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希:
沐孟曖跟著埃莫斯走了之后,羅曼拉翻看著一雙修長的手,掃了眼坐在那邊的嚴信。
華國的男人比起暗月國的男人看起來要干凈很多,五官也長得很精致。白凈但是不弱雞,瞧著那高挺的鼻梁,她掃了眼他腰腹下的地方,眼里帶著風情。
一雙狹長的媚眼一直對嚴信放電,“你跟那個女人是情侶?”
嚴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理。
羅曼拉見狀,那種征服欲上來了。
她不顧這是在埃莫斯的地盤,也不管自己還是埃莫斯的女人,扭著腰肢朝嚴信走去。
“你是個很英俊的男人,我很喜歡你。”羅曼拉伸手就去摸他的臉。
嚴信擰眉,擋開她的手,“請自重。”
羅曼拉并沒有生氣,摸著被他摸到的肌膚,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我相信你比埃莫斯的體力更好。而我,也一定讓你很開心。”
她的話暗示性很強,是個男人都聽得懂。
嚴信冷眼看她,“我對別人的寵物沒有興趣。”
這句話讓羅曼拉的臉色變了。
她最恨別人說她是埃莫斯的寵物了。
在別人眼里,她就是個靠美色上位的女人。也是最受埃莫斯寵愛的女人。
別人會在背地里議論她,從來沒有當著面這么說她。
“那個女人,也會成為埃莫斯的寵物。”羅曼拉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絕對有著不正常的男女感情。
就算是那個女人會成為埃莫斯的新寵,她也沒有關系。
但是,她現在想讓這個男人看著喜歡的女人成為別的男人的玩物。
這是她對他的報復。
嚴信完全沒有興致跟她再交談下去了。
他索性不理她。
羅曼拉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會為你對我的不敬而付出代價的。”
嚴信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沐孟曖和埃莫斯已經離開了五分鐘了,他覺得太久了。
還好,又過了五分鐘,他們出來了。
嚴信提著的心才松了下來。
沐孟曖看一眼羅曼拉,羅曼拉則一臉委屈模樣的撲進埃莫斯的懷里,她眼里擠出了一滴淚,“這個男人,調戲我。”
羅曼拉看向嚴信,又說:“他約我晚上跟他去酒店,讓我像伺候你一樣伺候他。親愛的,他這是在羞辱我,也是在挑釁你。”
沐孟曖都一臉詫異的看向嚴信。
嚴信對羅曼拉黑白顛倒的嘴臉驚到了那么幾秒,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沐孟曖看他的眼神讓他微微蹙起了眉。
她這是在懷疑他?
埃莫斯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嚴信,他問滿臉委屈的羅曼拉,“他還對你說了什么?”
羅曼拉噘著嘴,“他還說,你要是能讓沐小姐當你的女人,那是天方夜譚。”
嚴信真的是佩服這個女人胡說八道的本事。
沐孟曖微微挑眉,之前說嚴信會調戲羅曼拉,她出于好奇可以懷疑。但是后面這句話,她不可能信的。
看來,嚴信是得罪了這個女人。
“羅曼拉,你是不是很愛我?”埃莫斯突然問她。
羅曼拉一怔,立刻點頭,“當然。”
埃莫斯突然把她拉進懷里,手掐著她的脖子。
這個舉動沒嚇到別人,倒是嚇到了嚴信。
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把沐孟曖拉到了身后,護著她。
沐孟曖:“……”
埃莫斯現在沒有興趣去管嚴信和沐孟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他惡狠狠地掐著羅曼拉的脖子,絲毫沒有之前看她的溫柔寵愛。
羅曼拉臉色脹得通紅,她抓著埃莫斯的手,眼睛瞪得老大,有驚恐和不明所以。
“羅曼拉,我很喜歡你。只要你安分,你就是我最寵愛的女人。但是,你讓我失望了。”埃莫斯那張臉跟之前初見是判若兩人。
嚴信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才讓埃莫斯對寵愛的女人這么狠,按理說羅曼拉都說出這種話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男人都會為了心愛的女人,或者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不讓他好過。
所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能是沐孟曖對埃莫斯說了什么。
