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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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也可能是夜風較大所產生的錯覺。
細致如銀絲的雨水碰撞在地面上默默積水,順著長長的坂道逐漸流進下水道,更多的則是流入河道然后匯入隅田川河中。
原野慎司持著傘停住了腳步,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難纏的女人。”
鞋底隨著腳步的后轉而變向,粘連著腳底的積水帶起,側過身體望向自己身后的不遠處。
穿著黑色束帶風衣的黑川真希不緊不慢的跟著,見他停下腳步后同樣也停在了原地,保持著大概三米算是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會兒看見原野慎司舉著傘望了過來,她同樣抬起頭細長的眼角泛出笑意,抬起那雙蒼白骨感的手掌毫無力氣的揮了揮。
只不過和原野慎司走在街面上不同的是,她是空著手淋在雨中的。
在原野慎司認為對方只是嘴硬,身體肯定會很誠實的退卻后,徑直離開咖啡廳已經走了幾百米,而對方也不緊不慢的在雨中淋了幾百米,直到現在似乎也沒有半點退卻的想法,就真像是個牛皮糖粘住了他一樣。
原野慎司眼睛低垂了片刻,便撐著傘走到了女人身前。
透明傘的前沿籠罩的女人的身體,落下的絲絲細雨也被阻隔開來,而他則凝視著女人的臉頰,注意力集中的同時提示框悄然浮現:
戀愛提示:如果你肯愿意答應對方的所有要求,或許今夜能夠度過一個很熱的夜晚,前提是在對方的惡趣味并沒有消失之前,否則你將會有波及到身體零件的生命危險。
撇開一個有溫度的夜晚先不提。
這女人果然到現在還是有自己的惡趣味。
特別是看到“波及到身體零件的生命危險”這些特別字眼,原野慎司的內心也不禁開始凝重了起來。
真正的極道大小姐?
境外勢力的黑暗組織子女?
心理問題嚴重的腹黑病嬌女人?
種種猜想在原野慎司的腦海中浮現。
但卻沒有一個答案能夠肯定。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現在不頭疼,沒有被所謂的熱意夜晚而蒙昏了頭,而是頭疼起了面前這個不可忽視的麻煩,很明顯面前的女人基本不會是個正常人,漂亮的外表下不知道藏著些什么東西,哪怕他再怎么不挑食此時也遲疑了。
原野慎司可不想梟雄變成死雄。
所以面對這個如同牛皮糖般纏上的女人,很明顯來說他沒有很好的辦法擺脫。
可他的轉身回來撐傘卻讓黑川真希很滿意。
“你心軟了。”
黑川真希捋了捋額前濕潤的發絲,本就蒼白的臉頰此刻更加慘白,高挺的鼻梁上滿是晶瑩的水滴,甚至說這句話身體還咳嗽了兩聲,但眼角的笑意依舊有些莫名奇怪。
“我只是不想被人尾隨到家。”
原野慎司瞥了眼她的臉色,感覺好像下一刻就會倒下。
“說到底還是你心軟了。”
黑川真希不可置否的說道,同時身體又往前靠了靠,本來她的身體就瘦弱的不像話,哪怕廉價的透明雨傘很小,往里靠靠也依舊能完全籠罩。
原野慎司撐著傘沉默不語。
瘦弱身體的靠近沒有感覺到溫度的傳遞,頭頂打在傘布上的雨水依舊啪嗒作響。
黑川真希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也為這種暗意吃癟的樣子有趣,纖細的手指拭去鼻翼的雨水,忽然若有所思的問了句:“原來你喜歡胸大的?”
“大概吧。”
“我有錢。”
“嗯?”
