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若從神界下凡的女武神,
手持光箭,身伴神弓,如龍似蛟的尾巴輕拍著空間,紅黑色長發宣泄著強大且強勢的視沖擊。
事實上,鈴鹿御前也將強勢一詞詮釋出來了,
堪堪從天幕上信步走下的她竟是直接抬起手掌就按在了大岳丸的腦袋上,并迫使其朝著身前的陰陽師低下了頭。
如此鈴鹿山大姐頭的風采,頓時就令荒剛剛積攢于嘴邊話消失殆盡。
要知道,后則可是堂堂鈴鹿山的少主啊!
是差點就率領海國將整個平安京拉扯進絕境死地的恐怖強者!!
現在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被這位英姿颯爽的存在給壓制得死死的。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令人咋舌的畫風啊?
期間,大岳丸自然是有過想要掙扎開前者禁錮的動作,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都已經長大了,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存在,現在卻被自家姐姐在人前如此壓制著,多少令之有些難堪與羞愧。
但最終他還是垂頭喪氣般的認命,低首一并說著抱歉的話。
“雖然我無法代表所有在那場戰役中逝去的妖怪原諒大岳丸的罪責,但也同樣無法將所有問題的根源都歸結到他一人身上。”
“真正促使這場悲劇發生的幕后,才是需要對此事完全做出交代的禍首。”
荒對視著鈴鹿山之主那滿懷歉意的眼睛認真說道。
“而且拯救鈴鹿山的生機是小草自己做出的選擇,作為她的陰陽師,我尊重她。”
他又補充了一句。
說到底,其所勉強能夠代表原諒的,也就只有將自身妖力注入鈴鹿山的螢草了。
“感謝您的理解。”
“也十分感激您能夠在關鍵時刻出現解圍,并將這笨蛋孩子帶到這里。”
“關于鈴鹿山對平安京發動襲擊這件事情,有我的責任在內,是我失職沒有感覺到這里時間流速的不同。”
“等我歸去之后,會親自帶著這孩子再向荒川的水妖們以及小草姑娘陪罪的。”
“鈴鹿山也必然會在后續的事情中,獻出自己的力量。”
“任何妄圖濫用我鈴鹿山力量的家伙,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以我鈴鹿山之主,鈴鹿御前之名起誓。”
鈴鹿御前的聲音豁然壓低,堅定的目光如同太陽一樣讓人有些無法直視!
畢竟,她可是與冥主閻魔一個層級的恐怖強者。
不過,這也算是對于自己的警告吧?
任何妄圖濫用鈴鹿山力量的家伙,自己可不也和大岳丸簽訂了契約嗎?這樣的契約絕對是無法逃脫對方的眼睛。
就在荒的思緒略有偏離的時候,鈴鹿御前卻又做出了令之感到意外的事情。
只見其主動向前伸出了手掌且異常誠懇的說道:
“鈴鹿山愿意成為您的朋友,也希望您能夠在找到此次世間幕后黑手的時候,不吝借助我們的力量。”
與此同時,一道趨近于海島的印記緩緩隱沒入了荒右手背下。
這座海島的印記與鈴鹿山的模樣很是相近。
當然,這也并不是什么主從契約,而是一種平等的互助契約,與山風等大妖怪的契約一樣。
“荒川之主說的沒錯,鈴鹿山的妖怪果然是都是性情剛烈、真摯的存在。”
“等我前往那個地方的時候,定然是需要借助鈴鹿山的力量。”
“所以,請你們在此期間能夠變得更加強大一點,凝聚到更加強大的力量,畢竟能夠無聲將鈴鹿山靈氣奪走,并潛移默化蠱惑海鳴對平安京發起攻勢的幕后,可不是什么簡簡單單的家伙。”
荒沒有矯情,
在接受大岳丸道歉之時,他就已經想過要借由對方的關系與真正的鈴鹿山之主建立友好、乃至是盟友的關系。
只是不曾想,本應如同閻魔一般高高在上的鈴鹿御前,卻是如此坦然、直爽。
“同樣,以我的家族宇智波之名起誓,”
“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背棄我的盟友。”
“否則,氏族永滅。”
在回應過前者的締契行徑后,荒也異常鄭重地落下誓言。
他們都是一脈的首領,自然能夠體味到這份誓言的分量。
聞言,
鈴鹿御前的眼睛里,猝然涌現出了一抹欣賞的贊嘆之色。
于之看來,此間所有都是她在為弟弟、為海鳴、為整個鈴鹿山此前犯下的罪責做出道歉,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沒有想要,竟然會得到對方如此鄭重的回應。
“荒閣下不愧是少年英雄,比我這不成器的弟弟強了很多。”
“一言既出,鈴鹿山會和宇智波成為最堅定的同盟伙伴。”
說話間,這鈴鹿山的大姐頭左手又再度發力,將那堪堪想要直起身子想要說些什么的大岳丸又給強壓了下去。
而對于身份上的壓制與積攢于心中的理虧,令后者只能頹然地低著頭。
但是,
無論是誰,
無論你是怎樣的人物,肆意玩弄我鈴鹿山的家伙,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有凌冽的兇芒自其雙眸中迸發。
而也就在二者締結下更深厚情誼的時候,這片昏暗之所的大地猝然震動了起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股猝然凝聚的磅礴氣息。
磅礴的鬼氣!!
