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來是你們兩個。”看到從后室出來的一僧一道，秦可卿表情古怪，“怎么，上次夫君沒收拾，就讓你們有了錯覺不成？真當我不會殺人嗎？”
“二小姐說笑了，貧僧怎么敢？”和尚的一句話卻讓奉圣夫人有些發蒙，“這次也是正巧趕上，而且也有些事情要稟報，這才出來見見。”
“你們叫她——二小姐？怎么，可兒與兩位仙師認識？”奉圣夫人有些傻眼的問道。
“我們兩個哪敢說和二小姐認識。”道士趕緊向秦可卿稽首行禮后說道，“但也確實見過，這才知道一些東西，不如......”
“老祖宗休息吧，可卿告退。”秦可卿打斷了跛足道士的話，轉身向奉圣夫人行禮后說道，“兩位，有什么事情我們不妨出去再說，在這里不太方便。”
“阿彌陀佛，二小姐所言極是。”一僧一道同樣向奉圣夫人行禮之后出門，瞬間消失不見。
“可兒，你.......”眼前完全不科學的情況讓奉圣夫人臉色巨變，她突然有一種感覺，今天已經錯過了非常重要的東西，甚至會關系到甄家的安危。
“可卿告辭！”秦可卿說完就帶著薛寶琴出門，明明看著很慢，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失在甄家內宅，讓聽見動靜出來的甄家內眷們全都臉色慘白。
“老祖宗，這......”甄應嘉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可卿消失的方向，“她怎么可能會......”
“老大家的，這次恐怕是我們錯了。”奉圣夫人表情滿是凄苦，“衛家竟然已經如此，京城那邊哪來的勝算？早就知道皇家的客卿供奉，老婆子卻沒想到！
看來，皇家早就用這種方法試過了，可惜如今說什么都晚了，老婆子活得夠久，死了也就死了，只是甄家如今的情況，讓我怎么有臉去見老爺啊！”
不提甄家的情況，片刻后，金陵城北的長江邊上，一處無人江堤。
“阿彌陀佛！”原本與跛足道士一起等人的癩頭和尚瞬間表情凄苦，因為他發現，兩人已經被三角包圍，衛家留在金陵的四個妹子都到了。
最讓兩人無奈的，是站在包圍圈外的寶珠，此時手里正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一身漂亮的兒童款漢服讓他看起來可愛無比，誰見了都想親一口。
“兩位最好拿出點兒能讓自己活命的東西，否則今日就是你們最后一次觀看這長江風景了。”秦可卿也已經數次跟著進入劇情世界，早已練出了殺伐果斷的心態。
更別說眼前的一僧一道竟然敢打自己兒子的主意，身為一個母親，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如果可以的話，也絕不介意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娘親！”衛軒看到秦可卿的第一時間，就歡呼一聲跳起來向媽媽撲去，混不管當前的情況，也讓剛剛牽著他的寶珠無奈苦笑。
“軒兒乖，娘親有事要安排，你先和寶珠姨娘好好玩。”晃眼之間，秦可卿已經將衛軒抱起撤到了包圍圈外，寶珠則頂上了她剛才的位置。
“姑娘看著小主子就好，奴婢會安排好這兩位‘仙師’的。”寶珠語氣冷淡，就在她說話間，幾乎同時和薛家姐妹一起亮出了飛劍，五尺寶劍也背在了身后。
“原來，真正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出在衛家現在的人身上，甚至連各位仙子都只是有所變動，但并非根本。”癩頭和尚的臉色都快滴水了，“這少爺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
“哦？”秦可卿表情一動，她還真想搞清楚到底哪里不對，“你們不妨說說，讓我看看價值如何。”
“貧僧在衛家的女眷身上看出了帝皇龍氣，就是絳珠仙子。”癩頭和尚表情恢復了不少，“正常來說，這根本不可能，因為‘天無二日’是世間的鐵律。
就算是如今的李家，平日里雖說很多人說什么‘二圣臨朝’，但龍氣從未轉移，始終都在那位太上皇身上，所以表面上已經登基的這位皇帝陛下各方面都未受到多少龍氣保護。
按說如此盛世，是不可能出現第二道龍氣的，可是偏偏它就出現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龍氣是外來的，或者是因為某種原因覺醒的，貧僧相信應該是后者。”
“如今的大順朝，按理說應該仍處于鼎盛階段，一切發展都符合規矩，直到你這位夫君出現，一切都開始變動。”跛足道士接過了話頭，“如果另一道龍氣在他身上，那就能解釋的通了。
衛家并無帝王傳承，歷朝歷代都沒出過登基為帝的情況，論理是不會產生什么‘龍氣覺醒’的情況，但衛家確實曾經作為皇家的親近家族長期存在。
