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希:
“怎么了?”蘭盼兒自認為沒有招惹她,她為什么一副受了氣的樣子?
“剛才來的女人是誰?”
“啊?”蘭盼兒一頭霧水,“什么女人?”
阿琳蹙眉,“沐總沒有帶女人走嗎?”
蘭盼兒完全聽不懂,沐孟獻帶哪個女人走?
不是才來嗎?走什么?
“剛才我看到他開車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阿琳有點暴躁了。
原以為該防著的是蘭盼兒,沒想到卻是在外面有人了。
蘭盼兒皺起了眉頭。
沐孟獻帶著女人走了?
哪個女人?
她強忍著要給沐孟獻打電話的沖動,“不知道。你要不打電話問問?”
阿琳是想打,但轉念一想又停下來。
她打電話算什么?她也沒有資格打啊。
她看著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蘭盼兒,心生一計,“盼兒,你是沐總的助理,你打吧。”
蘭盼兒抬頭看她,“我打?”
“嗯,你打。你是離他最近的人,你打合適。”
“我打了之后說什么呢?”蘭盼兒搖頭,“還是算了。”
沐孟獻應該是遇上了熟人,他送完人回來會跟她說清楚的。
現在打電話去,不太好。
阿琳急了,“你就說有份文件要他簽字,讓他趕緊回來。”
她怕沐孟獻帶著那女人走了就不回來了。
畢竟,那個女人是好看的。
蘭盼兒還是在猶豫,“已經沒有什么文件可簽的了。”
“你……你就不能撒謊嗎?”阿琳恨鐵不成鋼。
當初怎么就會覺得沐總跟蘭盼兒會發生什么呢?就蘭盼兒就木魚腦袋,哪個男人能喜歡啊。
蘭盼兒咬著嘴唇,還是搖頭,“要打你打吧。”
阿琳氣得想跺腳,最后還是忍了。
她恨恨的瞪了眼蘭盼兒,實在是沒用。
等阿琳氣沖沖的走后,蘭盼兒把手機放在兩指間轉動。
她點開通訊錄,看著沐孟獻的名字,手指懸空,遲遲沒有下手。
就問他怎么還沒有上來,當做不知道他帶著別的女人又走了。
嗯,就這么問。
她做好了心理建設,按下了沐孟獻的電話號碼。
接通后的心情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他會怎么說。
“喂。”
“沐總,你怎么還沒有到公司?”蘭盼兒臨時還是改了主意,萬一那個女人在身邊聽到了,這樣說也好交待。
“臨時有點事,晚點到。”
“什么事啊?”蘭盼兒心里頭有根槌在敲打,“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等這樣,掛了。”
蘭盼兒拿著手機,呆愣住了。
是哪個女人,讓他這么迫不及待的掛電話?
蘭盼兒心神不寧,完全靜不下心來。
說了晚點到,現在都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阿琳又進來看了一次,雖然阿琳的位置是能看到老板進出的,但是她還是來看了。
“怎么還不有回來?”阿琳一肚子的怨氣,小聲嘀咕,“一上午,什么事都能辦了。”
蘭盼兒抬頭看她,“什么事能辦?”
阿琳覺得蘭盼兒沒出息,給老板打個電話都不敢,也不知道是怎么當助理的。
之前沐總不還那么護著她嗎?還以為他們關系有多好,結果……
阿琳不想跟蘭盼兒多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蘭盼兒也不去想阿琳說的一上午能辦什么事,她思索再三,給沐孟曖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沐孟曖就到了。
聽她說了情況之后,沐孟曖便去了監控室。
應蘭盼兒的要求,車子一般是停在監控死角,所以他們查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蘭盼兒從沐孟獻的車上下來。
也沒有看到是誰上了沐孟獻的車,但是看得到車子緩緩駛出車庫,離開的時候也看清了車上的人。
沐孟曖看到孟露那張臉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竟然又出現了。
蘭盼兒看到沐孟曖的臉色變了,拉著她的手走出監控室,“孟露怎么會跑到公司來了?既然是她,為什么獻哥不好說?還有,這都一上午了,他也該回來了。”
“你給他打過電話嗎?”沐孟曖冷聲問。
“打過,接通了就說有事,晚點再說。”蘭盼兒拿著手機又準備撥過去。
撥通后她就放了免提,電話響了兩聲就接聽了。
“我現在有事,等會兒再說。”都沒給蘭盼兒機會說話,就掛斷了。
蘭盼兒無奈,“你也聽到了。”
沐孟曖想了想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你打幾次他都說同樣的話?”
