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塂,南易停留了四夜三天。
白天開會、聽匯報、下達命令,晚上還要忙于他的業余愛好“拍戲”,什么《拿三舊拯救你,我的學生妹》、《做金融的女魔頭》、《交公糧》、《南三觀賣肉記》等等,他都有幸擔任男主角。
期間,南易讓人在東京注冊了一家叫“枕邊”的公司,手續還沒完成,人員幾無的時候,他就親自發起了一起收購案,收購了情策委辦公室不遠處一個工廠大廈里的小型服裝加工廠。
加工廠很小,加上老板一共才五個人,主要承接客戶特殊場景之下的服裝訂制需求,目前香塂的這種需求并不是太多,所以生意比較慘淡,工資都快發不出來。
身為它的老客戶之一,南易情懷滿滿,不愿意看著自己認可的企業倒閉,他就花了三十萬港幣把加工廠買了下來,讓原老板唐鶴榮留下繼續當廠長,并執行他想出來的“野”品牌戰略。
唐鶴榮也是有情懷之人,他和南易進行靈感碰撞之后,立刻提出了開發“好撕系列”。
該系列囊括一撕就破版本,采購輕薄的劣質、尾貨布料裁制衣服,要做到非常容易撕破的效果;
左/右破、上/下破,采用高科技拼接布料打造衣服,達到撕扯的時候,左或右、上或下只能撕破一半,剩下一半紋絲不動的效果,當然,也可以進行個性訂制,對破裂的效果和紋路提出自己的要求,比如一扯扯成比基尼,這也是可以實現的;
也有高端的薄如蟬翼、半隱半透卻又十分牢固,用手根本撕不破、扯不爛的奢侈版本,這種屬于高端訂制,一件售價暫定10萬美元起;
另外也會有黃袍、太后、皇后、貴妃、太監、鳳冠霞帔等服飾的訂制,西方的也可以提供訂制,從亞當夏娃到各種典故神話傳說,只要客人有需求,野加工廠就能提供。
討論過野加工廠的業務方向之后,南易挑燈夜戰又構思著枕邊的產品系列,首先是避孕套,它會有一個子品牌“影”,研發上會走兩個極端相反的方向,一個是無影,研究仿人體皮膚材料,要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一個是重影,做加法,把產品做大,直徑做長,還可以在其上添加顆粒。
其次,南易自己比較關注的還有日本娃娃,他已經定下枕邊的第一個娃娃產品“黑澤玲”,從粗陋的版本開始做起,慢慢迭代,爭取在十代之內實現無限接近真人。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南易打算調撥5億美元,在聲音學、材料學、仿生學、兩性心理學方面展開更加深入和專業化的研究。
其實,除了兩性心理學,南氏旗下的研究所在其他領域一直都有所研究,特別是聲音、材料、仿生這三個學科關系多許多領域的應用,原本就是南氏的研究重點,只是研究的方向比較寬泛,枕邊這邊算是寬泛之下的細化,鎖定研究具體的產品。
做好構思之后,南易立馬變成空中飛人,先飛東京,去了一趟筑波科學城進行實地考察,枕邊下轄仿生研究所第一分所會設立在這里。
之后,他又飛到德國的萊比錫,東西德合并之后,西德就開始了對東德的扶持與援助,在東德地區建立企業也有不少優惠政策,一番考察后,枕邊的材料研究所選定了東德的萊比錫。
在萊比錫買下一塊土地做為研究所的建址之后,南易又飛往丹麥哥本哈根,尋找適合的聲音研究所地址。
丹麥在聲學領域的地位全球認可,丹麥科技大學、奧爾堡大學在聲學教學和產研結合方面的水平都非常強大,之所以把聲音研究所建立在丹麥,就是出于這里聲學水平高的原因。
在市區周邊買了一棟適合用來建立研究所的建筑后,南易一頭扎進了丹麥的農村,既然來都來了,他就想順便考察一下丹麥的農業以及它的支柱型產業“養豬”。
丹麥是農業強國,在土地政策上略有點復雜,雖然有土地私有的大框架,但是農業用地不能無償贈與或留給子女繼承,兒子想要接過老子的農場,可以這樣操作:
要么很早就開始積累資金,等父母不想干或者過世之后,以當時那一刻的市場價把農場買下來;
