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數日后，京城平遠侯府，前院書房休息室。
“旭哥哥——”一聲哀鳴之后，剛剛“參戰”不久、戰斗力明顯嚴重欠缺的薛寶琴無奈認輸，也幸好昨晚衛旭已經“吃飽”，這時候有些點心墊肚子就好。
“琴兒還是需要鍛煉啊。”衛旭壞笑著摟緊妹子，順便不忘調侃。
“人家本來是過來報賬的，竟然大白天就被拉著......”薛寶琴臉色緋紅，嘴里卻不認輸，“這次姐姐有事沒來，要不然肯定不會讓你這么囂張！”
“就算加上她又如何？你們哪次不是輸的徹底，讓叫什么就叫什么？”衛旭毫不客氣的予以反駁，隨即臉上的壞笑更加囂張，“對吧，乖女兒？”
“嚶嚀——”薛寶琴羞的說不出話，腦袋埋進了某人胸口，只是小拳拳毫不留情的使勁兒錘，疼的衛旭趕緊求饒。
“好了，琴兒乖，我錯了還不行？”妹子們也是煉體的，雖然和他比有所不如，打起人來也夠疼，衛旭只好認輸，“還得謝謝你們，普天之下我應該是各大勢力中最不缺錢的了。”
“旭哥哥，謝謝你！”薛寶琴紅著臉抬起頭動情的說道，“只有跟著哥哥，琴兒才能如此，以前一直羨慕哥哥能夠跟爹爹學習商事，明明琴兒學的更快更好，偏偏什么都不能干。”
“放心吧，我可沒有把你們關在院子里，每日除了等待寵幸，就只有互相宅斗。”衛旭一個現代人，肯定沒這么多屁規矩，“再說有了你們，我也省事不少啊！
你來的正好，賈府的省親別院已經基本建好，前幾天賈政帶人也都濾了一遍，聽說那位賈府的鳳凰蛋幾乎給所有館院題了匾額，賈府老太太邀請我們去看看。”
“說到省親別墅——”薛寶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清楚，“聽說前些日子抄了負責建造的賴家，得了不少銀子，甚至再建一個也盡夠了？”
“差不多。”說到這里，衛旭也很無語，“二十多萬兩現銀，超過五十萬兩的各類宅院田產，還沒算上抄出來的各類細軟貴重物品。
咱們進京之后，除了一所平遠侯府幾乎沒啥家產，雖說我不在乎，但也不好太過特立獨行，就把所有田產轉到了衛家名下，價格按照市場最高價給賈府結算的。
算上抄出來的現銀，我一次給了賈府六十萬兩，省親別院雖說豪華甚至奢靡，但建造時被奴才貪墨的銀子太多，愣是花了過百萬，若是正常預算，六十萬兩真的差不了多少。”
“不過是一個奴才，竟然貪墨了近百萬家私，比之很多省府的大戶都要奢華，這賈府到底有多廢物，才能養出這等奴才？”薛寶琴完全理解不能。
“這次我讓家里的賬房團把整個省親別院建設的賬目全部梳理了一遍，也沒太認真，就是光看表面上的東西，除了賴家外，其他奴才貪墨數量也不少于十萬兩。
我讓他們全部吐了出來，然后就讓那位老太太做人情不再追究，這些抄出來的銀子，大致正好能補上別院的花費，也讓整個京城都看到了賈府的無能。
不過，我們的做法確實讓京城的豪奴們倒了大霉，武勛也好文官也罷，各家都陸陸續續有翻查奴才的行動，而且基本上都有不小收獲。”衛旭對此也是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正在兩人相擁聊天時，外間傳來了史湘云不耐煩的聲音，“再不出來我進去掀被窩了啊！我們可是說好了，今日去榮國府的，你們準備到那里就直接吃午飯嗎？”
“啊？”被折騰迷糊忘了時間的薛寶琴羞不可抑，又開始爆錘某人掩飾尷尬。
一番窸窸窣窣的折騰，兩人總算是洗漱換衣服完畢，等到出來時發現進京的妹子中除了技術宅鞠川靜香外都在，連車隊都已經就位，就等他倆了。
“咳咳，既然都準擺好了，那就出發吧！”咳嗽兩聲掩飾尷尬，順便把指著太陽暗示時間的史湘云按著腦袋推進馬車，衛旭在其他人揶揄的笑容中上馬準備出發。
順便，薛寶琴剛一出來就紅著臉鉆進了最大的那輛馬車，史湘云和林黛玉共乘一輛，甄英蓮以“正室”身份坐了侯爵夫人標準的豪華馬車，薛寶琴和毒島冴子算她的丫鬟。
平遠侯府距離榮國府不算遠，不過是兩刻鐘時間不到，車隊就直接從正門進入，在二門時被賈母親自迎下——看得出來，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見過老夫人！”衛旭帶著甄英蓮隨意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禮了，他倆名義上是侯爵和侯夫人，與這位老太太平級，按平禮走就行。