順著能量波動的源頭看去,只見一座幾欲與天高的骷髏將軍豁然具現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它渾身空洞,
身著飽經風霜的甲胄,
手提難辨歲月的古樸戰刃,
但所傾瀉而出的氣勢,卻是驀地有種讓人肅然起敬的莊嚴威武感!
毋庸置疑,
對方生前必然是一名叱咤風云的常勝將軍!!
“回答我,你們是這片夢境的客人,還是敵人。”
從沉寂中蘇醒的它,提著戰刃,狀態戒備地朝著視野中那一行陌生來客質問道。
荒骷髏,
守護在彼岸花身側的鬼將軍。
沒有出現在‘火照之路’上,原來是奉命恪守在了這里。
“客人,”
“我們與彼岸花達成協定,前來幫助她剿滅這里的蛇災。”
分辨出對方身份后,荒挑選了一個選項作為回應。
聞言,佇立于視野中的鬼將軍陷入了一瞬沉默,
它那空洞漆黑的眼睛漠然地注視著陌生的三位訪客,似乎是在思量著什么。
且很快,這份沉默便被其自行打破,一簇墨綠色的幽幽鬼火也躍然于之掌心,周邊的溫度也隱隱上升了些許。
“很快就要入夜了,入夜后的氣溫會變得很冷,那些陰狠的毒蛇也會逐漸出來,它們隱匿在陰影中,會對周邊任何其它生物都發動進攻。”
“我們需要在此期間,點來更多的生命之花,用以給這片夢境結界提供更多的力量。”
“走吧。”
“她的契約者們。”
于短暫的審視后,荒骷髏顯然是認可了這三位陌生來客的身份。
“尋花?”
“將那些毒蛇的老巢找出來,進而將它們的殺了不就可以了。”
借此時機,大岳丸終于有了短暫的‘出頭之日’。
他對著那已經轉過身子,提著巨刃、舉著冥火,意欲朝著黑暗深處走去的鬼將軍說道。
在其看來,那些毒蛇不過是十分劣等的生物,是不值一提的小伎倆罷了。
抬手就能夠覆滅!
“那些毒蛇沒有固定的巢穴,”
“也沒有可以追溯的來源,”
“它們仿佛就是從陰影中憑空誕生的一樣。”
行走在前的鬼將軍沉聲回應著,同時,它握在手中的骨刃也在說話間,豁然朝著一處陰影之地揮斬而下,頓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便痛苦的蜷縮、糾纏了起來。
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喪失了生命體征。
這位駐守在這里的鬼將軍,顯然已經與這里的毒蛇博弈了很久。
并且,他的刀法雖然看起來厚重、毫無章法,但是卻每次都能夠精準地命中毒蛇的七寸之處。
曾經的鬼將軍,必然也是一位十分強大的人類戰士。
“真是麻煩。”
“執著于在暗地搞些小伎倆的家伙,可真是卑鄙的小人。”
大岳丸情緒不佳,顯然又是想到了那個在背地里強行抽走鈴鹿山靈氣的家伙。
這兩個家伙,還真是一丘之貉!
“所以,點亮生命之花就可以了。”
“在這里,主人是不敗的,驅逐那些毒蛇也是遲早的事。”
荒骷髏一邊向前行進一邊說道,
期間有陰風過,在令之巨大掌心中的冥火開始搖曳的同時,也帶起了這位鬼將軍的戰袍。
頓時,那留存著殘酷歷史的破損披風在這片陰沉的天地中獵獵作響了起來,亦使得其整個人顯得更加高大。
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同時,這驟起的陰風也帶來了一份消息:
入夜了。
此前因為冥火綻放的些許溫度被瞬間剝奪,甚至又繼續下行,那是一種沁入骨髓的陰冷。
比起白川山的實質寒冷,它更像是一種魔法攻擊。
不過這樣的溫度于荒,以及鈴鹿山的兩位主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沒有想到,在這陰暗的夢境當中居然也會有夜晚的區分。
眼角蔓延出猙獰的脈絡,手提妖刀·顯明連的荒于心中輕語了一聲后便沿著鬼將軍的軌跡跟了上去。
鬼纏·詛咒之瞳!
