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請安息
第五百四十六章請安息
暗部,
拷問部門。
濺染于墻面上的滾燙鮮血,將本就陰暗的甬道修葺得更加陰森可怖。
在意著驟然安靜下來的大環境,來者在輕甩了甩握于手中的怪異戰刃后,便邁過橫躺在地上的那些殘破尸體,朝著更加幽深的內部走去。
根據那位所給的情報,
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就置身于這個地方。
終于,在復行數十步后,他來到了一個稍微寬大的地下空間內。
昏黃的燈火讓整個幽暗的空間能夠得以一窺。
這里有著各種的刑具,有著獨立的監牢,有著數名正在摧毀資料的暗部文職人員,以及其此行所要尋找的人。
“你是?”
“干柿鬼鮫!”
置身于這最后空間中的忍者,亦借著這燈火看清了來人那未有掩蓋本尊的樣貌。
并且借由對方臉上那如通鯊魚一樣的特殊鰓紋與細小眼睛,瞬間就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
“呵,難得你還記得我。”
“我說過,若是有命,我們會相見的。”
干柿鬼鮫的語氣里帶著輕松的輕笑,魁梧高大的身形也緩緩地拾級而下。
那在這遠離地表的空間內,所響起的‘滴答滴答’聲,則是從大刀·鮫肌刃身上滴濺下的鮮血。
“我可沒有想要和你這種對同伴都能下手的家伙,有再相見的興趣。”
“說吧,這一次你所代表的是霧隱村、還是那臭名昭著的曉組織。”
身披著黑色風衣的木葉拷問專家·森乃伊比喜冷聲質問道。
單單是從體魄與這一身漆黑的裝束來看,后者要比來襲的干柿鬼鮫更加強壯與可靠。
而那殘留于之臉上的可怖傷疤,更是碾壓標志鰓紋的一種勛章!
聞聲,前者那逐步邁下石階的動作猝然有了一瞬的停滯,整個人就像是被拖進了時間禁止的空間一樣。
“噢。”
“沒想要對于曾經的事情,你還能夠記得。”
少頃,干柿鬼鮫從那一時的宕機、回溯中脫離了出來,不過脫口的聲音似乎少了一份原先的戲謔與桀驁,反倒是多了一抹像是緬懷的情素。
“對于你這種不珍惜同伴的家伙,我自然是痛恨得緊。”
“快點老實交代吧,霧隱村、曉組織,現在的你到底是在為哪一方效忠!”
森乃伊比喜沉聲質問道,
并且其本人依舊還是保持著雙手抄袋的姿態,那魁梧的戰軀與解開的風衣將同樣身處在此處的暗號組成員完全阻擋。
當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眼前這個惡徒現在是為了誰而執行任務,而是單純地在拖延著時間,以便讓身后的同伴能夠快點將那些涉及木葉機密的文件完全摧毀掉。
這樣的東西,是絕對不可以被木葉以外的敵對勢力所得到的。
“霧隱?”
“曉?”
“兩邊都不是。”
注視著身前舊識的拙劣表演,干柿鬼鮫的也沒有直接揭穿,而是順著對方的提問回答了下去。
畢竟他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要將那殘留于之過往記憶里的一個小小癥結給徹底解開。
“那位,”
在提及那人的時候,干柿鬼鮫的措辭猝然停頓了一下。
其本是想要就這么簡簡單單地帶過,反正自己的生性本就狂浪不羈,想要讓之完完全全地去臣服、效忠一個人,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可是,當他回想起在堪堪抵至的戰前階段,由那位名叫千乃的少女所傳遞過來的訊息。獲準自身在進入木葉可以自行行事后,這霧隱怪人的態度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些改變。
“那位大人,也會不稀罕你所寶貝的這些機密。”
不過,如此罕見且維護性的話語很快就被其跳過。
頗有一種為此感到矯情的狀態在內。
“到是我,對于你身后的那些家伙產生了一點興趣。”
“他們是隸屬暗號部的腦力派忍者吧?”
“就算是將這些文件都全部粉碎,但是想來從這些家伙的口中也能夠撬出來一些有用的訊息。”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像你一樣能夠為了村子守口如瓶呢?”
