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失音,
內殿也安靜了下來。
志村團藏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奇特生物,向來不茍言笑的面孔在此刻卻詭異泛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引領忍界一統的使者,”
“還真是個有趣的自稱。”
評價入耳,絕面色不改,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這頭老狐貍已經上鉤,但是于之圓圓的小眼睛里卻透露著壯志未得,臉上一副已經對整個世界失望的模樣。
“篤篤篤。”
伴隨著木制拐杖叩擊地表的聲音響起,志村團藏緩步越過了呆立在前的絕,走到了那以白紙為材料所構造白色花海前。
及近,他更加清楚地看清楚躺在花海中的二人。
彌彥、長門,
前者仍舊保持著生前的年輕模樣,不腐的狀態更像是睡著了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蘇醒過來;
后者的身體則干枯如僵尸,就連象征漩渦一族的紅色頭發也被完全榨干了生命力化作白色。
二者之間的鮮明對比,令團藏的心中不免升起一抹唏噓之感。
但是,在這淺薄的唏噓之下,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洶涌而上的野望,獨露出的瞳目亦死死地看著長門那不瞑目的紫色瞳眸。
來自其所剩無幾的個人情報,
被制作成傀儡的彌彥有著新的代號·天道佩恩,在對木葉一役中,其迸發出的力量直接將整木葉夷為了平地。
而長門,則是在漩渦鳴人與自來也的勸說下,徹底放下了仇恨,并將積攢的力量釋放出來,令死于這場戰役的木葉忍者全部復活。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神跡?
這個不人不鬼的絕說輪回眼是能夠讓整個忍界歸于統一的眼睛,確實足夠資格。
短暫的思緒激昂后,團藏踏入了這座人造的白色花海,并朝著那紫色的瘆人瞳目探出了自己蒼勁的手指。
關于扣取眼睛這件事,其早就已經輕車熟路,更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甚至在這過程中,他還直言不諱地對絕問道:
“幫助我,你有什么好處?”
對于絕的演技,團藏自然是一眼看破、于心中嗤之以鼻。
什么的輪回眼產物,什么引領統一的使者,其更是不可能相信。
但對方的身份、來歷,這些于之而言都不重要。
唯一能夠令之感到疑惑與好奇的,只有對方的目的。
團藏的直截了當也讓絕感到了一些手足無措,
畢竟,其上一秒還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在乎的擺爛態度。
如果現在依舊迫不急地回應對方,那不是顯得自己太過做作了?
他做不到完全的心如止水,加之外界消失的動靜也使之不敢托大將時間繼續拖延下去。
“此前,我就應該說過。”
“我是輪回眼誕生時的產物,所具備的職責就是引領擁有輪回眼的主人,去完成忍界的統一,達成最終的和平世界。”
“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我存在的意義。”
“若是團藏閣下仍舊不相信,在宇智波一族用來集會的南賀神社中有著詳細的記載。”
“只不過,完整的碑文只有萬中無一的輪回眼擁有者才能夠全部看懂。”
“統一忍界,也是輪回眼擁有者的使命!”
絕說得大義凌然,更是將團藏老狐貍的偏執全部注入其中。
當然,于之心中也在默默警醒著自己,一定要搶先在團藏這頭老狐貍真的前去查看之前,將那塊碑文的內容再修改一遍。
值得慶幸的是,輪回眼并非是即取即用的道具,若是真的想要將之納為己有,還需要進行細致的手術移植,以及經歷一定的恢復、適應期。
在這個期間,他完全有時間做到將石碑上的內容再度更迭。
至于,前面用萬花筒寫輪眼能夠看懂的部分,修改與否也沒有什么影響。
“統一忍界的使命嗎?”
