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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這么點夠誰喝的?讓隔壁的人瞧見,還以為我喝不起呢。再來一壇,一人一壇!”
“小草,軍中可不能酗酒。”
“怕個毛?干!”
卓草端起酒樽,噸噸噸的灌了一大口。他現在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在軍中被多次點名批評。前不久蒙恬心血來潮,說要好好訓練他的男子氣概,讓他練習騎馬射箭。
然后……然后就沒然后了。
“卓君,這書你準備什么時候寫?”
“不你寫嗎?”
“我說,你寫。”
“原來如此。”
扶蘇已被卓草嚇魔怔了。
“你別急,先把這賬算明白了。”卓草笑呵呵道:“等賬目清了,咱們再說書的事。記住了,想法子給我省點油水出來。我辛辛苦苦跑這來,可不能到頭來還虧了錢。”
扶蘇牙齒咬的嘎吱嘎吱作響。
很明顯,卓草又讓他做假賬。他也是有原則的人,這種事放之前他絕對不可能會做,而且會依書直說。該怎么記錄,他就怎么記錄。可現在沒辦法,他是來求卓草辦事,只得退一步海闊天空。
況且,他這也不算違反秦律。
要違反,那也是秦始皇帶頭違反!
破格讓卓草擔任護軍都尉,明擺著就是要給他撈油水。卓草是搞錢的好手,同樣的東西他總能物盡其用,將價值充分發揮出來。這官換誰來當,總歸會動手腳。倒不如讓卓草當,哪怕真的貪了他們心里頭也都有數,而且賬目上還不會出問題。
卓草是憑自己本事搞錢,當然沒事。
嬴陰嫚聽著兩人對話,聽得是目瞪口呆。如此堂而皇之的要撈油水,怕不是整個大秦都獨此一份。難怪說左丞相李斯對卓草是恨得牙癢癢,就沖這鉆空子的手段,換做旁人怕不是連骨灰都被揚了!
觥籌交錯,已是子夜時分。
即便扶蘇酒量不差,也有些醉意。至于嬴陰嫚更干脆,直接睡在卓草的床榻上,鬧得他是相當尷尬。這才剛見面,就給他暖床了?
寒風瑟瑟,扶蘇的醉意則是醒了幾分。望著站在旁邊的卓草,忍不住道:“卓君,這些事其實我先前就曾想說過,只是未曾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帶我妹妹來此,其中緣由想來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動動腳趾都能猜到,大冬天的這么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來瞻仰他帥氣的面容?
“卓君,你也是時候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孟子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已及冠,而且也算是功成名就,再不考慮這些事想必汝翁也會著急的。”
扶蘇這話就是半真半假。
事實上,秦始皇真的很著急!
卓草瞥了他眼,面露無奈。蘇荷找他說事的時候,往往都是稱呼卓君,私底下閑來無事那都是用小草來稱呼。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讀過書,好騙?”
“啊?”
“孟子所謂的無后,可不是沒后代的意思。”
“咳咳咳……”
扶蘇頓時尷尬不已。
果然,卓草還真不好騙!
“你催我,你的事搞定了?”
“當然!”
“那我咋沒瞧過你妻子?”
“你想做什么……”
扶蘇眼神當即就變了,想到關于草賊好人妻的說法,背后就感到有些發涼。見他兩眼放光盯著自己看,扶蘇頓覺不妙。
“我就問問,我能干啥?”
“咳咳!”
“不對!你是不是聽到什么傳言了?”
“沒有沒有……”
“行,那書你自己寫吧!”
扶蘇頓時苦著臉,無奈道:“如今咸陽可都在傳,說什么草賊好人妻。也因為這事,所以汝翁想著趕緊把你的婚事敲定,堵住這些人的嘴。”
這稱呼怎的就這么別扭嘞?
汝翁汝翁的,分明是吾翁!
“草!!!!”
卓草那凄厲的怒吼聲,響徹北地大營。
“有刺客!有刺客!”
“快來人保護都尉!”
話音落下,蹭蹭蹭的十幾道人影自四面八方殺來,將卓草是團團包圍在內。個個都是拔劍持盾,把卓草保護的是密不透風。
是的,這也是蒙恬的意思。
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卓草,蒙恬只覺得心累。本想好好栽培卓草,讓他有個自保的本事,結果卻是令他大失所望。為了保護好卓草,蒙恬甚至把自己的親兵安排給他,防止有人刺殺。
匈奴不是傻子,兩個部落被滅肯定也會得到消息,猜都能猜到是秦人干的。那么,很可能會派遣匈奴勇士來搗亂。除開保護卓草外,蒙恬現在是日夜都派人看守著輜重,防止被人一把火全給燒了。
“行了,你們撤吧!”
“唯!”
卓草無奈看向扶蘇,“所以,這都是我爹的意思?”
“是的。”
“那你爹也同意?”
“同意……”
秦始皇恨不得是趕緊生米煮成熟飯,能不同意嗎?
“嚯,你爹這么看得起我?”
“當然!”
“可惜……”
“可惜什么?”
