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的腦子里還記著幾個目前沒被發現,他有機會占據的金礦、鉆石礦和油井,數量不多,他的悠著一點用。
南氏在礦業發展,主要還得靠和別人硬碰硬拼刺刀,他原本還想著多留幾個他已知的礦給自己的兒子們,自己趁著現在機會不錯,去國際上去搶奪礦產資源。
幾個大國暫時都沒把目光對向非洲,南易完全可以在背后扶持投資幾只武裝力量,他們獲得政權,南易拿到礦藏,可以說是互利互惠。
可那是以后,目前的困難應該怎么解決,這是首要的問題。
這倒不能說南易當初拍板收購20世紀福克斯太過沖動,實在是碰到了難得的機會,別人主動想賣和惡意收購,這里面的差別大了。
不管是資金投入的多寡,還是接收的順利與否,別人主動要賣的,操作起來都會簡單的多。
惡意收購,不但要和別人交惡,而且難度極高,要么失敗的可能性很高,要么預算要很高,而且一場收購戰動輒就要不短的時間,金錢、時間的成本都很大。
當然,最關鍵的是,不是南氏沒錢,而是南易不想把錢再調來羙國。好不容易才從羙國弄出去,他再弄回來,這不是二么?
但是,事情危急的時候,南易也不是不能走這一步。
再加上泛美的股份還有不少,還可以找銀行繼續抵押,他需要錢隨時都可以拿到,正因為心里有底,他才會手里一毛錢都沒有的前提下,拍板讓蕾切爾去收購。
一切都因為他心里有底,不會讓最壞的情況發生。
和蕾切爾談完話,他就帶著南若玢去了機場,今天已經是洛杉嘰時間1月31日的下午,京城和洛杉嘰之間有十六個小時的時差,趕回去吃年夜飯是不行了,不過也許有可能趕上和劉貞一起正月初一開門。
飛機在中途加了一次油,又在香塂換民航飛京城耽誤了一點時間,南易和南若玢到老洋房,那已經是二十多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小丫頭,新年快樂。”
飛在空中,當該是除夕吃年夜飯的點,南易給南若玢送上了祝福。
“爸爸,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幾句貼心的祝福后,南若玢就伸出了小手。
南易把事先準備好的大紅包拿了出來,放在南若玢的收手。
南若玢忙不迭的就把紅包打開,看看自己的爸爸今年給自己什么禮物,去年是樂購的股份,今年會是什么呢?
南若玢滿含期待,不過從紅包里抽出一張紙,看樣式還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展開,紙上寫了幾個字:“比弗利山莊地皮一塊,先欠著。”
“爸爸,你也太慘了,今年連紅包都包不起了?”南若玢讀完紙上的字就說道。
“是啊,爸爸今年的錢可緊張了,不過,再苦也不能苦了我們若玢,放心吧,最多三四個月,爸爸肯定會兌現。”
“嗯。”南若玢點點頭,問道:“爸爸,你給范紅豆準備的什么紅包?”
南若玢現在對范紅豆都是直呼其名,也不叫紅豆姐了。
“她啊,滬海的一套老洋房,爸爸還沒買到,也是先欠著,過段時間再兌現。”
“喔。”南若玢迷瞪了一下眼睛,“爸爸,我困了。”
“那你去房間睡,爸爸在座位上對付一下。”
“好,爸爸,我去睡了。”
“晚安。”
經過南易的多次黑臉教誨,南若玢現在也不會提讓南易和她一起睡的話題了,這讓南易可以避免尷尬。
在睡夢中,飛機降落在啟德機場,校花去買了飛往京城的機票,然后又悄悄的幫南易的手表調了一下時間。
2月2日的早上九點二十,南易幾人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下午兩點才回到了老洋房。
搞的這么復雜和折騰,皆是因為內地還沒開通私人飛機的線路,加上南易也不想在內地搞的太高調。
“劉阿姨,新年快樂。”
“若玢,新年快樂,阿姨給你一個紅包。”
“謝謝劉阿姨。”
拿到紅包,扮了一下乖巧,南若玢就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朝廷一套的春晚重播。
“怎么樣,反應厲害么?”南易走到劉貞面前說道。
“沒什么,就一天早上干嘔了一下,沒什么太大反應,怎么回來這么晚?提前一天都不行?”劉貞有點埋怨道。
“你知道我對過年過節沒什么概念,前天才想起來要過年了,可昨天的日程已經安排了,也不好改。”
“昨晚沒睡?”