“似乎,是要由我來完成。”
將那對瘆人眼球的深紫色瞳目攥到手心中后,志村團藏嘴角也不由地掀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獰笑。
這自然只是其與自身野望的進行對話,而非是真的相信了那個不人不鬼生物的一言之詞。
并且,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于之心中也做出一個很大決定:
“你是真的愿意跟隨我的嗎?絕。”
在將輪回眼小心收入懷中后,志村團藏緩緩轉過身對著相隔僅僅數米的蘆薈頭問道。
“當然,”
“在我看來,我與團藏大人有著相同的抱負與敵人。”
“也相信只有團藏大人才能夠完成一統忍界的大業!”
絕強忍著心中的惡心與厭惡,認真地看向身前的老狐貍,試圖徹底贏得對方的信任,最終促使之成為母上復活不可或缺的十尾人柱力!!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當這個老東西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算計到最后,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為其復活母上圖做嫁衣的時候,是怎樣一副可愛又可憐的表情!!
“這樣,”
“那么,作為你忠誠的回報,我也讓你知道一個秘密吧。”
“這可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
于絕內心意淫不斷之時,耳畔再次響起了志村團藏的聲音,不知如此,視野中的老狐貍還在此刻自顧自地開解著纏繞于面部的白色繃帶。
見狀,哪怕在千年光景里,他看到過很多陰險、狡詐的人類,但是在此刻,其也不由在此刻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一時間,更是有莫名的悸動躍然于之心頭。
甚至,絕腦袋里竟然升起了是不是自己過于小看這頭老狐貍的想法!
“團藏大人,既然是秘密的話,屬下是不是不該知道。”
“而且,外面已經完全沒有動靜了,帶土那家伙隨時都可能找到這里,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雖然,在身處云隱村時期的時候,白絕就已經通過于柱間細胞同源的方式,融入到團藏的右臂當中,也見證了數只被對方移植在手臂上的寫輪眼。
但是,關于這頭老狐貍用繃帶纏繞的右瞳,他還是第一次即將接觸!!
“沒關系,就算帶土來了又能夠怎樣?”
“你不是說,那家伙只是一個靠虛化能力躲閃攻擊的廢物嗎?”
“那么,就沒有什么好顧及的。”
“若是那家伙真的不開眼的話,就一并解決,將其萬花筒寫輪眼納入新的收藏好了。”
團藏輕描淡寫地回答到。
能夠使用空間能力的萬花筒寫輪眼是不錯,但是,在知道其運作的原理之后,也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而且,我們是兩個人。”
“二對一的局面,怎么可能會輸?”
他又不以為意的補充了一句。
“可是,可是團藏大人!”
隨著那一圈圈白色繃帶的滑落,絕心中的不妙感愈發濃郁,甚至有意念在催促其逃離這里!
萬花筒寫輪眼,在對方的右瞳中藏匿著一顆比寫輪眼更加高階的萬花筒寫輪眼!
但是除此以外他就一無所知了,
那顆眼睛里來源于誰,寄宿的到底是什么能力,為什么團藏現在要將這顆眼睛展露給自己看,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不對!
自己應該是能夠推出答案的!!
畢竟,即便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才能出眾,但是能夠覺醒出萬花筒寫輪眼的存在,仍舊是百里挑一,難得一見。
戰國時期不必提,因為時間距離太過遙遠。
并且,因為那一族早期的內斗,那些強者們眼睛,早就是廢的廢、失明的失明,根本不可能保存至今。
如果只是以團藏活躍的時間線為起點,能夠追溯到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并不多!!
已死之人中,宇智波斑的眼睛已經進化成了輪回眼,宇智波上一任族長宇智波富岳的眼睛在荒的手中,宇智波鼬剛剛戰死時間差上不允許。
活著的人里,帶土的另一只眼睛則是在旗木卡卡西手中,宇智波荒和宇智波泉的眼睛也就不用提及了。
找不到,
那一族根本沒有遺失在外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且,既然是能夠被團藏得到的,必然是與之有著‘親密’時間的人,否則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根本不可能會輕易戰死在外的。
但宇智波一族的人怎么可能與這頭老狐貍打交道?
