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
距離1000米左右,海盜已經拉響汽笛,用無線電喊道:“停船,你們浪頭太大,我們靠近不了,停船好嗎,我們是講信譽的,拿了錢就走。”
米哈爾科夫拉下鐘車,維持到最低檔怠速行駛,巨船向前沖了一陣,浪花漸小,用無線電指揮海盜左舷靠近。
突突突,海盜駕駛著快艇靠近。
林嶺東站到門邊,還是挺謹慎的,只露出半拉腦袋,近距離觀察。
也終于讓他一窺全貌。
4名海盜都是蓬松卷發,皮膚黑里帶著一部份棕色,嘴唇薄厚適,屬于南埃塞的幾內亞型黑人,穿著棕櫚麻做的背心,一個個都很健壯,沒有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樣子,過得還很滋潤。
林嶺東目光一刻不停,集中在快艇船艙,他還真挺擔心的,萬一這些家伙,冷不丁掏出條大家伙來?
那他們就死定了!
萬幸,他們沒有別的動作,三名海盜高舉著槍,順利靠著左舷停下。
空載,船身凈高8米,差不多三層樓的高度,不借助道具他們無法登船。
“船下的人聽著,我們為你們準備了一萬美金,馬上給你們扔下來,你們拿了就走,好嗎?”
煤氣罐站在船舷上,一手提著槍,藏在身后,另一手抓著救生衣揚了一下。
“快,快給我們扔下來。”
一名海盜站上船頭,雙手示意他能接住。
煤氣罐嘟噥道:“算你們走運,要是在烏克蘭,迎接你們的是一堆手榴彈。”
松手,救生衣漂了下去,被海盜一把接住。
這家伙眼珠子轉著,將塑料袋拆開,橡皮筋扯掉,放手里點了一遍,轉身丟給駕駛員。
米哈爾科夫用廣播說道:“我們信守承諾,你們可以走了,我們要開船了。”
下方的海盜駕駛員,從船艙里拿出一個喊話器:“嘿,我有一個不錯的建議,我們有很多好東西,大冰箱,電視機,曬干的鯊魚翅,還有你們最愛的大麻,你們愿意收購嗎?我們可以長期交易,會讓你們大賺一筆的。”
“抱歉,我們不需要。”
米哈爾科夫推下鐘車,將船提到三擋,轟轟轟,船后的巨型螺旋槳開足動力,海浪將快艇瞬間推出一截。
“嘿,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哞,一聲牛叫。
船艙里的幾頭水牛,不合時誼的哞了一聲。
這一聲,讓幾個海盜眼珠子都瞪大了,對他們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槍刷的立了起來,用喊話器吼道:“你們裝的什么?裝的奶牛嗎?”
“該死,你們必須給我一頭,只要一頭就放你們走。”
“錢都可以還給你們,Plea色,給我們一頭牛吧,我們很需要它。”
駕駛員揚著錢,在手里拍打:“錢還給你們,我們可以出錢購買,你們有多少我們都要。”
船已經向前開走,海盜們剛還好好的,卻突然暴走,一個海盜拉響槍栓:“讓你們停下,嘿,停下。”
這個動作,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
米哈爾科夫:“預備,瞄準!”
一聲令下!
船頭上,駕駛艙頂,幾十人豁的站起,幾十條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下方,擦擦擦,拉動槍栓。
船員們可沒有那么好的素質,槍口相對,一個年輕水手幾乎克制不住,槍口對著幾名海盜亂晃。
“放下,把你們的槍放下。”
幾名海盜瞬間整懵了,駕駛員明顯是被嚇到了,雙手高舉過頭,慌張的叫道:“嘿,你們不能這樣,我們走,我們走好嗎,不要開槍。”
掉轉船頭,一溜煙兒的跑了。
年輕水手激動不減,搭著扳機的手指拼命顫抖,等海盜走遠了,汗水也已經浸濕滿背。
危險解除,船員們卻是集體沸騰了,握著槍振臂歡呼,只是嚇退了一波海盜,也讓他們激動非常,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體現了良好的團體性。
駕駛艙頂上的幾個水兵,則是無趣的卸下彈夾。
“呵,算你們跑得快。”
林嶺東緊繃的臉皮,也笑了出來。
回頭和阿尼爾擊掌。
駕駛臺,將鐘車推到頂,動力開到最大。
“全速前進。”
安德烈擦了一把汗水,把駕駛員拍了下來,親自架勢:“前方22海里,到達埃塞領海,進入埃塞我們就安全了,一切順利的話,4個小時就可以通過亞丁灣。”
“干得漂亮,同志們。”
林嶺東抓起喊話機:“我向你們承諾,一定把重武器給你們帶回來,今后我們的船支,將由艦隊護航,以后再也不用忍讓他們。”
這一波還算順利,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國際領海,12海里。
經濟海域,200海里。
亞丁灣這一片經濟海域重疊,屬于一個三不管的地帶,連漁船都是沖突不斷,哈豐角是進入亞丁灣的第一道屏障,只要順利過去,也門和埃塞的海軍巡航,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索馬里的群狼戰術,一般是針對出航船支。
他們會在曼德海峽埋下眼線,盯準那些巨型集裝箱船,或者大型公司的超大油輪,然后母船尾隨,一直遠遠吊著,等到足夠偏僻的地方再追上動手。
沙特阿拉伯30萬噸超大型油輪,“天狼星”號被劫,曾出動百多條快艇圍堵,還擊敗了兩艘護衛軍艦,讓這群海盜名聲大噪。
進入亞丁灣,情況要好很多的。
這兩艘礦船,在嚴格意義上,也并不符合劫持條件。
接下來一路順利,進入埃塞領海,通行的船支也多了起來,雷達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點。
通過吉布提,大型集裝箱船,油輪,拖船,在海峽上依次通過,也是蔚為壯觀。
埃塞的通勤船支,會一艘艘的登船收費。
兩條礦船空載荷,繳納了7600美元,順利放行。
船舶駛進紅海,就開始造孽了。
印度洋暖流的海風,不溫不火,剛剛合適,站在船頭上享受海風異常的舒服。
到了紅海就難了。
整個海峽就像個巨大的火爐,悶熱難忍,海風起不到絲毫降溫作用。
他們選擇近海航線,左手邊,就是阿斯馬拉巖石山,一道高聳巍峨的天然屏障,右手邊,則是沙特阿拉伯大沙漠,地平線像一條黃龍,綿延不斷。
腳下的海水清澈透明,岸邊因為海藻的緣故,海水呈現出一片粉紅色,而岸邊的水溫,平均40度,能高達60度,雞蛋都能滾熟。
林嶺東站在船頭上,光著膀子,渾身的汗漬析出一層白霜:“這鬼天氣,都10月份了還這么熱,這海上怎么沒風啊?”
內特拿著把蒲扇,給林嶺東扇著風,鼻頭上,頭發尖上,也全是鹽漬白霜。
安德烈也是光著膀子,胸口大團的濃密胸毛,大口大口的噴著熱氣:“你不是要非洲嗎,這該死的地方就是這樣的,到蘇丹更熱。”
林嶺東拿著毛巾,得不停的擦汗:“還有多久到蘇丹?”
“快了,明天早上就能到。”
林嶺東不能再忍,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洗澡去了,抓緊聯系港口,申請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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