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桃子呀
,最快更新!
蘇璽本就對姜時湛的靠近不適應,更不用說他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她當即便錯開眼。
今天的姜時湛很不對勁。
“蘇璽。”
姜時湛看她沒出聲,低聲喊了她的名字。
蘇璽總覺得姜時湛壓低聲音時的話腔很像演戲時候的臺詞腔,但她又不得不承認,由他的口說出來,一點都不違和,甚至還有些撓人。
大抵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故意挑刺吧。
意識到這一點,蘇璽的眼睫毛不由動了動,有些干巴巴地回應:“……嗯。”
姜時湛看著眼前人半響,隨后兀自輕笑一下。
其實,別看他們結婚三年,還育有一子,但實際上,他并不是很了解蘇璽,可他知道蘇璽最近有了一些變化,這些變化也讓他窺探到她的一些性格。
姜時湛知道她想逃避,也知道她不是故意想逃避,她只是還沒遇過這種情形而已……
這樣一想,姜時湛的內心反而多了幾分雀躍。
不著急,慢慢來。
至少,離明年的生日,還遠著呢……
“上去吧。”
姜時湛說了這話后,便側身越過蘇璽,往樓梯走。
蘇璽沒想到姜時湛這么輕易就…放過她?或是說不問了?所以她的視線不禁追隨著他而轉動。
蘇璽看著姜時湛的背影,尤其是看著他身上的衣服,一時之間也有一些恍惚。
從早上他說的,給他搭配衣服;到在姜家老宅,他對她說把蛋糕帶回去吃;再到游樂園里,在城堡前,他閉著眼許愿的模樣;最后,是他在應急通道里,牽著她的手,下樓梯的樣子。
每一個姜時湛的模樣,都是她前世不曾見過的。
眼下,再看他獨自上旋轉扶梯的背影,蘇璽的內心一下子就不太好受。
她很難去形容這種感覺。
但她唯一一個很確定點是:
她記憶中的姜時湛,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大概是一種維護心目中形象的沖動,蘇璽跟上前,伸出手,由下而上地抓住姜時湛的衣袖。
姜時湛雖然先行,但他并未想拋下蘇璽一個人在樓下,所以他的腳步一直都放得很慢。這使得蘇璽在抓他衣服的袖口時,他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并停下腳步。
姜時湛側頭垂眸——
蘇璽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正抓著他的西裝外套的袖口,蘇璽的指甲沒有染色,粉嫩的指甲蓋在暗深色的藍的襯托下,愈是顯目。
姜時湛默了默,才將視線往上拉——
黑色長裙在此刻沒有開主燈的客廳里,仿佛和黑暗混為一體,月光透過扶梯旁邊的落地窗灑落下來,打在抬著臉龐向上望的蘇璽側臉上,使得原本就白皙的她,仿佛自帶白柔光。
姜時湛的眼眶微不可及地往內縮了縮。
但他的身體仍舊沒有動,只定定地回眸,聲音猶如輕飄飄的羽毛:“嗯?”
看著這樣的姜時湛,蘇璽卻是心悸了一下。
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視線已然是往下落到了那顆亮眼的藍色袖扣上。
不過,她伸出的手還是穩穩當當地抓著袖口那一小塊布料上。
緩了一下心跳后,她才開口說到:“……我也希望明年的生日,我們還能三個人一起過……”
蘇璽說完,視線又低了一些。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手都要抬累了,姜時湛都沒有回應她,難道是她說得太小聲了?姜時湛沒有聽見?