可惡,問題到底出在了那里。
隨著最后團藏臉上最后一層白色繃帶的掀開,絕的神經也繃緊到了極致,他拼命地在思考自身記憶上的偏差,但怎么也無法找到自己思考的漏洞!
畢竟,宇智波一族出名的家伙也就那幾個,都已經在自己的細數.........
止水,瞬身止水,宇智波止水!
突然間,似乎是那乍現的猩紅刺激到了絕的神情,他突然響起了那個被其忽略掉的萬花筒寫輪眼覺醒者·宇智波止水!
忽略了那個家伙,自然是有很多的原因在內。
比如,他瞬身之術才是宇智波止水最有名的能力,比如那家伙死的實在是太早的,明明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人生卻如曇花一現那般短暫!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符合了自己所有限定的苛刻條件。
與志村團藏有過來往,
在自殺后失去了雙目!
難道,難道!
據其搜集到的訊息,宇智波止水所覺醒的瞳術是別天神,被譽為忍界最強幻術,沒有之一!!
團藏難道你!!
有恐怖的念想在絕的腦海中迸發,那對圓溜溜的小眼睛也在此刻瞪大。
既然,輪回眼有一對,
那么也就不再需要萬花筒寫輪眼了!
這是常人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內心的瘋狂讓絕顧不上任何謀劃,身體在下潛,頭顱在挪動,眼睛妄圖緊閉。
他完全不敢賭自己的體質是否能夠扛得住別天神的蠱惑!
但,依舊是遲了。
那對猩紅的瞳目在輪轉的一瞬間,就發揮了其蘊藏的恐怖效力、下達了不可忤逆的絕對命令!!
絕的下潛戛然而至,扭轉地面目亦麻木地回正。
“團藏大人,我們下面怎么做?”
“要繼續留在這里伏擊宇智波帶土嗎?”
恭敬的問詢從其口中吐露,半跪的姿態宛若忠誠的根部舊部。
見狀,志村團藏的嘴角泛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那堪堪綻放的萬花筒寫輪眼又緩緩停息,并逐漸退化成了三勾玉的狀態。
“不用。”
“留著那家伙還能夠繼續吸引宇智波荒的在意。”
“好了,既然此間事了,那就先帶我回木葉,是時候取回我本應該就屬于我的東西了!”
“然后,再將你的秘密,你所知道的秘密,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所謂底牌,在擁有另一張更強的底牌時,也就輪為隨時可打的手牌。
而關于絕的真正隱秘,他可是早就想要知道了。
“是,團藏大人。”
“恕我失禮了。”
絕恭敬的回應,隨后整個人也如同液體一樣融化,將自己的新主人給包裹了其中,并隨之緩緩地沒入了地下。
世界,逐漸變得安寧。
不過在下一秒,一團白色的液體悄然從地底冒出,并且逐漸化作了一道趨于人類的生物。
顯身后,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如同一個丟失了魂魄的人類一樣。
過了良久,其才從呆滯的狀體脫離了出來,并宛若潑婦罵街一般脫口咒罵出聲:
“該死的團藏,”
“可惡的團藏!”
“你竟敢用別天神控制了黑絕!!”
“可惡,可惡!!”
“該死的老東西!!”
他恨著,怒罵著,
想要將心中的憤怒完全宣泄出來。
但是在發泄之后,其臉上的神態又變得恐懼了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之后我該怎么辦?”
“母上的秘密很可能就要暴露了。”
“我的存在也將不是什么秘密,那個老東西之后一定會知道我分化了一個分身出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除了我,其它所有的白絕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帶土,對了,還有帶土!”
“只要我跟帶土好好認錯,同仇敵愾的話,他一定能夠原諒我,并從團藏那個混蛋手中解救出黑絕的!!”
自語到這里,其旋即看向了出口處,抬步就想要離開。
但是堪堪邁開的腳步又猝然停駐。
“我不能走,”
“我那也不能去,”
“我就在這里等待帶土,”
“唯一知道真相的我,絕不能再出半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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