的問道。
雨化田看了一眼憐星,說道:“陛下已下旨,封殿下為睿王。”
鄭銘眉頭一挑,笑道:“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不過只是一個虛號罷了,沒啥用。”
“還有陛下已傳旨明妃為殿下操辦大婚一事,婚期定在明年二月初一。”雨化田又道。
鄭銘眉頭一簇,道:“怎么突然把婚期提前了?”
“是陛下的意思,定國公也同意了,現在明妃已經在準備了,而且明妃似乎有意來山海縣。”雨化田道。
鄭銘眉頭皺的更深了。
對于自己這位母妃,他既感到熟悉有感到陌生,熟悉是來自前身的記憶,而陌生才是他真正的感覺。
說實話,他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母妃。
“結婚嗎?”鄭銘長嘆一口氣。
上輩子活了將近三十年沒能娶上個媳婦,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才兩年多,就要結婚了。
京都第一女俠。
鄭銘有些苦笑的搖搖頭。
實在不行就放在王府里供著吧,希望她不要給本王找麻煩。
他心里如此想道。
退婚是不可能的,這是鄭青松定下的婚事,他總不能真的抗旨不尊吧。
別看現在鄭青松似乎非常看重他,可一旦他敢抗旨鄭青松絕對不會輕易的饒過他。
鄭銘偷偷的看了一眼憐星,見她面色如常,輕聲說道::“憐星,你跟靈花說一下,讓她做好準備。”
“奴婢遵命。”憐星應道。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鄭銘想雨化田問道。
雨化田道:“辛大人出任凌原府知府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過關于水師統領的人選,都督府那邊還沒有確定。”
鄭銘微微頷首。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都把水師和凌原府交給朝堂了,若是鄭青松連個知府都不給,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和遠四十一年,十月初九。
辛棄疾接到了鄭青松的圣旨,賜同進士出身,封為凌原府知府。
由于辛棄疾一直在凌原府沒有回來,圣旨是由鄭銘接的。
除了辛棄疾外,都督府還調遣原云上水師統領嚴明臣為大璃水師統領,三品武官,直屬都督府統帥。
同時山海縣水師同云上水師合并。
嚴明臣接到調令之后,立即將原本的云上水師丟下,領著十幾個隨從來到了山海縣。
“拜見睿王殿下!”
王府廳堂中,嚴明臣對著鄭銘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鄭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個英武的漢子。
“起來吧。”
“謝殿下。”嚴明臣恭敬的說道。
鄭銘等他站起來,輕聲說道:“山海縣水師是本王一手建立起來的,花費了兩年的時間,耗費了上百萬兩銀子,而那些士卒都是山海縣的好兒郎,你以后要好好對待他們。”
嚴明臣低頭說道:“微臣定不負殿下所托。”
“本王聽說新的水師駐地在凌原府?”鄭銘問道。
“回殿下,都督府決定將水師駐地設立在凌原府港口的附近。”嚴明臣回道。
鄭銘輕抿一口茶水,說道:“凌原府知府辛大人是本王的老師,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找辛先生。”
嚴明臣心神一凜,這明顯就是在提點他啊。
沒有半點猶豫,他立即回道:“微臣會去拜訪辛大人。”
“那就好,山海縣水師就交給你了。”鄭銘滿意點點頭。
這個嚴明臣倒不是個莽夫,是個聰明人。
隨后,鄭銘揮揮手,將小福子招來,說道:“你陪嚴將軍去一趟水師駐地,讓錢玉山等人好好配合嚴將軍。”
“謝殿下!”嚴明臣再次拜道。
凌原府和山海縣水師成功交到了朝堂的手中,鄭銘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似乎一切都在平靜下完成了,但是暗地里的潮涌去剛剛掀起。
兩年之期將至,鄭銘即恢復了親王位,又將大婚,似乎太子之位提前鎖定在了鄭銘身上。這讓他那些便宜兄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