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希:
兩個人有點針鋒相對了。
沐孟曖完全沒有把嚴信放在眼里,她到現在也一點不待見他。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她不想沾忍。
“在你心里,我就沒有一點讓你念好的時候嗎?”嚴信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沒有。”沐孟曖很直接,“也不需要。”
“我需要。”
“那是你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讓你這么厭惡?”嚴信想不明白。
沐孟曖直視他,“那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讓你這么在意我對你的看法?”
“你讓我心動了。”
沐孟曖覺得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她不想聽這種沒有營養的話,拉開車門就下車。
嚴信跟著她下車。
兩個人一前一后,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閑的無聊要來湊熱鬧,竟然沒有一丁點征兆的就下起了雨。
沐孟曖額頭還有傷,雨越下越大,大馬路上都沒有躲雨的地方。
嚴信脫下外套就頂在沐孟曖的頭頂,“回車上。”
沐孟曖快步往前走,“不需要你管。”
“你會生病的。”
“跟你無關。”
嚴信這會兒真的信了別人說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心高氣傲,還很蠻不講理。
他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把衣服舉過她的頭頂,快步跟上她。
兩個人完全不顧旁邊還有車輛行駛,會看到他們現在的情景。
這場雨越下越大,沐孟曖全身都淋濕了。
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衣,此時已經完全濕透,里面的衣服輪廓都顯現在出來,她的身段也被勾勒得出來了。
濕身誘惑,火辣性感。
嚴信顧不得那么多,直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沐孟曖要甩開的時候,嚴信握緊她的肩頭,“你要是想讓別人看清你現在的是什么樣,那就扔掉。”
沐孟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著裝,她要扔衣服的動作停止了。
她忘記了。
現在自己這樣子跟沒穿衣服沒什么兩樣,甚至比沒穿衣服更誘人。
嚴信拉著她的手往回走,還好雨大,沒有走多遠。
再一次把她推進車子里,啟動車子。
沐孟曖這會兒冷靜了很多,但依舊不搭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癟著什么氣兒,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嚴信把車子開到酒店停車場,然后讓她下車。
“你想干什么?”沐孟曖很警惕。
“我要是想對你干什么,不用等現在。”嚴信拉她出來,“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這么下去,你會感冒的。”
“不要你……”管字還沒有說出來,嚴信一把將她扛起來,進了電梯。
沐孟曖掙扎,拍打著他的背,“你放我下來!”
嚴信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別逼我動粗。”
那一下,沐孟曖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怎么敢打她?
還是那個地方!
沐孟曖從來沒有被人這么輕薄過,現在又以這么羞恥的姿勢被他扛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嚴信已經按了密碼,把她放下。
沐孟曖臉色脹得通紅,惱羞成怒,對著他便是一拳打過去。
嚴信抓住她的手,沐孟曖又抬起了腿。
嚴信又抓住她的腳腕,現在沐孟曖就是金雞獨立,憤恨的瞪著他,“你放開我!”
“你打我,我為什么要放開?”嚴信掃了她一眼,“如果我是你,我這會兒一定乖乖去洗個澡,換衣服再出來。你這樣,很容易讓男人犯罪。”
沐孟曖瞬間就知道他是在說什么了。
現在這樣子,可不就是便宜了他嗎?
從來沒有被人拿捏得這么死,她咬牙切齒,“你就是個無恥之徒!”
“無恥之徒?你見過嗎?”嚴信松開她的腳,拉著她就將她按在床上,一條腿橫過去,壓住她不安分的腿,舉過她的雙手在頭頂,任由她掙扎,也沒有辦法。
沐孟曖氣得火冒三丈卻是無能為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沐孟曖簡直要被他弄瘋了。
“你乖乖去洗澡,我什么都不做。”嚴信問她,“能不能做到?”
沐孟曖很聽不順他這種語氣,像極了在哄小孩子。
嚴信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他也不急,“你要是不應聲,我們就保持現在的姿勢。反正,我是能飽眼神的。”
說罷,眼神又在她的胸前掃了一眼。
沐孟曖又羞又怒,“你放開我!”
“不準再對我動手,行嗎?”嚴信聲音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誘著她。
沐孟曖不想便宜了他,只能點頭。
嚴信也沒有再為難她,便松開她站在一旁。
沐孟曖忍著要揍他沖動,先去洗澡。
一進浴室,她就氣得想打人。
她竟然被他給拿捏住了。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打人。
洗完澡又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換洗衣服,這一套早就不能穿了。
在她懊惱的時候,門被敲響。
她警惕的盯著門。
“衣服。”嚴信說:“我放門口,你自己拿。”
沐孟曖透過門框看到他走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被他逼到了絕路了。
把袋子拿進來就把門反鎖了。
打開袋子,里面竟然有衣內褲!
沐孟曖一想到這些貼身的衣褲都是被他的手碰過,就想扔掉。
“貼身衣褲都是洗過烘干的,可以穿。”嚴信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沐孟曖越想臉就越紅,她一定不因為羞澀而紅,而是因為憤怒。
嚴信就靠在外面的墻上,“你要是不想穿,可以光著出來。”
沐孟曖現在想殺人了。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來折磨她的。
沐孟曖猶豫了半天,還是把衣服穿上。
把門一開,她就又對嚴信動手。
嚴信不想受傷,也不想傷到她,只守不攻。
沐孟曖是真的很生氣,出手十分的狠毒,一點也不手軟。
她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嚴信都有點招架不住了。
最后,嚴信抓住她的手,從她身后反鎖住她的喉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沐孟曖掙扎未果。
嚴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浮躁的心也得到了安撫,在她耳邊輕聲說:“為什么對我這么大反應?是不是怕愛上我?”