蘇璽忍不住又抬起頭。
兩人原本只有十多厘米的身高差,但這會因為扶梯,又多了兩三階樓梯的高度差,結果反倒是意外地造就兩人之間新的相望視角。
蘇璽不知道姜時湛看她是什么情形,但至少在她這,對姜時湛的完顏又有了新的認知。
而同樣的,姜時湛這會看著蘇璽也是舍不得挪開眼睛。
無論是伸手抓著他的衣角,還是抬頭眼里帶怯地望著他,這都是以前的蘇璽想都不敢想,都不會對他做出的舉動。
眼瞧著蘇璽眨了眨眼,姜時湛回過神來,連忙伸出手掌,握住蘇璽纖細的手腕,手里帶上些許力道。
蘇璽感受到后,順從地往上走,直到和姜時湛站在同個階梯上。
在兩人無言的對視中,蘇璽率先打破這種謎一樣的尷尬,她朝姜時湛笑了笑。
她本人可能不知道,但這個笑容落在姜時湛的眼里,就很像那種可愛的小狗狗,在對主人討好地傻笑一般。
這個念頭落下,姜時湛也不由淺笑起來。
而對面的蘇璽見狀,心下一松,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實些。
姜時湛將蘇璽的笑臉,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隨后回應道:“我們會的。”
真的得到回應后,蘇璽卻是怔松片刻。
等她回過神時,姜時湛已經牽著她的手,往樓上主臥走去。
林媽見到兩人一起回來,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欣慰,告知他們,姜宴期間并未醒過后,便囑咐兩人趕緊休息,而她自己也極有眼色地離開主臥。
看著林媽離開后,蘇璽這才動了動手,想從姜時湛的手掌中抽離,但姜時湛卻是握得極緊,蘇璽不由去看他。
姜時湛向著蘇璽走近了一步,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摸了摸蘇璽的頭發后,才輕聲道:
“你先去洗漱吧。”
兩人碰在一起時,姜時湛向來會讓她先。
蘇璽并不覺得奇怪,徑直點頭后,便往衣帽間走,而姜時湛也隨著她的走動,而松開她的手。
因著先前已經洗漱過一次,所以這一次蘇璽很快便出來了。
只是走出洗漱間時,她差點被站在門口的姜時湛給嚇了一大跳:“你怎么站在這?”
姜時湛搖搖頭,沒說話。
姜宴還在睡,蘇璽不想吵醒他,便沒有再說話,正準備輕手輕腳地走去梳妝臺,但沒想到姜時湛會再次抓住她的手,幽幽地發問:
“姜宴什么時候回房睡?”
蘇璽:“!!!”
此時的主臥沒有開燈,連角落的落地燈都沒有開,唯一的光源便來自兩人身后的洗漱間。
而姜時湛背對而站,又是微微低頭,整個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配上的他聲音……蘇璽一下子就想歪了!
其實吧,
他們兩人婚后也不是沒有那個那個。
但是呢,屈指可數!
而且每一次的開始和結束……都不太好……不是那個方面的不好,而是兩人的情緒、狀態不對。
當然了,蘇璽現在已經很難想起來,具體是因為什么,但反正在她的印象里,都不是什么好記憶就是了。
包括當時婚前的那一場意外。
所以,眼下想歪的蘇璽,一下子就有些無措起來!
誠然她現在和姜時湛的狀態,確實比前世無論哪一個時期都要好,但他們之間畢竟……哎呀怎么說好呢?
蘇璽忍不住想要抓頭發!
偏偏這種事,也算是夫妻之間的一種義務和責任?
此刻,蘇璽的腦袋像是一團糊漿!
想不了的她扔下一句“過段時間再說”后,便趕緊小跑去梳妝臺了。
姜時湛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卻是忍不住握拳抵在嘴邊,好擋住要快溢出來的笑意。
其實他問出那句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他只是看到蘇璽在他們兩人的臥室里,不禁不能開燈,不能隨意說話,還要小心翼翼地走路、拿放東西等等……他只是想讓她隨意一些而已。
趕在蘇璽發現不對之前,姜時湛趕緊拿起睡衣,走進了洗漱間。
而確認姜時湛進去后,梳妝臺前的蘇璽才大致地做了一下護膚后,便趕緊上床,睡到姜宴的一側。
不過意外的是,姜時湛今天好像慢了些。
慢就慢吧!