要么用老子的農場向為青年農民開設的抵押信貸機構抵押,按照丹麥法律規定,抵押信貸機構允許的貸款只能相當于農場總價值的70,只承擔最小風險。
差不多在丹麥的農地和農場都要有具體的擁有人(自然人),而不是什么法人,自然人死亡,農地和農場的所有權就屬于國家了,私有只是針對個人的私有,不能繼承,不能轉贈。
而且另外還有規定,農場的所有者必須居住在農場之內,這在一定程度上就杜絕了資本對農業的控制,干農業的理論上都是農民,不會有什么資本的存在,當然這不是絕對的,上有政策,下自然就有對策,丹麥的農業不可能沒有資本的存在。
考察了幾個農場,和農場主聊了聊,南易就沒了在丹麥投資農業種植的想法,規矩太多,操作太復雜,與其投資丹麥,不如加大在澳洲的投資。
看過農場,南易又開始養殖場的考察,從東部出發,一路往西,一直到了倫德斯科夫,進入了一家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參觀,農場主是個女人,叫卡露蓮·斯蒂芬妮。
南易會來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不是湊巧碰上,而是特意摸過來的。
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的名聲在外,是一家專門從事豬崽繁殖的養殖場,卡露蓮·斯蒂芬妮同時也是丹麥比較知名的育種專家,而且,南易還聽說她是一位非常美艷的寡婦,這不得不讓他想到一個豬、豬倌與寡婦的經濟危機小故事。
話說一豬倌趕集賣豬,天黑遇雨,二十頭豬未賣成,遂到一寡婦家借宿。
寡婦說:“家僅一人,諸多不便。”
豬倌:“懇求,給豬一頭。”
寡婦應承,但言家中只有床一張,豬倌可在柴房睡一宿。
豬倌不依,言:“再給豬一只,我倆同床共枕。”
寡婦思索片刻后,表示同意。
半夜,豬倌與寡婦協商,欲身壓寡婦而睡,寡婦不依。
豬倌:“給豬兩頭。”
寡婦允,定規壓而不動。
少頃,豬倌情難自禁,央求動一下,寡婦再次不依。
豬倌:“一動豬兩頭。”
寡婦同意。
豬倌動約八次而停,寡婦問其緣由,豬倌答曰:“豬已無。”
寡婦食髓知味,豈肯虛度良辰,遂羞曰:“汝動,一動豬兩頭。”
翌日天明,豬倌嘴哼小曲,趕豬30頭,趕集而去。
另一豬倌聞聽此事,如法炮制,前之步驟雷同,亦是八次而停,然,豬倌乃體力不支,非恐豬不足,天明,豬倌趕豬2頭離去……
南易一進入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遠遠的看到卡露蓮,就感覺外面的傳言非虛,卡露蓮的確是一個明艷的寡婦,小背心、牛仔褲,身材極佳,隨著腳步上前,兩人的距離拉近,南易的觀感改變不大,只是從卡露蓮臉上看到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
南易快步上前,沖卡露蓮打了個招呼:“Hallo,我是亞當。”
“Hallo,亞當,我是卡露蓮,歡迎來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卡露蓮和南易握了握手,熱情的招呼道。
“卡露蓮,方便帶我到處看看嗎?”
來之前,南易已經和卡露蓮通過電話,以養豬場的名義過來實地考察,這樣能看的更細致。
“當然,請跟我來。”卡露蓮微微一笑,帶著南易往一個方向走去,嘴里一邊介紹:“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的面積有280公頃,我們會自己種植油菜和谷物做為飼料,每年我們都會繁殖26000頭小豬。”
“養殖場一共有幾個人?”
“我雇傭了八個職員,加上我,一共九個人。”
“除了繁殖小豬,養殖場還育肥嗎?”
