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二只吃飽,把身上清潔干凈,楊贈月已經把兇獸的尸~體捆好,放上了雪橇。
炫瑯舔了舔嘴角,和其它瑞獸一樣,一副陶醉的模樣。
陳加兒滑了過來,湊到炫瑯幾個身邊,問了句:“好吃么?”
炫瑯點頭:“當然,這些可全都是能量,尤其是赤金色的能量凝膜,一顆就抵我們自己吸收靈氣好幾個月。”
陳加兒“哦哦”了幾聲,又問:“那,這些東西的肉呢,我們人類能吃嗎?”
炫瑯詫異,不知道為何她想的都是吃的,不過還是回了她:“人類最好別吃,吃了會發生異變。”
“異變?”陳加兒不解。
炫瑯給她解釋:“會變得躁動不安,而且,會變成和兇獸一樣厲害的丑八怪。”
人類要是吃這些東西的肉,無異于自找死路。
不過,有些人想要走捷徑,獲得兇獸的力量,就會鋌而走險。
很久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一波人,為了獲得可以殺掉陸行云的力量而吃下了兇獸的肉。
這些人最后結局嘛,死得那是相當難看。
被陸行云斬首,神魂俱滅。
陳加兒聽了炫瑯的話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有些人為了追求力量,很可能會吃這些東西。”
炫瑯點頭,“有這個先例。”
楊贈月聽著陳加兒和炫瑯的話,想起有一次出任務時就碰上了“怪物”,會不會就是有幸存者吃了兇獸的肉變成的?
就不知道是人為,還是自愿?
那些怪物,當時他們全部斬殺了,因為那些怪物實力很強,一直攻擊幸存者,也吃幸存者的血肉。
如果人為制造這么一支怪物軍團出來對抗幸存者,幸存者還不一定能贏。
兇獸提前出現,異能者的實力還無法與兇獸對抗。
要是那些怪物再出現,整個中維會變成什么樣?
人間煉獄。
楊贈月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打算等雪停后,去一趟南源看看有沒有這種跡象。
陳加兒又問了炫瑯,兇獸腦殼里的那個赤金色凝膜,人類可不可以用。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陳加兒嘆氣,還以為修行可以走捷徑呢,還是得一步一步來。
炫瑯無語。
人類在修行上向來比其他物種有優勢,經絡脈象都是已經塑造好的,只要按修行口訣修煉就可以。
不像它們,修行的難度要大很多,最重要的是,天地間所有的修行法則,都是針對人類的。
它們只能重新塑造經脈,獲得和人類一樣的優勢,才能事半功倍。
兇獸凝結出來的精華,對它們來說是最快的方法。
陳加兒一時沒察覺,心里的想法被楊贈月探知到了。
這讓她有些尷尬,“咳咳,贈月姐,我只是想快點升級。”
她最近遇到了瓶頸,一直徘徊在八級巔峰,怎么都跨不過去。
看到炫瑯它們吃下凝膜后,實力“蹭蹭蹭”的往上漲,就想和它確定一下,這對人類有沒有用。
“想升級是好事,但是也別什么方法都試,有些明顯是坑。”楊贈月自覺以陸行云的性格,這不是沒可能的。
“贈月姐放心!”