純粹的宗家白眼,三百六十度無一死角。
見同盟的陰陽師前行,鈴鹿御前也隨之邁開步伐跟隨了上去。
此間她都沒有任何的牢騷與抱怨,沉穩的首領之態一覽無余。
對此,心有郁結的大岳丸只能夠提著纏繞洶涌雷霆的八尺瓊勾玉跟了上去,畢竟,大姐頭和陰陽師都已經做出表率了的說。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以之當下的狀態與情緒,必然會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用那些膽敢冒頭的毒蛇來宣泄內心的煩悶了。
行走約莫數分鐘的時間,一株獨自綻放于黑夜里的白色彼岸花便躍然于眾人的視線中。
抵近的荒骷髏隨之止步,一些骸骨的粉末也隨之從其高大的身體上飄散而下,進而落在了那嬌柔、纖細的花瓣上。
頓時,似觸發了什么特殊的效應,其白色的花瓣緩緩被深紅所浸染,并逐漸演變成了如同火照之路上的紅色彼岸花。
而且奇特的變化不僅僅只是局限于花朵的顏色,一團赤色的芒光也隨之迸發了出來,并朝著周圍眾人蔓延鋪展了開來。
這特殊的芒光里沒有潛藏任何的威脅氣息,因此他們也就仍由被這蔓延開的紅色芒光所吞沒。
再凝神,已是又一次地更迭了身處的環境。
這里的天氣雖依舊昏沉但是卻多了一分天光,入目有兩道身影,其中一位衣著光鮮、體態便便像是生活富足的商人。
另一位則是一名妖嬈美艷的女子。
在二人的身前有著一座有些年頭的舊墳。
“這是居住在夢境中的記憶。”
“大多數都是那些在生前與主人有過交易的人類,她將那些的人類的靈魂放置在了這座夢境中。”
“而這些靈魂的記憶,將會慢慢變成信仰,成為她的力量。”
矗立于視野中的鬼將軍適時出聲,而其那雙空洞、漆黑的瞳目則直直地看著視野里的畫面。
我曾是一名士兵,
那天入夜后,我熄滅了營帳里的火光,偷偷離開了軍營成為了一名可恥的逃兵。
我是獨自一人離開的,
沒有人愿意與我一同離開,
那些人都是瘋子,跟隨那個瘋子將軍一起成為了瘋子!!
我不想死,也不想成為瘋子!
離開之后我隱姓埋名成為了商人,幸運的是我經商頭腦還算不錯,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商人。
我忘卻了兵營里的一切,忘卻了戰爭帶來的痛苦,甚至發起了戰爭財。
直到某一天,一位傷兵退伍來到了這座城鎮定居。
我很快就認出了那是我的戰友,我以為我已經釋懷、以為已經忘卻了曾經的一切,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派人悄悄去打聽那人的訊息。
并知曉了在場慘絕人寰的戰爭中,所有士兵都奇跡般的存活了下來,死亡的只有那名瘋子將軍。
我偷偷委托旁人資助了那個曾經的同伴,因為他曾在戰事最艱難的時候,將自己不多的口糧分給我了一些。
哪怕那只是一點難以下咽的粗糧,
但現在我仍要回報他,請他吃最好的山珍海味,帶他住富麗華貴的住宅!
可是他拒絕了這一切,只是收下了一塊玉,說這是很像他一位故人所佩戴的物件。
那個沒有眼力的傻子,那只不過是我以前佩戴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后來我出了趟遠門,回來之后仆人說他已經死了。
城鎮上來了一批強盜,為了奪走那塊玉佩將他殺死了,因為他死死不肯松手。
那只是普通的一塊玉佩罷了,根本不值錢的!
那個傻子。
我恨,
我恨我自己!
如果當初不做逃兵,那么他所崇拜的將軍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心中偽善而對他布施,那么他是不是也就不會死死地抓著那塊不值錢的玉佩了?
我找了很久,都沒有能找到那伙強盜的蹤跡。
他們是十惡不赦的慣犯,四處作案,難以尋找。
所以,在拿走我這膽小怯弱之人的靈魂時,能不能替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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