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可真當聽見眼前的陰陽師大人要前往那座太陽古地的時候,一目連臉上的還是流露出而來難以自控的情緒。
太陽神·天照,那可是高天原最強大的神明之一!
若是觸及了他的規則,那么將要面對的懲罰可想而知。
“那請讓我隨您一起前往吧。”
不過在稍許的沉默后,這位已經墮身成為妖怪的風神繼續補充道,于之獨剩下的藍綠色左瞳中也流露著堅定的神色。
他是想要回報前者收留與建造神社的恩情。
雖然,這座風神神社尚未完全建造好,但是在身前這位陰陽師大人的意志推廣下,已經開始不斷有湯之國的居民前來供奉、參拜。
如此行徑使之已經出現消散態勢的妖軀重新穩固了下來,并逐漸朝著改善的方向發展。
其不愿虧欠恩情,所以即便是知道可能會直面上位神·天照,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退縮。
“不用。”
“我自己去就好。”
荒搖了搖頭,拒絕了前者的提議。
對方也說了,神明對于普通人的降下神罰多少還是有一些顧及的,但是對于同為神明、或者是已有罪名的神之后裔就沒有了太多的枷鎖。
一目連雖然已經失去了神格,但終究曾經身為風神,誰也不知道一旦其出現在了對立面中,那位作為高天原至高神之一的天照會做出怎樣的意志更迭。
當然,若是可以的話,荒也不想要就這么快開啟日輪城的秘境。
畢竟與已知名號的強大神明相爭,哪怕僅僅只是對方信手降下的災禍,也是可以想象到的恐怖。
但是時間并不允許他遲疑下去。
因為進入秘境太陽古地·日輪之城所剩下的時間,僅余三天。
若是選擇放棄,那么接下來只能夠通過擊殺木葉叛忍·卑留呼,才能夠繼續進入那座空之城。
并且再度開啟后的秘境將會一并更迭為輪回永劫·日輪之隕!。
雖然無論是選擇進入哪一種秘境,荒都能夠接觸到傳說中的神器·云外鏡,但是,對于那座古城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差別。
神話級秘境:太陽古地·日輪之城!
任務描述:
流淌著太陽神血脈的日輪城女王卻無視神明制定的法則與普通人類墜入愛河。
如今大婚在即,整個日輪城都沉浸在張燈結彩的熱鬧、喜悅之中,可如此觸怒神明法則的行徑真的能夠走向美滿的結局嗎?
不可能。
神明的后裔與普通的人類大婚,這是對神明的玷污,是對高天原法則的蔑視!
屆時,
日輪之城將迎來神明的怒火,一場毀滅性的瘟疫將肆虐此地。
沒有神力庇佑的凡人都將在這一場間接性的神罰中迎來死亡。
生機勃勃地日輪之城,將自此墜落成為一座死者亡城。
而為了消除由瘟疫所造成生離死別,為了與逝去的愛人永遠在一起。
日輪城的那位女王,將會使用能夠扭轉時空的神器·云外鏡,讓時間永遠定格于她成婚的那一日。
死去的靈魂無法輪回,滾滾時間于此地不再向前,所有亡者都將日復一日重復著女王大婚時的景象。
這就是輪回永劫!
達成條件:以任何方式保全下這座古城中的普通居民。
任務獎勵:獲得日輪之城永恒的友誼,締契神話級妖怪·云外鏡。
剩余進入時間:兩日二十三時。
如果您能夠聽見來自我的祈禱,請您回應我的請求。
讓日輪城能夠度過這一場浩劫的降臨。
吾愿奉上我的一切。
——曜姬。
而無論是得到太陽古地一脈的永恒友誼,還是與能夠扭轉時空的云外鏡締結契約,盡皆是令荒心動的助力。
尤其是后者,
一旦得到,那么無論是擅長空間忍術的宇智波帶土,亦或者隱匿于第三空間中的妙木山,都將沒有了在自己面前蹦跶的資格。
‘咯噠。’
一想到那個混蛋,荒便不自覺的捏緊了指骨。
趁我歸來之前,再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氣吧!