卓草搖了搖頭,遙望遠處夜幕星河,感慨道:“小蘇,我爹不懂還好說,你怎么也不懂?我并非是自夸,只是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很多事都必定是身不由已。包括蒙恬也說過,我遲早都會被皇帝賜婚,迎娶公主。雖說我不太喜歡那些個刁蠻公主,可卻也沒別的法子。”
他若是孑然一身,想跑路就能跑路。可他背后還有卓氏,牽連到他們可就麻煩了。若他如劉季那般,為成大業能不顧親眷安危,那他也不是卓草了。
“恕我直言,你妹妹是個好人。長得也不錯,只是我們倆不適合。我要是現在娶了你妹妹,怕是用不了多久還得把她給休了。畢竟是公主,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握了棵大草!
扶蘇臉憋得通紅,猶如吃了蒼蠅屎。他恨不得現在就告訴卓草,您老娶得就是公主啊!
這也怪他們自己,非要搞這么出。早知如此,干脆就等北伐結束后,秦始皇就順勢賜婚給卓草,直接一了百了。現在嬴陰嫚已經暴露,顯然是只能再換個公主。
同輩人里面,他與嬴陰嫚關系是最好的。因為兩人的母妃皆是來自楚國,私底下來往也比較密切。有時候嬴陰嫚也會幫他照顧羋夫人,畢竟扶蘇身份擺在這,沒法經常在后宮轉悠。
唉!!!
“小蘇,你這是咋了?”見他臉色不對,卓草爽快的拍了拍他肩膀,淡然道:“我和你說,你真沒必要往心里去。不是你妹妹不夠優秀,實在是我身不由己。就算沒法促成婚事,咱倆還是好兄弟。以后我有一口肉吃,就絕對有你口湯喝。”
扶蘇是欲哭無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卓草有這樣的覺悟那肯定更省事,可偏偏次次是不按套路出牌,總能打亂他們的計劃。
“那沛縣的呂雉呂媭呢?”
“你怎么又知道?”
“英布說的。”
“草……”
“額?”
“我與呂氏只是合作關系。”
“他們可是反賊啊!”
“你這格局太低了。”
卓草鄙夷的望著他,淡淡道:“當初鄭國自韓入秦游說,建議引涇水東注北洛水為渠,企圖疲秦,勿使伐韓。中作而覺,秦欲殺鄭國。鄭國曰: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秦以為然,卒使就渠。渠就,用注填閼之水,溉澤鹵之地四萬余頃,收皆畝一鐘。於是關中為沃野,無兇年,秦以富強,卒并諸侯,因命曰鄭國渠!”
“呂氏也是如此?”
“當然。”卓草理所當然道:“呂氏反秦,乃是為了利益。但與張良這些反賊不同,他們是誰強就幫誰。他們能反秦也能助秦,因為與秦并無利益沖突。我讓他們做事,他們得利我也能得,說白點,他們只是我的棋子而已。”
扶蘇聞言頓時是豁然開朗,望著淡定自若的卓草,心中說不出的佩服。
高,實在是高!
呂氏先前與張良交好,只是單純覺得秦國時日無多,所以他們得要早做準備。可當卓草橫空出世力挽狂瀾后,呂公就越發覺得反秦不太靠譜。他倒是聽張良說起過,說卓草其實也是反賊,可他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
思來想去,他決定是緊緊抱住卓草的大腿。
當個墻頭草,總比呂氏覆滅來的強。
“其實……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啥?”
“咳咳,我是說長公子的意思。”
“那正常。”卓草神色從容,“長公子對外素來寬仁。只要這些反賊自愿棄暗投明,對秦國來說同樣是枚不錯的棋子。就說那呂氏,也算是認識不少人。可以利用他們,幫助我們將反賊一網打盡。”
“有道理!”
扶蘇默默將這些都記下,等回去后再告訴秦始皇。甭管呂氏后續如何,就沖他們曾有反意,也絕對不能重用。用其才,而不用其人,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
就如同昔日的鄭國,他的功勞相當高,說是利在千秋都不過分。雖為韓延數歲之命,卻為秦建萬世之功。秦能兼并六國,鄭國同樣是功不可沒,畢竟依靠鄭國渠使得關中糧食產量大幅度提升。
功勞雖高,可鄭國的官職并不高,只是內史屬吏都水丞。這些年來奔走各地,負責修造各種水渠堤壩。
這就是秦始皇的手段——只用其才,不用其人。哪怕有天大的功勞,也甭想上位。只因為鄭國昔日就是以間諜的身份來的秦國,秦始皇不殺他已是天恩。
“不是……咱們不是在說婚事嗎?”
繞了半天,扶蘇這才回過神來。
卓草這是刻意轉移話題!
“你難道還放不下昔日的秦竹?”
“提她作甚?”