“嗯。”
沐孟曖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我現在有事,等會兒再說。”跟蘭盼兒撥過去說的話一模一樣。
蘭盼兒震驚的看著沐孟曖。
沐孟曖臉色陰沉,“這是設置過的。”
“那,那……”蘭盼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現在在哪里呀?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蘭盼兒很急切,心完全亂了。
沐孟曖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太慌了,“走,去找孟露。”
她倆到了給孟露租的公寓,按門鈴沒有人開門。
去問過保安,并沒有看到沐孟獻的車子進出。
沐孟曖表面看起來無恙,但是心里也已經亂了。
昨晚還在跟孟盈說這件事,萬一孟露就是仇人尋上門來,那沐孟獻現在的處境是好是壞?
沐孟曖不敢去細想,現在只有找到孟露,才能找到沐孟獻。
問題是,她要去哪里找孟露?
既然是早有預謀,就不可能那么輕易讓她找到的。
“要不要告訴干爹干媽啊?”蘭盼兒大腦都是亂的,完全想不到一點頭緒。
沐孟曖調整著情緒,“你先回公司,不要慌,不要亂。我去找他。”
“你去哪里找?”
“你不用管,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沐孟曖眼神堅定。
蘭盼兒糟糕的心情在她眼神的安撫下不那么浮躁了,她還是多問了一句,“確定不告訴干爹干媽嗎?”
沐孟曖搖頭,“我先去找個人,之后再說。”
蘭盼兒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他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問題,沐孟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如果真有危險,都已經幾個小時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
“他不是個傻子。”希望,沐孟獻可以保護好自己。
沐孟曖和蘭盼兒分開后,她就去找嚴信了。
嚴信見到沐孟曖是有些意外的。
“有事進來說。”嚴信側過身,讓她進屋。
沐孟曖說:“不了。我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孟露在哪里。”
嚴信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用撒謊,我都看見了。”
沐孟曖的話如同一顆石子砸進了嚴信波瀾不驚的心上,他那一絲的驚訝都被她看在眼里。
“我哥現在跟她在一起,聯系不上。我不相信孟露接近我哥是因為愛慕,就如同你接近我一樣。或許你們是帶著仇恨的,雖然在我眼里,你們對我們的仇恨有些不應該,但我能理解你們想要報復我們的心態。”
沒等他說話,沐孟曖繼續說:“如果你要包庇她,保護她,可以什么也不說。你甚至可以趁此機會報復我。”
嚴信越聽越不是那么回事,他臉色凝重,“我沒有要對你怎么樣。”
“無所謂,那是你的事。”沐孟曖也沒有求人的態度,“我再問一次,你知道孟露在哪里嗎?”
嚴信不知道孟露又做了什么,當初他們確實是聯手了,但是現在……
“我會幫你聯系她。”嚴信也沒有什么好瞞的了。
她要不是知道他和孟露相識,也不會特意跑來。
嚴信撥了孟露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
他蹙著眉頭,“你在哪里?”
