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李青云面色陰沉,似乎是不愿相信。
甚至派出天機閣大能,以搜魂之術,翻遍了林致腦海。
當然,手段柔和,并未傷他。
只是精神略有虧損,睡一覺便能恢復。
最后,天機閣的大能,點頭,
“李尊,此人方才所說,皆是為真。”
“且識海之中,并無貓膩。”
這位大能聲音不大,但也不小。
周遭都是修者,聽力非常人所能及,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于是,下意識的。
江南身周修者,連連后退。
目中,亦露出警惕之色。
唯有旭海和尚,未曾有所動作。
與此同時,七秀新城中,一股股磅礴氣息升騰而起。
——他們這是怕江南被揭穿后,魚死網破,準備廝殺了。
“等一等。”
“這其中……定然有所誤會。”
劍一真神色陰沉,一步踏出,“劍首曾救劍廬于危難,若他是天庭余孽,怎可能放過此覆滅劍廬之機,徒增人道勢力?”
李相也是踏出一步,“我認為,此事亦值得商榷。”
“事到如今,有些事也不瞞諸位,年前我大夏鎮殺牧主晶核,便是由江南親自動手,非他不可。”
“此舉可謂是救了大夏一命,又導致了重開天地,靈氣復蘇,此乃有益人道之大善。若鎮西王為天庭余孽,于情于理,皆說不通。”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他們倒是知曉,大夏解決了萬年以來的牧者詛咒,并令天地重開,人道底蘊暴漲。
但卻未曾想到——這事兒竟是江南干的!
“哼!”
空懸羅漢冷哼一聲,“李相,你可別忘了,當初就是牧者帶領人道,推平天庭。”
“他若為天庭余孽,誅殺牧主為復仇之舉,有何說不通的?”
“鐵證如山之下,鎮西王是否天庭余孽——諸位施主自有心證!”
沒人說話。
但行動,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除了劍廬和大夏力挺江南,天機閣態度不清以外。
大多數修者和勢力,皆是做好了斗法的準備。
換言之,此地超過八成的修者,在鐵證之下。
都認為江南乃是天庭余孽!
空懸羅漢的臉上,終于露出勝券在握的神色。
從渭水開始,他所在的九常寺,便一次又一次在江南手中吃癟。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怨氣,怒氣,盡皆釋放!
無比暢快!
沉默之中,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李青云眉頭皺起,“這不合理——江王爺鎮殺了青龍玄武兩方神將,還竊來天庭機密,于我人道,皆是大功。”
“若他為天庭一方,沒必要做到如此程度。”
空懸羅漢聞言,卻是搖頭,
“李尊,您糊涂啊!”
“凡人兩國交戰時,尚有一國刺客攜其同僚首級作投名狀,獻上虛假機密,最后覆滅敵國。”
“您怎么便知曉鎮西王提供的天庭機密,便真是天庭機密?”
“依老衲看來,這卻是一個陷阱,以玄武之死換去吾等人道信任,呈上虛假情報。”
“若吾等按那機密情報,安排行事,恐怕便會落入天庭圈套,致使人道覆滅!”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先前,還對江南所提供的機密,深信不疑。
但聽了空懸羅漢的話,卻是滿身冷汗!
若江南真是天庭暗子,那人道差點兒就萬劫不復了啊!
李青云,也是啞然無言,嘆息一聲。
很多事,他不愿相信。
但執掌天機閣,卻是不可能一切全憑個人意愿做事。
“先將鎮西王逮捕,待吾稟明老師,再做商榷定奪。”
一錘定音。
空懸和尚卻急了:“李尊!鐵證如山!還需如何定奪!?”
“如今,卻是讓這天庭叛逆就地伏誅,才是正理啊!”
說罷,便渾身佛光普照,就要動手!
“空懸!”
李青云眼眸微瞇,一股如同蒼天一般磅礴浩然的氣息,自他身上爆發而出!
“此地為天機閣,不是西域。”
“吾所行事,亦不需你來指點。”
那一瞬間,空懸羅漢臉色煞白。
人們被李青云平日里和言善目的表象所欺騙,差點兒忘了他的身份——天機閣一人之下,十方上人親傳弟子
李青云,如今才卸下一切偽裝,露出可怖之態。
空懸羅漢渾身氣勢一泄。
他屈服了,臉色難看。
他不愿見事情拖得太久,再生其他變故。
但讓他去駁斥李青云,他又不敢。
“你們……在爭什么?”
直到這時,作為一切風波的源頭,江南才緩緩出聲。
“本王可是還一句話都沒說啊?”
“慌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他。
想看他在如此鐵證如山之下,如何辯駁。
“空懸,你既然說本王為天庭余孽?”
“若本王能自證清白,你當如何?”
江南看著天上勝券在握的空懸羅漢,幽幽開口。
空懸一滯,臉色一狠,“若老衲冤枉了你鎮西王,老衲當以死謝罪!”
“作為代償,若你無法自證,便要喋血此地!”