“謝謝你的訊息,”
“接下來,這片土地還要繼續麻煩了。”
將心神收斂后,荒打斷了一目連仍舊想要同行的意念,并徑直以守護這塊領土為要求,作為對方的任務。
“我明白了,祝您武運昌隆。”
言至于此,這位曾經的風神也無法再反駁什么,只能夠微微垂首恭敬地回應祝愿道。
并且一目連也清楚地知曉,這位年輕的陰陽師大人之所以不讓自己一同前往,就是擔心自己的出現會遭到太陽神的直接神罰。
畢竟不管怎樣,其也曾擁有過神格。
在虔誠的祈禱后,
一目連緩緩抬首,可視野中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位的身影。
他并沒有就此轉身回到神社中,而是抬面看向了臨近的湛藍天空,仿佛通過那碧空如洗的藍天能夠繼續追隨對方的身影一般。
“祝您武運昌隆。”
再一次的復述響起,此間伴隨著幽幽的龍鳴之音。
“出來吧。”
重新睜開眼睛的荒,在眺望著視野中那繁華、熱鬧的古城同時亦喃喃自語道。
聞言,一頁白色的紙張突然從其身上緩緩飄落,并逐漸化作了一位栩栩如生地人類少女模樣。
當然前提是要忽視少女身上那纖細的折痕。
妖怪·紙舞,
為了找到畫師淳獲得一個答案,從而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曾幫助荒拷貝了封印之書內的所有秘術。
而日輪城,恰恰就是她的故鄉。
這也是此行,荒唯一準備召喚并且同行的式神。
原因與拒絕一目連同行的理由一樣,防止引發太陽神更加強烈的不滿。
畢竟神明對于妖怪的敵視程度,可能還要在人類之上。
“陰陽師大人。”
具現出身形的妖怪少女言語恭敬的稱呼著,不過能夠明顯感受到的是,在踏足這片故土的時候,她那雙充滿靈氣的眸子里驀地多了一分傷感。
因為,這里有著其難以忘懷的過往,以及永遠也無法等到的人。
“淳。”
“他的名字是叫淳對吧。”
感受到紙舞重回故地的傷感,荒開口說道。
距離日輪城女王大婚的日子還有兩日的時間,其并不著急就立刻前往。
“是的,”
“陰陽師大人。”
聽到那個相隔久遠的名字,紙舞孱弱的身體不由微微輕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壓抑著心中所升起的諸多情緒輕聲回應道。
關于這個名字,其只當是此前在提出愿望的時候提及過,被身前的陰陽師大人記了下來。
“關于他的突然離開,你都知道什么嗎?”
荒繼續說道,同時手中也多了數十張符紙,每一張符紙上面都工整地書寫了一個警字。
這是用來構建預警結界的材料,因為這座日輪之城除卻遭受了瘟疫的災厄以外,后續還會被一種名為夜靈的鬼怪侵占。
他并不確定這種鬼怪是因亡者的怨氣滋生而出,還是某個存在趁著神罰降落一并投放進來的生物。
所以其想要在正式踏入那座古城的同時,布置一些警戒點以用來監測。
“是,”
如是問題令紙舞的心情驟然變得低落了起來,
不過,面對來自陰陽師大人的詢問,她還是在將憂傷的心神微微收斂的同時,又親自將那道尚未結痂的傷口揭開。
“聽說,他在異鄉遇見了喜歡的女孩,于是就此離開了這里,再也沒有回來過。”
“現在應該是與心愛的女子一起生活、作畫吧。”
幽幽的聲音里蘊藏著妖怪少女的傷心,可從中卻找不到任何的怨念,因為,她本就是因為對方的畫作誕生了屬于人類情感。
更何況,人與妖兩分,這一點其十分清楚。
這樣的態度,與荒曾接觸過的另一位為情所困的妖怪·雨女有著一定的區別。
最后的一句嘆息,就是紙舞所有的不甘與向往。
“他確實是離開了這里,前往了異鄉。”
“因為那兒有一位女子有著他喜歡的樣貌。”
說話間,荒手中的警戒符紙已經被激活完成,甚至有一張已經被其用土遁秘術埋進了一旁巖石鳥居的石柱里面。
這是從陽炎村·玄能前輩那里學習過來的能力。
聽到如是重復似的話語,紙舞并沒有回答,只是心中的哀傷更多了一層。
明明她只是由紙片幻化而成的妖怪;
明明她并沒有心,可又為什么會感到胸口有莫名的疼痛感。
突然涌動的煩躁宛若漩渦一般,幾欲將之吞噬進去。
“不過,等淳抵達了那片異土,卻發現那位女子并不是自己所尋找的人,他們二人只是有著相近的容貌而已。”
“因此在表達歉意匆匆告辭之后,他便又馬不停蹄地向故土趕回。”
“所以,其與心愛的女子一起生活、作畫的畫面是不存在的。”
荒給出了和紙舞截然相反的答案。
這也是他在動身前來此地時,突然想到的一件事情。
“不,”
“不可能。”
“如果他回來了,我為什么再也沒有見過他,又為什么再也沒有聽見過他的消息,為什么沒有再見過他的畫作!!”
