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玖緩緩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那張恬逸的臉龐猛地就僵硬住了。
他環顧四周一眼，神情有些懊惱。
他還記得昨晚……不，前幾晚發生了什么，他以洛仙對辰玉衡有過好感為由，把她壓.在了床上。
那一瞬間的征服感確實爆棚，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刺激與愉悅。
帝尊誒，還是這個世界的女人誒？
墨玖本來就沒有怪洛仙，在她如此順從的時候，就算真的對她有些許不滿，也煙消云散了。
但那個姿態只保持了多久來著？
墨玖都不記得在什么時候，攻守就互換了，他的那些愉悅和征服感被洛仙輕而易舉的粉碎。
而且……好像她還有著一絲微弱的怨念似的，對他格外的狠。
當然，也是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
即便如此，墨玖也不會有任何感動。
感動什么，感動她摁著他大戰了幾天幾夜嗎？
墨玖坐起來，在那里沉默不語的穿衣裳。
這到底是性別的問題，還是修為的問題？
修為吧，一定是修為吧。就算他成了女人，在洛仙掌心里估計也翻不出一片水花。
這樣一想，墨玖居然好受了一些，男性自尊得到了恢復。
正在這時，洛仙出現在這里，墨玖直接冷喝一聲：“出去！”
嚇得洛仙身軀一抖：“怎么了，小玖？”
“沒看見我正在穿衣服嗎？”墨玖冷視著她，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臉上倒是一絲羞憤之色沒有。
看她不順眼，找茬罷了。
洛仙一臉困惑，仔細想了想自己沒有做什么惹小玖不高興的事情啊。
片刻后終于想到一個，試探的問道：“下次……一直讓你主動？”
“還有下次？”
果然是那天晚上的事。
洛仙唇角微動，這樣就好辦了，她刻意壓低了嗓音，低聲道：“沒辦法，小玖實在太誘.人了，我已經很克制了，但還是沒有忍耐住……”
這樣認可墨玖的魅力，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殊不知對墨玖沒有作用，還會起到反效果。
他輕輕一笑：“那好。”
正準備穿上的衣裳隨之而落，洛仙眼睜睜看著墨玖再度變回渾身赤果的狀態，饒是以她的修為都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你干什么……”
“幫你鍛煉一下忍耐能力。”墨玖平靜道，“要是沒有忍耐住，上去之前就不要再碰我了。”
雖然這樣確實有些不知羞恥了一些，但他連狗都當過了，這種事情又怎么了？
洛仙微張著嘴巴，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
距離破天至少還有五千年，在此期間一次不能碰墨玖？
如果是之前還好，她從未嘗過這件事的滋味，不知何為情愛，也就不會去想。但現在她恨不得天天在墨玖癡.纏在一起，這怎么忍得下去？
“要鍛煉多久……”洛仙低啞道。
“幾周吧。”
主要是天天果奔，時間一長，他擔心自己真的染上什么奇怪的癖好。
洛仙松了口氣，那就還好。
但想到什么，她忽然道：“對了，洛清婉要過來找你了。”
這就是她回來想要告訴他的事情。
墨玖：？
墨玖立馬抓起衣裳穿了起來。
穿好之后，他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些許薄紅，冷冷盯著洛仙：“你是不是故意的？”
“絕對沒有！”洛仙連忙擺手，她哪里敢認這個？不然鍛煉時間因此加長到幾年，那她真要找地方哭去了。
洛清婉找他干什么？
跟墨玄有關？
墨玖揮了揮手：“你走吧，不許偷聽，不然……”
聽到話語里的威脅，洛仙趕忙保證。
在洛仙離開后不久，洛清婉就到了。
“怎么了？”墨玖有些‘驚訝’的問。
“沒什么，就是想過來……坐坐。”洛清婉抿了抿唇。
怎么可能只是坐坐，糾結與復雜全都寫在臉上了。
墨玖甚至能大概猜到她來此的原因，但他什么都不能透露。
“怎么看起來這么郁悶。”墨玖給她倒了一杯清茶，“跟你的師尊相處的不好嗎？”
洛清婉的呼吸驟然變得有些急促，她一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只吐出含糊不清的幾個字：“還好……”
她話音突然一轉：“你當時，為什么會說那些話？”
墨玖知道，這就是洛清婉來此的目的。
她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這是必然的，但他并不后悔，眼睜睜看著兩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冒牌貨跟他有過關系的女人你儂我儂，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做不到。
哪怕這個代價是自己的身份因此暴露。
但到底是否暴露，可還不一定呢……
“第六感。”
“第六感？”洛清婉愣住了，就是這樣一個理由，讓墨玖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然后直到現在她的內心都沒有平靜下來過。
她不相信。
墨玖從她的眼神里看了出來，他也不準備這三個字就能打消掉她的困惑，解釋道：“應該說，男人最了解男人？洛仙告訴了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便代入他們的視角，覺得他們復活之后的狀態不應該是那樣的。”
“那應該是什么樣？”洛清婉這一聲近乎是質問。
墨玖頓了頓，淡淡道：“如果我是你的師尊，被教導了數十年的弟子下了藥，廢了一身修為，更是囚禁起來成為一個禁.臠，你覺得我應該愛上你嗎？”
這話讓洛清婉回想起了她對師尊的所作所為，強烈的悔恨籠罩、包裹住她，甚至讓她的雙手情不自禁的輕微顫抖起來。
她雙手猛然緊握，死死瞪著墨玖：“師尊是愛我的，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
“那他有沒有親口對你說過，他恨你呢？”
洛清婉的神情瞬間凝固。
說過，怎么沒有說，師尊曾無數次在被浴望折磨，又得不到疏解的時候，對她責罵出聲，即便言辭貧乏，但也是他所能找到的最惡毒的詞語了。
其中最多的，就是后悔收她為徒，以及我、恨、你……
聽到了一次從墨玄嘴里道出的‘我愛你’，就好似得到了救贖與原諒，之前的一切罪孽都抹除了。
但洛清婉此刻聽著墨玖的話語，回想著那一幕幕畫面，才知道她犯下的錯根本不會消失，始終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