卓草皺著眉頭,語氣頗為不悅。秦竹都已去世大半年,秦氏也受到應有的懲罰。這事算是他心中的忌諱,很不喜歡外人提及。
“只是希望你能早日放下。”
“早放下了。”
卓草長嘆口氣。
實話實說,秦竹的確是他穿越后唯一真正動過心的女子。初次相遇時,卓草還是個到處碰壁的鄉野少年,而秦竹則是涇陽秦氏的嫡女。那時的秦氏可謂家大業大,知曉卓草家境貧寒想要賣酒后,她便幫忙促成買賣。
他們年紀相仿,兩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可以說,秦竹也是卓草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卓草對她幾乎沒有任何隱瞞,總是傾囊相授。
這種情愫極其微妙,兩人心中其實都是心知肚明,卻沒人主動打破那層窗戶紙。就如青蔥年少的懵懂,總會令人懷念。
秦竹說以竹為名,是因為做人要正直不阿。即便是商賈做買賣,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卓草就為她種下一片竹林,精心栽培。可惜后來被李鹿和胡驊這倆坑貨給全砍了,卓草現在想起來都氣的不輕。
氣歸氣,但他也終究是放下了。
“你別藏著掖著的,心里若是有不滿的大可與我說說。別的事情或許你更懂些,但要論男女感情,你還是個雛。”
扶蘇也是因為醉酒,所以說起話來很不著調。別看他現在已是成婚生子,實際上還不如卓草咧。他的婚事完全是秦始皇一手包辦的,娶的是王賁嫡長女。這么做純粹只是政治聯姻而已,兩人婚前就沒多少感情基礎。
“你見過陽滋公主嗎?”
扶蘇滿臉問號,不明所以。
“你不是經常去見長公子嗎?有沒有見過陽滋公主?”
“你問這個作甚?”
“我聽蒙恬說了,所有未嫁的公主里面與我最適配的就是陽滋公主,畢竟年齡上比較相配。只是我也沒見過,想著你經常出入皇宮,就想問你瞧見過沒?這陽滋公主是不是特別丑?膀大腰圓的那種?”
“這……我沒見過。”
要論姿色,嬴陰嫚絕對是眾公主中最出色的。這畢竟是嫁給卓草,皇帝也不會挑個丑女。
“你沒見過?”
“長公子并非住在后宮,他早早已成婚生子,住在單獨的宮苑。像是其余公子,十歲出頭也會被分到別的宮苑,只有公主妃子才會住在后宮。我也是偶爾去趟皇宮,看不到陽滋公主也正常。”
“哦,的確有這么回事。”
“蒙恬未與你說嗎?”
“說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卓子云:當兵去三年,山彘賽西施。蒙恬上次還給我看過,指著個膀大腰圓的匈奴女子,還說對方漂亮的很。所以,你覺得他的審美觀可靠嗎?”
“咳咳咳……”
正所謂青菜蘿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身材豐滿的,有人就喜歡骨感的。卓草比較專一,他就喜歡年輕漂亮的。
“那我妹妹的事?”
“我告訴你,我現在沒有心情弄什么浪漫狗屁愛情故事,我現在就想搞錢!”
卓草神色篤定。
“汝翁那邊該怎么說……”
“怕個毛?就說實話,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興許真能……”
扶蘇長嘆口氣。這就是正宗的挖個坑自己跳,也只能怪他們自己考慮不周。他現在只想著趕緊把書完成,也算勉強完成了秦始皇的任務。至于嬴陰嫚,那他也沒轍。
“說起來,北伐的事如何了?”
“軍事機密,恕不透露。”
扶蘇被卓草這話差點沒哽住。
他堂堂長公子,還不配知曉嗎?
是的,還真不配!
“北伐的事你少管,好好把這些賬都給做好。等把這些搞定,咱們再趕緊把書寫好。爭取在北伐前搞定,到時候你也好趕緊回去。”
“也行。”
兩個任務完成一個,扶蘇已是心滿意足。其實來的時候他就有所準備,知道卓草肯定不會答應嬴陰嫚的事。
“對了,涇陽現在情況咋樣?”
“好的很。”
扶蘇聞言笑了笑。
自卓草走后,他就成了涇陽的話事人。其實他本來并不樂意,可后來他發現其實這很不錯。涇陽有著卓草留下的諸多制度,包括喜君在內其實也開始效仿支持。而且,涇陽現在能人異士可不少。就比如那位縣丞范增,扶蘇與他是相談甚歡,關系也是越發的親近。
扶蘇曾試探性的問過范增,他覺得哪位公子適合繼承秦國大統。范增便分析過,就說長公子雖然名氣不俗,可身份終究有點問題,而且他的政見與皇帝也截然不同。至于其他公子,也未必適合。先前始皇帝就考慮過禪讓制,現在又追求長生,說明他對諸公子都很不滿。
越聊他就越發驚奇,想不到范增如此有才華。扶蘇打定了注意,今后必然得要拉攏范增,最好是成為他的門客。有這樣的人輔佐,對他而言同樣是種種資本!
“造紙坊是供不應求,質量也越來越好。因為正值寒冬,不少人都來工坊干活,產量自然是大量增加。還有工坊,現在開始大規模鍛造農器。不光能滿足伏荼亭所需,連帶周遭各縣都能滿足。還有就是卓君的漚肥法,也得到其余縣吏的推舉,想必來年產量也能有所提升。”
“那挺好。”卓草揉搓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紙的產量很高是吧?”
“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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