聽到這截然相反的后來,紙舞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那空蕩蕩地胸口再度變得揪心的疼痛。
就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地禁錮住了她無形的心臟。
而那一連串的為什么,就是其最歇斯底里的情緒宣泄。
“除非,”
“除非他!”
在少許的停滯后,她猝然想到了什么,那對與人類少女無異的靈動眸子里也升起了清晰的惶恐之色。
“嗯,你應該是知道的。”
“他的身體并不好。”
“在離開這座城之前,就已經得了隱疾。”
“而在歸途,這早已存在的病根徹底爆發,并奪走了他的生命。”
荒在意著紙舞臉上的情緒,從開始的躁動不安,變得茫然寧靜,又到了現在了沉默空寂。
且其靈動的眸子也在這短短的時間泛起熏紅、并進而落下淚水。
她是最不喜的悲,不喜淚水的,
因為由紙頁幻化成型的她,會被淚水沾濕。
就像現在這樣。
視野中,妖怪少女那溫和、柔美的面頰上,猝然多了兩行區別于肌膚的淚痕。
紙舞沒有反駁陰陽師大人的講訴。
因為,淳的身體情況她是知曉的。
并且在其離開很多年后,她也曾按捺住心中的悲傷,在城中日復一日的尋找對方的痕跡。
但最終只是城中捕捉到一些有關那人的只言片語。
明明病入膏肓還非要遠行,那畫師怕是要折在路上。
聽說臨走前,可是對家丁千叮萬囑,說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的,且看且等吧。
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女子,能夠令之如此不顧性命地前往追尋?
“畫呢。”
“陰陽師大人,您知道他有作過一幅畫嗎?”
紙舞的聲音充斥著悲戚與迫切,她很想要知曉對方最后拿走的那張畫紙上究竟畫了什么。
只是在開口詢問之際,其就發現了言語中不妥。
身為畫師,必然是作過很多幅畫的,即便是陰陽師大人又怎么可能輕易洞悉是那一幅?
所以在詢問脫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心理準備。
但心中的那份希冀,難以被輕易安撫。
“聽說,他在前往異鄉的時候,帶了一副畫作過去。”
入耳的回答令紙舞那逐漸黯淡的眸子綻放出了一抹‘生’的色彩,她順著聲音,目光怔怔地看向了身側的陰陽師大人,一時有太多的情緒于之心中涌動。
“聽說,他離世前手中一直緊緊抱著那副最寶貴的畫。”
“而畫中的少女,與你無差。”
聽完,紙舞已經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巴出,似是在壓抑自身愈發洶涌的情緒。
但她不喜卻又汩汩二流的淚水,已然將之真實心境完全描繪。
“已死之人,若是冤力太深是無法輕易步入輪回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帶你去見他。”
“這是,我與你的約定。”
荒神情平靜地說著,而視線已然落在了正前方,那兒有一隊身著甲胄的兵士正騎著高大的戰馬臨近,為首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倩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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