吃飽后,十二只又回到了楊贈月的手腕上,變成了裝飾。
楊贈月則和陳加兒讓南瓜拉著雪橇,她倆在后面推,準備回家。
南瓜看著十二只輕松解決了兇獸,根本沒它什么事,就有些無精打采。
它想要給主人一個驚喜,哎,沒想到主人身邊全是厲害角色。
和十二只比起來,它的力量,實在太弱了。
也不知道主人看不看得上。
楊贈月發現了南瓜的情緒低落,陳加兒則直接知曉了南瓜的心思,在心里偷著樂。
沒想到南瓜也藏著小秘密。
現在被她知道了,她決定找時間逗一逗它。
回去的路上,楊贈月和陳加兒商量著雪后外出之事。
得定下人選。
必須有一個實力不弱的人駐守四昆山,以防外來人出現。
而兇獸提前跨過防御來到他們的世界,肯定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大的災難。
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幸存者,在兇獸來到后,數量會銳減。
楊贈月自己分身乏術,不可能救下所有的幸存者。
她只能把四昆山給守好了,另外讓時容川把云茫山基地給牢牢拽在手中。
將這兩個基地的幸存者給護好了,其他地方的幸存者,楊贈月只能提醒。
“贈月姐,你盡管去,如果沒有其他人選,留我在四昆山駐守就行,讓白徴負責送信,你們外出也不會太長時間吧。”
“可能要十天半個月之久,時間太短處理不了其他事,我還想去一趟花嫣山。”
楊贈月想起前生那累累白骨,就想去看一下現在的花嫣山是個什么情況。
或許她能夠救下那些人呢。
陳加兒支持楊贈月的一切決定,讓她放心。
兩人會心一笑。
于是,兩人拉著一大車的兇獸尸~體往回走。
因為白徴與楊贈月說這些兇獸的皮會是很好的防御武器,可以嘗試做一下。
看陸行云有沒有留下制作方法,如果有,他們就可以做防御性強的防護罩了。
到時候穿在身上,能抵御很多攻擊。
雪夜,大型犬只拉著一個巨大的雪橇行走在雪色中。
白徴讓她們把兇獸都帶回去,這百來頭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全部都給弄回了家。
炫瑯告訴楊贈月,陸行云給她留下的匣子里,應該有用兇獸的皮制作武器的步驟。
楊贈月決定回家后,就和九霄還有知百曉好好研究一下陸行云的各種手札。
不靠譜的先祖留下的東西,希望能簡單易懂些。
要不然真沒辦法自學。
他可能高估了他們的智商?
因為楊贈月發現陸行云無論是說話,還是留下的文字語言,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她還得自己去找答案。
心真的累呀!
攤上這么個先祖,真是每次想到他都想吐血三升。
炫瑯說完后就沉寂了。
只有白徴在一旁亂串。
九寰還在惦記著楊贈月的血,心里想著啥時候飽餐一頓,被妟狠狠收拾了一番后,才老實了。
回到住所后,楊贈月將兇獸扔在了院子外。
雖然她和陳加兒已經處理過這些兇獸身上的血跡,可味道還是很大,又腥又臭。
九霄和知百曉雖然久經戰場,聞到這股味兒也沒忍受住。
九霄跟在知百曉的身后,姜會邕沒一會也進了洗手間,三人吐得天翻地覆。
這味兒和一般的動物尸體還不一樣,動物的血腥氣可沒這么沖。
兇獸的這味兒直逼腦門。
又腥又臭,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久久盤亙在鼻間不消散。
楊贈月和陳加兒兩人用棉花堵著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把兇獸又扔遠一些。
把塞鼻子的棉花取下后,楊贈月走到妟的旁邊,從它的花朵里抖了一些花粉下來。
然后拋灑在空中。
味道頓時變得清新了。
一股好聞的芬芳充斥在鼻間,空氣中的腥臭味被妟的花粉清除了,真神奇。
不愧是能化解九寰幻境的異植,作用竟然這么大!
做好這些后,楊贈月讓其他人回房間休息。
回來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她和陳加兒戰斗了一個多小時,需要歇一會。
明天六點半再起床處理這些兇獸的皮。
她還得翻書,得找陸行云留下的方法,最后,還得猜!
躺在床上后,楊贈月閉著眼,回想著陸行云那時候和她說的話。
細細琢磨著,不明白他到底有多遭人恨,才讓元明界的人時隔這么多年后,找到他的出生地,云荒界的人算賬。
他們和元明界可以說是無冤無仇,卻被人這樣惦記,換誰都不爽。
這樣坑人的先祖,很累呀!
他們是被陸行云連累了!
