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少爺不懂愛
紈绔少爺不懂愛
道出這句話時,寒傾顏一臉淡然,仿佛說的是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
但墨玖驟然警惕起來的眼神證明了這并不簡單。
“什么圣旨?”墨玖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精神,雖然雙手、雙腳依舊被拷住,但長發在之前清洗的時候已經變得柔順、干凈,身為皇帝的威嚴似乎又回來了。
寒傾顏緩緩道:“臣想讓陛下封我為國師,封裴風為王。”
聞言,墨玖頓時一臉的怒容,甚至怒極反笑起來。
國師、郡王?
郡王已經夠過分了,但畢竟過去不是沒有封過王,數量不算少。可國師呢?卻是少之又少,那些人無一不是為國做出過巨大貢獻,更是被女帝都要尊敬的人物。
而寒傾顏,一個以下犯上的反賊,她何德何能?
墨玖死死盯著寒傾顏,冷冷吐出兩個字:“休想!”
寒傾顏早有預料墨玖的反應。
原本她已經想好了計劃,讓墨玖循序漸進的適應,逐漸接受她的要求。
但她在早上給墨玖喂完早膳后,忽然覺得這樣太慢了。
既然這個暴君在早上擺出心如死灰似的神情,就代表他面對自己的威脅,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不直接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他接受要接受,不接受……依然要接受。
寒傾顏平靜道:“陛下估計是誤會了什么,我想要的國師,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稱號罷了,不需要任何實權,只要陛下在朝上的時候稍微說這么幾句‘寒軍師夜觀星象……’”
墨玖默默聽著,聽到后面眼里情不自禁的滋生出了殺意。
寒傾顏這哪里是不要實權,分明是一切都想要!
她這里的國師的含義,成了有著預測未來之能,知天曉地的妖孽。
可想而知,要是他真的給她封了國師,她哪怕欺騙也好,真有手段也罷,稍微展露出一些‘神跡’,那么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真的相信她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到時候,這跟直接取代他又有什么區別?甚至還要凌駕在他之上!
“癡心妄想!”墨玖又是冰冷的四個字,其中還蘊含著濃郁的殺意。
寒傾顏平靜的望著他,突然輕笑了出來:“陛下倒是教了我一個好詞。”
“那么我現學現用,我會讓陛下知道什么叫:連一個人想要去死,都是癡心妄想……”
她緩緩走到一張華貴的桌邊,往香爐里插入了一根香,然后將其點燃,一縷縹緲的青煙徐徐而出,不過一會兒,整個寢宮里就充滿了香味。
墨玖死死凝視著寒傾顏,已經做好了無論她對自己做什么,都絕不屈服的想法。
可過了一炷香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
一絲莫名的火從內心深處生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煩躁起來,跟憤怒的時候沒有什么區別。
但他知道,這不是憤怒,這種感覺他最熟悉不過……
這就是那根香的用處?
墨玖盯著寒傾顏,卻發現她站在那里,一臉平靜,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張開的口又閉上了,更是用牙死死咬住下唇。
他已經明白了寒傾顏打算用什么辦法讓他屈服,但他絕不可能同意。
過了一會兒。
“你對我做了什么……”墨玖的聲音無比嘶啞,那雙鳳眸也醞釀出了濃郁的水霧,臉龐紅撲撲的,就像是剛剛沐浴過一般。
寒傾顏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注視著這樣的男帝,眼神卻是變了,只是墨玖注意不到:“陛下吃的食物里,被我摻入了一些東西……”
墨玖怨恨的看著她,這就是為什么他逐漸浴火焚身,但寒傾顏卻沒有絲毫反應的原因。
“卑鄙……”墨玖嘶啞道,從牙縫里擠出這些話,“如此陰暗之人……也妄圖成為一國的國師……”
“那也比陛下荒淫無道,不理國事要好。”寒傾顏淡笑回應。
“好了,陛下閉嘴吧,強忍著不適強行說話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但只要陛下同意這個小小的要求,我就會滿足陛下,如何?”
鐺鐺!
鎖鏈一陣響動,這位暴君從龍榻上猛地站起來,將自己修長的身軀展現的淋漓盡致,搭配他此刻眉眼如水的神情和被緊緊束縛的姿態,散發的誘惑怕是他自己根本想象不到。
但他毫不自知,也不肯屈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寒傾顏,哪怕落到這般境地,依舊通過這種辦法找回了皇帝的威勢。
“朕……不可能求你……”墨玖一字一頓的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遭遇這種手段,但前面他都失敗了,最后哭喊著求饒,搖尾乞憐的模樣,簡直像一條狗……唯獨這一次,面對這個反賊,哪怕他拼了命,也不會再臣服……
寒傾顏眉頭猛地一蹙,繼而施展開來:“不愧是陛下,那臣便等著了。”
次日一早,寒傾顏跟為了領賞前來皇宮的裴風見面。
“你不是說,要循序漸進,最后才能讓這個暴君同意你的要求嗎?”裴風有些驚訝,她相信寒傾顏會成功,卻沒有想到速度會如此之快。
寒傾顏腦海里滿是昨晚那個暴君臉色嫣紅,淚眼朦朧,哭著、喊著乞求她讓他滿足的模樣,在那里怔怔出神,沒有回答。
裴風:“傾顏?”
“哦。”寒傾顏回神過來,“沒什么,我抓到了這個暴君的把柄,他自然是不得不服從。”
“什么把柄?”裴風愈發疑惑,這把暴君連死都不怕,還會有破綻?
寒傾顏心頭微動,她有些不愿意告訴裴風這點,悄無聲息的轉移話題:“要到上朝的時間了,你先去,我跟他隨后就到。”
裴風也不是特別在意墨玖的弱點,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寒國師了。”
寒傾顏失笑:“多謝郡王。”
在裴風離開很遠后,她這才回到寢宮,就看見墨玖穿戴整齊,坐在龍榻邊緣,看上去很是威嚴,但臉頰上殘留的兩抹紅暈,卻讓他的這份威嚴散去了大半,只剩下艷麗。
他現在依舊在承受著折磨,只不過寒傾顏給他喂了藥,把浴火暫時壓制了下去而已。
至于要如何徹底抹除……上朝結束后再說。
寒傾顏緩緩走過去,對著墨玖伸出一只手,輕聲道:“陛下,該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