“想我了?”走廊過于安靜,不用按免提也能聽到孟露喜悅的聲音。
嚴信眉頭皺得能夠夾起一只蒼蠅,“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來找你。”嚴信的語氣沒有任何破綻,孟露也信了。
不過,孟露說:“我現在沒有時間。要是重要的事情,你就在電話里說也行。”
“電話里說不清。”嚴信神色有些不耐煩,“你要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掛了。”
他還沒掛,孟露就急切的挽回,“別掛。我在重逢酒吧。”
嚴信還是掛了。
沐孟曖得到了地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重逢酒吧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酒吧,白天都不營業的。
沐孟曖的車停在巷口,只能徒步走進來。
兩邊都有一些商店,還有發廊。
沐孟曖看到那一個有些破舊的燈牌上面就掛著“重逢酒吧”四個字,刷了藍色漆的門緊閉著,她走下臺階,推開門。
下面還有十幾步臺階,這酒吧相當于是建在地下一層。
一下去就聞到了股不是很好聞的氣味,還有一點點的陰森。
“你來啦。”孟露的聲音響起。
沐孟曖和她四目相對。
孟露眼里閃過一抹驚訝,隨即笑了,“嚴信出賣我。”
“我哥呢。”沐孟曖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來并沒有地方可以藏人。
“你哥?你來我這里找你哥?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孟露張開雙手,非常大方的說:“地方就這么大個地方,你隨便找。”
沐孟曖完全不信她,“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接近我哥?”
“我是孟露呀。我們之前不是認識了嗎?什么叫接近你哥啊。我沒有接近你哥,就是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孟露笑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俊男人,女子傾心,是一樣的道理。”
“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把我哥交出來。”沐孟曖的脾氣不太好了。
這個女人從出現就已經是帶著目的性的,她裝失憶接近沐孟獻,沒想到沐孟獻不賣賬,一計失敗,她就用強的。
孟露側著身子,一身白色的裙子看起來無比的清純圣潔,就是那一雙眼睛,過于風情。
“你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慣。你哥一個大男人,我能把他藏起來嗎?你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不起你哥了?”孟露倒了一杯酒,挑眉看著她。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越是這樣,沐孟曖就更加肯定人是被她弄走了。
沐孟曖看她笑臉盈盈,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哥是個成年人,誰又能把他怎么樣。”孟露說:“一會兒就要打開門做生意了,你要不要留下來,請你喝一杯?”
沐孟曖聽懂她的意思,是在攆人了。
“你要是不把我哥交出來,這生意怕是沒法做了。”沐孟曖也是鐵了心的,她是看到沐孟獻的車上坐著孟露的。
他最后見的人也是孟露。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哥在哪里。”孟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那你告訴我,他把你載到哪里了?為什么他現在不見了?”沐孟曖直勾勾的盯著她,“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這事就沒有辦法了。”
孟露瞇了瞇眸,“你別在這里找不痛快。我們相識一場,我不想讓彼此都很難堪。”
“無所謂。反正我們不會是朋友。”沐孟曖也是鐵了心的。
這個孟露,絕非朋友。
孟露忽然就笑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拍了拍手,旁邊的暗門里走出來了四個男人。
身材不是很魁梧,但是比起沐孟曖來說,已經是大塊頭了。
“這位沐小姐不想讓我們好好做生意,你們看著辦吧。”孟露往后退,冷眼看著沐孟曖。
沐孟曖看著他們一個個靠近,也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忽然,樓上的門被推開。
頎長的身影一步步下了臺階,站在了沐孟曖的身后。
他和沐孟曖并肩站在一起,宛如一座山,屹立于她的身后,為她撐腰。
沐孟曖只當嚴信是孟露的幫手,非常警惕的閃到一旁。
她這個動作,讓嚴信的心狠狠地沉了下來。
“孟露,你想做什么?”嚴信聲音冷沉。
孟露輕笑,“怎么?現在想要英雄救美了?我說嚴信,你不像是個三心二意的人,怎么就這么沒有原則了?還是說,被她的美色所迷惑,都忘記她是你的仇人之女了?”
沐孟曖想得沒有錯。
嚴信果然是嚴仲的后人。
沐孟曖開始計算著這么多人圍她一個,她是否有勝算離開了。
結果是不可能的。
就憑嚴信一個人,也能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