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
斜線!
大斜線!
快斜線!
連續三拍斜線,一拍比一拍重,一拍比一拍快,率先抓住機會發動進攻的高文,潮水般的進攻連綿不絕。
納達爾非常被動,非常非常被動。
視線里,眼看著納達爾的腳步重心已經踉蹌,身體平衡被打破之后,正手已經無法完成常規的繞頭揮拍。.bΙμ惡tν.cò
但是!
緊要關頭,納達爾的成名絕技再次橫空出世,僅僅依靠左手手腕的力量,在身體已經失去重心的情況下,一勾一推,小臂揮動協助手腕完成擊球,卻能夠在絕對被動狀態下,擊打出匪夷所思的神仙球。
比如現在。
在“正手VS反手”的強強對決里,納達爾丟掉先機,于是遭遇壓制,但結果卻用正手勾出了一條直線。
橫貫全場。
筆直筆直的回球線路如同隱光不露的匕首,就這樣劃過高文的喉嚨。
破網!
穿越!
納達爾的拿手好戲。
剎那間,形勢扭轉,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高文,僅僅一拍球,就落入劣勢。
踏踏踏。
踏踏踏!
高文的移動腳步非常堅定也非常輕盈,沿著斜線全速狂奔,從小碎步演變為大跨步,狂風就在手臂底下展開翅膀。
獵獵作響。
破網?
既然納達爾準備破網,那么高文就需要攔網,重新將網球攔截回去。
差一點。
還差一點點。
一個跨步,一個弓步,身體就已經完全投擲出去,毫無保留地舒展到極致,卻依舊差了那么一點點,正手高高舉起球拍,腳步輕輕一躍,整個人就已經飛翔起來。
騰空而起。
緊接著——
觸碰到了!
強烈旋轉!
前一秒,高文還在慶幸自己成功觸球。
下一秒,高文的手腕就能夠感受到強烈旋轉的持續撞擊。
一裹一繞。
此時,高文展現出非常柔軟也非常輕盈的手腕觸感,不需要發力的大動作,保持前臂筆直,手腕輕輕往前一退。
然后,網球就已經脫離了球拍的控制,身體也和網球擦肩而過地形成錯位飛了出去。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視線全部聚焦在網球之上。
輕盈地,靈動地,越過球網,快速下墜,仿佛母親將嬰兒放入搖籃一般軟著陸,輕輕彈跳了兩下,就已經骨碌碌地滾動出去。
“完美!”
“堪稱完美!”
“卸力,完美!線路,完美!控制,完美!”
“高文的網前截擊展現出難以置信的柔軟手感,又輕盈又細膩,推了一拍斜線,沒有給納達爾留下任何機會。”
“難以置信!”
“納達爾以無與倫比的防守反擊展現自己的能力,但高文又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正面應對,拿下這一分。”
“一直以來,高文的底線擊球手感就為人們津津樂道,他對于擊球的處理非常出色,有著自己的特點;經過休賽期的訓練和打磨,高文的網前擊球手感也有了顯著提升,這一分的處理就讓人想起了費德勒。”
“面對納達爾,只有這樣的表現,才能夠完成破發,但高文做到了。”
“對于這場惡戰,高文已經做好了準備。”
演播室里,張盛也跟著心潮澎湃起來,不僅因為高文贏得這一分,更重要的是高文拿下這一分的方式——
當納達爾嘗試破網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又是標準結局,在他的職業生涯里,這樣絕地反擊的精彩回球著實太多太多,也恰恰是這份防守反擊的能力讓納達爾在職業網壇登上了巔峰。
卻沒有想到,高文全然沒有放松警惕,不僅保持緊張,而且準確預判,以技驚四座的網前處理拿下這一分。
令人眼前一亮!
驚喜!
絕對驚喜!
空氣,微微凝滯,有那么一剎那,整個羅德拉沃爾球場似乎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集體陷入呆滯。
“啊!”
高文的嘶吼,宛若平地驚雷,雙手緊握成拳,仰天長嘯,昂揚的激情與澎湃的生機,全面釋放能量。
撕開現場的呆滯與錯愕,然后,華夏球迷們就齊齊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破發,成功!
盡管納達爾挽救了兩個破發點,盡管納達爾再次展現出強大的防守反擊能力,但高文依舊牢牢把握住了機會。
萬眾期待之下,“納達爾VS高文”的八強戰開場,就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硝煙氣息。
但是,納達爾依舊是納達爾,經歷無數大風大浪,鋼鐵一般的意志,讓納達爾沒有任何動搖和走神。
緊接著,納達爾就在高文的發球局里發動強烈進攻,就地展開反擊。
前一局,在納達爾的發球局里傾注太過精力,以至于在自己的發球局里,高文的一發成功率有些波動。
納達爾馬上就抓住了機會。
占先,平局。
平局,占先。
轉眼,高文的發球局也跟著陷入危機。
網球比賽就是這樣,完成破發之后必須保發,才能夠兌現破發的領先優勢,但偏偏,破發之后的下一個發球局,往往是最容易出現破綻的一局——
一是球員在破發過程中傾注大量精力;二是完成破發之后的緊繃狀態稍稍放松;三是被破發的一方必然快速提升狀態展開就地反擊。
于是,納達爾的發球局才剛剛被破,高文的發球局就遇險。
整整十二次平分。
高文浪費了五個局點,納達爾也錯過了六個破發點,這一局已經整整進行了十五分鐘,但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你來我往之間,可以明顯感覺到,納達爾的狀態在緩緩攀升,競爭也就越來越激烈。
正手進攻!
銜接反手橫掃!
得分!
“40:AD”,納達爾拿到了第七個破發點。
“啊!”
納達爾也終于嘶吼釋放了出來,與其說是因為比賽艱苦,不如說是對自己擊球狀態的不滿,他需要進一步提升,目前為止正手和反手的表現都遠遠低于預期,他需要拿出更好的表現才行。
全場,沸騰。
呼哧呼哧。
高文的胸口也在劇烈起伏著,剛剛這一分,足足來回二十四個回合,奔跑到最后已經進入無氧狀態,他需要一點點喘息空間。
大腦有些灼熱,幾乎無法思考,但是,這一局非常重要,不僅是第一盤而已,甚至可以說是比賽第一階段的一個氣勢。
現在納達爾依舊在苦苦尋找狀態,顯然手感還是沒有達到最佳,但納達爾是絕對不會輕易繳械的,哪怕狀態不在最佳,納達爾也依舊會拼搏到最后一刻,所以,比起壓制納達爾來說,為自己穩住陣腳更加重要——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贏得勝利。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高文重新找回了思緒,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后,回到二區,準備發球。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
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下載愛閱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下載愛閱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