話語之中,猙獰盡顯!
賭命!
然后,江南與空懸羅漢皆是看向此地話事人,李青云。
后者沉默良久,點頭。
于是,江南走向空懸羅漢。
他這一動,卻是諸多修者,皆全神戒備起來。
“空懸,上一次在東境,金翅大鵬與本王賭。最后你們西域丟了三千里地,諸多佛修見本王退避三舍。”
“這一次,你會丟掉性命。”
江南看著面沉如水的空懸羅漢,灑然一笑,一步踏入無常鏡前!
眾人臉色一變。
他……這是想借無常鏡,自證清白?
面對著混沌的鏡面,江南朗聲開口,
“本王江南,所向提諸盟會提交天庭之秘,皆為親眼所見,無半分虛妄!”
“本王江南,一心望人道昌盛,天下安平!”
“本王江南,此生與天庭乃是死仇,不死不休!”
“其上所言,若有半句虛假,當形神俱滅,天地共誅!”
高亢之聲,響徹七秀,回蕩天地,久久不絕。
無常鏡……無一絲一毫反應。
江南說的……皆為真!
于是,諸多勢力魁首,無數散修,人快瘋了。
毫無疑問。
江南能喚出專屬于天庭的護法力士,是真的。
但他方才所言,也是真的。
那踏馬到底什么是假的?!
空懸和尚愣了。
他著實沒想到,江南還真就敢在無常鏡前自證清白。
他甚至有些驚慌。
他當然曉得,江南不是天庭之人。
因為他自那一次與虛淵菩薩對話后,便知曉了天庭是真想殺江南。
但江南修了神道之法,也是實錘。
他卻沒有想到,特意借來無常鏡,佐證實錘江南的舉動。
卻成了他破局之機!
誰踏馬能想到,有人會主動站在無常鏡這判罪之器前?
空懸和尚腦中心念急轉。
陡然靈光乍現!
“鎮西王,你好高明的手段,竟能在無常鏡前,口出謊言!”
話音落,眾人皆是皺眉。
無常鏡是你佛門的東西。
用來實錘江南的,也是無常鏡。
怎么現在人家在無常鏡前,自證清白,就變成了謊言?
只聽空懸羅漢,又道:
“既然如此,你可如何解釋所修神道之事?”
“眾所周知,無常鏡乃佛陀為天下之人所造,其判罪之能,亦只可判人。”
“你修神道,早已不再算人,無常鏡判別不出,也屬正常。”
他這話一出,無數人眼睛一瞇。
“風道友……你可曾聽聞無常鏡還只能判人?”
青華圣地長老周五通,望向太一圣地長老風寒清,皺眉問道。
風寒清眉頭稍皺,“未曾聽聞,不過無常鏡為天下人所造,卻是事實。”
“況且鎮西王似乎是……真修了神道,唉……太過混亂了,撲朔迷離。”
在場眾人心頭,皆是這般,也無法確定真相。
場面,一時間膠著不下。
江南卻是啞然失笑,離開無常鏡的范圍。
你要問如何修神道啊?
那我可就不困了。
先前,他在無常鏡之前所言,并非虛言。
也未曾實現胎化易形之術欺騙無常鏡。
但現在,他要開始扯了。
“不錯,本王卻有涉獵神道法門。”
“但卻與那天庭,沒有一絲干系。”
說罷,他干脆喚出一尊黃巾力士。
“本欲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誣陷。”
“這驅使力士之法,本王乃是得自一位老人——十方上人!”
“本王在得劍廬劍首身份前,便已在旬陽牢獄之中,得了十方上人之傳。”
“本王,乃是十方上人之徒。”
“老師,還請為弟子出言,以證清白!”
江南抬頭望天,高聲道。
老頭兒你讓我捉狼,我答應了。
現在,是該你出面,讓我活到捉住那頭狼的時候了。
江南這話說完,大伙兒人都傻了。
今天的瓜太多,來不及吃,就把他們砸得七葷八素。
場面……只能說一度難以描述。
在漫長的驚愕后,人們望向李青云。
他作為十方上人弟子,應當是知曉此事的。
但李青云的反應是:你們踏馬別看我啊!我曉得個球哦!
然后,無數人齊齊望向天空。
良久后,一道蒼老的聲音才響徹在云端。
“驅使力士法門,乃是老朽研究神道法門,所自創之術。”
“雖與神道相似,但實際天差地別。”
“江南,也確實為老朽之徒。”
“他所說一切,皆是為真。”
于是,塵埃第二次落定。
江南被洗得清清白白,甚至還披上了天機之徒的衣裳。
至于十方上人是否也在撒謊。
則沒人考慮了。
作為統攜整個人道的存在,若他也是天庭余孽,那沒什么好說的,人道早就覆滅無數次了。
這跟兩國交戰,帝王先降,滿盤皆輸,是一個道理。
最后,江南看向臉色蒼白的空懸羅漢。
“大師,您給解釋解釋——什么叫做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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