“當然,我們會對外提供小豬、擴繁母豬、肥豬,本場每年會育肥10000頭豬。”卡露蓮說道。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在草地上有200多頭散養的肥豬,南易往豬的腹下了眼,確認是母豬,每只豬的精神頭看起來都非常好,小屁股一甩一甩,帶著腹下的沉甸,很有勁。
“卡露蓮,可以靠近看看嗎?”
“可以,不過要小心一點,不要嚇著它們。”
南易小心翼翼的靠近母豬群,腳步很小,生怕嚇著它們,短短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南易一共邁了一百五十多步。
等挨著一頭母豬,南易就俯下身從頭到尾細細的端詳,觀察了一遍,伸出手輕輕撫弄一下豬頭,見母豬并沒有躲閃,南易就把臉湊上前,更加細致的觀察豬耳、豬鼻、豬眼,還把豬唇掰開,觀察了一下牙口。
接著,南易又上手撫摸腹下的沉甸,轉到豬尾,觀察私密部位。
“亞當,我的母豬怎么樣?”在一旁等待了一會的卡露蓮見南易結束了觀察,就上前問道。
“非常好,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購買一批。”
豬,南易看得多了,是不是好豬,他大致能分辨出來,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的這些母豬有不少獨到之處。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我們場的業務之一。”
剛過去不到二十分鐘,就拿下一筆購買意向,卡露蓮煞是歡喜。
“卡露蓮,我們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放養區、生長舍、受精室、種植區、飼料加工區、職工宿舍區,養殖場的每一個地方,南易都去看了一遍,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有很多獨到之處,有不少優點都值得神農南糧吸收。
這讓剛來的時候還隱隱有當豬倌想法的南易,摒棄了擁抱卡露蓮肉體的低級趣味,轉而有了吸納她的想法,只是在那之前,他還要解決一個疑問。
約定好下次再派人過來考察的時間,南易就和卡露蓮告別,離開了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的范圍。
“看看。”
在距離多西亞斯明德養殖場幾公里外的地方,南易讓校花停車,從兜里掏出一片碎骨遞給虎崽,這塊骨頭是他剛才在生長舍的豬圈邊上撿到的。
“七成。”虎崽看過后說道。
天仙:“八成。”
“很可能是橈骨的碎片。”校花把碎骨拿到鼻尖聞了聞,又仔細的把碎骨徹底的觀察了一遍,“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取下來的時間不長。”
“麻煩。”
南易聽到了他不想聽的消息,如果碎骨真是橈骨,橈骨的主人又掛了,那這人會是誰殺的?
“校花,打給慧文,讓她派人才小組的人過來給卡露蓮做個背調,再派個幽靈的人過來待命。”
“好的。”
南易想先搞清楚卡露蓮有多大的價值,她的價值大小決定他要不要趟這塊碎骨的渾水。
倫德斯科夫比較荒涼,沒有什么值得一看的風景,南易很快回了一開始的丹麥之行起點哥本哈根。
在哥本哈根,南易入住了斯堪迪克皇宮酒店,第一天并沒有去外面行走,他只是窩在房間里處理公務,第二天,他下到酒店大堂和酒店安排的女導游海倫娜見面。
第一眼見到海倫娜的時候,南易就感覺到壓迫感,海倫娜的個子太高了,粗略估計有1米81,而且,這女人還穿著一雙根有六七公分的高跟鞋,和她說話,南易需要微微仰頭。
雖然南易不太喜歡她的身高,也不喜歡她的工作態度,但并沒有換一個人的想法,皆因這女人長得還不錯,骨架也挺大,既能養眼,也可以當靶子。
兩人寒暄過后,海倫娜就說道:“亞當先生,酒店有沒有告訴你我的收費標準?”
“已經告知,需要現在就付給你嗎?”
“不需要,結束時再付,所以,你想去哪里?”
“克利斯蒂安尼亞。”
海倫娜詫異的問道:“你確定?”
“是的。”
“OK,我們走。”
走出酒店的大門,在海倫娜驚異的目光中,南易邀請她坐進了自己的車里。
一坐進車里,海倫娜就問道:“亞當先生,你是個有錢人?”
