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逮鳥，卻被鳥啄了眼。
這就是路遙現在的真實寫照。
還是年輕了啊。
亦或者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
飛魚直播A輪融資的基調，基本就是八個億的規模了。
再升不上去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的話，原本底線才是七個億，現在能多出一個億的估值，就代表著可融的資金多了兩千萬，倒還算是個好消息。
最起碼對于飛魚來說，又能多提升一個發展規模。
總結好經驗，等下次開啟B輪的時候，路遙就知道該怎么對付這幫投資者了。
于是，路遙換上一副笑呵呵的樣子，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看來我們飛魚的估值就是八個億的上限了，不過二位的出價相同，我這邊倒不知道該怎么選了？”
“要不，先來后到？”
“好，就喜歡路總這爽快勁兒。”
劉云冬見狀心中一喜，直接道：“那咱就事不宜遲，我這邊派人準備合同，盡快把事情敲定下來。”
說著就要起身準備和路遙握手宣布達成合作了。
一見到這場面，吳凱立馬就不干了。
好家伙，說好的一起壓價呢？
我剛配合你把路遙的心理預期打下來了，讓估值沒法上漲，你反手就要把我賣了？
這卸磨殺驢玩的還真是溜。
于是，吳凱直接打斷道：“路總，稍安勿躁。”
“這么大的事兒，哪能輕易就下結論了呢？不如我們單獨聊聊？”
路遙一看事情好像還有轉機，頓時興趣來了。
“不知道吳總想要聊些什么，如果報價沒法提升的話，我覺得還是不必過多浪費時間了吧。”
劉云冬知道是自己有點著急了，引起了吳凱的強烈不滿。
先前兩人剛一進門便用眼神達成了共識，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很多事情都不用說出口便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就是聯手把路遙的報價往下壓，最好能直接定性。
現在結果是辦到了，但是路遙當機立斷的把問題拋回來，明顯是打著內部分化的想法。
可惜剛才一時有點心急，反倒是逼得吳凱不愿意了。
短暫的團結瞬間土崩瓦解。
劉云冬心里清楚，企鵝愿意付出的資本能不能比不上己方先另說，但是能夠對飛魚直播未來發展提供的額外幫助絕對遠遠高于南楓。
一旦吳凱拋出企鵝能夠利用到自身社交產品的附加條件，那么自己就將陷入絕對的敗地。
這飛魚直播的創始人路遙明顯不是個傻子，不可能放著有利條件不去選。
而且聽最開始他們兩人的交談，路遙似乎還有其他的互聯網產業，這一點倒是自己不清楚的。
公司的前期調查，做的還是不夠詳細全面啊。
這樣一來，反倒是南楓陷入了劣勢。
不過劉云冬肯定還要再爭取一下：“有什么話大家就攤開了說嘛，反正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想路總也不愿意把這件事拖得太久，飛魚直播的發展可是等不及的。”
這老貨，剛才就不該跟他合作。
吳凱心中暗罵一句，表面上卻仍是一副鎮定的模樣：“路總，我今天是代表企鵝而來，上次未能達成合作，我深感遺憾，回去之后也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實是我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所以今天呢，我是抱著最大的誠意而來，非常期待企鵝與飛魚能夠達成合作，我這邊有一些利好條件，都是我們企鵝能夠給予飛魚直播的助力，路總可以簡單了解一下。”
說著，吳凱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提前擬好的文件，放到了路遙面前。
路遙從剛才起就一直觀察兩人的表現，心中竊喜，原來這兩貨也是頭尾不顧啊。
壓根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牢固，于是路遙便重新支棱起來了。
面對吳凱拋出來的額外條件，路遙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而是望向了劉云冬。
意思很明確，你的呢？
如果同樣都是八個億，但是企鵝這邊還有更好的附加條件，而南楓沒有，那結果就非常明確了。
劉云冬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事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說到底也是自己剛才沒能沉住氣的緣故。
假如沒有第一時間就著急表態，而是利用和吳凱之間的暫時聯手將此事拖下去，最起碼今天討論不出個結果，然后再私下里和路遙商談，把公司的底價報出來，想必成功率會更高。
只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吳凱明顯已經不再信任自己，路遙也見機直接轉變了態度，主動權徹底喪失了。
但是就這么放棄也不是劉云冬的為人，勢必要多付出一些了。
“路總，我這邊沒有額外的附加條件，不過倒是有個公司的最終底價，發到你手機上去了，你可以看看。”
說完劉云冬就掏出手機，現場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
做完這些，他才重新恢復了之前淡定的樣子，坐在椅子上不再出聲。
路遙看了眼亮起的屏幕，點開一看，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這樣吧，能看出來兩位都是真心想要投資飛魚的，感謝對飛魚有這么高的評價和看好。”
路遙笑著說道：“今天已經很晚了，二位遠道而來肯定已經很累了，并且我這邊可能還需要跟公司的其他高管商量一下，不如我們明天再繼續？”
這話一出，吳凱和劉云冬兩人也不好再糾纏下去，皆是點頭同意了路遙的提議。
三人相互客套一番之后，便由路遙作陪送下樓了。
看著接連遠去的車尾燈消失在霓虹之中，路遙摸出一根煙點著，就那么毫無形象的坐到了一旁的馬路牙子上。
裴振民也在一旁，不過他體型胖，只是站著，接過路遙散的煙，問道：“路總，商談結果怎么樣了？”
“南楓出一點八億，企鵝出一點六億，不過附帶企鵝的集團流量傾斜。”
路遙笑了笑：“老裴，你覺得該怎么選？”
“這還用想嘛，肯定選企鵝啊。”
裴振民吸了口煙說道：“好家伙，企鵝的流量傾斜能給我們省多少事兒啊，隨便來幾個彈窗式推廣，咱們的用戶數都能上升不止一個臺階。”
“但是他們也同時要求接入微信和QQ的登錄方式，并且......”
路遙瞇起了眼：“微信支付也要一并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