沐孟曖又掙扎,顯得十分的無力。
“你要不要臉?”
“要的。”
“那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你打我,我難道不該反抗?男人可不能隨便被女人打,除非那個女人是我女人。”嚴信的聲音越發的深沉,“你要是當我女人,我就讓你打。”
沐孟曖的火氣完全被激發出來了,“你簡直不要臉!”
嚴信突然就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沐孟曖氣得抓狂,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我笑你,不會罵人。罵來罵去,也就那么一兩句。”嚴信聲音也軟了幾分,“我覺得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對我也沒有這么大的反應。”
“呵,可笑。”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我發展嗎?”嚴信纏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稍微松了一點。
從后面看,仿佛是兩個感情很好的男女擁抱在一起纏綿。
沐孟曖想都沒想,“癡心妄想。”
嚴信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他忽然就放開她。
解開了禁錮,沐孟曖轉身就往他的胸前打了一拳。
嚴信躲都沒躲。
沐孟曖那一拳頭可是用了全身力氣的,她以為他會擋。
嚴信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站在那里也沒有動。
沐孟曖還想再打,看到他一動不動,舉起的拳頭卻沒落下。
她打的地方,是上次他受槍傷的地方。
嚴信眸光深邃,“還打嗎?”
沐孟曖之前的氣焰在這一刻竟然隱隱的散去了。
這種情緒變化讓她很不爽。
她恨恨的瞪著他,“你不要以為……唔……”
冰冷的唇瓣貼上來,沐孟曖瞪圓了眼睛。
她大腦一下子空白,就像有一顆流星從腦子里穿過,什么東西也沒有了。
嚴信貼著她的唇沒有動,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連空氣都停了下來。
啪——
沐孟曖的手都麻了,這一巴掌那是鉚足了勁甩上去的。
她用手背抹了嘴唇,恨不得殺了他。
嚴信的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這一巴掌無可厚非,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你……”沐孟曖現在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沒遇到過這種事。
剛才那一巴掌,也是條件反射的甩上去的。
他竟然親了她!
沐孟曖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她就這么被他給親了!
“如果我現在要了你,你是不是會殺了我?”嚴信的指腹擦了一下嘴唇,動作隨意,但十分的誘人。
他現在就是一頭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誘拐進屋的羊。
沐孟曖緊張的咽著喉嚨,“你敢!”
在男女情事這方面,女人好像一直處于弱勢。
沐孟曖那么囂張的人,在聽到他說這種話,心里也是泛起了恐懼。
“我沒什么不敢的。”嚴信也很狂妄的說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敢。”
沐孟曖啞口無言。
可不是嗎?
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
嚴信站在原地,看著她不安的眼神,心里卻是有些苦澀。
她對他真的是沒有一丁點信任。
“要是強迫,你今天是不能完好的走出這個房間。但是,我不會做這種事情。”嚴信一字一句,“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你會這么不信任我。比起這一巴掌,你對我的不信任才是最響亮最重的耳光。”
沐孟曖被他說的竟然起了一絲反省。
她是不信任他。
說不出理由,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行了,你走吧。”嚴信也冷了下來,“以后,我們就是陌生人。”
沐孟曖沒有回家,她額頭受著傷,又換了衣服,怕家里人擔心。
她重新開了個房間。
她想著嚴信說的話,也想到了他說那些話的神情。
似乎,是真的被傷了心。
那又怎么想?他強吻了她,難道她不該打那一巴掌嗎?
陌生人就陌生人,她一直把他當陌生人,是他不要臉的貼上來。
沐孟曖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有些昏昏欲睡,但迷迷糊糊的又沒睡著。
半夜,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她全身發軟,額頭也很燙。
她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摸出手機,眼睛有些花,她撥了蘭盼兒的電話。
蘭盼兒跑來的時候沐孟曖已經燒得不清醒了。
她不敢耽誤,趕緊叫救護車。
剛把沐孟曖抬上救護車,又一輛救護車來了。
沐孟曖輸了半瓶液才醒過來了。
“姐!”蘭盼兒見她睜開了眼睛,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
“你嚇死我了。39度5,還要好你給我打電話,不然后果不堪設想。”蘭盼兒越想越害怕,“你額頭怎么了?怎么還受了傷?”
沐孟曖想搖頭,但是一晃就有些暈,“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蘭盼兒著急,“就算是不跟干爹干媽說,你也得跟獻哥說一聲吧。你要是有個什么好歹,怎么交待?”
“我沒事。”沐孟曖不想讓家里人擔心。
“你……”蘭盼兒從小都是個沒有什么主見的人,反正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也沒有反抗過。
沐孟曖不準她跟家里人說,她也不敢。
不過還好,沐孟曖沒有什么大礙。
等沐孟曖精神好了一點,蘭盼兒才說:“你知道嗎?我叫救護車來把你拉走,又一輛救護車也到酒店拉了一個病人,也是送到了這家醫院。我之前去問了一下,好像跟你一樣,發燒了。”
沐孟曖想到了嚴信。
他那么好的身體,怎么可能發燒?
難道,是槍傷沒好,發炎了?
沐孟曖現在腦子里都是想著嚴信讓她離開的表情,說了是陌生人,何必再去想。
中午,沐孟獻火急火燎的跑到醫院,看到沐孟曖躺在病床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沐孟曖,你還真是本事,生病了都敢瞞著我們,你簡直就是……太不懂事了。”
沐孟曖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沐孟獻身后低頭不敢看她的蘭盼兒。
“你別看她。我是要接她去吃飯,她說有事。問她有什么也不說,我能不懷疑嗎?”沐孟獻這個時候還是護著自己的女人的。
沐孟曖無奈,“我沒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