“為什么這么問?”
海倫娜指了指前車,又指了指后車,“你的保鏢?”
“嗯哼。”
“亞洲人?”
“對。”
海倫娜羨慕的說道:“亞洲真富裕。”
聽到海倫娜的話,南易會心一笑,因為丹麥不在他的攻略名單里,這次來丹麥之前,他對丹麥的了解比較表面,只知道丹麥是一個高福利、高稅收的國家。
這次來之前,他細細的做了一下功課,從南氏的服務器里調了丹麥的資料細致研究過。
丹麥是世界最發達的國家之一,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一,世界最幸福的國家之一,世界交通最發達的國家之一,世界福利最好的國家之一,所有的之一基本是世界排名前十。
橫向比較,丹麥是富有的,丹麥人在資產上也是富有的,但是丹麥人大部分人都是“窮人”,這個窮是指他們拿不出多少現金。
高福利意味著他們沒多少后顧之憂,高稅收意味著他們的收入只能留下三四成,其他的都要用來交稅。
上學免費還發補助,看病幾乎不花錢,失業的時候,工會還會發工作時工資的九成,而且一發就是好幾年,孩子從出生就能領奶粉錢和玩具錢,生的孩子越多領得越多,教育、養老、生病和失業幾大人生主要問題都不用擔心。
盡管有如此多的福利,可依然改變不了丹麥人“窮”的事實,他們活得并不悠閑,什么躺著就能生活的很好只是屁話而已。
丹麥人的收入很高,但是物價貴,開支很大,一個工薪階層根本別指望一個月能有多少余錢,大部分人根本攢不下錢,想買車、房之類的貴重大件,只能采用分期付款。
而且,如果他們在年輕之時不儲蓄,等到年老,大部分人的退休金根本不足以維持年輕時的生活標準。
還有失業問題,看似失業期間還能有差不多的收入,但是丹麥人還是非常害怕失業,一旦失業,意味著信譽破產,車子、房子瞬間就會被收走。
另外,地球人都知道北歐富裕,身為北歐國家,丹麥時不時的會被敲打,讓其接收一點國際難民,從1989年開始,從合法或非法渠道,已經有不少東歐人進入丹麥,國家財政負擔增加,丹麥人的福利被攤薄了。
總而言之,丹麥人在資產上是富裕者,在現金上大部分都是窮人。
“海倫娜,你是在嘲諷我們亞洲人?”
海倫娜聳聳肩,說道:“并不是,我是認真的,我見過的日本人都很富裕,亞當先生你應該不是日本人。”
“所以,你和日本人接觸比較多?”
“是的,我的室友就是日本人。”海倫娜說道。
“嗯哼。”
南易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正值周日,街邊的商店、超市大多都關著門,街頭也看不到什么小攤,只能見到騎著自行車、散步的人群。
哥本哈根有最安靜的城市之稱,可事實上有點名不副實,南易就看到有人把煙頭扔到了花壇里,也能看到路邊散落著煙頭、廢紙還有狗屎,路上牽狗的人不少,有些人就是空著手,根本沒有攜帶清理狗屎的工具。
不久,車隊就來到一個有一個奇怪牌坊或者說大門的地方停下,兩根雕刻的奇奇怪怪形狀的柱子,一根直立,一根頂部分叉,中間架著一塊門牌,上面刻著字母“CHRiSTiANiA”。
“亞當先生,你確定要進去參觀嗎?”下車后,海倫娜再次確認。
“是的。”
“OK,我帶你進去。”
