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緊接著,又有幾個男人站了出來,仔細一看,這幾個男人,身上的傷都有點重,還有一個,臉色都已經有些發白了,顯然是傷得不輕,若是沒有及時治療的話,怕是會留下什么隱患的。
黎寒山看著手下的人,這么只覺得站出來,上趕著去送死,火氣一下子就沖上來了。
這些人,可都是他花費了不少的心血養成的,也是楚家非常重要的中堅力量。
可是醫癡等著他們,醫癡的重要性,就算是不說,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別說是犧牲掉他們這里所有的人,就是要再犧牲幾倍的人,他們也得繼續下去。
若不是到了亂石谷里面,沒有他,是絕對不可能救出醫癡的,現在黎寒山一定是第一個帶頭去送死的,
黎寒山捏緊了拳頭,這是他離開了亂石谷之后,,第一次覺得這么的無力過,
以前,他總是覺得,現在魏國的皇室如此的膈應人,不明白大將軍為什么寧愿填上所有的楚家軍,也要維護魏國,
那個時候,大將軍說了一句,因為他有要護著的人,那些百姓何其無辜,若是楚家軍不頂上去,百姓就會再次遭遇戰亂的事情,
現在,黎寒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難道大將軍不愛護那些兵卒嗎?
當然不是,大將軍甚至是把那些兵卒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他這些年幫著楚家賺到的錢,已經足夠楚家成為富可敵國的家族了,
可是事實是,楚家如今,也僅僅是靠和一些祖業在養活族人,那些銀子,全部都用來養著楚家軍的兵卒了,
讓他們冬天有厚厚的棉衣,有強身健體的藥物,夏天也有足夠的涼茶喝,不至于中暑,每個人都能拿到額外的補貼送回給家里,讓家里人安枕無憂。
朝廷看到楚家軍的日子過得不錯,也就日漸的克扣本該屬于楚家軍的物資和軍餉,
別的軍隊中,也只有將官這樣的職位的人,才有這樣的待遇,但是在楚家軍,一個小小的兵卒都是過得這樣的好,
可是在面對危險的,大將軍還是只能忍痛的看著自己精心養著的兵卒,一個個的死在戰場上,
這次楚家軍在邊關跟齊國的軍隊一場對峙,死傷慘重,這有多傷,只有他們這這些人才知道。
若不是有人算計了的大將軍,抓走了醫癡,要不然,楚家軍不會陷入這樣的危機中,
幸好大公子楚建舟,和二公子楚建安能頂得上事,大小姐楚兮也巾幗不讓須眉,
現在楚家怕是都已經直接毀掉了,這個時候,所有隸屬于楚家的人,心里的那股氣,都被凝聚成了一條牢固的繩子,
黎寒山也心疼,但是他還是得做取舍,就跟大將軍要做取舍一樣,很難,但是卻不得不做選擇,因為如果不選的話,可能損失會更大,大到他們無法承擔,
如今的大將軍,就是他們這些人的魂,凝聚他們所有人的魂,若是要他們的一條命,可以救回醫癡,就可以保證未來大將軍會好好的,他們就心甘情愿的去死。
黎寒山頓時覺得,如今的一個點頭,比之前他給飛天虎的下跪,還要難,此刻似乎脖子是僵硬的,
“黎叔,您下令吧,咱們怎么做?”
雖然這些人已經自己選擇好了,但是他們卻還是需要一個能定下目標的人呢,
去做地基樁子的人,都是武功稍微弱一點,或者說受傷嚴重的人,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貪生怕死,也沒有一個人妄自菲薄,這個選擇順暢得好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的一樣的,
黎寒山再也忍不住,眼睛紅紅的,這些人,都是他一手養成的,在他心里,跟自己的孩子其實也沒有差別多少了,
現在要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誰受得了,黎寒山撕開了自己身上的內袍,內袍是干凈的,并沒有沾染上血跡。
“所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若是有幸能回去,這份名冊,將會被放到楚家的忠烈祠中,受所有楚家軍的供奉。”
話音落下,其余的人,眼眶都紅了,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無全尸的可能,
但沒想到,黎叔竟然讓他們進忠烈祠,每個人的眼睛都迸發出了一種叫做自豪的目光。
第一個男人,直接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后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最后一個人寫上了名字,一封用鮮血寫成的名冊,又傳回到了黎寒山的手里,滿滿當當的,上面是幾十個人的名字,也代表著,這里有幾十條人命。
黎寒山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上個了,然后脫下了身上的馬褂,把名冊給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包好,又貼身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第一個下去的人,以你們的最大的輕功極限跳下去,然后側著身子,以手臂做為支撐點,第二個也是這樣,最大可能的給他們創造能安全返回來的路徑。”
站出來依然赴死的九個男人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沉重,而是帶著一絲釋然的笑容,好像他們要去做的事情,不是去死,而是做一件他們覺得非常驕傲和自豪的事情。
剩下的人,盡管眼眶都紅了,但是還是笑著的看著那些去死的人,也是在無聲的告訴他們:你們放心去吧,若是我們能成功,就帶你們回去,若是不成功,我們就去陪你們,
大家都沒有把這當成是生離死別,而是跟平時執行任務一樣,好像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又會聚在一起了。
這樣的場面,饒是心性冷硬的蝮蛇,也覺得有些難受了,他們亂石谷的人,對外都是兇殘之名,也不全是因為他們就是心肝全是黑的,他們也是有內心柔軟的地方。
他們要跟外面的人打交道的,要做生意的,接觸的人,也全都是兇殘之人,江洋大盜,山賊水匪,這些都算是太平常的人,
那些真正兇狠之人,那才是心肝都是黑的,他們這些亂石谷的人,要是不兇殘,能鎮得住那些人?
