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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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后，金陵碼頭。
“夫君大人，已經看不見了，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秦可卿帶著醋意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讓衛旭清醒過來。
“還是有些不放心啊！”衛旭并沒介意愛人的小心思，又看向了早已只剩下帆影的客船，“她倆都還小，光有實力卻不一定能發揮出來啊！你那點小心思啊！”
對于衛旭最后的說教，秦可卿只是莞爾一笑，卻沒有反駁。
她是正妻不假，但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林黛玉和史湘云都是平妻身份，這對她是巨大的威脅——目前衛家的女眷中，對她的地位有威脅的也就這倆。
長久以來，衛旭對妹子們都是一視同仁，但要說沒有一點偏心，那是純粹扯淡，這其中最為親近的，自然就是從小一起跟他成長起來的史湘云。
其他人倒是都差不多，偏偏秦可卿這個正妻平日里也沒啥特殊地位可言，要說她沒有意見，那才是真的侮辱智商。
這次林黛玉進京，衛旭專門安排了史湘云一起，原因肯定不是照顧秦可卿，但也客觀上為她的“地位”創造了機會，而且很明顯，她也有所“計劃”。
既然已經商量好了相關措施，他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之后就安排兩個妹子走水路直奔京城，前后用了整整半個月，坐的還是定制的自家客船。
這次出來，衛旭盡可能保持低調，連行李都是分批送上船的，就是送兩個妹子，他也是全程隱蔽，僅僅一輛馬車坐著他和秦可卿，連車夫都是寶珠女扮男裝。
為此，他還專門安排毒島冴子提前清理了碼頭以及路上的“釘子”，盡最大可能保證自家妹子的絕對安全；鞠川靜香研發的驗毒藥劑一百份，而且隨時補發。
也許有些多此一舉，也許浪費了不少資源，但有句話說的很好，“小心一萬次不算多，不小心一次就夠了”，他可不想一不小心留下終身遺憾。
哪怕是明知道這個世界能夠威脅妹子的東西已經基本上不存在了，他還是按照最高標準安排，以至于秦可卿有些吃醋。
“公子爺，光是兩位妹妹的貼身保護，你就安排了兩名第一批女弟子擔任貼身大丫鬟，十二名第二批女弟子負責院子，再加上雪雁和翠縷兩位妹妹，真是‘一腳抬八腳邁’了。
還有整整二十個第二批男弟子負責外圍警戒，每個人都配發了強弩，連內院的女弟子都配上了袖箭，除了雪雁和翠縷，就沒有一個空手的。
就因為這個，我們現在的人手都有些不足，為此不得不從第三批兩百弟子中提前選出三十個優秀的作為補充，同時提前開始準備第四批弟子培養。
還專門動用了武勛一脈的秘密路線，提前給京城的人手通知，讓他們在一個月內完成林家在京城住宅的修繕與仆人安排。
連我這個丫頭都知道，兩位妹妹到了京城后最大的可能是留在榮國府，你就為了讓她們面子上好看，專門耗費了上萬兩搞這個形象工程。
我的爺，就算是皇帝家的公主出門，比兩位妹妹多出來的也就剩下外圍儀仗了吧？”寶珠一臉無語的實力吐槽。
按照封建禮教，她對林黛玉和史湘云的稱呼實際上是嚴重違制、足以直接被杖斃的，只是衛旭沒這么多講究，讓她們按照年齡互相稱呼了。
比如，秦可卿作為正室，其實一直稱呼鞠川靜香姐姐，這在封建時代是不可想象的，順帶一提，超罩杯校醫也是目前衛家年齡最大的，今年二十八了。
“淘氣！”衛旭笑著給了她一記爆栗，“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想不到京城還真發生了超出我們預想的事情。”
半個多小時后，衛府后院客廳。
“主人，這次的事情不只是我們沒想到，絕大多數的朝中大臣都沒想到，以至于正式公布的時候，朝堂上甚至半天無人說話。