“木葉的,拷問部專家。”
語落的瞬間,干柿鬼鮫亦從最后一級石階上走下,那猙獰可怖地大刀·鮫肌全然被之抬起,對準了視野中的成年男子。
那一對小而敏銳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獵物,似乎是想要將對方臉上的全部表情動態都絲毫不漏地享用干凈!!
數十年前的無力,
數十年前的情境,
在此間對換!
森乃伊比喜清楚地知道這位被稱作是霧隱怪人的家伙,此刻的態度是認真的。
但是這家伙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此刻,是一對一的局面!
也千萬不小看了木葉忍者的意志!
他才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更不會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于之而言,這樣的提問簡直就是侮辱。
“說的好像你已經勝券在握了。”
“霧隱的忍者,還都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我攔住他,你們準備離開。”
低吼之余,森乃伊比喜便猛地掀開了那披于身上的黑色披風,刺眼的冷芒隨之綻放在昏暗的空間內。
只見,放置于其披風內側的竟是一柄柄森冷的刃具!
不止是一些類似于苦無、手里劍之流的戰斗忍具,還有一些有著怪異形狀的拷問刑具。
“就是現在,走!”
伴隨著森乃伊比喜的怒吼,這些被之貼身攜帶的器物便在一股甩動力的作用下,猝然朝著視野中敵人迸發,而其本人更是緊隨其后的開始結印。
“通靈之術·拷問屋。”
“給我永遠墜于這不見天日的拷問屋中,好好懺悔自己的過錯吧!”
一條條鎖鏈從虛無中甩動而出,如同靈蛇一般徑直纏繞上了那處于格擋狀態的干柿鬼鮫,并在將之禁錮的瞬間就拖進了一座滿是刑具的異度拷問監牢中!
而在那僅有的光影之中,一道魁梧的成年男子筆直地矗立著。
他銳利的眼睛如同鷹隼,粗糙的大手宛若虎鉗,不夠言笑的面容更是好似判官的令牌!
“這里,是我的領域,”
“也是你余生囚禁之所。”
“不過在享受后續的時光之前,先給我好好交代一切。”
“否則,我并不介意讓你一點一點仔細品嘗一下,我曾遭受過的拷問手段。”
說話間,森乃伊比喜一把將戴在腦袋上的忍者帽給扯了下來,露出了被隱藏其下的各種傷疤!
那滿目瘡痍的疤痕,在讓人感到心驚的同時,也不由地會肅然起敬。
“說,”
“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誰?”
“你們此行一共有多少人,最終的目的是做什么!”
他繼續發問,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一連串的鎖鏈碰撞音。
‘嘩啦。’
鎖鏈響動,
相較于前者所曝露出的傷痕與言語上的恫嚇,干柿鬼鮫顯然是對這獨立的空間與擺放在其中的各式刑具更加感興趣一點。
此刻的他,正在用那對睿智的小眼睛打量觀察著四周,對于那將自己雙手還有脖頸禁錮的冰冷鎖鏈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這道異度空間和宇智波斑,哦,不對,是和那個冒牌貨所開辟出來的空間相比,可就要小上太多,滿打滿算也就僅是一間旅社住房的面積。
“呵,”
“既然你對這里的一切如此感興趣。”
“那么,我就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好了。”
在意到這個混蛋對自己問題的不屑一顧,森乃伊比喜隨手抄起了一個類似于老虎鉗形狀的器具,不過它卻是要比老虎鉗看起來更加精致。
“下面再想要求饒,”
“可就有些難看了啊。”
發出恫嚇的時候,他一步一步抵近著視野中霧隱怪人。
而也就是在二者之間還剩下三、四步之距的時候,其終于對上了這個囚徒回正的眼睛。
“怎么了?”
“是已經扛不住內心所掀起的煎熬與恐懼了嗎?”
“千萬不要感到羞愧,”
“因為,你并不是第一個在這里做出妥協的可憐人。”
“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颯,回答吧,你背后的指使者,人數,以及目的。”
森乃伊比喜停住了身形,低沉的聲音配上這陰森無光的監獄與冰冷可怖的拷問器具,有一種刺穿心扉的恐怖感。
他說的必然是沒有任何夸大的,
過往的曾經,有不知凡幾的間諜、敵人、背叛者,在這里痛哭流涕地將所知曉的情報交代出來。
可是,那些人的名字,沒有一個是叫做干柿鬼鮫!!