踏著被風吹落在地上的樹葉,海倫娜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生怕鞋跟卡在地磚的縫隙里,走過大門,地面變成水泥地,她的步伐才變得灑脫,也開始盡到導游的責任,講解風景背后的典故。
“克里斯蒂安尼亞,又稱自由國、自由城,方圓不到20公頃,常住人口大約有800人,多一點或者少一點,我不是太肯定,這里的人口經常會變動,這里有男人、女人,也有小孩,還有八匹馬、幾十只雞、兔和山羊,幾百只貓,六百多條狗。”
海倫娜一邊講述,一邊回憶,“亞當先生,這是三個月前的數據,現在可能已經發生變化。”
“沒事,我不是來做人口與動物普查的。”南易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OK,哥本哈根人對這里的評價不一,有人說這里是天堂,也有人說這里是社會渣滓的收集站,這是兩種比較極端的說法。
實際的情況是——這個自由國在困難中度過了10年多,組織型式也在不時地完善,但是新出現的矛盾和困難卻又堆積如山,隨時都有垮臺的可能。
這里原來歸丹麥國防部管轄,1969年,丹麥國防部做出決定,要把這塊沒有任何軍事價值的地方清理一下,交給哥本哈根市政當局進行城市建設。
到1971年初夏,已經騰空大約170個建筑,當哥本哈根的市政部門剛剛開始制定這地區的改建計劃,短時間尚不能動工之時,來自市內各個區的青年就把這里的房子占了。
市民和國防部默認了這種強占,說是強占,其實比較緩和,因為從一開始,‘搶占’就有知識份子、藝術家、建筑師、教師和社會學家等人物參加,他們都有明確的目的——搞一次關于社會組織形式的示范性試驗。
1971年11月底,有將近200名強占房子的人聚在一起開了個全體代表大會,經過幾個小時的討論,通過了一個憲法,隨后又確定了一個集體活動的會堂。
會議參加人稱自己是克利斯安尼亞人,稱他們活動的地區為自由城或克利斯蒂安尼亞自由國。在克利斯帶安亞的外文拼法中有三個‘i’,因此,他們就用三個‘i’來作為這個自由國的簡稱,同時也確定了國徽上面有三個發光的黃點。
這里日常的小事在各區的小會上解決,大問題要提到每周一次的全體會議上,這里設有負責小孩和吸毒者的社會工作組,有負責錢財的經濟組。
這里規定‘國內’不允許機動車通行、不許販毒,但是比較緩和的和酒精飲料不會受限制。
自由國的誕生初期,也就是1971年冬到1972年春,這里的日子非常艱苦,哥本哈根當局認為這種強占是非法行為,因而斷水斷電,好不容易弄了點燃油總算度過了這個冬天。
哥本哈根當局考慮到這里有家庭和孩子,于是1972年3月又恢復了供水和供電。
自由國于1972年5月底又同國防部達成了一個協議,規定自由國要成立自己的消防隊和垃圾排放站,要對常住居民進行登記,在偵緝方面要給予合作,還要支付水電費。
自由國進入正軌后,完成了一些建設和改建工作,譬如小孩游藝室、帶淋浴的澡塘、健身室、音樂廳、小戲院、音樂茶社等,還有一個自由國電臺,那里就是電臺的所在。”
海倫娜忽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亞當先生,要不要過去看看?”
