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已至!”
“怎么莫名覺得這句有些不對味?”
羅浮山。
元磁礦坑深處。
無窮無盡的元磁之力溢散虛空,的確是一處修煉元磁神光的好所在。
洞府內。
亞倫盤膝而坐,忽然睜開雙眸,左顧右盼:“祖師大概是要遭劫,希望美人師父能逃出生天.···”他周身五色的混元玄光氣放出,驀然又互相交融,化為一圈灰色磁光。
此乃他自創的元磁玄光!
而此時,在亞倫法力涌動之下,這一層灰色的元磁玄光又吸納大地元磁之力,被反復祭煉。顏色從灰色轉為純白、繼而無色······又從無色煉化為五色.....
如此反復了九次之后,才化為一圈清靈至極、無影無形的光輝。正是經過他改進的太乙元磁玄光!
“我這也算,練成一門羅浮真傳了.····以此玄光,苦修百年,未來能煉就一顆元磁金丹,也可入上乘金丹的門檻.··..”“千年之后,當元神有望···”楽彣説蛧
“就這修煉速度,還是在羅浮山此等元磁礦脈之上的,畢竟以辛辰的資質,不能要求更多了··....”
“反倒是若轉修魔道,頗有一些十方元磁陰雷、或者殺人煉化磁力的法門······我的念頭頗有些蠢蠢欲動啊,不過還是算了......”
亞倫煉就太乙元磁玄光,其實還是玄光境,只是實力與前途更廣大了一些而已。此時施施然來到洞府門口,伸出手。
那一圈五色禁制根本無法阻擋他分毫,被他宛若自家一樣分開,就出了元磁礦坑,一路御氣行空,轉眼間就飛遁到了九真峰。
“嗯,煉成元磁玄光之后,可以利用羅浮山本身的磁力,飛遁之速,簡直比金丹都快.·····甚至能做到大挪移之能.··..”“境界能修煉一致,法術神通卻是要看各自摸索。”
偌大一個九真峰,如今卻顯得有些冷清。
很顯然,羅浮山大部分內門弟子,都去東海之濱,參加與峨眉的斗劍了。反倒是外門之中,還跟往常一樣,十分熱鬧。
畢竟這些先天、凝煞境界的弟子,也沒得什么大用。
甚至遁速都十分一般,等他們駕馭海船到了地頭,說不得斗劍都結束了···...
亞倫也沒管其它,徑自回到龜仙殿,卜了一卦:“前程似風雨飄搖啊······但所幸沒什么大劫難···.·”他也不做其它準備,就這么默默等待。
十余日后······
數道遁光忽然落在羅浮山中,當先一人,赫然正是羅浮老祖!羅浮老祖直入羅浮山最高處的洞府內,忽然就發出一聲慘叫。這慘叫直如九幽厲鬼,魔音貫耳!
外門之中,不少弟子聽到這一聲,瞬間七竅流血,就這么死了··..·
羅浮山上,道道陣勢升騰而起,太乙元磁神光亂刷,好不容易才將這些亂子鎮壓下去。
亞倫“驚慌失措”地來到洞府之外,就看到了自己的美人師父九真仙娘,此時她神情蒼白,手足無措,就好像一個涉世未深,又遭遇大變的小姑娘!
“值了值了,這美人師父,還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失態.····
亞倫心中自語一聲,然后飛了過去,問道:“師父······這是出了何事?”“你?”
九真仙娘見亞倫身邊,居然有一圈無形神光,與羅浮山呼應,奧妙非常,不由驚疑一聲:“你竟然已經煉成了太乙元磁玄光?”
如果是在平時,她必然驚詫萬分,還要將這個徒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仔細檢查一遍。
但此時,只覺得無比疲倦:“本次斗劍,我羅浮山被峨眉連斬三位金丹真傳,老祖憤而出手,以十二都天神煞劍陣困住了那齊妙一,原本已經大占上風,卻不知為何,忽然失手······”
說到最后,九真仙娘都已經泣不成聲:“如今祖師斗劍而敗,甚至元神都被重創.····露出異化之兆,怕是、怕是··..·”怕不是兵解就在眼前···.