現在看到小倉鼠和他帶來的人,這樣從容的赴死,
蝮蛇突然就明白了,之前飛天虎為什么寧愿被罰關進小黑屋,也還是放了小倉鼠進來了,
在飛天虎眼里,小倉鼠下跪求他,觸動了他內心的那絲柔軟和人性,
而現在,這些人,從容的選擇犧牲自己,沒有任何的猶豫,這跟他們亂石谷的生存之道是完全相悖的,
要知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尤其是現在他們想要救的人,
到底是生還是死都不知道,就已經有人要先為這個不知道結果的結果去死,蝮蛇是真的不能理解,也不會理解的,
但這也卻是讓蝮蛇的內心受到很大的觸動,心里忍不住在想,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小倉鼠能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后,又回來的赴死的原因嗎?
不過蝮蛇到底是蝮蛇,盡管心里是有觸動的,但是想要他就這放小倉鼠他們離開的話,
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干的,畢竟他不是飛天虎,愿意為小倉鼠承擔這樣的責罰,
蝮蛇的手下,也有些觸動,之前他們還嘲笑了飛天虎,虧得手里有那么多人,竟然還干不贏,丟了臉,
現在他們不得不承認,飛天虎雖然有很多的缺點,卻還是被豹哥重用,果然是有理由的,以前到底是他們的格局小了,還是豹哥看得準,
飛天虎骨子里面,也是重情重義之人,他們這樣的人,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還是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給這樣的人,
“小倉鼠,我雖然不能像飛天虎那樣就這樣放你們離開,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若是你們所有人都死在這里了,你們的遺體,我會讓人親自給你們送回去,絕對不會讓你們的人尸首受到什么損毀。”
黎寒山頓時抱拳,以示感謝,身為亂石谷的人,他很清楚亂石谷的規矩,那就是凡是來挑釁的人,尸體都要被掛起來,以示懲戒,
同時也是在震懾其他的人,到了亂石谷,就要按照亂石谷的規矩來,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蝮蛇承諾,若是他們死了,要保住他們的尸身,這已經算是非常大的承諾了。
“楚家,必有重謝!”
別看黎寒山只是一個別苑的管家,但是黎寒山在楚家的話語權非常的中,可以說,除了大將軍之外,就他和虎先生的的話最權威了,
虎先生是可以代替大將軍在軍中下令,而他黎寒山,則是可以對所有隸屬楚家的人發號施令,
若是黎寒山是一個壞人的話,他想要顛覆楚家,只要大將軍一死,
整個楚家和楚家軍,就都歸他了,連楚建舟和楚建安兄弟兩都沒有黎寒山的權威強,楚兮這個楚家的大小姐,就差得更遠了。
現在黎寒山說楚家必有重謝,那肯定就是有重謝的,
如今連身后事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還有什么要擔憂的,就在第一個男人,運氣準備要跳下去的時候,
幾個帶著惡鬼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黎寒山大驚,蝮蛇的人,已經發動了攻擊。
他們這些人,武功都不弱,可是他們卻在這些帶著惡鬼面具的人都靠近了,才發現,
若是這些人是要殺他們的話,現在他們在場的人,怕是都已經死的不能子再死了,
黎寒山的武功很高,盡管之前他是因為費勁心里養成的人要死在這里,分了不少的心,但也不至于這么遲鈍,
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這些戴著惡鬼面具的男人,對他們是沒有什么殺氣的。
蝮蛇的人,雖然是先出手,但是他們顯然不是惡鬼面具男人的對手,不過一會的時間,他們全都被踢翻了,
“大膽,何人敢擅闖亂石谷!”
蝮蛇怒吼一聲,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刀,就要攻擊上去,黎寒山這邊的人,也戒備了起來,但也只是在觀望,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沖著誰來的。
“玉面判官座下十二鬼使,”
說話的惡鬼,手里拿著黑鐵令,也是傳說中的判官令,
黑鐵令一出,饒是牛逼哄哄的蝮蛇頓時焉了,當然,不全是因為畏懼,亂石谷的人,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要輸,要死,也絕不會軟骨頭的求饒人認慫的,
蝮蛇完全是被整懵了,還有幾分忌憚,黑鐵令,不是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嗎?怎么突然就出現了
黎寒山則是猛得一下轉頭看向蝮蛇,神情似乎是在問:“你們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會招惹了玉面判官,還出動了黑鐵令。”
在場的人,大概只有黎寒山和蝮蛇才知道黑鐵令代表著什么,其他的人,有些人怕是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算是聽過,但因為隔得太遙遠,根本沒有任何的畏懼之心。
若不是氣氛不對,他們甚至想要問問,十二鬼使很厲害嗎?
不過在場的人,到底沒有一個傻子,要是連現在的場面都看不清楚,他們怕是連炮灰都沒有資格去做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
蝮蛇看到黎寒山的眼神,那叫一個氣,他就不敢同情這個小倉鼠的,
黎寒山的天資非常的高,為什么諢名比起什么飛天虎,蝮蛇這些,好像有點小家子氣一樣,
這是所有人聽到小倉鼠的時候的感受,但若是那些人因為這些,就小看了小倉鼠,那怕是自己的小命就窩到了別人的手里,
反正在他們這些人的心里,小倉鼠,就是黎寒山這個心機狗自己給自己取的一個專門迷惑別人的諢號,就是為了讓別人對他放低戒備,
黎寒山并沒有回答蝮蛇的話,顯然對他來說,現在亂石谷有難,對他來說是好事,這樣他就可以趁機救人,
當然也不是他沒有良心,要看著亂石谷被毀掉,而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亂世谷跟玉面判官對上,肯定會禮讓幾分的,絕對不會跟對待其他不速之客一樣,一上來就讓人家先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