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旭哥哥，這小半年，我們幾乎轉遍了南贍部洲，按理說也該有了不少了解，大部分地區都是大唐地界，如今正處盛世，雖說百姓還是免不了受些欺壓，但總體也算安居樂業。
為何佛祖卻說，南贍部洲禮崩樂壞，人員多好殺伐，非常需要教養，還專門搞出了所謂的‘西天取經’？”終南山一處洞府中，白素貞不解的說道。
“佛門一向無恥，連他們的各類佛經，其實大部分都是自說自話，自家之所以分為多個派別，根本原因就是以不同的佛經作為根基造成的，以至于內部矛盾比外部還大。
就以所謂的‘教化’為例，道門講究清靜無為，倒不是他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而是只重高層，對發展信徒沒多少積極性，不少道觀甚至破敗不堪。
你再看看佛門，那群禿驢只要稍有機會，哪個不是把寺廟修的金碧輝煌？錢財從何而來？不都是信徒供奉嗎？”東方白不屑的說道。
“宗教本身在早期人類發展中，確實是起了正面作用的，特別是在穩定人心、凝聚人氣方面效果突出，但這不代表就是必需品，特別是當他們阻礙社會發展的時候。
這一點道家就很聰明，他們一般不重基層，但在高層卻有很強的影響力，縱觀華夏歷史，舉凡和平的年代，除了元清這兩個特例外，佛門就沒有進過上層。
反倒是在亂世，佛門往往會趁機大肆擴充實力，然后反過來影響天下形勢，最典型的就是唐初的所謂‘十三棍僧救唐王’，但就算如此，李唐也是認了太上老君為祖先。”衛旭笑著補充。
“元清也談不上正常。”東方白冷笑著說道，“我看過史書，這兩個朝代雖然佛門興盛，但主要是喇嘛一脈，所謂的‘東土佛門’，不論哪個派別也就那么回事。
不說這些糟心的，按理說那師徒五人應該過了五莊觀，為何沒見你插手？反正那觀音菩薩，本座已經殺過一個，再殺一個又如何？”
“因為我沒辦法把那株人參果樹救活。”衛旭無奈的說道，“也不可能打得過鎮元子，這老東西擺明了是想和佛門結個善緣，我們若是粗暴插手，說不定還會兩邊不是人。”
“旭哥哥，這人參果樹可是天地靈根，鎮元大仙就舍得如此作踐？”白素貞不解的說道，“萬一要是真的救不活，那不是損失太大了？”
“那鎮元子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元會，人參果樹更是他的伴生靈根，若是至今連幾棵小樹苗都培育不出來，那也就白活了。”東方白不屑的說道，“真正的人參果，怎么可能隨便送人？
不管這個了，小白，下一場就該你跑一趟，寶象國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那奎木狼倒是個情種，可惜辦事兒太不利索，都搶了人家公主，為何沒給她恢復記憶？”
“八哥他......”白素貞苦笑著說了一句就沒說下去。
“好了，你去一趟提醒便是，我們就不插手了。”東方白也沒多問，這事兒擺明了是奎木狼代表二十八宿蹭功德，插手太得罪人，“倒是這世界的翼火蛇，怎么沒見你介紹一下？”
“二十哥是男子，夫君見見也就是了，哪有往內宅介紹的道理！”白素貞哭笑不得，“又不是所有世界的翼火蛇都是女子，怎么介紹？”
“嗯？”東方白狠狠地給了偷笑的某人一個白眼，這才轉向了白素貞，“好了，你趕緊去吧，省得誤了日子。”
“白姐姐，你是不是又想......”白素貞詭異的打量著她。
“出去——”東方白直接把白素貞“扔出”了洞府，“三天之內不許回來，還有，哪吒那死丫頭呢？上次被她好一陣作踐，這次豈能饒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時間限制太大了，她哪次回去不是半年左右？”這一點衛旭也很無語，“幸好她在天庭并無具體分工，沒什么事情需要處理。
算算時間，從她上次回去，想必也就這幾日的功夫了，也幸好有她幫忙疏通，我們和道門高層的聯絡始終沒有——嗯，這么巧？”
“衛大哥——呀！”熟悉的歡呼聲，就在哪吒試圖撲到愛郎懷里時，進門卻被埋進了香噴噴的抱枕，“嗚——白姐姐我錯了，我不該......”