沐孟曖站在嚴信的身后,她對這一幕并不是很意外,倒是嚴信剛才的舉動,讓她有幾分恍惚。
那是條件反射,好像怕她受到什么傷害了。
“我,我怎么了?”羅曼拉很艱難的在替自己狡辯,她從來沒有被他這么對待過。
埃莫斯不會跟一個玩物解釋什么,女人而已,他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個什么玩意,就不可能還留下她了。
“看在你伺候我這么久的份上,我會留你一具全尸。”埃莫斯真的沒有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直接扼斷她的脖子。
前一秒還活生生嬌滴滴的女人,此時已經香消玉塤了。
埃莫斯無情的擦了擦手,叫來手下把羅曼拉給拖出去了。
沐孟曖很佩服埃莫斯的雷霆手段,但是這樣的人也很危險。他是不能起到一點疑心的。特別是有證據的情況下,誰要是觸碰了他的逆鱗,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管之前他有多寵多信任,瞬間全部推翻。
埃莫斯重新坐下來,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看向沐孟曖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沐小姐,你毀了我一個愛寵,是不是應該賠我一個?”
“這話說的對我有些不公平。”沐孟曖的臉上難得有幾分笑意,“難道不是我替埃莫斯先生你拔掉了一顆毒刺該獎勵我嗎?”
“你當我的女人,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怎么樣?”埃莫斯到底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沐孟曖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冷靜,優雅,又很大膽。
這種女人要是能夠自愿跟他在一起,那最好不過了。
“在你考慮選擇我當你的情人時,我也在考慮你是否有資格當我的男人。很顯然,你并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沐孟曖很直接,“我想,我和你還是最適合當合作伙伴。”
埃莫斯的眼里對她又多了幾分欣賞,他爽朗笑道:“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確實不適合當我的女人。羅曼拉要不是洛克派到我身邊的臥底,我一定會很寵愛她。她那樣風騷的女人,才最討我歡心,”
“你這么優秀,會遇上讓你更加心儀的伴侶。”
沐孟曖也不是不會說好聽的話,她要是拍起馬屁來,那也是很討人喜歡的。
“哈哈哈……你這個朋友,我交了。”埃莫斯爽朗大笑,心情大好。
嚴信也聽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故。
只是有些疑惑,沐孟曖怎么會知道羅曼拉是洛克的人?
“嚴先生,你跟沐小姐應該也是很熟悉的人。既然你們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而來,那我們就一起商討一下要怎么處理和安排這件事。”埃莫斯這一回帶著他們去了書房。
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再次出來,埃莫斯是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外。
“你們倆人,確定不發展一下嗎?”臨走之前,埃莫斯倒是調侃了一下他倆,“你們要是在一起,會很可怕的。”
沐孟曖非常果斷地說:“我對他沒有興趣。”
嚴信看了眼沐孟曖,他也說:“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緣分。”
“OK。”埃莫斯聳聳肩,“但是,我覺得你們倆非常適合。”
沐孟曖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并不再談這個話題。
她覺得不可能的事,她不會花時間去談論。
嚴信淡淡一笑,眼里透著幾分只有埃莫斯看向出來的無奈。
同是男人,上車前埃莫斯拍了一下嚴信的肩膀,聲音壓低了少許,“加油。”
沐孟曖坐在車上,她從后視鏡里看到嚴信的車跟著上來了。
忽然,嚴信的車子超上來,攔停了他們的車。
南桑轟著油門,像是要準備大干一場。
“南桑叔,沒事。”沐孟曖出聲平息南桑的警惕。
南桑松開油門,把車停下。
嚴信從車子里走下來,敲沐孟曖的車門。
沐孟曖按下車窗,平靜地看著他。
“有事?”
“能不能聊聊?”
“我們能有什么聊的?”