其他妹子還好，態度認真點就行，但史湘云和林黛玉只能按照晚輩見長輩的標準行跪禮，當然沒等她倆跪下，也算有眼力見的老太太就拉住了。
“還得多謝侯爺，處理了那幾個刁奴，也讓這別院建設快了不少。”賈母先一步招呼，把話題直接引向了省親別院，“正好現在也準備好了，老婆子總算有個地方能招待貴賓。”
“老夫人客氣了。”衛旭笑著拱了拱手，心里有意見另說，這時候人家請客，肯定要說說客氣話，“正好她們幾個也都在加了憋得夠嗆，能有老太太賞臉相招，晚輩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直奔省親別院，一路上倒也稱得上賓主盡歡，直到大門口，才看到站在那里當迎賓的賈寶玉，自然也得打招呼。
這個真沒辦法，賈府目前的當家人賈政已經南下金陵擔任江南學政，賈寶玉一個白身，根本沒資格代表賈府接待一個侯爵，唯一有官身的賈母只好親自出迎。
所以，當看到站在門前甚至還有些戰戰兢兢的賈寶玉時，賈母的表情、心情都很復雜，一方面她是真的疼愛這個孫子，另一方面她也意識到，賈寶玉的教養真的很有問題。
“寶兄弟客氣了。”看到幾乎是打著哆嗦上來行禮的賈寶玉，衛旭自然懶得和他廢話，但最主要的，還是看到了旁邊的“陌生熟人”，“鯨卿，你怎么也在？”
沒錯，和賈寶玉一塊站著打哆嗦的還有一個人，就是衛旭名義上的“小舅子”秦鐘，秦可卿養父秦業的親生兒子秦鐘——原著中的這個時間段，他應該早就掛了。
自從把秦可卿娶回家，衛旭就再也沒管過這個名義上的岳家，別說是秦鐘，就是秦業他都沒打過什么交道，除了年節時少不了的節禮之外，這么多年雙方都沒見過面。
秦可卿倒是沒斷了聯系，但因為很快就南下了金陵，雙方實際交往也很少，倒是中間幾次返回京城，她順路回了幾次娘家，至于說感情多深，那才是真的糊弄人。
秦鐘能“活到”現在，真就是沾了衛旭的光，秦可卿雖說沒法照顧“父親”，但對這個名義上的弟弟還不錯，專門求了義忠郡王，幫忙找良師教導，原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就被摁住了。
如今的秦鐘，也有了秀才功名，只是不知為何，他還是和賈寶玉搭上了，而且看兩人剛才的“深情對視”，衛旭非常確認，后世關于他倆的段子并非胡扯。
“見過姐夫！”秦鐘對這個姐夫的了解遠在賈寶玉之上，因為他讀的是書院，那里有的是人給他解釋衛旭的“各種罪狀”。
“好了，既然來了就一起逛逛吧！”衛旭懶得問，擺手示意他們前面帶路，反正雙方走的是“通家之好”程序，有自己在場的情況下，內眷見見外人也不是不行。
當然，一些問題避免不了......
“額——”賈寶玉突然痛苦的抱著腳跳來跳去，因為剛剛過去的林黛玉大丫鬟彩霞狠狠的踩過，算是對他幾乎直勾勾盯著林黛玉的懲罰。
“寶兄弟不要緊吧？”衛旭過去很“溫柔”的輕怕賈寶玉肩膀，讓他當場坐在了地上，屁股明顯摔得不輕，以至于慘叫聲更響亮了。
至于林黛玉，全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這么大踏步直接過去，倒是史湘云，經過慘叫的賈寶玉時，對他做了個羞臉的手勢，哪怕是賈母心疼，卻也沒法在這等時候說話。
幸好還有賈寶玉的幾個丫鬟照顧，其中一個看起來與林黛玉有些相像的丫頭竟然有膽量沖著衛旭等人的背影瞪眼，幸好被一個看起來頗為溫婉的丫鬟拉住了。
“罷了，老婆子年老體弱，就不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般了，反正這院子就在這里，就讓寶玉帶著你們逛逛便是。”穿過迎門石，看著上面已經刻印的“曲徑通幽處”，賈母笑著擺擺手說道。
“云兒，我們送老祖宗回去。”林黛玉趕緊招呼史湘云上前。
“好了，可不敢勞煩兩位指揮使大人，老婆子有鴛鴦陪著就好了。”賈母邀請他們上門，本就是為了給賈寶玉做人情，這時候肯定不會再費事。
“那就走吧。”衛旭笑了笑，攔住還想送信的史林兩個妹子，順便招呼剛剛站穩的賈寶玉跟上，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