若無意外的話，應該是當初衛司馬（衛青）與衛子夫跟著武帝落下的好處，偏偏又有二小姐嫁入，身上帶著義忠親王殘余的龍氣，兩道龍氣互相影響，這才意外覺醒了。”
“是嗎？”薛寶釵表情古怪的看了看秦可卿，她當然清楚衛旭龍氣的由來，其實僧道猜出了“外來”的原因，卻在第一時間又剔除了。
“但龍氣這東西無根無萍，也并不會真的在哪家永遠不動，所以才有了千年來不斷的改朝換代。”癩頭和尚冷冷的說道，“原本我們以為，問題出在衛侯爺身上。
今日看到了小少爺，我們也終于明白，為何原本應該是無根之物的龍氣，會突然在衛家穩固，因為找到了落腳點，就是眼前的小少爺，衛家和二小姐兩道龍氣合流，最終誕下了這位真龍天子。”
“若無意外的話，二小姐恐怕連你那位兄長的好處也占了。”跛足道士表情復雜，“小少爺如此雄厚的龍氣傳承，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夠帶來的。
想必應該是他徹底吸收了義忠親王留下的真龍之氣，或者說是將本屬于李家的龍氣占據了部分，因為他本就有李家血脈，倒也不會沖突。”
“怪不得軒兒如此早慧，從小連哭鬧都沒有。”薛寶釵忍不住羨慕的看向了此刻在秦可卿懷里玩耍的衛軒，“原來是天生龍種，旭哥哥的好處都給了他。”
衛家女眷全都表情古怪，她們都聽懂了薛寶釵的意思，外來的龍氣肯定不會輕松落地，結果便宜了衛軒這位“本土人士”，即能繼承父親的龍氣，又不會與《紅樓》世界產生隔閡。
“兩位，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將衛軒交到寶珠手里，秦可卿嘆了口氣，重新回到了原位，身上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原本她對眼前的僧道殺心不算大，但現在看來，兩人不能再留了。
“阿彌陀佛，二小姐不妨試試這個！”癩頭和尚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外觀華麗的鏡子，第一時間將鏡面照射在了秦可卿身上！
“姑娘小心！”寶珠一聲驚呼，可惜已經晚了，那鏡子自動飛到了秦可卿頭頂，熒光不斷照下，光柱中間的秦可卿已經閉上了眼睛，但表情卻滿是疑惑！
“三位仙子，貧僧二人也只是想要活命，只要這次放過我們，以后我們也保證不在衛家人面前出現，這風月寶鑒沒人掌握，自然會自己回歸太虛幻境。”癩頭和尚一臉凄苦的說道。
“但三位若是不依不饒，我二人自然是沒了下場，二小姐究竟如何，怕也難有保證。”跛足道士開口唱起了黑臉兒，“更何況凡世間萬靈，皆有三魂七魄。
各位就算是能夠擊殺我二人，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再入輪回，到時有什么事情，警幻仙姑自會親自詢問，你們也一樣會暴露，對吧？
仙子在人間的安排自然不會只有我們兩個，我可以告訴你們，她安排的最高那位，已經達到了人間的富貴之極，不是你們能夠撼動的！”
“不必了！”薛寶釵表情冰冷，點頭示意之后，薛寶琴、寶珠各祭起了一面銅鏡，兩道熒光已經分別照射在了一僧一道身上！
“這——”僧道全都臉色慘白。
“定魂八卦鏡！”跛足道士語氣急促，表情也再無絲毫自得，“當初我們下界之時，警幻仙姑不是說這世間已經沒了正統修仙嗎？你們如何會有如此法寶？”
“重要嗎？”薛寶釵表情冰冷，手中飛劍收回，背后的寶劍錚然出鞘，一道劍光之后，地上多了一具斷成兩截的白鶴尸體，“你們也不需要知道！”
“饒命——啊！”癩頭和尚剛剛開口求饒，就被薛寶釵緊接著一劍兩段！
“姐姐，你看！”薛寶琴亮出了照妖鏡，只見鏡面中顯示出癩頭和尚的形象，正跪在地上不斷求饒，卻無絲毫聲音傳出。
“殺了！”沒等薛寶釵說話，寶珠已經語氣冰冷的喝道，她說話的同時就已經將法力灌注進了手中的照妖鏡，同樣在鏡面中顯示的跛足道士形象立刻化為灰燼！
“殺了簡單。”薛寶琴立刻將鏡中的跛足道士神魂擊殺，“但是可兒姐姐那里該怎么辦？”
“這種事情，外人很難有什么好辦法。”薛寶釵催動法力，強行以煉化的法門將風月寶鑒控制在手中，“只是不知道，可兒姐姐面對的究竟是什么！”
“姨娘，母親怎么睡著了？”衛軒被寶珠摟在懷里，奶聲奶氣的問道，“她怎么不陪軒兒玩？”
“軒兒乖，姑娘只是累了，很快就會睡醒。”寶珠強忍著難受，緊緊抱著衛軒輕聲安慰。
“我們先帶可兒姐姐回家。”哪怕是一向冷靜的薛寶釵，此時也有些束手無策，因為這還是衛家人第一次真正面對死亡威脅！
“姐姐，我們是不是該通知一下旭哥哥？”薛寶琴同樣不知所措，哪怕是經歷過諸天劇情，她其實仍然是只有十六歲的姑娘罷了！
“旭哥哥那里另有事情，先不用了。”這次卻是寶珠接過了話頭，“神魂之事，就看姑娘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