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家村。
山上。
“你、你、你。”陳曉雨看著眼前身上滿是血跡,頭發披散的,從那山溝里突然慢慢爬出來的人,嚇得涼氣從腳底直上天靈蓋。
手中握著的鋤頭有些顫抖,想著要不要上去給兩下鋤頭。
太嚇人了,就跟電視上演的貞子爬出來一樣一樣滴。
事情是這樣滴。
雖然昨天又得到了一筆巨款,但陳曉雨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得意忘形。
自己家就幾個小孩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現在根本沒有實力花這些錢。
她還是跟平常一樣生活,只不過兜里有了銀錢,心里有底,生活不再彷徨。
最緊要的還是現實。
糧食暫時不用愁了,但家里的柴火卻是沒有準備好的。冬天光是燒炕就得費不少柴火,家里又沒有什么勞動力,得抓緊時間準備了。
還有鹽,她打算趁著冬季沒來之前,多背點鹽塊,多曬點鹽。
雖然她現在有錢,也確實可以去買,但不說別的,就這個路程就夠她走的。
而且自己就守著鹽山,還去買什么鹽,陳曉雨覺得自己不能那么傻,有錢也不能那么花。
還有山上的野菜什么的,趕在最后多挖點,多曬點干菜,到時候冬天窩在家里就有的吃。
越想,越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大早的,天都沒怎么亮呢。陳曉雨就扛上鋤頭背著背簍上了山。
鹽山這邊本來就沒什么村民來,這又一大早的,也就陳曉雨一個人了。
所以她也就放心上山,想找一個比較偏角度的地方挖采。
沒想到,在地上看見了紅紅的血跡。
早晨的露水重,地面潮濕,那血卻是實實在在的。
陳曉雨順著血跡,到了一處山溝,就看到了開頭的一幕。
不僅陳曉雨嚇了一跳,那爬上來的人心里也暗呼倒霉呢。
這好不容易爬上來了,要是又被踹進去,那他可能就真爬不起來了,真陰溝里翻船了。
不過察覺到這姑娘不是昨天的那個,身上貌似也沒有什么武功,心下頓時松了口氣。
四目相對,良久,這人竟暈了過去。
陳曉雨:……
“喂,喂,你醒醒啊。訛我是不是?!”用鋤頭給他推了推,沒醒。
不會死了吧?陳曉雨心道。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陳曉雨都還沒有現實親眼見過死人呢。
看到這人就這樣躺在地上,陳曉雨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就這樣任由他躺著,過幾天會不會腐爛?她的鹽山……
不行,要死也不能死在這呀。
陳曉雨心中天人交戰。
最后學著人家電視里,小心翼翼的伸了一根手指到這人的鼻子下面。
誒?還有呼吸。
陳曉雨又有些發愁,這一身傷的,血是不流了,但看著也很慘啊。
怎么辦呢?
想把他丟開吧,好像也抬不動。而且人家好歹還活著呢。想救他吧,她好像也不知道咋弄。
陳曉雨不知道怎么辦,這人看著隨時都能斷氣的樣子。
看他一身臟污,心里默念,做不了別的,好歹讓人家走的體面些吧。
于是她轉身往家里跑,打算回去給他提點水洗洗。
回到家,關上院門,轉身卻差點嚇得尖叫。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別喊。”
那人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加上一身明顯殺人無數的殺氣,讓陳曉雨不敢輕易動彈。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小姑娘,那人刻意讓自己溫和一點,盡管沒啥效果。
“對不起。”他輕輕道歉。
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
“我叫沈莫憂,暫借貴府養傷,傷好就走。”頓了頓,問道:“我放開你,你別叫,可好?”
陳曉雨點點頭。
京城。
“什么!你敢再說一遍嗎,世子失蹤了?”諾大的府邸,男子憤怒的咆哮聲讓周圍都好像震了三震,府中下人噤若寒蟬。
房間內,男人將跪在身前的幾個下屬踹翻,紅著眼睛,坐回主位上。
慢慢平復了心情,他靠著椅子,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冷聲道:“勁兒出京,可沒幾個人知道,呵呵,真是好精彩的策劃。”
又冷冷的看著眾下屬,說道:“將左、右衛都派出去,找不到勁兒,你們就提頭來見。”
“是!”
陳家村。
陳曉雨眼睛大膽的掃視著洗干凈了的某人。
那身染血的看不出啥顏色的衣服已經脫了下來,現在身上穿著的,是她老爹的衣服。
但即便是粗布麻衣,似乎也遮不住這人的盛世美顏。
高鼻梁,性感唇,眉有峰棱,眼神清而冷,面容俊秀而極具美感,因為受傷帶著病態,又給了幾分柔弱。
好一個古代美男子啊。
陳曉雨心中感嘆。
沈莫憂眉頭微蹙,倒不是為了陳曉雨的目光。
畢竟是自己威脅了人家,看兩眼也不會掉塊肉。
他憂心的是自己的傷勢,以及后面的追兵。
傷勢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傷處也較多,即便將他所有的療傷藥都用上了,依舊有很大缺口。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療傷的藥。
“呃,吃飯嗎。”陳曉雨端著一碗糙米粥走來。
這是她剛剛去做的早飯。
“我家就這條件,你愛吃不吃啊。”陳曉雨將碗放到桌子上,繼續說道:“我可告訴你,我姐姐也是個武林高手,她很快就會回來看我,你別”
“無妨。”沈莫憂輕笑,說道:“山珍海味沈某吃得,粗茶淡飯沈某亦吃得。”
“小姑娘不必憂心,沈某說過只是借住姑娘家,并不會對姑娘不利。”
想了想,又從身上掏出了什么,放在桌子上,給陳曉雨遞了過去,道,
“想來確實給姑娘帶來了麻煩,小小心意還請姑娘收下。”
陳曉雨愣住了,這是一疊銀票啊。面額是一千兩啊,居然也有。她數了數,有九張。
我、我……
看到陳曉雨呆愣在那里,沈莫憂疑惑,忽然一拍腦袋,語氣自責,
“瞧我,這銀票面額巨大,想來是難以花出去的。”
說著,他又在身上找了找,最后拎出一個錢袋。
丟給陳曉雨,“喏,這是我身上最小的錢了。”
陳曉雨:……
大哥,你是專門裝錢的哆啦A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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