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厲前腳剛剛踏進自家府里,后腳就有管家跑來報告:
“公子,今早您剛出門,錦衣衛就有兩位大人來府中,現在還在玉錦堂坐著呢。”
管家的聲音稍微有些激動,又說道:“四公子剛好在府里,易先生就讓四公子來招待了。那兩位大人一直不走,四公子就在一旁陪著。易先生說不管,只等公子回來。”
“哦?”花澤厲意外的挑了挑眉,笑道:“本公子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如今倒是晚了點。”
他大跨步向前走去,很快就到了玉錦堂。
一直坐在玉錦堂忍受著蕭漠同釋放冷氣又不太敢吱聲的花府四公子,花月,早就不耐煩了。東張西望的,立馬就看到自家三哥出現在眼里。他興奮的向花澤厲招手喊道:“哥,這呢。”
“嗯。”花澤厲走近,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開口對花月說道:“好了四兒,你可以走了。”
花月早就迫不及待了,誰愿意待在這里陪一個不會講話的破冰塊和一個盡是沒話找話的探究鬼啊。看他年紀小就想從他嘴里套東西,也太瞧得起他了吧,那也得他知道些什么呀。
要不是他身為花府的主人,哥哥這會不在家,他不能把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丟下,早就跑了。
這會兒看到哥哥回來,再聽到從他嘴里蹦出來的話,花月恨不得跳起來歡呼一聲。
不過還有外人在,他便一板正經的走出屋子,避過屋里人的視線,才“噠、噠、噠”迅速跑開了。
屋里,蕭漠同只帶了一個人來,就坐在他的下首。那人看著與劉往有幾分相似,卻是劉往的哥哥劉來。
花澤厲看向蕭漠同,又看了看劉來,微微行了個禮,輕柔細語,笑道:“蕭大人,又見面了。還有這位大人,花某這廂,有禮了。”
然后又有些歉然:“家弟年幼,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花某在這里替他賠不是。”
蕭漠同還沒有什么動作,劉來就上前一步將花澤厲扶住,帶著些自嘲自諷說道:“三公子哪里的話,是我等不請自來,哪里怪的了四公子。”
“世人都說花家三公子不僅才華橫溢,十三歲便中了解元,聞名整個大坤,便是圣上都對其刮目相看。兼其不驕不傲,沒有急功近利,而是一直韜光養晦。為人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劉某今個才算是見到了。”
劉來這段話拽文嚼字,一番夸贊。態度極其溫和客氣,哪兒有半點錦衣衛行事的風格。
若是放到別處,哪管那家是何人,這麻袋一套,刑具一架,還有什么招不招的,又何須如此麻煩?!
而如今如此這般,便顯然是這家非比尋常。
“劉大人過獎。”
兩方坐定,有侍女又端來茶水點心。
花澤厲坐在主位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喝了口茶,才對著坐在一旁的蕭漠同問道:
“不知蕭大人何事還要親自來我花府?”
另一邊,珍味銀樓。
一處雅苑內。
溫格剛剛結束一次診治,心情頗好。
躺在涼亭里的太妃椅上,吹著涼風,晃著腳丫,吃著美味的點心和水果。
這會子也有心情聽下屬們的匯報了。
有人說道:“公子,沈勁出現在古封城了。豫王府的人動作很快。”
溫格不在意,拿起一顆葡萄丟進嘴里,吃完,才譏笑道:“他要是不敢出現,豈不是弱了豫王府的名頭。”
又拿了一塊一旁兼云切的蘋果,說道:“他出現,這不正好。”
“那我們是要?”又有人問道。
“不管他。”溫格頷首,又歪了下頭,否定道:“哦不,還是要給他一點騷動的。”
他笑起來,眼睛微微瞇起,享受般吃了一口蘋果。
“可您還在古封城。這次豫王府派了不少實力過來,又有錦衣衛在側,屬下擔心、”那領頭的下屬拱手彎腰,面有憂色。
溫格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聲音冷酷無情的傳出:“你是在質疑本公子?”
“屬下不敢!”那一眾下屬連忙跪地喊道。
“滾!”
“是!”
一眾下屬麻溜的滾了。
涼亭里便只剩下溫格和兼云,溫格不滿的嘟嚷:“哼,這些人,就是欠抽。”
兼云無奈,說道:“公子,他們也是擔心你,哪里欠抽了。”明明你更欠抽,這句話不敢說。
手里剝好一顆葡萄放到溫格的碗里,說道:“好了,今天就吃這么多了。”
“兼云!”溫格不滿。
恰在這時,有丫鬟端著一壺酒走過來。
把酒放到桌子上,然后對著溫格欠了欠身,說道:“公子,您要的酒。”
“什么鬼,本公子哪里有要酒,你搞錯了吧,小丫頭。”溫格瘋狂暗示,奈何人家小丫頭看不懂。
“可是公子,這就是您昨天要的酒啊,您忘記了嗎?”小丫鬟疑惑,看著這位年輕俊美的公子,眼神直白,仿佛在說,就是你,這么好看我怎么會記錯。
溫格繼續裝,一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訕笑:“嗯?是嗎?本公子怎么不記得了?啊哈哈,肯定是吃那藥吃傻了。”
丫鬟:?
兼云對她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丫鬟走后,兼云也不說話,看了看拿手放額頭裝失憶的某人,便將那酒壺打開,將酒倒在杯子里,自己悶頭喝了起來。
溫格見他不理自己,一個人喝了起來,狀作委屈的對著兼云說道:“兼云,婁大夫都說我好了的。”
兼云還是不理,一手拿著酒壺倒,一手拿著酒杯喝。
溫格又討好的說道:“那肯定是我昨天腦子不清醒才點了酒,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從碗里拿起一塊剝好的葡萄放進嘴里,示意自己聽話只吃一點點。
但兼云還是不理他。
溫格頓時泄氣的癱在椅子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生氣喊道:
“這也不許吃,那也不能喝。我又沒喝到,還不都是你喝了!”
“生氣,我還生氣呢,我也生氣了。”
話是這么說著,還一副氣炸了的樣子,眼角的余光卻是偷偷撇著兼云。
兼云握了握杯子,淡淡說道:“好了才能喝。”
溫格頓時坐了起來,對著兼云怒氣沖沖的喊:“哪里沒好了,婁大夫都說了,我不用再吃藥了。”
兼云油鹽不進,還是兩個字:“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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