原野慎司忍不住微微皺眉。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隆胸,如果你喜歡的話。”黑川真希似乎覺得有些冷,毫不見外的又往里靠了下,幾乎是貼到了他的胸口邊緣,唇吐熱氣的輕聲解釋道:“而且我有很多很多的錢,現在的人造并不比天然要差。”
“我不喜歡人造的。”
原野慎司稍微無語了片刻,又瞥了眼他沒有起伏的胸口,雖然剛才的嘲諷胸小只是刻意,但真有些嚴重懷疑對方還在穿小背心,否則大些的尺碼應該會造成中空。
黑川真希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有些沒按捺住心中的冷意,但考慮到接下來可能會更有趣的情況,細長的眼眸不禁微瞇了瞇繼續說道:“那我可以嘗試吃木瓜那種東西?不過聽說其實并沒有用。”
原野慎司沒搭話,感覺這女人愈來愈危險,這種自來熟不比青海川七瀨,她就像是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一般,遇到了有趣的東西想要挑逗一番,對她的話寧可一句也不要相信。
黑川真希沒聽到原野慎司說話,而周邊的雨水落下的也愈來愈大,附近已經沒有什么行人了,倒不是因為時間比較晚的原因,而是本來清澄白河就屬于居民區,剛下雨的時候就減少了行人的存在。
如果他們遇見的地方不是清澄白河,而是在都心六區的某個地方的話,估計這會兒堵車的長龍一眼看不到盡頭。
在沒有行人和車輛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情況下,本來被雨水沖下的空氣溫度中更泛著涼意。
黑川真希的身體似乎孱弱到了一定地步,身體難以令人察覺的打著小幅度的擺子,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忍受這種身軀,即便如此臉上也沒露出痛楚的表情。
只是下意識的緊緊挽住了原野慎司的手臂,用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靠在他的身前,仿佛生怕這家伙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
原野慎司還是沒理她,有過一把推開對方的想法,但根據這女人的身體來看,自己一把推倒說不定就骨折了,而且以對方的心計如果惱羞成怒,報警這件事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他現在算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也深刻的領略到了女性不要臉能做到什么程度,無論是社會的差別對待抑或是人性的本能,對于“欺負”這件事的概念都會傾向弱者。
很明顯現在黑川真希就是弱者,哪怕她的這種姿態是故意的。
要是換做另外一個識破真相心中拒絕的男人過來,或許根本耐不下心來跟對方周旋,想著直接把對方扔在這里獨自跑掉,但恐怕這更是黑川真希所期望的,也有了更多可以操作的空間。
發到自媒體上爆破、報警回去找錄像帶、病嬌心理的纏上自己進行跟隨、抑或本來提示框的危險內容、再或是擁有很強的背景伺機報復。
原野慎司絲毫不懷疑對方惱羞成怒下會這樣做。
看了眼在黑暗中暗流涌動的湛藍河水,雨滴落在上面蕩漾起密集的波紋,連河道旁掉光花瓣的櫻花樹也在搖曳,似乎在承擔著這份重力的同時卸下。
張開嘴微微吐出一口氣息,有些像是冬季的白色霧氣。
雨漸漸的變小了。
從咖啡廳走到車站要經過清洲橋,沿著長長的河道一直走到盡頭。
可能因為這里雖然屬于居民區,但由于下町經濟并不發達的原因,乘坐電車的站數還不如沼袋公寓附近的密度。
哪怕雨勢已經逐漸變小了起來,撲打在透明傘上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剛才的夜風還是有些大了些,導致本就脆弱的傘骨看起來岌岌可危,握在手心中能明顯感覺到分離的狀態。
“這把傘好像快要壞了。”黑川真希挽著他的手臂,藏匿在他身影的最里面,不想讓半點雨水揮灑在自己身上,皮膚蒼白的比剛才還要更白皙些,輕薄的嘴唇慘白的不像位正常人。
原野慎司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看著已經在不遠處的車站,出聲道:“我知道。”
只是當初在淺草寺附近的便利店購買的廉價雨傘,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了,很明顯透明傘布對降雨還是很有忍耐力的,但塑料材質的傘骨卻經不住風刮。
不過這把雨傘和他的緣分也挺奇妙。
從上一次相親開始,到下一次相親結束。
作為來到這個世界買的第一把傘,要說深厚感情那自然是說笑了,可在沒壞完全之前扔掉的話,心里又總是有些不舍的感覺。
而黑川真希見原野慎司一直不搭理她,無言的冷落令她再次瞇了瞇眼眸,試圖找些話題成為打開玩物的突破口。
“你叫原野慎司,是做什么的?”
