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在異空間內停留的時間不算長,
但對于小南來說無疑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此間,其動蕩、惶恐的內心無數次地催促著她逃離這片戰場,勸之不要與那個人起任何沖突。
可無論是為了保護長門的輪回眼,還是保全自身。
小南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
雨之國是她的家,
彌彥和長門也都沉睡在這里,
自己又能去往哪里?
“多謝,幫雨之國解決了斑這個棘手的隱患。”
看著一步步走向自身的宇智波荒,小南強按捺下波瀾四起的情緒開口說道。
她在賭,賭對方的秉性未改,賭宇智波一族的愛憎分明的性子不變!
畢竟,自己和對方之間并沒有過特別嚴重的直接沖突,相反還建立了一段時間的盟友關系。
只是下一秒,其心中的篤定便轟然潰散。
“輪回眼在哪?”
入耳的問詢令小南只覺得有莫大的羞辱在胸前中胡亂沖撞,不止的自問更是在其腦海中轟鳴不止!
她在期待什么?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身為小國、身為弱者的悲哀,難道這些年來的遭遇還不夠嗎?
她怎么還會懷揣著這種可憐而可悲的希冀?
自己應該無比清楚的才是,在巨大的利益下,無論是宇智波斑還是宇智波荒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就像己方為了達成目的肆意狩獵他國的人柱力一樣。
思緒變遷,小南的眼睛也逐漸變冷,注入查克拉能量的紙片開始于之周身翩躚舞動。
任何妄圖對彌彥與長門做出傷害的人,她都不會妥協!!
“輪回眼是屬于長門的,是屬于雨之國的寶藏。”
“即便是你,我也不會將之交出!”
“想要拿走,那就試試!!”
小南脫口的回應里裹挾著不屈意志,身側盤旋著白紙更是在其意志的構造下逐漸變幻成了一支支鋒芒畢露的手里劍。
但凡前者有任何過激動作,這些完全不弱于常規忍具的紙手里劍都會在第一時間將敵洞穿!!
只可惜,其所布置的起爆符已經被對方詭異的轉移。
否則,哪怕是解決掉宇智波斑的血之修羅,她也能夠讓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
“哦?”
“僅憑你,”
“又或者壓上整個雨之國,又能夠將我怎么樣嗎?”
荒略有諷刺地看著視野中的女子。
在自己展現出‘肌肉’的前提下,還擺出螳臂擋車的架勢確實有點可笑。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值得尊敬。
聞言,小南的貝齒不由自主地咬上了自己的下唇,有鮮明的不甘于之眼中躍動。
她知道對方的話雖然狂妄,但卻是能夠發生的既定后果!!
失去彌彥、失去長門的雨之國,不是其一人能夠守護下的。
畢竟就連云隱村都在對方的鐵腕之下被顛覆,又何況是分崩離析的雨隱村?
但即便是這樣!
自己也要守護到底!!
然而,還不等小南眼中的悲憤完全轉換成熊熊戰意,于之身前的少年又兀自說道:
“放輕松點,我又沒說一定要得到輪回眼。”
甚至在說話間,對方手中戰刃已然收回了鞘內。
這樣的言行令小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仔細想,對方剛才好像確實只是在問輪回眼在哪,而不是像斑一樣直接逼迫其將輪回眼交出來。
不過,于之眼中戒備的神色與周遭盤桓的紙手里劍并沒有因此削減、解散。
因為她有著真切的覺悟,眼前的男子已經不再是第一次來雨之國的那個小家伙了,即便是不使用任何忍具,都能夠將自己徒手殺死!
“輪回眼不是你能夠守護得住的東西。”
“將之交給妖隱村看管才能夠避免他人的覬覦,等雨隱村有能夠繼承這對眼睛的后繼者,可以取回。”
“你知道的,你擋不住我,也無法避免我從你的眼睛里找到想知道的情報。”
“而且,我們曾是盟友不是嗎?”