“這就是你的本領嗎?”
“還真是,有夠唬人的。”
“但是,對本大爺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囂張的豪言脫口之極,這大刀·鮫肌的持有者便猛然發力掙扎了起來,這并非是像普通忍者調動查克拉能量的反抗,而是完全地依仗著自己身體爆發出的最原始力量!
一時間,那流轉著森冷寒芒的鋼鐵鎖鏈響聲大作。
其僅是眨眼的一瞬,不止是這鎖鏈聲狂響,放置于這座拷問屋的所有器具都在振動、都在作響!!
這樣的變故,令森乃伊比喜臉上的沉穩與不動如山終于出現了清晰的波瀾!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哪怕是五大忍村的上忍,哪怕是再兇橫的野獸,當被囚禁于這座囚牢之后,也必然將會被抹平棱角,淪為不值一提的白紙。
可現在?
其身形猝然晃動。
這并不是他自身被對方所曝露的實力所恫嚇,出現了站立不穩的狀態,而是因為這座由其查克拉能量通靈締造出的拷問屋出現了劇烈的晃動!!
‘咣當,咣當........’
四下響起的聲音,是那些放置在架子上拷問刑具墜落在了地上。
整個空間,在這囚徒的傾力掙扎下竟然出現了崩壞的征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著那因劇烈掙扎,手掌,臂膀,額間,都鋪滿猙獰青筋的霧隱怪人,森乃伊比喜的瞳孔猛然緊縮著。
同時,被其握在手中的拷問鉗也更迭成了一柄苦無。
他已經沒有信心再去拷問眼前這個怪物了,現在唯有將之先解決掉再言其它!
‘鏗!’
可就在這時,
那突兀乍現于之耳畔的金屬崩斷音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叩擊在了其內心身處。
視野中,
那宛若野獸一般的人類,竟然硬生生地掙斷了鐵鏈的束縛!!
呼吸開始變得淺薄,
身體逐漸離開地面,
森乃伊比喜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用手掌禁錮自身脖頸、將之從地面拎起的怪物。
明明苦無已經率先沒入了對方的臂膀,明明滲出的鮮血如泉涌!
可是,這家伙卻好似無知無覺一般,沒有出現半點的松動。
霧隱忍者·干柿鬼鮫。
曾隸屬于前任忍刀鮫肌的擁有者·西瓜山河豚鬼。
被村子稱作是霧隱怪人以及,
無尾之尾獸!
怪物的訊息如同走馬燈一般顯現于森乃伊比喜的記憶中,而他的瞳孔也隨著那施加于脖頸的荒蠻力量愈發擴大。
無尾之尾獸,
原來,是尾獸、嘛........
滿是繭子的粗糙手掌緩緩松開了那無聲流淌著鮮血的臂膀,整個陰森可怖的拷問屋也隨之崩壞。
現世昏黃的光芒,逐漸將陰暗所驅逐。
‘當啷。’
染血的苦無被干柿鬼鮫無感地從臂膀中拔出,隨后,他便從衣衫上扯下了一塊布條,并咬著末端將受傷的位置簡單地包扎了起來。
此刻,四周已經沒有了任何木葉成員存在,想來是已經趁著剛才森乃伊比喜所營造的契機逃走。
在將掉落的鮫肌從地上撿起后,他又回首看了一眼這已經喪失所有生機的拷問專家。
“這一次,依舊是你贏了。”
有不甘的字句從口中擠出,
其本想復刻曾經的畫面,想要看著森乃伊比喜為了保護木葉的機密不被泄露,從而親手殺了自己的同伴。
可結果卻是對方犧牲了自己,為身陷絕境的同伴創造出了逃脫的生機。
這令之不由的在心中反問,若是當初他也選擇放手一搏,是否能夠為她創造出生的奇跡?
這樣的反問終究不可能得到答案。
逝者已逝,繼續思考也不存在任何的意義。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和,和同伴坐在一起吃飯了。”
“謝謝你。”
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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