“無業游民。”
“那你今年有多少歲了?”
“和你同歲。”
“那你的家境如何?”
“你是在調查戶口嗎?”
原野慎司有些嫌棄的掰開她的手,停住腳步轉過身體凝視著她,沒有耐心再繼續這樣耗下去,直接把話挑明了的說道:
“很不幸的告訴你,我沒有任何的背景,因為我父母有方已經過失,而且沒有任何遺產留給我,目前我只能維持租房的普通生活,連自己的車子和存款都沒有,如果你真有相親意愿的話考慮現實條件的話,那就真是令你失望了。”
黑川真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僅沒有在意他所說的條件,也沒在意他甩開自己的手,反而很是突兀的問了句:“你父母去世的是哪一位?”
“父親。”
原野慎司直視著她的眼睛。
“太好了。”
黑川真希聞言輕笑了下。
原野慎司沉默了片刻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請問這樣的言辭禮貌嗎?”
兩人的身高還是有些差距的,擁有一米八出頭的身高,足以在東京的街面上“高人一頭”。
黑川真希只是身體瘦弱了些,也不代表她的個子就很矮,反而大概有將近一米六五的身高,只是配上消瘦的身體更加顯高,可跟原野慎司比起來還是差得遠——特別是兩人站的很近的情況下。
“那請問諷刺女性身體的言辭禮貌嗎?”
對于他這種類似于問罪般的語氣,黑川真希只是淺淺的露出微笑,目光閃爍的毫不示弱直視著他,反而自顧自語氣很輕的問了句。
這一擊真讓她給完美的接住了。
原野慎司聞言沉默了下來。
從咖啡廳走到這里將近十幾分鐘,他和對方有過數次的言語交鋒,可以說是互相有勝有負,雖然對方占據了女性的優勢,但不得不承認她的邏輯很清晰,哪怕原野慎司有時也無可奈何。
還真找到吵架對手了。
“父親去世的話剛好少了阻礙,算算你的年紀和你父母的年紀,大概率上你母親應該改嫁了吧,這樣你作為上門女婿的阻力就小了,所謂的現實條件我全部都有,現在看來我們是注定要遇見的人呢。”
黑川真希沒有在意他神色的反應,只是笑著將纖細的雙掌拍合了下,細長的眼眸瞇成了月牙兒狀的模樣,似乎是很滿意他剛才說的現實條件,竟然掰開手指頭算計了起來,仿佛真的在考慮結婚條件的事,而且聽語氣似乎真的很有錢,屬于更希望找贅婿的那種。
原野慎司不知道她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但只要是誘惑自己的統統都是假的。
這樣就騙不到自己。
就和被電信詐騙是同一個道理,哪怕對方說的多么天花亂墜,甚至自己都被忽悠的暈頭轉向,但只要雙手一掏兜沒有半分錢空空如也,在前置條件上就根本騙不到自己。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原野慎司最終還是選擇了反擊。
“那就請為了我而分手吧。”
黑川真希笑瞇瞇的仰視著他。
原野慎司沒有選擇再次逃避,而是沉吟了陣緩緩說道:“如果我再碰到一位比你更好的,她也以同樣的言辭告訴我,我是否也應該跟你分手呢?”
黑川真希聞言抿了抿薄唇,也不由暗自沉默了下來。
似乎是發現到了個無解的問題。
貌似怎么說都沒有正確答案。
這份沉默直到路邊有車輛壓過積水才恢復正常。
“這倒是個難解的問題。”黑川真希頓了下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我有自信讓你愛上我。”
“無趣。”
原野慎司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
本來這是黑川真希剛見面時說的話語,現在被他給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原野慎司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掠過多次未接的紅色電話,收起手機看了眼車站的入口,扭頭臉色平靜的說道:“我現在要坐電車回家了,如果你真的有膽量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回去。”
“你是在激將我嗎?”
“大概是。”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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