這樣,她也好醞釀一下睡意。
蘇璽以為,今天經歷了這么多事情,而且她才摻到楓晨會所里,同姜時湛也有很奇怪的互動,種種下來,她應該會很難睡著才是,但沒想到,躺下后閉眼沒多久,她便徹底進入夢鄉中。
大概得有十來分鐘后吧,姜時湛才帶著一聲的水汽,從洗漱間里出來。
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大床邊,看著床上母子兩人有些相像的睡顏,他不禁露出帶有滿意之色的笑容來。
姜時湛停止擦拭頭發的動作,原本是想伸出去摸摸兩人的臉,但看著有些濕的手,最終還是作罷。
姜時湛拿上手機,動作輕緩地走出主臥。
這一晚上,書房的燈就沒有暗過。
等到第二天蘇璽醒來,姜時湛早早便已經離開別墅,而姜宴也已經吃完早餐。
一不小心賴床的蘇璽有些郝然。
她連忙起身洗漱后下樓。
而客廳正在照看姜宴的林媽第一時間同她問早安,并主動說:“先生臨走前叮囑我們不要吵醒太太,沒想到太太還是起這么早。”
蘇璽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難以言盡。
這特么怎么那么像小說里男女主角XXOO后的經典畫面?蘇璽趕緊搖搖頭,將那些不太適宜的垃圾徹底清除腦后。
同姜宴道過早安后,蘇璽獨自前往餐廳去吃早餐。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蘇璽便會和手機為伍,然而她一打開微信,唐琤琤的對話框竟然又是幾十加。
蘇璽條件反射地跳了兩下眼皮。
不過擔心這妮子是真的又有事,蘇璽還是馬上點開,一點開的界面,是顯示最新的消息,結果——
滿屏的對不起?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蘇璽只好再次從首條未讀消息開始看起:
一開始,是唐琤琤的報平安的消息,那會都凌晨兩點多,蘇璽沒想到他們竟然錄口供到這么晚。
之后便是唐琤琤一連串的感謝,蘇璽見了笑笑,快速地滑過。
直到早上七點左右,唐琤琤再次發來感嘆號的消息,蘇璽看到這不由感嘆年輕人可真能熬夜啊。
她就比往常晚睡幾個小時,今天早上就爬不起來了。
緊跟著感嘆號的消息是:
嫂嫂,上熱搜了!
我對不起嫂嫂你啊!
上熱搜?她嗎?不可能吧?
蘇璽繼續往下看,果然不是她,而是姜時湛。
姜時湛上熱搜的話,應該是挺正常的吧。
蘇璽不解地繼續看,這一看,眼睛不由也稍微瞪圓一些,因為熱搜的標題是:
影帝深夜現身某會所遭掃黃!
蘇璽重生回來后,沒打算繼續混娛樂圈,所以微博都沒下載,這個標題還是唐琤琤截圖給她的。
不過蘇璽再往下看,便看到唐琤琤又搬運了星耀的剛出的聲明。
聲明解釋了姜時湛是在
等等再看。
李鐘薇也終于干脆起來,她伸手指了指外頭的那棟建筑:
“蘇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蘇璽看都沒看便直接道:“楓晨會所。”
李鐘薇點頭,“對,這是一個會所,一個高級會所,但卻干著天理難容的事情!”
“它根本就是現代版的青樓!”
李鐘薇說完,卻發現對面的蘇璽一臉平靜。
想想,她忽然慘淡一笑。
也是,對這些人來說,什么沒聽過?什么沒見過?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繼續下去:“蘇總應該知道,我和柯思靜是同一所學校的,當年我的專業分數在學院里,絕對是名列前茅。”
“可是……”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她還是要為了學費和生活費而奔波,那時候……
“我就在這里兼職,”李鐘薇看向窗外頭,“也在這里,我被人下藥迷jian,不僅丟了清白,會所還污蔑我毀壞貴重酒品,讓我一夜之間就背負十幾萬的債務。”
李鐘薇直到今日,依舊能回憶起當時的慌亂。
那個時候,十幾萬對她來說,可是個大數目啊……
“蘇總一定能猜到!”李鐘薇看著蘇璽說話,但手指卻是指向外頭,“當時我只要繼續留在那,別說債務了,說不定我也能過上和蘇總一樣的生活。”
陳棟聽了直皺眉,“李女士,你說歸說,請不要隨意帶上我們蘇總。”
李鐘薇看著陳棟,意有所指地道:“陳律師不愧是陳律師。”
陳棟靜靜地看著李鐘薇故弄玄虛,也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拿著手上的筆,偶爾畫畫寫寫,一副記錄兩人談話的模樣。
要不,李鐘薇怎么想和蘇璽單獨談呢?
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