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個多月后，剛剛過完了端午節，衛旭正無所事事的在家中書房偷懶，反正一般的軍隊訓練交給手下人就行，沒必要一天到晚盯著。
“主人，情況不對！”但事情從來都不可能這么簡單，因為毒島冴子面色嚴肅的進了書房，掃了一眼面頰緋紅躲到屏風后的薛寶釵繼續匯報，“甄家應該是得到了其他支援。
去年下半年我們幾乎打光了甄家的鹽丁和高手，但昨天晚上，我們一支運輸隊被伏擊，五十多人只逃回來了不到十個，帶隊弟子重傷。
據我們的人回報，這次伏擊的人馬雖然也是甄家鹽丁打扮，但實力明顯對不上，而且一開始就用了強弩，配合也很好。”
“看來是京城的人手，既然有強弩，那就是軍隊背景。我記得甄家是當年太上皇安排的，想來是龍首宮方面出手了。”衛旭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原先的計劃就只能后延了，除非能夠徹底解決這批人手，否則很難繼續下去。”毒島冴子皺著眉頭說道。
“旭哥哥，我們真要解決京城的人手嗎？”聽到毒島冴子的分析，原本躲在屏風后的薛寶釵馬上走了出來，她對皇權、朝廷還是很敬畏的。
“冴子，無論京城來了多少人手，他們都必須有地方安置，這只能是甄家來安排，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之前甄家鹽丁的集結地對吧？
不用再查了，直接找到他們的落腳點，我親自帶兵平了他們，你們只要注意避開一段時間就好。”衛旭順手把薛寶釵摟了過去，也沒在安排上避諱她。
“旭哥哥！”薛寶釵表情急了。
“寶妹妹，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么多。”毒島冴子笑著在薛寶釵額頭點了點，很是看好這個年底剛剛入門的姐妹，畢竟她在商業上的表現確實讓人驚艷。
“可是，他們是京城、甚至是皇家的人手。”薛寶釵很不放心，“若是我們動手，惹得皇家震怒，后果不堪設想啊。”
“傻妹妹，我們什么時候對皇家的人手動手了？”毒島冴子一個純粹的現代人，對所謂的“皇權”有敬畏之心才怪，“我們只是解決了一批流竄暴徒罷了。”
“嗯哼，有鄉民舉報，一伙極為兇惡的流匪出現在了金陵周邊山區，他們無惡不作，橫行鄉里，甚至擄掠殘殺，百姓對此苦不堪言。
偏偏這些人兇殘無比，連官府都拿不下，這才不得不向金陵衛求援，在指揮使牛大人派遣下，江東門千戶所全體出動，干凈利索的解決了這批流匪。
金陵知府有感于軍方維護一方的功績，親自率領本地鄉紳，帶了牛酒到軍營慰勞將士，好一派軍民情深的景象！”衛旭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睜著眼睛說瞎話”。
反正現在的金陵知府已經換成了原著中那位白眼狼賈雨村，只是這次他得了王子騰的青眼，王家幾乎是全力出手，為他謀得了這個位置。
不過，廣義上說，王家其實不過是勛貴集團的主力之一，被王家扶起的賈雨村也屬于勛貴一派，這點事情他能辦的了，也必須辦。
因為現在的江南地區是勛貴一脈的自留地，如果賈雨村敢不辦，衛旭都不需要聯絡其他人，光靠他現在手里的資源都能讓這位知府大人“政令不出衙門口”。
只是辦完了之后，他會不會出賣衛旭？這基本上是一個不需要討論的問題，沒什么意外的話，現在的賈雨村很可能已經交聯了永正帝一派。
無所謂，就算他把事情報上去，反正衛旭也不會留下哪怕是一點證據，軍方還會全力操縱，把這件事定性為“剿匪”的鐵案，無非是讓永正帝的恨意更大點罷了。
如果將來他能解決勛貴一脈，那就不在乎這點案底；如果他什么都解決不了，那就更不用在乎了。
至于說牛繼勛的調令，那完全不算問題了，大家的利益完全一致，太上皇派出的人手則是壞事的，衛旭愿意主動出手背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什么？將來萬一問罪怎么辦？衛指揮使大人表示我不知道啊，確實是金陵知府親自求援，我才把兵力派出去了，誰知道那些是京城的人手啊？
事實上，就算永正帝真的知道了太上皇人手完蛋的問題，他究竟是會怒而出手，還是喝酒慶祝，恐怕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好了寶妹妹，現在你還有什么擔心的嗎？”等到衛旭完整的把自家的計劃與分析說完之后，毒島冴子笑著給了薛寶釵一記鉤鼻之后說道。
“可是、可......”這么毀三觀的事情讓可憐的封建禮教樣板分子薛寶釵完全傻了，“那畢竟是......”