原本王子騰被明升暗降為‘九省都點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各家勢力都猜到了，沒想到直接升級成了‘九省統制’，這兩種官職可不是一回事。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向被諷刺為‘涼薄’的永正帝竟然給王子騰封了爵位，而且張口就是一個一等伯，還準其承襲兩代再按規矩降等襲爵。
這不僅讓我們這邊每反應過來，連文官方面都有些措手不及，牛大人那邊傳來消息的時候，懷疑王子騰又付出了什么代價。”毒島冴子第一時間介紹情況。
“九省都點檢雖說是‘代天巡視’，甚至還有王命旗牌，名義上地位很高，但本身只是臨時差遣，各地就算是遇到，也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
九省統制可是常設性管理職務，理論上是整個九邊軍方的最高負責人，除了開國時期之外，已經幾十年沒有加封過了。”秦可卿皺著眉頭說道。
“旭哥哥，舅舅這次怕是把整個王家都押上了。”薛寶釵緊張的說道，“他恐怕已經向陛下立了軍令狀，此次巡視九邊，一定會找出問題。”
“那只會讓他死的更快，別說正好被包含在巡視范圍內的鎮北軍和鎮東軍，就是我現在的勢力，都有把握送他去見王家祖上那位統制縣伯。”衛旭沒好氣的諷刺道。
“旭哥哥，能不能再給舅舅一次機會，把將要面臨的危險給他講一遍，希望他能知難而退。”薛寶釵不忍的說道。
“寶妹妹，上次送過去的情報，你還記得這位一等伯爺是怎么回答的嗎？”毒島冴子輕聲勸道，“婦人之見，有何用處！
他早已經被目前的形勢逼瘋了，為了權勢已經不顧一切，根本不可能聽從勸說，更何況這些東西，他也混了這么多年朝堂，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算了，再給寶釵一個面子。”衛旭搖了搖頭，還是沒忍心，“冴子，安排我們的人給他一個警告，不用太大動作，安排三十個弩手給他三輪齊射就好。
弩箭換成軍方通用的，不是害怕暴露身份，而是要讓他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算了，再加點強度，把他的親隨全干掉好了，別忘了留下白蓮教的標志。”
“夫君，白蓮教自從大順朝初年被滅了之后，已經上百年沒有活動痕跡了，你這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秦可卿無語的說道。
“這種私底下的事情，各家干的都不少，那幫文官之所以舔著臉大加討伐，根本原因是他們沒有這方面的底子，從頭開始培養代價太大，這才故意把水攪渾。
不過這不代表他們就干凈，別的不說，當年太上皇北伐的時候，與建奴私底下交易的人手不可能都靠師爺，肯定也有武力護衛。
動手的時候掩飾一下，不過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再說王子騰現在只是有些‘未來價值’，就算是我直接干掉他，你信不信永正帝敢當成普通兇殺案辦理？
別忘了，這位王大人原本就死的不明不白，還是在幫著永正帝巡視九邊的時候死的，死后也沒聽說有什么追查之類。”衛旭不屑的說道。
“夫君，要不要我讓大哥那邊.......”秦可卿輕聲問道。
“不用，而且用了更壞事兒！”衛旭直接打斷了她，順便沒好氣的把她摟過來就是幾下PP，“我們對王子騰警告，不過是軍方的內部斗爭。
可要是你哥哥插了手，那就涉及到皇家的地位爭奪，那可是永正帝的肺管子，我要是敢踩，你信不信會把他的精力全都吸引過來？
別忘了，永正帝的位置幾乎是天上掉餡餅砸在了腦袋上，偏偏當年你父親比他高出實在太多，他可是一天都沒對自己的龍椅放心過。
就連‘永正’這個年號，蘊含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這是向天下人表示他得位很正，這才是真正的‘此地無疑三百兩’。”
“主人，如果真的按照這個標準動手，京城方面的人手恐怕要動用一大半才行。”毒島冴子不太贊同的說道。
“通知他們動手吧，不要管這么多，這次的事情也不全是為了寶釵的面子，王子騰做的實在是太過界了。”衛旭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