“在飛機上睡了,正好跨好幾個時區,連著都是晚上,稍微多睡了一會,這會不累。”
“哦,陪我看電視,昨天的年夜飯是回家吃的,春晚都沒好好看,今年的春晚好節目不少,挺有意思的,還有一個香塂歌手唱了一首愛國歌。”
“張明勄吧?”
“好像是他,你知道?”
“王蒴那兒聽來的,你知道他這人在文藝界路子野,春晚彩排時的節目他大半早知道了,就是不一定最后能上,可能會被刷下來。”
南易說著,坐在劉貞的沙發邊上,抬眼看著電視機。
春晚,大年三十直播、大年初一重播,這好像從第一屆就有了這個傳統,至于后世有沒有變,南易倒是不太清楚。
上輩子,進入21世紀后,他好像就沒看過春晚。
此時電視上,正播到馬季的《宇宙牌香煙》,這個單口相聲有點意思,很有前瞻性的把未來生意人一些做法給提前露了個底。
比如說,牌子臭了就換個牌子繼續干,還有就是南易預備著做的集卡增進銷量的策略,什么八仙過海、金陵十二金釵、富岳三十六景、一百單八將、五百羅漢、百萬雄師下江南。
除了最后面的兩個,南易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東風立刻讓文昌圍搞起來。
“咯咯咯,馬季老師怎么還真抽上煙了。”
“為了抖包袱吧。”南易應著,心里卻尋思著,“趁著還有意思,趕緊看吧,過兩年,求你看,你估計都不看了。”
馬季的單口相聲結束,是一個小丑表演,接著又是一首歌《幸福在哪里》,然后還是一首歌。
南易恢復了當初小時候的心情,恨不得把他們給踢下去,趕緊的把舞臺讓給相聲。
“請到天涯海角來,這里四季春常在,沈老師唱的真好聽。”
“嗯,很好聽。”南易真心又有點急躁的答道。
熬啊熬啊,熬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看到了有意思的節目——《吃面》。
也就是從這個節目開始,誕生了一個新的舞臺節目形式“小品”,也開始了陳朱兩人對春晚小品的統治。
《吃面》后,又是一段對南易而言的垃圾時間,然后來了一首讓他精神一振的《阿里山的姑娘》,再又過了一大會,他就沒什么看的心情了。
硬氣功上場了,什么小鬼徒手劈核桃、小姑娘踩雞蛋、老頭弄斷胳膊粗的鋼筋,南易記得硬氣功的節目,連著幾年都會有。
南易對這個嗤之以鼻,練這個有嘛用啊,還不如跟他一起練鉛鍋功,將來一起為國出力,集體發功護衛衛星上天呢。
可惜了,可惜了,前兩天的長征三號上天沒趕上。
“南易我肚子餓了。”
南易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他這一發功感情用了快倆小時了。
“家里有菜嗎?”
“有,我讓志玲買了不少,院子里還堆著三百斤白菜呢,你沒瞅見?”