楊贈月想著自家那不靠譜的先祖,頭很疼。
因為陸行云留下的手札里,果然是東一句西一句。
說得并不詳細。
陳加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沒有什么心事,入睡自然快。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床后就開始剝離兇獸的皮。
楊贈月握著九圣,速度極快的將兇獸的肉和皮分開。
晾了一夜,加上有妟的香味遮擋,味道終于沒那么大了。
不過兩個人還是堵著鼻子,百來頭要分割挺久。
姜會邕和羅灝白做好了早餐,楊贈月和陳加兒停下手中的動作,從兇獸的尸體上跳下來,擦了擦手,拿起了羅灝白放在廊檐下的包子和豆漿。
自覺的離房子遠遠的,去了葡萄架下。
五分鐘解決溫飽,兩個人又繼續奮戰。
直到滿身大汗,夜幕之前兩人才把這些兇獸的皮剝離下來。
丟在雪地上,打算第二天再處理,因為楊贈月還得研究一下制作方法。
這些皮子可以用來做鎧甲,一般的刀劍無法劃破。
三級以下的異能也沒辦法將鎧甲擊破,這樣的話,對于即將出行的九霄來說,很有用。
就算對手使用法器,想要破開這層鎧甲也沒那么容易。
這些兇獸皮做成的鎧甲用來給知百曉他們防身再好不過。
九霄做了些以前行云觀用來硝制皮子的藥物,讓楊贈月試試能不能把味道給去除一些。
要不然這東西套在身上,那感覺……九霄喜愛干凈,可不想自己身上一直飄著這種難聞的味道。
楊贈月和陳加兒忙活了一個禮拜,終于把所有皮子都給整理好了,硝制了一遍,剩下的就是制作。
陳加兒看著處理好的皮子,頭有些大:“贈月姐,這皮子我們要怎么縫合?”
他們沒有那么鋒利的粗針。
楊贈月決定做最簡單的款式。
背心式,披在身上,腰間用繩子系上就好。
就是,不怎么美觀。
但是實用。
胳膊這些地方并不怕太大的傷害,臟腑和頭部才是弱點。
剩下的皮子還可以做帽子,不僅防寒,還能保護頭顱。
不過,在這之前,這些皮子還得處理一下。
就是得用陸行云的方法,讓這些皮子成為“法器”。
要不然最多能擋些攻擊。
遇上實力強的,這些皮子根本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楊贈月拿著陸行云留下的東西,和九霄,知百曉幾人研究了一個通宵,還是沒能找出其中關鍵。
他寫的需要的幾種東西倒是有,但是其中有一種,楊贈月死活想不明白。
“師傅,師祖說的最后一種東西,到底是啥,啥叫,滿月之花?”楊贈月按著眉心。
難道是滿月的時候開的花?
可這會,月亮被遮住了,那些花就算開放,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月呀!
按照末世之前的日期推算,現在距離滿月還有五天。
可是,就算到了日期,月亮不出來,開的花算不算滿月之花。
另外,這么厚的雪,月亮就算還在,花也開不出來!
幾個人天都亮了都沒想明白。
陳加兒也是,疲憊得很。
楊贈月看了看外面正迎著風雪搖曳得歡快的九寰,突然靈光一現:“師傅,你說,會不會是師祖寫錯字了?不是花,而是華?”
滿月之華!
月華月華。
以陸行云的性格,懶起來很可能真的會用“白眼字”!
知百曉差點被水嗆著,“不會吧,花和華差別大著呢!”
行云祖師不至于這么不靠譜吧,要是這樣,那豈不是在坑后人……
楊贈月又說到:“滿月之夜開的花,可能有好多好多種,我們總不能全都試吧?這也不符合唯一性這個道理呀。”
九霄覺得楊贈月的想法很可能是對的,“現在雪一直下,月根本不出現,我們要怎么獲取滿月之華?”
還是得不到最后一樣東西!
陳加兒趴在桌上,無聊的盯著窗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贈月姐,你是不是有個小名叫滿月?”
陳加兒的話讓所有人盯著楊贈月,看得楊贈月莫名其妙。
楊贈月摸了摸鼻子:“你們的眼神太嚇人了,有什么直說。”
姜會邕瞧了瞧陳加兒,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陳加兒繼續說到:“贈月姐,你不就是滿月?”
說不定行云祖師說的就是贈月姐的血?
華,可以取精華的意思呀。
楊贈月的血有多神奇,陳加兒早就見識到了。
楊贈月聽了之后一臉黑線,“這怎么能一樣!”
滿月這名字是范景剛和其他小伙伴為她起的“外號”。
可不是什么美稱!
甚至有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