“關于這次的合作。”
沐孟曖沉默了一下,才說:“你前面帶路。”
嚴信重新去開車,南桑跟在他后面。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下了。
一個比較隱蔽的會所,嚴信跟門口的人說了幾句,然后帶他們進去。
到了包廂,嚴信看了眼南桑。
南桑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他。
“沒有別人,你想說什么就說。”顯然,沐孟曖是不會讓南桑離開的。
嚴信也無妨,坐下來,“埃莫斯的話你信幾分?”
“他說幾分,我信幾分。”
“他是在利用我們。”
沐孟曖看了他一眼,“我們也在利用他。這是雙向的。他想要暗月國的統治權,我想要的是洛克的命。這是交易,無所謂誰利用誰。”
嚴信搖頭,“他的野心不比洛克少。”
“無所謂。只要他能幫把洛克干掉,他有多大的野心都行。”沐孟曖狐疑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覺得他不正常。
他有點搞不明白她是幾個意思,他既然不是去找埃莫斯對付洛克的,那他出現在埃莫斯家里做什么?
嚴信意識到她語氣里的質疑,說:“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能完全相信他。”
“正如你我,也不能全信一樣。總之,只要誰能替我報仇,我就當誰是盟友。嚴先生,你要是無心合作,大可以不答應,現在退出也來得及。”
“我沒有這個意思。”嚴信覺得這次的談話似乎有些多余,“弗伊的命,是我欠下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還。”
“那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沐孟曖說:“事情結束后,你與埃莫斯可以繼續合作,加深友好關系,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問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沐孟曖現在覺得嚴信是很個很多疑的人,他看起來在與別人合作,其實根本就沒有相信誰。
她也不覺得他們還有什么好聊的,站起來就準備走。
嚴信叫住她,“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問了。
沐孟曖對他太過冷漠,冷漠到讓他覺得,他們只是陌生人。
沐孟曖回頭看他,“我的信任,很重要嗎?”
“重要。”嚴信也回答的很直接。
“我只信任我最親的人。”
嚴信懂了。
她確實是從來沒有信任過他。
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但她說出來后,他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梗。
接下來的時間,暗月國又發生了戰爭。
很久沒有露面的埃莫斯和洛克家族的人打起來了。
原因是,洛克竟然在埃莫斯身邊放奸細。
兩方交戰,很多人都希望埃莫斯勝利。
埃莫斯雖然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但是和洛克那一幫人對比,他稍微好一點。
這一場戰打了半個月,最后以洛克被俘獲而結束。
有人叛變了,把洛克活抓。
埃莫斯把洛克交給了沐孟曖和嚴信。
沐孟曖是想要報仇,只是現在看到洛克滿身傷痕,一雙眼睛充滿了狠戾的看著她,她有點怵。
要在他毫無反擊之力的情況下殺了他,她下不了手。
“人交給你們,我答應你們的已經做到了。當然你們答應我的,也不能反悔。”埃莫斯提醒著嚴信和沐孟曖。
當初他們的交換條件是,擁護埃莫斯當暗月國的統領,他們要把醫療設備優先供應。
不過埃莫斯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好戰,他會保護他的國民。
等埃莫斯走后,嚴信看了眼洛克,對沐孟曖說:“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沐孟曖問他,“你要怎么處理他?”
他,是指洛克。
嚴信突然從腰后掏出一把槍,對準洛克的肩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扣動了扳機。
沐孟曖被槍響嚇了一哆嗦。
嚴信說:“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沐孟曖會打架,會傷人,但是像他這樣眼皮都不動一下開槍的,她不敢。
嚴信眼里毫無波瀾,跟初見時一樣,就是個冷冰冰的人。
沐孟曖這一次沒有強求,她走了。
她剛和南桑下飛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嚴信發來的。
她點開,里面有一張圖片。
那是弗伊的墳堆,在墳堆旁,還有一堆黑漆漆的東西。
一時間,沐孟曖沒想到那是什么。