“不是，我不知道皇家還有密探，更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江南，我只不過是剿匪罷了，盡了一個軍人的義務！”衛旭繼續裝傻。
薛寶釵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滿腦子都是封建禮教的她，只能下意識的看向毒島冴子，希望能給點幫助。
“好了寶妹妹，你肯定是這些日子在商務問題上忙迷糊了，好好休息一下就是了。”毒島冴子壞壞一笑，給了衛旭一個眼色就合伙抱著她回了大床。
兩人都是妾室，早被不知道啥叫羞恥的某人拉著一起飛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且心不甘情不愿的薛寶釵每次都是被欺負慘的那個，這對公母早就玩熟練了。
“不，不要......”這是薛寶釵最后的可憐聲音。
小半個月后，金陵城南二十余里的一處山谷莊園附近，衛旭親自帶著毒島冴子偵查敵情，用望遠鏡看著山谷中很是秘密的營地，對方一路上安排的明暗哨自然早已解決。
“主人，就是這里。”冴子輕聲介紹，“我們的人專門向附近鄉民打聽過，還化妝成貨郎就近探聽，這里面大約兩百到三百人，來自錦衣軍。”
“錦衣軍堂官趙全可是永正帝的人，怎么會派人到金陵來幫助甄家？”衛旭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也沒查出來，想必這里面的人不過是奉命辦事，也說不清具體情況，反正這里也是要解決的，原因大不了以后想辦法。”毒島冴子輕聲建議。
“那就動手，打完了再說！”衛旭也不是喜歡追求細節的人，更沒興趣搞清楚所有問題。
“這山谷沒有其他出口，兩個強弩百戶已經分別從山莊大門兩側的大路潛伏過去，收到命令就以火箭攢射；兩個步兵百戶負責堵住出口，防止有人逃竄。
最后還留了一個騎兵百戶待命，防止萬一對方有什么強力手段沖出來留下麻煩。”毒島冴子馬上解釋了具體戰斗安排。
“幸好這些日子訓練時，我們在伙食上完全放開，讓大部分人的夜盲癥不至于影響太大，要不然白天動手的話，難度就太大了。”衛旭點點頭認可了計劃。
“這也是我讓他們準備火箭的原因之一，有了照明也能讓所有人輕松一點。”毒島冴子笑著說道。
“嗡——”一排火箭帶著流光劃破了夜空的寧靜，本就處于冬季天干物燥時期的山谷中很快燃起了熊熊的火苗，慘叫聲、呼和聲響成了一片。
雖然這些千戶所營兵都沒見過血，但此時也容不得他們多想，發現被困的錦衣軍精銳立刻就近集結，全力沖擊營門附近的重步兵防線。
已經完成放火任務的弩手立刻改為常規弩箭平射，很快就在營門口留下了一片慘烈的死傷，本意枯黃的地面甚至被染成了紅色。
“我們是錦衣軍北鎮撫司的人，你們是那位將軍麾下，襲殺錦衣軍罪同謀反！”終于，營地中有人喊了出來，也讓呼嘯的弩箭雨暫時頓住。
“不用管他們，里面只有流匪！”衛旭用上了內力的冰冷聲音響徹全場，也讓所有人明白了問題所在。
當東方逐漸泛白的時候，整個莊園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只是不少還未消散的青煙與滿地的尸體訴說著昨晚慘烈的殺戮。
“公子，我們仔細查過，沒有留下活口，這次因為突襲得當，沒有陣亡人員，只是有三十多號兄弟負了傷。”一個擔任百戶的弟子上前稟報。
“好了，打掃好了就帶隊回去，告訴所有人，這次參戰人員每人加發一個月餉銀，傷者再加一個月。”衛旭對這樣的戰果也很滿意。
很快，整個莊園都被歡呼聲充滿，再也無人在意什么錦衣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