亞倫心中補充一句:“這傷勢,怎么有些像被無形劍所傷?無形劍最擅殺伐神魂,一旦被傷了元神,縱使沒有當場形神俱滅,事后也無藥可救,必哀嚎七日七夜方死!
由此可見,羅浮老祖還能支撐回門派,已經算是道力極其深厚了。“師妹!”
這時候,一個作和尚打扮的金丹老怪,帶著一群玄光徒弟圍了過來,叫道:“師妹······師父怕不是兵解在即,我們羅浮山沒了師父庇護,怕是要全派遭劫!”
“天海師兄,你要如何?”
九真仙娘瞪著這個師兄,卻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
羅浮山號稱旁門第一大派,收徒泥沙俱下,著實有不少喪德敗行之輩。與東海仙洲的其它門派,也結下不少仇怨與因果。
之前無事,完全是因為有著羅浮祖師鎮壓。
以元神之威,海外仙門再是不服,也只能忍著!而現在······羅浮山可并沒有第二位元神了啊!
不要說元神,縱然金丹宗師,也接連折在峨眉手上四位!如今就剩下九真仙娘,以及天海禪師這碩果僅存的兩位了!
“不若······我們師兄妹分了這些家當,趁早解散門徒,各自遠走他鄉吧。”天海禪師雙手合十,說道。
“休想!”
九真仙娘怒視著天海禪師:“師父平日如何待你的,你竟然說出這等豬狗不如的畜生話?”
“哼,既然師妹想接這個爛攤子,那師兄就拱手相讓······這羅浮山主的位置,便交給師妹了,只是日后也管不到我這一脈,你們好自為之吧·····”
天海禪師一揮袖,頓時帶走了許多玄光弟子。
亞倫望著這一幕,頗有幾番樹倒猢猻散的味道,心中都是感慨:“羅浮祖師御下不嚴,弟子的德行也著實一般·····這羅浮山,敗得不冤!'
天海禪師帶頭一走,不少玄光的內門弟子也跟著偷偷溜了。轉眼之間,羅浮山頂就沒了多少人。
亞倫掃了一眼,不由問道:“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五師弟何在?”
九真仙娘轉過身去,擦了擦眼淚,才答道:“當時情況混亂,也不知如何了·····你大師兄、三師兄怕是被當場斬殺,二師姐與我失散,她遁光太慢,或許還要幾日才能回歸宗門.·····但這宗門·····這宗門就將沒了啊!”
說到最后,九真仙娘也是語氣哽咽。亞倫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輕聲安慰。
這時候,洞府之中,羅浮祖師的哀嚎終于慢慢停止下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旋即響起:“爾等.····進來·····”亞倫跟著九真仙娘進去,就發現羅浮祖師披頭散發,身形佝僂,宛若瞬間蒼老了數百歲,正癱坐在溫玉椅上。見到九真仙娘,就問了一句:“天海.····已經走了?”
縱然行將坐化,他也是一等一的元神大能,整座羅浮山上發生的事情,逃不過他的耳目。“正是····..”
九真仙娘哭泣道:“不僅如此·····天海還將師父的寶庫都搬走了啊.····.”一位元神寶庫,其中自然有不少好東西。
天海既然決定叛逃,肯定將事情都做到絕處。
若不是羅浮老祖還沒死,他連老祖隨身的寶貝都敢叫囂著分了!不過在亞倫看來,還是急躁了,急躁了啊······
看這情況,羅浮老祖旦夕將死,就送人家一程,等到死了再來瓜分最為精華的寶物,才是正理!并且還能留下一個好名聲!
如今這種做法,搞得跟峨眉的臥底一樣,著實落了下乘。“師父··...”
九真仙娘再拜問道:“您明明大占上風,如何會敗?”“峨眉卑鄙!”
羅浮老祖痛罵一句:“原本那齊妙一已經被老夫的劍陣困住,只等活活煉死·····卻不料苦頭陀仗著無形劍,偷到老夫近身,給了老夫一劍······老夫元神有損,七日之內必死,為了不在死前元神逆亂瘋狂,為害一方,不得不提前兵解····”
“師父····..”
此言一出,九真仙娘立即泣不成聲。
羅浮老祖卻嘆了口氣,喝道:“九真.·····你只得了老夫天一生水圖真傳,老夫如今將太乙五靈經、都天劍經、太乙元磁神禁、須彌正反九宮大陣都交給你,并命你為羅浮掌教!”