“比起時時刻刻都要防備、守護那對眼睛,不如去全力守護彌彥和長門留下來的雨之國。”
在將家族的兩位叛徒清算之后,荒的心境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因此他才會對小南說這么多。
一昧的將達成手段付諸于武力壓迫,不管不顧地建立與他人、他國的仇恨,只會讓妖隱村未來的道路愈來愈窄,那種舉世皆敵的狀況并不是其想要看到的。
因為那等同于將曾經的宇智波一族放大成了妖隱村,將湯之國變成了整個忍界而已。
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其完全抱有了與曾經的止水哥,前任族長·宇智波富岳一樣的忍讓態度。
侵犯者,雖遠必誅!
他身上所背負的血債早已罄竹難書,也根本不在意多填上一筆亦或者是整個血海。
小南的內心在晃動,
若是前者如同宇智波斑一樣強橫逼迫,那她還能夠報以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信念去與對方拼命,可這軟硬兼施,尤其是將雨之國的未來搬上臺面的手段,令之躊躇難斷。
不知過了多久,
連綿的雨期里,不息的江河上都讓人難以在意到時間的流逝。
終于,小南在又一次地回望矗立于雨幕中的故土后,緩緩松懈開了自己始終緊握的手掌,盤桓于之周身的紙手里劍也盡數解散化作了最初的白紙狀態。
“我知道了,我帶你去。”
她看向了視野中安靜欣賞雨幕的青年,有無盡的酸楚于之心中蔓延。
其無法保住輪回眼,無法幫上小師弟的忙,能夠做的或許只有替彌彥和長門守護好這片土地。
語落,小南沒有看對方是任何反應,更沒有說些‘請一定信守承諾’這樣無意義的話,整個人直接就在這湍急的江河上化作一頁頁紙張潰散開來。
什么代為保管,后繼有人就會歸還,大抵只是好聽一點的掠奪罷了。
忍者最先要學會的能力就是欺騙,
若對方真的有意欺騙,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抱歉彌彥,抱歉長門,我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守住
而就在她的身體已經分化大半之際,周遭落雨的速度竟逐漸變得緩慢,雨滴也隱隱變小。
不止如此,就連將整個雨之國遮蔽的烏云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開,一縷極度耀眼的光茫從那空洞之地降臨,并迅速擴張了開來。
一座絢麗的彩虹橋也悄然架在雨之國與邊境的江河之上。
這一幕,令小南還未散開的身體直接僵硬,抬面看向天空之余有難以言喻的情緒躍然于之面頰上,兩行清水更是從熏紅的眼眶中緩緩滑落。
常年落雨的雨之國竟然在今天迎來了放晴!
“彌彥、長門,這也是你們的指引嗎?”
“我明白了。”
在少頃的自語后,小南的身體徹底化作了一頁頁紙蝴蝶,并盡數朝著某個既定方位飛去。
見狀,荒也收回了眺望沐浴在天光下雨之國的目光,整個人緩緩消失在了原地,且如果仔細分辨的話,是能夠在意到于之消失的位置有一道隱隱的空間漩渦。
這是,神威!
與此同時,雨之國某個隱秘的地下宮殿中。
一道全身幾乎為乳白色的怪異身影在空蕩的大殿內不斷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的身形也都是焦躁眺望向宮殿的入口。
很久了,
距離外界劇烈波動的平息已經過去很久的時間了。
可是帶土卻仍舊沒有能夠現身!
這令白絕的內心急躁異常。
對戰小南,帶土毫無疑問會是勝者!!
不管小南那個叛徒有著怎樣的底牌,有著如何的后手,都不可能敵得過萬花筒寫輪眼,都不可能破解掉依邪那岐!!
這是一場勝負已定的清算。
小南也絕對無法在寫輪眼的蠱惑下隱藏起這座宮殿的位置。
但遲遲未歸的現狀,難道是出現了什么變故?
白絕的內心迫切地升起了想要出去查看的意念。
且,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他想要出去了,只是一直被填滿心中的擔憂所充斥,根本不敢輕易走動。
因為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將之殺死,
屆時,團藏那頭老狐貍的陰謀可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但就當白絕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躁動,半個身子已經沉入地下不管不顧就要出去主動尋找帶土之際,一股能量波動猝然自宮殿門口處傳遞進來。
這讓他煩躁的心,升起了一抹希冀。
可這份希冀很快就被打破,
因為這股熟悉的查克拉氣息
是屬于小南的!!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是小南來到了這里!
難道是帶土敗了!
