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中原,干旱越發嚴重!
那曾經寬數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大河,都因干旱而收縮了大半的河道面積。
大片河床被暴露了出來。
在這些河床中,一只又一只拳頭大小的黃色飛蟲,開始孵化。
在孵化之后,這些黃色的飛蟲,就開始迅速生長。
為了長大,它們開始吞吃著任何進入它們視線甚至是嗅覺范圍的東西。
草根、莊稼、樹木,甚至是木制的屋舍、門板……
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
漸漸多到不可計算!
密密麻麻的在河岸的灘涂、沼澤之中爬行著。
身體越來越大,翅膀越來越有力。
終于,它們開始飛翔。
成群結隊的循著莊稼和靈脈的味道,向前飛去。
整條大河,延綿數萬里的大河,這南瞻部洲的大動脈的兩岸,數不清的飛蝗,密密麻麻,連太陽星都被遮蔽。
妖蝗之潮!
整個中原列國,頓時陷入了決死掙扎。
面對鋪天蓋地,數量動輒以百萬計的妖蝗群。
沒有任何人間修士,能有能力抵抗。
即使是天仙、金仙,怕也無可奈何。
因為,這些妖蝗,雖是邪祟,卻也是天道的一部分。
是人族道統因果暴走的表現。
獲罪于天,無可禱也!
換而言之,若是仙神插手,就可能沾染因果。
況且,即使能阻止,并消滅掉妖蝗,也是于事無補。
死掉的妖蝗越多,肥遺出現的概率就越大。
若真的孵化出一頭肥遺出來,金仙也只能抱頭鼠竄。
那不是仙人能對付的東西。
是只有王師才能對抗的怪物!
從道統和文明的腐肉中誕生的邪祟,先天免疫大部分道法神通。
只有王師的兵刃,才能誅殺!
此乃陰陽之理。
能殺死邪惡的,唯有正義。
于是,數不清的妖蝗群,開始肆虐大地。
列國的仙種神裔們,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瑟瑟發抖的龜速在那些有著護城大陣的堅城之中,眼睜睜的看著妖蝗群,在城外肆虐而過。
將數百里的農田、森林,啃食殆盡。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妖蝗,越長越大。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慢性死亡。
古老的史家,記錄的遠古歷史,從文字變成了現實。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螽,就是上古先民對妖蝗的稱呼。
古老的先民之詩,記錄著可怕的過去。
千戶萬室,白骨露于夜!
名城大邑,盡廢墟!
一代人族文明與道統,將被徹底埋葬!
曾經的榮譽,終成往事。
寶庫燒成錦繡灰,天街踏盡仙神骨!
會元鼎革,天地易命。
死的凡人,將如山如海。
但,與會元文明、道統共生的修士、神明,也將被一掃而光!
人皇會元的金仙、準圣,都被一掃而光。
上個會元的殷商修士,更是十不存一。
所以,那首古老的先民詩歌,才會贊頌妖蝗。
你們來的好啊。
你們多子多孫啊!
我們也會多子多孫!
吃吧!吃吧!
吃光這個吃人的會元,吃光那些喝我們血,吃我們肉的修士。
砸碎這個破爛的世界。
撕碎那些無恥的仙神!
根據史家的記錄,這首古老的詩歌,當時人皇末年的先民所做!
別人是什么感覺?列國的仙種神裔不知道,但他們自己是瑟瑟發抖的。
滅亡的前兆已經出現。
因果的海嘯,正在吶喊。
而他們只能閉目待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
這一波妖蝗之潮,他們還可以龜速在堅城之中,靠著護城大陣,茍延殘喘。
但……
等妖蝗們吃飽了,吃光了。
它們就會互相吞噬彼此,最終,在妖蝗群中,將有肥遺誕生!
和看到什么就吃什么的妖蝗不同。
和只有相當于筑基修為,很難攻破堅固的護城大陣的妖蝗不同。
肥遺,是以凡人的絕望和痛苦為養分孕育而出的邪祟。
祂專吃修士,專啃靈脈,以神明為食。
這種邪祟降世的唯一目標,就是毀滅修士和仙神賴以為生的一切基礎!
在肥遺面前,一切護城大陣,都是空氣。
人間修士的所有道法神通法寶,都沒有作用。
就算想逃,也是不可能。
任何被肥遺記住的人,就算逃入天涯海角,也會被挖出來吃掉!
當這些事情廣為傳播。
各國的仙種神裔們開始恐慌。
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尋找著一切可以解決問題的良方。
然而,無論是古老的史家記錄的文字,還是傳說的故事。
都在訴說著同一個結局——有圣王出,以正討邪,以義除惡,振臂一呼,萬民景從,于是有王師出,吊民伐罪,鎮暴誅邪,肅清寰宇,厘定陰陽,再造乾坤。
上一個結束了邪祟亂地的人叫盤庚。
當仙種神裔們了解到這些事情,更加絕望了!
盤庚圣王,那還是殷商會元的事情了。
如今,人間哪里有圣王呢?
如今的人間,又何處有圣王誕生的土壤?