“買這么多白菜干嘛,咱們又不腌泡菜,想吃新鮮的讓葛翠竹發點過來就是了,墾殖集團有蔬菜大棚,冬天也不愁蔬菜吃。”
“哪用這么麻煩,京城這里冬天也有蔬菜買了,就是品種少了點。”
“哦,我去做飯。”
南易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沐浴在第一次春晚上唱響的《難忘今宵》歌聲里,不太團圓的兩大一小,補了一餐錯過的年夜飯。
也是新鮮,人家楊白勞和喜兒是提前過,南易他們是后補。
“爸爸,剛才那個《宇宙牌香煙》的內容你還記得嗎?”南若玢把黑木耳炒肉塞到饅頭里咬了一口,張著油膩膩的嘴說道。
“劉貞,我都忘了問你了,饅頭哪來的?”
“悶三兒送來的,聽他說去了一趟浙省,從那邊帶回來的。”
“他在京城?”
“不在,過年前就跟艾瑪飛李家坡了。”
“喔。”
“爸爸,我問你話呢。”看著南易沒搭理自己,南若玢酸道。
“你問什么來著?”
“《宇宙牌香煙》的內容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怎么了?”南易夾起一塊肥膩膩的大肉塞到饅頭里,咬了一口,油花就在嘴里爆開。
“有這牌子香煙嗎?”
“現在沒有,不過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有了,全國這么多卷煙廠,肯定會有那么幾個廠長能想到這巨大的廣告效應,這品牌多半就要被注冊了。”南易不以為然的說道。
“爸爸,你就沒想過先一步注冊么?劉阿姨,你們后天就上班了吧?”
八十年代春節就三天假,大年三十到初二,初三就得上班。
“注冊了干嘛,你還想和煙廠尥蹶子?不該想的不要瞎想,在這里,考慮問題不能單純的只局限在商業思維,你還得考慮政治因素。
我們又不能做煙,要注冊也只能注冊一個宇宙牌,類目還不能多,可不管我們注冊幾個類目,人家煙廠照樣能注冊下來宇宙牌香煙。
你的惡意搶注商標的想法對這個根本不管用,你要是有想法,還不如去分析一下國際上的知名品牌,如果要翻譯成中文名,他們會怎么翻譯,然后搶注他們的中文商標比較有前途。
比如Benz,你讀一讀,發音是不是和奔馳兩個字差不多?”
“[bnz],是差不多耶,可要是梅塞勒斯公司不用奔馳,而是用香塂的平治翻譯,或者臺塆的賓士呢?”
“那你就自認倒霉唄。”南易笑著說道:“好了,別打這個主意了,你是羙國身份,不在內地投資一家企業根本注冊不了商標,還是得找個內地人代持商標。
若玢,你聰明,人家也不笨,那些需要商標的人,不會來直接和你談,他們會去找該找的人,有人會給代持的人施加壓力,讓他不得不把商標交出去。”
“爸爸,什么人這么牛啊?”
“大過年的,不談這個,趕緊吃飯。”
“哼,又是這樣,說話不說透,敷衍我,幾年前你還沒回答我什么叫搞破鞋呢,你不是說去圖書館查書么,查著查著就查沒音了。”
“嗐,你個小丫頭,記性倒是挺好啊,這還記得呢。咋地,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不知道搞破鞋什么意思。”
“知道啊,那是我自己知道的,又不是你告訴我的,你就是哄小孩。”南若玢嘟嘟嘴不滿的說道。
“小丫頭片子,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別蹬鼻子上臉啊。”
“哼,你又忘了跟我說過什么了,你以前可說了,父母嘴里的‘為了你好’,往往會給孩子最大的傷害。”
“哈哈哈,南易,我看你都招架不住我們若玢了,若玢,使勁和你爸爸抬杠,讓他看看你的本事。”劉貞笑道。
“劉阿姨,我才不是抬杠呢,我是擺事實講道理。”
“行了,瞧把你能耐的,趕緊吃飯,不要給我人來瘋,再胡說八道,我拿草紙揩你嘴。”
“呃,我不說話了,爸爸吃飯,劉阿姨吃飯。”南若玢一聽南易的話,馬上就賣起了乖巧,她可不想再被南易拿草紙揩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