“要是認錯就能不受懲罰，那還要王法干什么？”東方白“陰冷”一笑，各種小手段全都用了出去，“不如讓本座好好教教你，該如何做好一個出氣筒！”
“嗚——不要！”
衛家內院“沖突”不提，這邊白素貞出門就直奔寶象國，按說以她的速度，很快就能完事兒，卻在剛剛進入地界時身形一頓，隨即面露喜色快速沖到了眼前老婦人身前。
“弟子白素貞拜見師傅！”小白蛇興奮跪地行禮，抬頭時依然滿臉驚喜，“不知師傅有何吩咐，還要專門在此等待？”
眼前站著的自然就是白素貞的師傅驪山老母，只不過是《西游》世界的，這么長時間，她不僅僅聯系上了天庭二十八宿，還與師傅驪山老母取得了聯系，也獲得了認可。
“我看你直接就到了寶象國，想必是為了那只思凡下界的狼吧？”驪山老母含笑點頭問道，“為何一定要插手此事？”
“師傅，弟子并未想過插手此事。”白素貞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這次過來并無要是，只是想勸一勸八哥，讓他注意點兒影響。
好歹也是名傳三界的二十八宿之一，癡情不是問題，若是因此成了三界笑柄，那就太過得不償失了，其實完全不必，只要喚醒那位百花羞公主的前世記憶就好。”
“素貞，這也是為師攔住你的原因。”驪山老母點頭說道，“此事畢竟是奎木狼家事，外人不適合參與過多，更何況還是前世姻緣。
況且，西天取經的師徒五人很快就到這里，想必你也已經知道，這本就是唐僧師徒需要經歷的劫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師傅，聽說你前些日子與觀音、文殊和普賢三位菩薩聯手，專門試探了唐僧師徒四人的心性？”白素貞表情一動，突然換了話題。
“不錯。”驪山老母點了點頭，“取經之路關系到人族教化，又是大功德之事，為師受了觀音菩薩相邀，也就順路伸手幫了忙。”
“師傅辛苦了！”白素貞面露為難之色，“原本弟子有些修行上的迷惑想去驪山拜望請教，看到師傅在此就順路問問，只是沒想到師傅已經如此勞累......”
“無妨，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問吧。”驪山老母面露慈愛之色，“師者，本就是傳道受業解惑而來。”
“是，師傅！”白素貞恭敬屈身一拜，這才取出了一枚玉簡，“弟子修行的正是這套功法，勞煩師傅看看。”
“哦？”驪山老母點了點頭，“看看倒也——你干什么？”
“鏘——”就在驪山老母伸手接玉簡的功夫，剛剛收回了雙手的白素貞陡然間拔劍出鞘，劍光從驪山老母身上一閃而過，留下了淡淡的“虛光”縫隙。
“原來是觀音菩薩當面！”看著眼前被直接劈成“兩片”的女人，白素貞點頭致意，“怪不得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兒。”
“星君是如何看出了問題？”觀音菩薩身體正中的一道“亮線”開始逐漸變寬，甚至隱隱有光芒射出，但她臉上依舊平淡，只是頗為不舍的松手丟下了同樣被劈成兩半、平時從未離手的玉凈瓶。
“因為師尊除了極為特殊的情況，平日里從不會離開驪山半步。”掃了一眼落下后化為飛灰的玉凈瓶，白素貞知道這是一只仿品，“至少，我從不認為自己有這么重要。
我平日里稱呼都是‘師尊’，因為只是她老人家的記名弟子，從無‘師傅’的稱呼；而且我修習的功法本就是師尊所賜，里面所有東西都解釋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講解。
這取經之事僅僅是佛門大事，根本無所謂什么功德教化，我不相信師尊看不出來，既然你出現在了這里，還故意如此說明，唯一的原因，就是另有身份。
更何況，師尊是當世有數的大羅道果之一，你雖然全力掩飾，模擬了大羅金仙的氣勢，卻因為只是分身，修為僅僅是金仙的緣故，無論如何也是破綻百出。”
“阿彌陀佛！”觀音身體正中的“亮線”再也壓制不住，在一陣光芒中將其化為飛灰，只是最終仍有聲音留下，“他日再見，貧僧自會留意。”
“菩薩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