“徒兒··徒兒.”
九真仙娘其實真不想接這個位子,但偌大一個羅浮山,如今竟然已經無人!只剩下她這么一根金丹獨苗苗,只能含淚叩首:“徒兒遵命!”
“甚好!”
羅浮老祖露出一絲笑意,將一個法寶囊交給九真仙娘:“從·····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羅浮新任山主了.····.”“拜見山主!”
亞倫等人立即向著九真仙娘行禮,這就算完成了掌教大位的更迭。“好了·····速走.····”
羅浮老祖忽然表情一變,一推九真仙娘。
眾人就感覺一股大力涌來,將他們推出洞府。
亞倫回頭一望,就見羅浮老祖身上,無數漆黑的毛發瘋狂生長,他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顆巨大的肉團,上面睜開密密麻麻的眼睛,有無數手臂突破肉團而出!
這是對方的太乙元神瀕臨崩潰,開始逆亂瘋狂!
甚至只是掃了一眼,亞倫就感覺識海之中,多了一點說不清又道不明的魔意。
若是回去之后還不謹慎小心,以道心將之磨煉,甚至可能在下次行功之中,就走火入魔!算是簡化版的天啟之劫?
這個可以有······回去之后且嘗試一下·....
亞倫正心中思考,耳邊就傳來了羅浮老祖的聲音:
“松樹千年朽,槿花一日歇。畢竟共虛空,何須夸歲月。彭殤徒自異,生死終無別。不如學無生,無生即無滅.····.”余音裊裊,卻有恐怖的劍煞之氣沖天而起,正是十二都天神煞劍陣!
“師父····”
九真仙娘見到那十二口飛劍往中間一扎,與一頭千手千眼的異物同歸于盡,不由痛哭出聲。.....·
羅浮老祖亡故,羅浮山通體縞素。三月之后。
各類遁光、寶船·····紛紛駛離羅浮,這卻是一些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人心惶惶,都特么跑了·...·其實,現在跑的,還算是人品不差,給羅浮祖師辦完了喪事才走。
真正害怕被牽連的,就如天海禪師一般,早在當日便偷偷離開了。九真峰。
亞倫看見方曉龍,不由有些吃驚:“師弟還未走?”“走?”
方曉龍苦笑一聲:“小弟在羅浮山多年,早已將此地當成自家,走.·····又能走去哪里?”“唉··..·”
亞倫嘆息一聲,捧了名冊,前去求見自己師傅,如今的羅浮掌教。九真仙娘靠在玉榻之上,神情疲憊地擺擺手:“說吧·····”
“啟稟師父,今日統計結果已經出來,內門弟子還剩二十七人,外門弟子千余.····各處庫房盡皆損失慘重.··..”亞倫將一份金冊交給九真仙娘。
“想我羅浮山,號稱旁門第一大派,結果遇到事情,就這?”
九真仙娘苦澀一笑:“千余弟子,只怕連東海某些二流門派都不如了···..”
“倒也不是如此,峨眉山全山上下也就百來人,但誰能否認人家是頂尖大派呢?可見這與弟子人數,著實沒太大干系··..
亞倫心中腹誹一句,表面上卻不敢亂說,只問一句:“如今祖師喪事過去.·····我羅浮山在海外可有不少仇家,門中人心惶惶,已經在議論搬遷之事····
“搬遷?”
九真仙娘冷笑道:“能搬去哪里?這天下之大,哪里還有我羅浮容身之處?徒兒······你來說!”
“是!”
亞倫出列一步,說道:“徒兒以為,咱們羅浮不能搬·····我羅浮山雖然仇家多,但元神級數的教主級人物,卻也沒有幾個,并且都顧忌面皮,不會與我等小輩動手·····在這羅浮祖脈之地,靠著元磁礦脈與羅浮山靈寶,配合祖師留下的太乙元磁神禁陣法,以師父的法力催動,當可不懼任何金丹,一旦離開此地,失去陣法保護,卻是生死兩難······更何況,離開此地,羅浮還是羅浮么?”
“說得是!”
九真仙娘擊節贊嘆:“離了羅浮山,羅浮又怎能自稱羅浮?”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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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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