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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顧翎,顧羽,三兄弟離家后,岳靈芝和顧錚便商量著明天一早回靈山村。
按照這里的鄉下風俗,做兒子的年前準備祭品,一家人到墓地拜祭先祖,就好像清明節掃墓差不多。
這是因為鄉下窮,只有過年才買得起肉,所以,干脆就在過年的時候拜祭一下先祖。
外嫁女如果是死了父母的,則在過年回娘家時,買些紙錢燒在屋后即可,有的外嫁女也會到墓地哭祭一番。
岳靈芝也就沒能免俗。
難得的是,顧錚主動要求陪她去。
歐陽珊憋了十幾天的話,終于說出口。
“靈芝,我也想去靈山村,看看你阿娘的……墓地。”
“外婆,這個……”
岳靈芝有些頭痛。
她同意帶外婆去靈山村。
但是,去靈山村的山路又彎又窄,有些地段,還非常陡峭,不通馬車。
騎馬和騎驢倒是可以,但陡峭的地方,還是要下來牽著馬和驢子慢慢過。
據她所知,歐陽珊并不會騎馬。
她那個身子骨,走那么長的山路,肯定不行的。
歐陽珊保證:“你不用擔心我會受不住……”
“不是因為這個問題……”
歐陽箐之前已經問清楚岳靈芝,去靈山村得走山路。
她拍拍胸口保證:“我們可以背著姑奶奶去。”
姑奶奶千里迢迢從京城來,就是想去看看親生女兒的墓地。
歐陽珊很固執地搖頭:“不要你們背!我可以走路!”
背著去,肯定被人說閑話,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的。
岳靈芝道:“要不,我們租一頂轎子,讓侍衛抬著去?”
歐陽珊又搖頭:“我不坐轎子,我就走路。”
她是去女兒墓前懺悔和贖罪,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她不想享受貴夫人待遇。
她想走路去看女兒,她想走一遍女兒曾經走過的路。
“我們可以早點出發。”
岳靈芝理解她的心情,也就沒有再堅持租轎子。
但她私下里和歐陽箐商量:“這樣吧,沒人的時候背著她走,能看見人的時候,拉著她走。”
如果由著歐陽珊的性子,只怕天黑還沒有走到靈山村。
大年初四一大早,岳靈芝他們便出發了。
帶了歐陽箐和歐陽珊去,沒理由留下顧瑩一個人,肯定也跟著一起去。
他們只帶了三虎六虎兩名侍衛,其余的守家。
歐陽箐一直是只愛武裝不愛紅妝,她一身干凈利落的女俠客打扮,再加武功高強,走山路自然沒問題。
岳靈芝和顧瑩也沒有穿長裙,穿的是一般村姑服飾,這樣方便走山路。
只有歐陽珊穿的是拖沓的長裙。
她堅持走路,也就顧不了貴夫人的妝容,昨天她便將長裙下擺剪短了,又用針線鎖好邊腳。
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利索多了,走路也開始生風。
岳靈芝和歐陽箐護在她身后。
兩人相視而笑,歐陽珊像變了一個人。
這些年岳靈芝賺了錢,到處做善事,但她并沒有忘記靈山村。
她捐錢起了一間學堂,還聘請了村里的老秀才做夫子,免費教村里的小孩認字寫字,所有費用岳靈芝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