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
數月之后,亞倫面無表情地將竹簍
開,耳出其中—只毒喝扔進件法二中,喂給金蠶蠱吃了。
這毒蟲曷通體黑紫,頭部長著—顆珠子,放出奇光,顯然也是一頭極厲害的
毒物。
但在金蠶蠱面前,卻是畏縮至極,連動都不敢動。
金蠶蠱晃動著薄如蟬翼的一對翅膀,化為流光,來到這毒珠蝎面前,一口就咬下對方的毒珠,吞了下去。
這毒蝎尾巴下垂,登時死亡。
但金蠶蠱已經懶得繼續吞吃尸體,反而讓亞倫在它身上看出了極為擬人化的情緒,似乎還嚇嚇嚇了幾口,宛若厭食的孩童,又好似在說――‘老子不屑吃這等粗食'!
金道人讓弟子每日貢獻五毒之屬,
——音分是用來煉玄牝珠,還有一部分,就是用來喂養金蠶蠱。
金蠶蠱乃百毒之王!
至于如何煉制而成金道人知曉,但辛辰卻是不會的。
亞倫搬入金道人洞府之后,每日除了給爐子看火之外,就是承擔起喂養金蠶蠱的任務。
在一位凝煞邪修的眼皮底下,他也不敢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就這么一直茍著,每日除了修煉之外,就是為金道人處理雜務。
吱吱!
金蠶蠱吞了蝎珠,身上兇戾之氣更增一分,雙翅一振,似乎又要沖陣。
亞倫頓時暗中做了個手勢,安撫了一下金蠶蠱,金蠶蠱頓時又在陣法邊沿停了下來,顯得頗為靈智的樣子,又好像一個得趣的頑童。
他掃了眼自己的屬性欄:蠱術(69/100)
‘金道人雖然沒有傳授怎么駕馭金蠶蠱,但辛辰本來就懂得一些驅蟲煉蠱之術,再加上我的經驗.....如果一直投喂金蠶蠱,消耗個數年,甚至有可能馴服它!‘
‘金蠶蠱吞吃普通修士輕而易舉,最能破罡煞之氣!若是我操縱了金蠶蠱,金道人必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他不會給我這個時間。'
亞倫嘆息一聲,轉頭進入煉器室。
轟隆!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石室之內四面紅光閃爍,中間一口爐鼎,當中無數毒物浮沉,隱隱可見其中一珠,此珠大如嬰兒拳頭,當中似有無數五彩云霧蒸騰,化為蝎子、蜈蚣、靈蛇等五毒之屬。
金道人正坐在一佃蒲團之上,掐訣念咒,將本身法力化為一道道咒語禁制,祭煉于玄牝珠上。
見到亞倫,眼皮都不抬一下:“金蠶蠱可喂好了”
“啟稟師父,已經喂養完成。”亞倫一躬身回答。
“也難為你,能找來那許多珍惜毒物,來喂這小畜生。”
金道人哈哈一笑,繼而起身:“你繼續看火,為師要去打坐調息一番。”
金道人畢竟只是凝煞,更兼煞氣品質也不如何,法力著實低微,祭煉玄牝珠之消耗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因此,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打坐煉氣,恢復功力。
亞倫冷楊旁觀,對這些事兒已經門清,接替了金道人給爐子看火。
赤紅的火光照耀著他的面頰,亞倫看似心無旁騖,實際上卻在暗暗將金道人的煉器手法,與自身之前所學相互印證,又觀察地面之上的陣紋。
‘此界煉器手段,果然與大乾修仙界極為不同.......不過我觀察這么久,終于還是被看出一點門道。’
‘這金道人用心不善,又喜歡投機取巧,祭煉玄牝珠的最后一段,怕是要血祭幾個童男童女,或者是辛辰這個先天境的徒兒....….
辛辰已經練出一口精純至極的先天之氣,若以魔道手段血祭,效果可能比童男童女還要好!
這金道人在讓亞倫來看著爐火的那一日起,怕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好在我也不是任憑宰割...….wωw.ξΧs9.rg
‘這段時日,以給金蠶蠱尋找食材為借口,淬煉五毒之精,將五毒針煉成.......就等那一日到來,看咱們兩個誰能笑到最后吧。'
亞倫一邊想著,一邊盤膝而坐,身下先天真氣暗暗動作,在極細微之處篡改了陣紋!
作為一位老陰......不對,一位作風穩健之人。
既然遲早要與金道人攤牌,亞倫當然不會只準備一個手段。
這煉制五毒針是一處。暗中篡改陣紋是一處。
還有一處,則是在飼養金蠶蠱的同時,暗中嘗試以蠱術馴化!
悄無聲息之中,煉制玄牝珠的陣紋被稍微改動了一點,卻不影響陣法大體運轉。
看到這一處終于完成,亞倫心中出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嘆息:‘三管齊下,其實也并不太保險...…
‘唉..….若魏飛娘還在,倒是可以合作.......我是真不想殺了她的..….
這一日。
金道人徹底封閉了洞府,整日待在煉器室中,臉上的喜色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亞倫縱然不懂煉器之道,只是看金道人這表情,也知道玄牝珠即將煉成。
煉器鼎外,火光沖天!
金道人望著爐鼎中的玄牝珠,滿臉貪婪之色,又掃了辛辰這個徒弟一眼,暗自可惜:‘這徒兒著實好用.......死了太過可惜,奈何老祖要煉成玄牝珠,少不了這最后一重血祭!臨時去抓童男童女,也來不及了...…'
‘'不過徒弟么,死了再收便是...….
一念至此,他望著徒兒的目光,就帶著陰冷與狠毒之意。
亞倫感覺脊背一寒,藏在袖子中的手暗暗扣了五毒針,臉上卻故作不知,欣喜道:“恭喜師父煉成玄牝珠,收服金蠶蠱,天下無敵...…”
心中暗自補充一句:‘然后就來了我這個天外之敵!‘
“甚好!”
金道人大笑,一口煞氣噴出,令烈焰熊熊,更多了一層黑色。
他功力涌動,將玄牝珠禁制祭煉到最后關頭,只待最后一步!
轟隆!
忽然,就在這關鍵之時,整個山頭都是一震!
不僅金道人,連亞倫都是眉頭大皺。
他正等著跟金道人攤牌,并且自忖干掉對方的把握很大,也是最不想見到變數出現的。
但下一刻,洞府大門就轟然破碎,一道金光湛湛的劍光沖了進來,現出其中一人,笑道:“姓金的,你劫數到了!”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wwω.Χqχs8.℃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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