這禮崩樂壞的會元之末。
這已土崩瓦解,腐朽至極的道統秩序。
按照殷商的歷史,恐怕要亂個幾百年、幾千年才能看到一點圣王誕生的希望。
可到那個時候,現在的仙種神裔們恐怕早已經死光了。
他們已經知道,肥遺只是邪祟的一種。
甚至在邪祟之中,還排不上號。
而在邪祟之上,還有兇孽,兇孽之中,更有著大名鼎鼎,敢于向人皇挑釁的四兇!
窮奇、饕餮、梼杌、混沌!
歷史就是如此。
了解的越多,越恐懼,越絕望!
這些仙種神裔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知道這些歷史的時候。
因果孽障,也已經如影隨形而來。
讓他們的眼睛,對一些細節視而不見,也叫他們的耳朵,聽不到一些傳說,更叫他們的心思,完全被吸引到了一個方向,一條絕路之上。
所以,他們不知道,境內的凡人中,開始流傳起了諸如‘在南方的魯地,有天尊降世,教化世人,國安民樂’、‘鄭國公孫,仁愛黎庶,親厚人民,已開倉賑災’、‘燕國有天神臨凡,救濟斯民’這樣的傳說。
他們更不知道,凡人正在大批逃離。
逃向南方、鄭國、燕國。
而他們最不應該忽視的是,有一種可怕的瘟疫,似乎正在悄然傳播。
八月,稻花飄香,麥浪滾滾。
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但,華國之外的地區,卻不太安分。
便是華國,也未必安分。
騎著大水牛,日常騎行在華國的山川平原中。
徐吉忽地停了下來,他微微伸手,一群叼著獵物,正在回巢的毒蜂,立刻向他靠攏無比親昵的環繞在他身邊。
徐吉看向了毒蜂群中的一個個體,那毒蜂便不由自主的落入到徐吉掌中。
這只今年孵化出來的毒蜂,足有拳頭大小。
鋒利的口器,叼著一只體色泛黃,有著厚厚外甲的獵物。
“蝗蟲?”徐吉眨眨眼睛,有些不太確定。
但他知道,自己方才心有所動的源頭,便在這里。
于是,他仔細端量起那只已經被毒蜂殺死的昆蟲,它與藍星上的蝗蟲似乎不太一樣。它更大,不比毒蜂小多少。
泛黃的外殼非常堅硬,表面層次感很強,隱隱有些金屬的色澤。
那指頭大小的褐色蟲腦和淺灰色的腹部,隱隱能看到有一個‘王’字的痕跡。
好似是天生的紋路一般,卻又充滿著人為的痕跡。
“怪了!”徐吉微微掐指,便照見了這古怪昆蟲的過去。
徐吉看到了它孵化之前的景象。
那是去年的冬天,華國和曹國交界的邊境地區。
寒風呼嘯著,從北方吹來。
風雪落到淺灘上,一點微妙的灰色,便隨著風雪落下。
然后迅速鉆入沙土之中,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淡黃色的卵泡。
這讓徐吉目瞪口呆。
“這也太不講道理吧!”
“這蟲子居然不是自然繁殖的!”
“丫是寒風孕育的,天生地養的東西!”
這神話世界的生物學就是這樣的嗎?
仔細想想,似乎就是這般的。
但,為何自己會心有所動?
徐吉想起了藍星上發生過的蝗災。
鋪天蓋地的蝗蟲群,是藍星農業的噩夢。
縱然是現代的農業科技,對蝗蟲群的襲擊,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徐吉記得去年,中東爆發的一個超級蝗災,就曾一路橫掃歐亞,在那段時間,媒體天天渲染焦慮情緒。
但,后來徐吉發現,媒體都是瞎說。
什么局勢震蕩,世界大戰,沒影的事情。
不過就是幾個小國財政破產,債務違約而已。
之后一切新聞都從網絡上消失的干干凈凈。
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世界依然太平。
太陽照常升起。
然而,這里是神話世界!
而且,這個神話世界的‘蝗蟲’是如此的怪誕。
它們居然是天生地養的東西!
和孫悟空一樣,憑空蹦出來的!
“我為什么會對這只‘螞蚱’的出現如此緊張?”徐吉喃喃自語著。
道祖級人物的心血來潮,從來不一般。
就像前些時日,那西方佛陀的寂滅。
所以……
“這蝗蟲的出現,有著極為嚴重的影響?”徐吉皺起眉頭來:“恐怕是這個神話世界的災難先兆!”
“可為什么,我沒有在魯國、齊國、莒國的宮廷史冊之中,看過對這‘蝗蟲’的描述?”
念頭至此,徐吉忽地想起了一個事情。
既然華國已經出現了‘蝗蟲’,那么從數年前開始,就陷入干旱、水澇泥沼的中原各國呢?
藍星網上那話怎么說來著?
當你在家里發現一只蟑螂的時候,可能你家已經有了一百只蟑螂!
若手中的昆蟲是蝗蟲,那么,神話世界的蝗災,恐怕已經在那中原爆發!
輕輕揚手,讓手中的毒蜂再次起飛,徐吉騎著大水牛,身影悄然隱沒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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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在努力調整作息,我這作息實在過于紊亂,已經到了不得不調整的地步!
大概明天可以調整好!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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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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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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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思路客提供了要離刺荊軻創作的《》干凈清新、無錯版純文字章節:在線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