南易一看,距離有點遠而且不在他們此時的線路上,于是就拒絕了海倫娜,讓她按照既定的路線走。
海倫娜繼續,嘴里同時也繼續,“這里也出現了照相館、咖啡館和電影院,一個婦女和兩個青年合作開了面包房,有一個小組開了日用品商店,就在前面的路口,這家店是個異類,每天營業,而且營業時間長達12小時。”
很好,太勤勞在這里被歸入異端。
“這里還有一份報紙,每兩周會發行一次,前面有一個銀匠鋪,今天應該不營業,再前面有一個婦女們組織的作坊,做蠟燭,也做縫紉。”
海倫娜嘴里說的,一個個漸漸的映入南易的眼簾,銀匠鋪、作坊等等。
接著,海倫娜帶著南易來到了一個鐵匠鋪的門口,聽她介紹,鐵匠鋪按按“生產資料歸生產者所有”和“為同樣勞動支付同樣工資”的原則經營。
說起兩個原則的時候,海倫娜嘴里吐出的單詞比較拗口,南易表示理解,這兩個原則本就不應該會被她所熟悉,無數和他有共同生活背景的才應該耳熟能詳。
“這里生產一種自行車拖車,在哥本哈根比較有名氣,不少人會購買,據說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賣出去4000多輛,很不錯的成績。”
“他們一個月收入有多少?”站在門外,南易指著鐵匠鋪說道。
“大概1400克朗。”
南易心里換算了一下,大約219美元。
步伐繼續上前,海倫娜的介紹依舊,“自由國的人日常花銷不大,一般每月還可以存下五六百克朗供度假所需,這些原本放蕩不羈的青少年和各種游手好閑的人來到自由國這樣一個新環境,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有人往好的方向變化,有人往不好的方向轉變,這里有不少肆無忌憚的人,時而發生掠搶商店現金、闖入住宅和侵犯公共財產的現象。
有人希望一切都免費,這里的公益組織在幾年前就已經破產,比如幼兒園,拖欠哥本哈根市政當局的水電費已高達上百萬克朗,青年失業問題也非常嚴重,失業率從剛建國初期不到5增加到現在的25以上,這里吸毒和犯罪的青年越來越多。
原本熱情的創建這個自由國的人,有不少因為經濟、治安等原因紛紛離開了這里,在不遠處的郊外,他們又建立了一個新的公社。
問題遠不只是這些,例如各個小組之間的矛盾也非常大,不過這里并沒有像其他人想的一樣因為內部紛爭而垮臺,自由國更像是一面凹面鏡,能夠集中暴露出這個城市的社會問題。”
“海倫娜,你的專業是社會學?”聽海倫娜說的煞有其事,南易不由好奇的問道。
“并不是,我學的專業是管理學。”
“喔。”
南易快走兩步,來到前面一堵波浪形的墻前,左邊畫著一幅抽象的格子色塊拼接的抽象畫,右邊畫著一個蜷縮在冰天雪地墻角,手里捏著一根火柴的小女孩,火柴的上面是一張已經燃燒過半的百元面額克朗。
琢磨了一會,南易還是理解不了畫作要表達的意思。
仿佛能接收到南易的窘困,海倫娜非常貼心的解釋道:“自由國一開始的時候有執行按需分配的想法,這里并不需要有貨幣流通。”
“非常美好的想法,只是不太現實。”南易晃了一會神后說道:“我們去參觀一下電臺,然后離開這里,你帶我去一家有特色的餐廳,我請你共進午餐。”
“謝謝,不過亞當先生你并不需要負責我的午餐。”
“啊哈,我是在邀請你,一位男士對女士發出的邀請。”南易淡淡的笑道。
“OK,我接受你的邀請。”海倫娜俯視著,莞爾一笑。
南易在這里游玩,漢堡小隊的勁脆堡卻出現在哥本哈根的西北部赫列夫區,這里是惡棍之徒的地盤,是一片法外之地。
惡棍之徒是美國的暴走族(方便理解,其實這個詞還沒出現,文中稱雷族會更貼切,哈雷的雷),它隨著另一個暴走族團伙地獄天使的腳步來到哥本哈根,并在這里和當地的一個暴走族團伙合并,勢力大增,也就控制了一片地盤。
暗黑區域總有一群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在謀生,往往這樣的區域里都會有一家甚至幾家地下診所。
勁脆堡摸到一扇略顯陳舊的房門之前,按響了門鈴等待片刻,他就感覺到貓眼一黑,在門的后面有一只眼睛在觀察他,在口袋里一抹,掏出幾張克朗夾在手指里,湊在貓眼前晃了晃。
“咔嗒。”
房門被打開一條不到十公分的縫隙,一個穿著血跡斑斑白大褂的男人用警惕的眼神盯著勁脆堡。
盯了一會,問道:“傷在哪里?”
“說英語。”
白大褂錯愕了一下,用英語重復了一遍,“傷在哪里?”