一瞬有無數的疑問灌入了白絕的大腦,且強忍著心中升騰的那份不甘,他飛快的向下沉去。
不過也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空間波動豁然呈現在了這座宮殿當中。
順著那波動看去,正是屬于帶土標志性的出現方式!!
是了,
是了!
小南能夠會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
畢竟,彌彥與長門的尸體都是由對方藏匿的。
只是沒想到,你這個混蛋竟然還懂得憐香惜玉,沒有當場將這個叛離曉組織的家伙給直接干掉。
看著那不斷向四面擴張的空間漩渦,白絕的眼睛里躍動著激動的情緒,甚至隱隱能夠看到有一縷晶瑩感盈動其中。
在這獨處的時間里,他真可謂是如驚弓之鳥般擔心受怕,短短半天光景比之其千年忍耐都要煎熬。
不過,最終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你這個混蛋帶土,
可的嚇死我了。
白絕迫不及待地從地下現身,醞釀的情緒也促使之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關于將輪回眼藏匿之地優先告訴志村團藏,而不是告知對方這件事,他自覺必須要有絕對誠懇的態度。
否則,自己將失去最后的盟友!
只是當情緒、姿態都已經到位,其抬目看向空間扭曲之地的時候,整個人卻猝然呆滯住了。
因為從神威空間中出現的,根本不是帶土!
而是!!
“誒,你也要像帶土一樣,向我懺悔嗎?”
四目相對間,荒眼中所流露出的不是戲謔而是冷漠。
只因如果白絕出現在了這里,那么也就意味著輪回眼很有可能已經被捷足先登了。
并且捷足先登的人也十分容易猜到:
黑絕或者志村團藏。
“荒,長門的眼睛,長門的輪回眼不見了!”
也就在這時,具現于白色花海上的小南傳來了慌亂起憤怒的聲音,同時她怒不可遏地目光也死死地看向了跪倒在宮殿中央的白絕。
毫無疑問,其中作祟的人就有對方一份!!
此際,白絕也如夢初醒一般,心神俱顫地朝著地表之下鉆去。
團藏背叛了自己,
從神威空間走出來的是宇智波荒!
這到底,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到底哪里出現了差錯!
“別想逃!”
由白紙構造的手里劍迅速在小南的身側成型,但比之動作更快的是荒。
只見當其從神威空間落足于地表的一瞬,整個場域的地表便出現了隱晦的變化,整片大地都被附著上了屬于他的查克拉能量,土質也于同一時間變得堅硬、高密度。
而白絕堪堪沒入地表之下的半個身體也在這極為針對性的碾壓下,碎裂。
一時間痛苦的哀鳴在整個空曠的大殿內轟鳴,
那徒留半截身體的凄慘姿態,像極了對此間兩位死者姍姍來遲的回饋。
如此情景,令被小南驅動的紙手里劍停滯于半空,她清楚地知道現在還不是讓對方消亡的時候,因為這是絕的一具特殊分身罷了,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會給本體帶去這里的情報。
當然,她也根本不會對這家伙的凄慘狀態有半點的同情!
將雨之國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將屬于長門、屬于雨之國的眼睛殘忍挖走,這些罪行,就算將之千刀萬剮,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里發生了什么?”
荒緩步走向了形態凄慘的白絕,
這不人不鬼的事物與普通分身、普通忍者都不同,雖然沒有多少戰力,但勝在生命力相對頑強。
聞聲,白絕痛苦的面頰上陡然猙獰出了一副殘忍的表情。
他忍著痛苦看向了視野中的青年,有無盡的癲狂情緒在匯聚并隨之爆發:
“帶土已經死了嗎?”
“也好,”
“這樣也好!”
“毀滅吧,”
“一切都毀滅吧!”
“帶著你家族,帶著你的勢力,都毀滅于那個人的手上!!”
白絕瘋狂著,叫囂著,
滿目絕望,滿目癲狂,
單憑他一個人完成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夠順其自然地將所有寄于毀滅一途!!
不過,這份癲狂很快就戛然,就連其神情都變得木然。
“我問你發生了什么,沒讓你說些有的沒的。”
冷冷的自語從荒的口中吐露。
下一秒,白絕旋即神情麻木的回應道:
“是,”
“志村團藏使用別天神控制了黑絕,并奪走了輪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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