丹麥的英語普及程度不低,能當醫生的基本受過高等教育,十有八九可以說流利的英語。
勁脆堡從兜里又掏出幾張克朗和之前掏出的攏在一起,“不治傷,想讓你看塊骨頭,確認一下是不是人骨。”
說著,勁脆堡把錢和碎骨都遞給了白大褂。
“進來。”
白大褂放勁脆堡進屋,很快就從他手里把錢和骨頭都拿走,拿著骨頭在手里辨認了一會,又用一把特殊的鋸子從碎骨上面鋸下薄薄的小片放到顯微鏡下觀察。
五六分鐘后,白大褂就對勁脆堡說道:“以我的經驗分析,人骨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
勁脆堡又從兜里掏出幾張克朗遞給白大褂,“我要百分百肯定。”
白大褂接過錢,默不作聲的把剛才鋸下的薄片磨成粉末,然后把粉末浸泡在不知道裝著什么溶液的試管里,稍等幾分鐘,又加入了另一種不知名的液體,幾秒種后,兩種液體的接觸面就呈現白色沉淀環。
“人骨,百分之一百肯定。”
聽到答案,勁脆堡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地下診所。
等離開赫列夫區,他就把臉上故意弄得非常顯眼的疤痕偽裝還有絡腮胡給摘掉,接著,又來到一個公廁換掉了身上的外套,之后匯入街上的人群,漫無目的地換乘了好幾趟公交車。
Petersborg,一家歷史比較悠久的餐廳,毗鄰設計博物館,參觀完自由國,海倫娜就帶著南易來到這家餐廳。
兩人坐下后,一個侍應生就走了過來,把兩份菜單分別遞給兩人。
“海倫娜,你以前來過這里嗎?”接過菜單,南易就對海倫娜說道。
“來過兩次。”
“既然你來過,那你來點菜,我沒有什么不吃的。”
海倫娜接過點菜權,隨即就沖侍應生報著一個個菜名,點完菜,還不忘點了兩杯嘉士伯啤酒。
“亞當先生,下午你想去哪?”
“可以把先生去掉,接下去我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你可以幫我拿主意。”
“新港、阿美琳堡宮、市政廳廣場都是游客比較喜歡去的地方,如果你沒有其他意見,下午我帶你過去。”
“我沒意見,只是你的高跟鞋已經穿了一個上午,確定不換雙鞋子?”
“畢業以后我想當模特。”海倫娜看似答非所問。
“喔,理解。”
南易剛應聲,口袋里的報警裝置就震動起來,延續半秒就停止,沒有震動第二次,這代表著危險程度不高的疑似危險人物在靠近。
目光往前方搜尋了一下,南易很快就看到一個有東斯拉夫人種特征的男人往他這個方向走過來,脖子上露出的紋身,眼中露出的彪悍無不在彰顯這個男人的不平常。
南易背往后一弓,頭往下一壓,沖海倫娜說道:“你站著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個子很高,你坐直一點,讓我感受一下你坐著的身高。”
海倫娜應了一聲,挪了挪臀部,讓自己坐的直直的。
“操,煞星附體啊。”
來不及觀察海倫娜的坐姿,南易已經看到剛才走過來的男人掏出一把斯捷奇金手槍,右手舉槍對準了一個人的脖子,接著左手伸向槍尾的保險,抵住撥扣,推到最底。
“媽的,多大仇啊,居然用連發……”
南易還沒嘀咕完,男人已經扣住了扳機,“特特特”,隨著一陣槍聲響起,斯捷奇金手槍巨大的后坐力讓槍口抬起,子彈從上到下歪歪扭扭的畫了一道長線。
“啊……”
“別叫,也別動。”
海倫娜的高音還沒徹底放開,南易就把她呵斥住,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男人已經注意到他們兩個,面向他們,槍口就要抬起。
“得,有屁股要擦了。”
看著男人的動作,南易不由嘆氣。
砰砰!
威脅到南易的安全,肯定會招來打擊,實際上,男人剛掏出槍時,守護在餐廳外面的人員已經分出一半快速突入餐廳,坐在南易后面一桌的校花和天仙,手槍的保險已然打開。
坐姿射擊,子彈從前胸膽囊或胰臟的部位射入,斜線向上,經過翻滾,正好可以把肺或心臟給攪到,未必會被攪個稀巴爛,人九成五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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